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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在至圣者是谁?麦格拉思用类比、比喻、故事等不同方式,引导读者认识这位创造天地、满有权能,却充满慈爱、怜悯和信实的三一上帝,并阐述这种认识对于生活的意义。
阿利斯特·麦格拉思(Alister E.McGrath),当代著名神学家、神学教育家、护教学家,曾任英国牛津大学威克里夫学院院长,现任牛津大学科学与宗教教授。著有《基督教神学导论》《基督教概论》《宗教改革运动思潮》《意义的惊现》《C.S.路易斯》《信仰与信经》等。
引言
第1章 我们谈论的是哪一位上帝?
第2章 有位格的上帝:爱与信实
第3章 全能上帝:权柄、怜悯与苦难
第4章 创造天地的主
第5章 三位一体:奥秘还是混乱?
三位一体: 奥秘还是混乱?
我还是无神论者的时候,曾认为有宗教信仰的人都是受到蒙骗、缺乏理性的人,这些人什么荒唐话都会相信。如果那时要我挑出基督教信仰最荒诞的一面,我就会指出三位一体教义。上帝怎么可能既是三又是一?完全是一派胡言,这跟沃德豪斯(P.G.Wodehouse) 最杰出的文学创作中那个没脑子的玛德琳·巴塞特(Madeline Bassett)一样——她坚决提倡的信念包括“星星是上帝的雏菊项链”或“每当一个小精灵擤小鼻子,就会有一个婴儿出生”。
当我作为一个学生开始了解基督教时,我开启了对这一信仰的探索之旅。那个过程令人兴奋、满足,我发现自己很快就理解了基督教许多基本观念。然而三位一体教义却仍显得不可理喻。我向一些本地神职人员请教。也许我运气不佳或不够明智,总之我很快发现,他们所理解的并不比我更多。
我意识到自己大体上面临两种选择,且恐怕第一种显得更理智——根据我从几位按立牧师得到的令人困惑、互不一致(但无疑用心良好)的回应——这个教义真的完全讲不通,我最终将发现真实情况就是这个样子。然而我知道,以往最重要的基督徒思想家——那些我逐渐开始尊敬的思想家,一直以来都非常认真地看待三位一体。或许,随着我了解得越来越多,一切将变得清晰明朗。
于是,带着对第一种选择的恐惧和对第二种选择的盼望,我从1976年开始正式学习神学时就不断思考三位一体的问题。1978年我从牛津转入剑桥深造时已经确信,三位一体的确是有道理的。在探索信仰全景里的这一方面时,我曾担心自己会迷失在暗无生气的旷野。然而事实上,我进入了一座绿意盎然、令人喜悦的花园。在这一章中,我将会分享一些深刻见解,它们引导我接受并承认那些一度令我惊恐不安的东西。
我们首先来看对于正确理解这个问题至关重要的一点。
为什么我们不能将上帝化约为简单的公式
我大概十岁左右开始热爱科学,如饥似渴地阅读各种科学著作;我现在意识到,有些著作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实在太高深了。我十三岁时鼓起勇气向老师请教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他借给我一本书,一周后我们见面,就那本书聊了半个小时。我至今还记得老师在谈话结束时对我说:“你还不适合研究这个主题。要理解这个理论,你的大脑需要进一步发育。我们可以五年后再谈。”有人可能会认为我的老师在摆架子,但我觉得他说得有智慧、令人鼓舞,最重要的是切合实际。
我没有再找那位老师谈,部分原因在于,大约两年后我自己理解了相对论。但那位老师说得对: 要理解爱因斯坦,我的思想需要先扩展。难怪一些古希腊哲学家将教育称为psychagogia——一种“灵魂的扩展”。我十三岁时的问题在于,我尝试将真实简化为自己能理解的内容。然而现实要比我所理解的更复杂!
当我们面对一个宏大得难以理解的概念时,我们的本能反应就是把概念缩小以便于操作——我们略去复杂的部分,或者进行简化,假装它本来没有那么复杂。这么做并没有错,只要我们相信这种对真实进行缩减的版本,与原来的样子在本质上并无差别。然而,没有差别是不可能的。我们在简化的过程中略去了复杂的部分,或是将复杂的事物硬塞进简单的框架中,凡塞不进去的就扔掉。简化往往是“减”化——有时也包含扭曲失真。
与此相似,我们不能把上帝硬塞进简单划一的口号里。一个关于上帝的理论绝对无法捉获上帝的荣美或奇妙。《狮子、女巫和魔衣橱》(The Lion, the Witch and the Wardrobe)中海狸先生对阿斯兰的评价,可以更有力地描述上帝:“他是野生的,你知道的。他可不是被驯化的狮子。”我们无法驯化上帝,上帝完全抗拒我们为了将真实简化到我们自身的水平而做的努力。保罗宣告上帝的平安“出人意外”(腓4: 7),他并不是说这种平安是不理性的。相反,他是在承认,人类的意识根本无法理解上帝的爱与恩典多么广大。我们对此无法做出恰如其分的理解,也无法用言语完全述说。
就我们用过于简单的方式理解上帝时显出的局限,奥古斯丁的一段话是最为出色的描述之一。他说,如果你觉得用头脑就可以完全把握某样东西,那么这种东西肯定不是上帝,而是你误当作上帝的事物。任何一个我们可以完整、完全理解的事物都不可能是上帝,正因为那个事物是如此贫乏有限。不应尝试将上帝缩减到我们自己的水平,相反,我们应该努力扩展自己的思想,在最大程度上理解上帝——而这样做会带来思想上的不适。避免这种不适的唯一方法,正如我们所见,就是把上帝缩减到我们的水平。但如果那样,我们思索的就不再是上帝,而是我们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出来的假神——一个用于私利的人类发明。这个发明或许与上帝有微不足道的相似之处,但远远不及那位创造世界、救赎世界的上帝所拥有的荣耀与威严。
奥古斯丁还讲了一个故事,清楚表达了这一观点。奥古斯丁是北非罗马沿海城镇希波雷吉乌斯(Hippo Regius)的主教。他在撰写重要著作《论三位一体》(On the Trinity)的时候,有一天决定休息一下,到附近美丽的海滩散散步。他在海边遇到一个行为很古怪的小男孩儿。那个男孩儿走到海边,装满一桶海水,然后回来将海水倒进他在沙滩上挖的一个洞里,他就这样不断重复这个动作。
奥古斯丁观察了一段时间,大惑不解。那个小男孩儿究竟在干嘛?最终他决定问一问。男孩儿手指地中海说:“我要把海水清空,都倒进这个沙洞里。”奥古斯丁大概是笑了,是那种为少年人奇怪而天真的消遣方式而感到无奈的笑容。“你做不到啊!你永远也不可能把海洋装进你挖的小洞里。”据说那个男孩儿回答道:“你写一本关于上帝的书,也是在浪费时间。因为你永远也不能把上帝塞进一本书里!”
当然有些质疑这个故事历史真实性的问题很难作答,但无论故事真实与否,都说明了我们试图与上帝摔跤时最需要谨记的一点。我们的思想终归无法扩展到容纳上帝的程度——上帝完全超出我们头脑所能理解的,就像我们若傻傻地盯着正午的太阳就会感到目眩一样。
我们已经习惯了自己对事物理解的局限性。很多年前,我读了意大利杰出天文学家伽利略(Galileo Galilei, 1564-1642)的传记。最令我激动的内容是他如何发现了木星的四颗卫星。这些卫星肉眼是看不见的,但借助望远镜,伽利略大大扩展了他的视野。1609-1610年间,他成功观察到木卫一(Io)、木卫二(Europa)、木卫三(Ganymede)和木卫四(Callisto),并跟踪了这几颗卫星环绕遥远行星运行的轨道。
现在我们假设从来没有发明过望远镜。那么,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受肉眼所见的限制,对我们而言,现代天文学所发现的宇宙广袤景象将依然是未知的。那广袤的宇宙一直存在,只是我们无法感知到——我们需要帮助,扩展自然视野所达之处,才能明白我们所居住的这个宇宙惊人的复杂性。木星的卫星并不是因为终于被人看见而突然之间开始存在的,这些卫星一直存在。问题在于,它们所在之处超过了人类视野所及的范围。
就如物质宇宙在很大程度上超越我们肉眼所见的范围,上帝同样超越我们思想所能理解的范畴。我们真正感知到的是真实可靠的,只不过,用属灵术语讲,我们的眼界是有限的,“我们如今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林前13: 12)。我们的眼睛需要被打开,我们的视力需要得到医治,才能清楚地看到上帝。
三位一体教义是基督徒拒绝将上帝简化到我们可以理解的水平,坚持原则性立场的结果。三位一体旨在讲述关于上帝的真理,无论我们觉得这个真理多么难以理解。我们以为自己在帮上帝的忙,实际上我们只是将自己当做“万物的尺度”(借用一位前苏格拉底哲学家普罗泰哥拉[Protagoras]的说法)。我们尝试将上帝简化为我们可以理解的内容,上帝却想要扩展我们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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