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教篇》内容简介

《护教篇》由查士丁现存的三篇著作构成。《第一护教篇》是写给罗马皇帝安东尼•庇护及其养子的信，请求罗马政府停止逼迫、公正对待基督徒，说明基督徒的信仰和行为实际上反映了更高的理性和道德标准。《第二护教篇》是写给罗马元老院的信，指出罗马政府迫害基督徒是出于无知和偏见，而基督教教义比所有人类哲学更崇高。《与特里弗的对话》记录了查士丁的归信经历，以及他与犹太教师特里弗之间的对话；对话表明道成肉身的教义与一神论并不冲突，耶稣正是旧约中预言的弥赛亚。面对各种攻击基督教的谎言、毁谤和误解，查士丁勇敢地澄明什么是真正的基督信仰，在护教史上立下了一座丰碑。

本书属于橡树文字工作室出品之“基督教经典译丛”，同属此译丛的还有《基督教要义》、《<加拉太书>注释》、《教会史》、《论信望爱》及《驳塞尔修斯》等书。

《护教篇》作者简介

查士丁（Justin Martyr，约100—165），早期基督教哲学家和护教士，被称为“2世纪最重要的护教士”，约于165年在罗马殉道。著有《第一护教篇》、《第二护教篇》和《与特里弗的对话》等三篇简短而深刻的护教作品。

《护教篇》译者简介

石敏敏，女，1969年12月生，哲学博士、浙江工商大学教授，著名学者。写作有《古典基督教思想的“自我”观念》（与章雪富教授合著）等书，翻译有《古代经注·创世记1-11章》、《古代经注·创世纪12-50章》、《古代经注·哥林多前后书》、《古代经注·雅各书、彼得前后书、约翰一二三书、犹大书》、查士丁《护教篇》、阿塔那修《论道成肉身》、奥利金《驳塞尔修斯》及《论首要原理》、巴西尔《创世六日》、尼撒的格列高利《摩西的生平》及《论灵魂和复活》、纳西盎的格列高利《神学讲演录》、邓恩《修道主义的兴起》、帕利坎《基督教与古典文化》、奥古斯丁《道德论集》、《论灵魂及其起源》和《驳朱利安》、斐洛的《论律法》、《论摩西的生平》及《论凝思的生活》等书。

《护教篇》目录

中译本导言

第一护教篇

第二护教篇——致罗马元老院

与特里弗的对话

英汉译名对照表

译后记

《护教篇》书摘

第一护教篇

第五章　基督徒被指控为无神论者

那么，怎么会这样呢？就我们来说，我们保证自己不作恶，也不持这些无神论观点，但你们不审查核实对我们的指控，反倒屈服于非理性的激情，接受恶魔（evil demons）的煽动，不加思索、未经审判就惩罚我们。真相必将被宣告出来。因为自古以来，这些恶魔自己弄出些幻影（apparitions）来，玷污女人，败坏孩子，还向男人显示极其恐怖的景象，那些不用自己的理性判断所作行为的人，就惊恐万状；因惊惧就丧失了理智，不知道这些原本是鬼魔，反倒称之为诸神，还赋予每个鬼魔为它们自己所择定的名字。当苏格拉底凭借真正的理性和探究力图揭露这些东西，并将人从鬼魔的掌控中搭救出来时，正是这些鬼魔亲自利用那些欢喜罪恶的人，指控他“引进新神”，把他看作无神论者和亵渎神灵者置其于死地。而在我们的事上，它们又故伎重演。在希腊人中，理性（逻各斯）借着苏格拉底胜利地定了鬼魔的罪；不但如此，在野蛮人中，它们也被那理性（或曰道、逻各斯）本身所定罪，这理性—道穿戴形状成了人，被称为耶稣基督；我们因顺服于他，不仅不承认干这种事的是神，还断定它们是邪恶而不敬的鬼魔，它们的行为就是与追求美德的人，也无法相提并论。

第六章　反驳无神论的指控

由此我们被称为无神论者。若神是指上面这一类神，而不是指那位至真的上帝，公义、节制和其他众美德之父、毫无不洁的那一位，那么我们承认自己是无神论者。但我们敬拜、尊崇后面这位神，以及圣子（就是从父而来、教导我们这些事的。还有其他跟从他并与他相似的善天使）和说预言的圣灵，并以理性和诚实认识他们；凡是想要了解的人，我们会毫不吝啬地向他阐明我们所接受的教导。

第七章　每个基督徒都必须让自己的生命经受考验

有人会说，此前的确有些被拿的人被证实为作恶的。那是因为许多时候，你们是分别调查各个被告的生活，然后定他的罪，[他们被定罪]并非由于我们前面所谈的那些人。我们看到，就如在希腊人中，那些教导各种实为取悦自己的学说的人，尽管其学说各不相同，却都被冠以“哲学家”之名；同样，在化外之民中，这个受到种种指控的名称[“哲学家”]，也是真正有智慧的人和那些貌似聪明的人的共同财产。什么样的人都称为基督徒，所以我们要求一一审断被告者的行为，使每个被判有罪的人是因为作恶才受到惩罚，而非因为他是基督徒；而且，如果有人明显无可指摘，那就将他无罪释放，因为仅仅就他是一个基督徒的事实来说，他并没有犯错。我们也不会要求你们惩罚告我们的人，他们现在的罪恶以及对正义之事的无知，就使他们受到足够的惩罚了。

第八章　基督徒坦承对上帝的信仰

你们就当我们说这些事其实是为你们的缘故吧，因为我们被盘究的时候也可以否认自己是基督徒，但我们不愿靠说谎苟且偷生。我们渴望永恒纯洁的生活，就情不自禁地追求与上帝同在的居所，他是万物的父和创造主；所以我们迫不及待地承认自己的信仰，并确实信服、深信人若以行为向上帝表明他们跟从他、热爱与他同住在无罪搅扰之所，就能得到这些事物。简而言之，这就是我们所指望并已经从基督学到的，也是我们所教导的。柏拉图过去也常说到类似的事，他说剌达曼提（Rhadamanthus）和弥诺斯（Minos）会惩罚来到他们面前的恶人；我们也说恶人要受到惩罚，不过是在基督手下受惩罚，而且他要让恶人在同一个身体里，与现在就将受永恒惩罚的灵魂再次结合，去经受永恒的惩罚；并且这惩罚绝不只是如柏拉图所说的一千年这么点时间。也许有人说这不可信，或者不可能，但只要你们无法定准我们曾为害谁，那我们的这个错误就只与我们自己相关，而与别人无涉。

第九章　荒唐的偶像崇拜

我们也不会用许多祭品和花环去崇拜人手所造、放在庙里并称之为神的神祇，因为我们认为这些东西没有灵魂，是死的，不具有上帝的样式（我们不认为上帝有这样的样式，尽管有人说它们是在模仿上帝的尊荣），只有那些曾经现身的恶鬼的名称和样式。你们已经知道工匠切切割割、敲敲打打，要把材料塑造成何种样式，又何须我们来告诉你们呢？他们往往是用卑贱的器皿，仅仅改换一下形状，做成自己所要的模样，就造出了他们所谓的神。我们认为这样的东西不仅荒唐可笑，而且是对上帝的侮辱，他本有不可言说的荣耀和样式，现在他的名却与必朽坏的、需要人不住事奉的事物联系起来。而制造这些偶像的工匠不仅毫无节制，而且——不必详述具体情形——简直无恶不通，这一点你们知道得很清楚；甚至与他们一起工作的女孩，他们也糟蹋。这样放荡淫逸的人却雕刻、制作出神祇让你们崇拜，你们还任命他们在供奉这些神祇的殿里作看护，这是何等的迷狂！你们没有认识到：人作神的看护者，这样的事，连想一想或者说一说都是非法的。

第十章　应如何事奉上帝

但是传统告诉我们，上帝不需要人所能献的供物，因为事实上他自己才是供应万物给人的。我们所受的教育也教导我们，使我们相信，我们也真诚地相信，他只悦纳那些效仿他美德的人。这些美德住在他里面，就如节制、正义、博爱，以及许多专属于上帝的美德，这样的上帝，没有任何恰当的名字可以称呼他。我们已经领过教，知道他起初出于他的圣善并为了人的缘故，从无形式的质料创造了万物；人若以自己的行为表明与他的如此设计相称，就被视为宝贵的，我们也是因此而被接纳，得以与他同为主治的，脱离了败坏和苦难。就如他起初创造我们于未有之时，同样，我们认为，那些选择他所喜悦之事的人，也因着他们的选择，被视为配得不朽，也配得与他相交。我们最初的形成并非出于我们的能力；而且，为了使我们能遵行那些他所喜悦的事，通过他亲自赋予我们的理性功能选择那些事，他不但劝勉我们，还引导我们走向信仰。所有人都可以不受限制地了解这些事，甚至被敦促去了解这些事，我们认为这是与他们有益的。假如没有恶魔利用各人心里、以各种方式引诱人作各样恶行的邪恶欲望作为联盟，对我们散布许多捏造而渎神的莫须有指控，那么，人的法律无法达成的约束，道本可达到，因为他是神圣的。

第十一章　基督徒所寻求的是怎样的国度

当你们听说我们要寻求一个国度，你们就不作任何调查，想当然地认为我们是在谈论一个属世的国度。其实我们说的是与上帝同在的国度，那些被指控为基督徒的人所作的认信也表明了这一点，尽管他们知道如此认信的结果就是死。我们若寻求一个属世的国度，也就不该认我们的基督了，免得因此而被杀；我们反倒应该想方设法避人耳目，好叫我们得到所指望的。但由于我们的心思并非紧盯住现在，所以我们不在乎人们何时砍我们的头，因为死也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偿还的债。

第十二章　基督徒如同在上帝眼前生活

我们比其他任何人都更能帮助并支持你们促进和平，因为我们主张这样的观点：邪恶的、贪婪的、谋反的，跟有德性的人一样，都逃不过上帝的眼睛，人人都要按各自行为接受审判，或遭永罚，或得救赎。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就不会有人选择邪恶了——哪怕只是小恶，因为知道自己可能受永火的惩罚；相反，他会尽一切所能克制自己，用美德来装饰自己，以便得着上帝的美好恩赐，免于惩罚。犯罪的人由于你们所规定的法律条文和惩罚措施，总是想方设法避免被人发现（他们犯罪时也以为很可以避开你们的眼目，因为你们不过是人），这些人如果知道并且确信，任何事情，不论是已经做的还是打算做的，都不可能逃开上帝的眼目，他就会因那摆在前面的刑罚，竭力端正自己的行为；就是你们自己也会承认这一点。但你们似乎担心一旦所有人都成了义人，你们就无人可惩罚了。这或许会是担任公职的刽子手所担心的，却不应是好君主所担心的。当然如我们前面所说，我们相信这些事是邪灵引发的，它们甚至接纳生活荒唐的人献祭和事奉。至于你们，我们认为你们追求敬虔、好哲学[的名声]，不会做任何荒唐之事。但是如果你们也像那愚昧人一样，宁要习俗，不要真理，那你们就照你们的权柄而行吧。只是重视意见甚于真理的统治者，他的权能不过如强盗在荒无人烟的旷野。你们不会得逞，这是道所宣告的；我们知道没有哪个统治者比他更威严，更公正，他只在生他的上帝之后。正如所有人都恐怕沿袭父辈的贫穷、苦难、卑微，同样，凡是道禁止我们选择的，明智的人都不会去选择。我们的夫子已经预言，这一切的事都要成就；他既是父上帝的儿子和使徒，又是君王耶稣基督，我们因他得了基督徒的名称。所以我们更加确信他所教导我们的一切事，因为凡是他预言说要发生的事，我们看到确实正在发生；一件事还没有发生就作出预告，作了怎样的预告，就让它怎样发生，这是上帝的作为。我们原本可以到此为止，不再多说什么，因为知道我们需要的是正义和真理。但是我们清楚地知道，要突然改变一个无知的心灵没那么容易，所以我们准备再费点口舌，以便说服那些热爱真理的人；因为我们知道，通过呈现真理来赶走无知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