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辞掉报社稳定的工作,不会一句日语去了日本,一呆就是6年。40+回成都,创业做餐饮。王大姐说,她绝不是一个很果断的人。但有的事,做了就是做了。第一次认识王大姐,是18年公司去日本团建,她带着我们玩了一路。这个高高的,瘦瘦的,穿衣漂亮的女人,看起来很洒脱。
在日本的最后一个晚上,她邀请我们去她住的公寓玩,十几平,被物品填得满满当当。我们一边听歌,一边聊天,我满脑子构想的是自由的独居生活。但王大姐说,除了睡觉,她几乎不会呆在这个空间。“生活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好,但也没那么坏。”你看,公寓虽小,却也拥有一个能看见樱花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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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本这件事,王大姐一个星期就决定了。但去了之后,原本的计划却事与愿违。兜里还剩170日币,坐在空地的秋千上,一边啃面包一边哭着给朋友打电话。“那一瞬间,我想到了荡秋千的叮当猫,而这是我来日本之前,对这里最深的印象。”不管过程中情绪如何起伏,最终她选择留了下来,尽管当时更多的心态只是出于来都来了。“不如先问问自己真的够舒适吗?如果自己真的感到舒适,为什么会想要跳出来?”
在学习了2年语言之后,王大姐开始系统地学习咖啡和日本料理,从入学到毕业,3年时间练习得最多的是削萝卜、做高汤和煮米饭。5个小时的课程,花半小时磨刀,花1小时做清洁。越基础的工作,反而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完成,它没有华丽的包装,反而更考验料理者的功力。在快节奏的当下,我想大家可以用耐心去重新定义时间。后来在学校的料理比赛中,王大姐是第一个得第一名的中国人。
王大姐的家很日剧化,实木家具打底,琳琅满目的物品收纳得很整齐,两只猫咪,一只柴犬,很有安全感。
她喜欢笑脸,所以家里有不少笑脸元素,还和3个朋友一起把笑脸文在了身上。
到她家的时候,刚好有朋友来作客,按照惯例,她会下厨做饭,午饭后,再一起享受下午茶,如果是晚饭后,乐趣就变成一起喝酒。朋友们打趣地说,王大姐的家兼具咖啡馆和料理店,不如就用门牌号取名「505」好了。
“现在很多人连好好吃饭都做不到,更不用说认真准备料理了。你对料理的热情从哪里来?”
“我觉得好好吃饭,是人类最基本的事情。”
厨房里的大件小件满满当当地凑齐了生活气息,这里是她在家的另一片新天地。餐边柜里装着从不同地方淘来的餐具,“这只是很小一部分,还有很多放在日本没有运回来。”休息日,是家里的大扫除日,尽管我们觉得家里的收纳和卫生已经很棒了,但是王大姐会突然指着地上的一根头发惊呼,“哎,我也觉得自己真的太变态了!”说完,又拿起从跳蚤市场淘来的木偶和我们分享。像这样的小件家里还有很多,这里就像旧书店,值得一品再品。聊天途中,王大姐给我们推荐了不少好店,有做日式料理的,有做日本酒的,价格都不贵,但是走进店里就令人舒服。回成都后,王大姐也开了一家专做茶泡饭的店,她说让客人感到舒服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玻璃杯擦后不能有指纹”这类事,在她看来只是基础。“用好食材,有扎实的功底,做出来的食物就不会难吃。但是一份好的料理,一定是投入精力,用心制作的,你要相信,吃的人一定感受得到。它和价格无关,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幸福感。”在经历了不同的环境和节奏后,王大姐说她想尝试的事还挺多的,咖啡、西洋料理,未来是一个很开放的状态,但尽量简单一些。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和步调一致的朋友去喝杯咖啡,逛个市集,看次画展。她是请吃饭的漂亮姐姐,但她也会坐在秋千上哭泣。不管是20岁,30岁,还是40岁,只要我们在不停地做决定,就会遇上各种各样的破事。那又如何呢?做勇敢的决定这件事,不是勇敢者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