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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下 | 西北农村留守儿童的成长故事一《我家住在野狐湾》
2022年08月26日


云朵过山坡,狐狸摘蔷薇



           

祁连深山,漫山遍野的植物干净得不落尘埃,岩石干净得清水里洗过几遍似的,连飞禽小兽都干净得可以用清澈来表达。山谷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柔软的植被是青绿袍子,覆盖,点缀,热爱。大自然有万籁,山谷有喜悦气息。

一个叫野狐湾的村庄,像一朵野鸢尾花,摇曳在山谷里。庄稼茂密的田野,草木拂拂的小巷,小院里传来小孩们欢快的笑声和小狗的汪汪声。小孩儿们——麦小满踮起脚尖,探头探脑,看邻居家荒芜的院子;杨贝贝翻过猪圈矮墙,给两头猪喂食;麦仓仓坐在树下,抱着她的猫儿打盹。天空多么蓝,云朵那么柔软;麦蛋蛋牵着奶奶的衣襟,蹦蹦跳跳走出庄门。

          

微风吹着野狐湾村。鹞子高空盘旋,一圈一圈,盯着麦蛋蛋的小鸡仔。鼹鼠草窠边打洞,一心一意想狡兔三窟。螳螂手持草秆,翻山越岭去和红蚂蚁打架。蜜蜂穿着紧身衣,飞来飞去寻找喜欢的花朵。硕壮的黑猪跳出杨贝贝家的猪圈,口衔着蕨麻草到处叫卖。蛤蟆打着鼓吹着泥腥味的口哨,蹲在村口的池塘聒噪。蓝马鸡穿着绿松石色调的裙子走过巷子,一摇一摆。旱獭双手抱胸前,后腿直立,一边晒太阳一边思考,麦小满拿石子扔它究竟为什么。云朵低低飘过山坡,野狐狸躲躲闪闪走进村庄,伸出前爪,摘下外婆家庄门前的一朵蔷薇花。

爸爸背着行囊出门打工。他走到村口,回头看一眼追出来的麦小满,笑着给他招招手。爸爸走在乡间小路,他不关心狐狸和苗圃,不关心苔藓和重叠的叶片,也不关心野蔷薇花开满矮墙。他只想着,好好挣钱,回来盖几间好房子。

爷爷赶着一群羊走出野狐湾村,一直走到山谷里。漫山遍野都是牧草野花。披碱草,野苜蓿,蓝铃花,柳花菜,野薄荷,鸢尾花,草甸雪兔子草……所有的花草都纯真天然,美得惊心。大自然把绝版的风景,藏在人迹罕至处,秘而不宣。

麦小满眼里的羊群,每一只羊都独一无二,黑头子,黄眼圈,大尾巴,白胡子。是的,宇宙里没有重叠的生命,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也没有两只相同的羊。天地万物的信息里,每个生命都是唯一。

麦仓仓去看外婆。外婆家在一个山坳里,村庄很小,野生动物却多——马鹿腿长,跑得太快,只能瞧见一道黄白相间的虚影,一闪而过。蛐蛐拼命叫,灰雀子一伸脖子啄走它。鸡毛鹰翻越山头,雪鸡一头扎进草窠,尾巴高高翘着。鸡毛鹰俯冲,呼啦一下抓走雪鸡。野兔子躲避天敌耳目,贴着地皮撤退。她喜欢山野里的一切,哼着小调走在乡间小路上。

           

下大雨的时候,麦小满和麦仓仓守在庄门口等放羊的爷爷回来。雨那么大,甚至冰雹砸下来,把成熟的植物果球砸裂,把蓼莪草扑倒在地。山野里小动物们躲起来,甲壳虫躲闪不及,飘在水里,惊骇的呼叫。鸟儿收拢翅膀,爬在窝里一动不动。爷爷吆喝羊群,转移到高处,避开山洪。大自然脾气呛人,说干啥就干啥,一场山洪瞬间就会冲决而来。

小小的村庄,小小的孩子,风吹花开。可是世界充满了变数,绝不是恒定不动。生活充满艰辛,绝不是每一天都诗情画意。那一山草木,秋天一到,忽如远行人,说走就走。那一亩大雪,落在羊群的世界,遮蔽掉草莽贫寒。那一场寒流,遮住小溪,未老先衰。人生天地间,都得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数。

可是,生活虽然艰难,但依然是欢乐的,依然充满希望。因为人间有爱,有想念。

《我家住在野狐湾》这本小说,力图把小孩子心灵中变幻的状态,和内心的光辉焕发尽量描述出来,让作品有画面感,镜头感。虽然难,但值得尝试。野狐湾的麦小满,麦仓仓,麦蛋蛋,杨贝贝,是一群你尚待发现的纯朴小孩,他们就在这本小说里,等待与你相见。麦小满欢快地告诉你:嗨,我要见到妈妈啦。麦蛋蛋说:你瞅,蚂蚁排着队走到树上。


         

阅读是每个小孩成长中最重要的心理体验,通过阅读获得文学体验,美学意识,在人的一生中占有重要的分量。阅读的意义和价值会随着岁月的增长,增加小孩子的个性气质和心理素质。

我家住在野狐湾,天蓝草绿,羊群游弋。期望小读者能够读到不一样的表达,体味乡野童趣,感受麦小满的欢乐与忧伤。通过深山空谷的纯净,草木葳蕤的美好,通过野狐湾这个小村庄的窗口,远眺广袤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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