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大家来到《岁时茶山记》第二季“中国茶的文学史”。

上一期我们聊到唐朝的贡茶，从晚唐的杜牧和李郢的诗作里，感受到浓浓的末世氛围。这一期，我们把视角转到民间，看看皮日休、陆龟蒙，还有唐末五代时《茶酒论》所呈现的、不同于官方立场的茶。

皮日休、陆龟蒙出生在唐文宗在位的时代，但真正登场时是在唐懿宗朝。相比较皮、陆两个人的个性，皮日休比较有激情，写出来的东西一般也会更有感染力。在咸通11年、12年之间，皮、陆的互动最为火热，写了很多烟火气息比较浓的诗篇，主题包括渔具、樵夫（《樵人十咏》）、酒（《酒中十咏》）、茶（《茶中杂咏》）。《茶中杂咏》也是十首诗，皮日休先写十首，陆龟蒙再写十首同样主题的回复。

但在皮日休去长安赴任著作局的校书郎之后，或许是空间的距离让两人的交流变少。黄巢起义时，皮日休投靠了黄巢，反之，陆龟蒙则写了很多理性、讽刺时政的诗，发自内心地记录乱世。这也是两者不同之处。

两人共同创作的《茶中杂咏》共二十首，水平都相当不错。皮日休的《茶舍》诗，画面感极强，整个气氛和谐，比如“相向掩柴扉，清香满山月。”就营造出了一种农家大院的柴门轻掩，一直到晚上都还茶香绕梁，一抹月光洒在庭前，平静、幸福的感觉。

阳崖枕白屋，几口嬉嬉活。棚上汲红泉，焙前蒸紫蕨。

乃翁研茗后，中妇拍茶歇。相向掩柴扉，清香满山月。

（皮日休《茶中杂咏·茶舍》）

陆龟蒙应和的《茶舍》诗则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营造的整个画面意象安静，但是却破破的、灰灰的，没有一点生机。

旋取山上材，架为山下屋。门因水势斜，壁任岩隈曲。

朝随鸟俱散，暮与云同宿。不惮采掇劳，秖忧官未足。

（陆龟蒙《奉和茶具十咏·茶舍》）

鲁迅曾评论两人的价值：他们自以为隐士，别人也称之为隐士，但从他们的文学作品中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忘记天下，正是一榻胡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究竟为何要这么说？皮、陆两人又有哪些故事？《茶酒论》中又可以看到唐朝茶的地位如何？让我们在音频中一听究竟。

编辑/天健，剪辑/译丹，设计/逸菲（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