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来,敦煌一直是世人为之震撼的存在,无数信徒从世界各地奔来,只为瞻仰它的尊荣。但再神圣精致的文物终将也是脆弱的,抵不过时间与风沙的侵蚀。
“如果有点风吹草动它会掉,你开门声音大一点它也会掉。”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说道。正因如此,她将毕生投入到敦煌的保护和数字化工程中,尽可能让它存在更久。专家预计,敦煌在未来50年到100年内可能即将湮没在黄沙中。并且遗憾的还有,很多洞窟常年都不对外开放,以至我们无法亲眼瞻仰它的美。
但早在2008年就出现了这样一部纪录片,它号称是世界首次用高清摄影机拍摄,并公开30个洞窟的敦煌壁画,将敦煌的美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并且它的制作国家并不是敦煌的故乡中国,而是出自邻居日本之手。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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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庄严
《敦煌莫高窟·美的全貌》(上下)由日本广播协会(NHK)拍摄,旁白解说人是电影《敦煌》的主演、日本演员佐藤浩市。伴随着他沉稳舒缓的声音,缕缕千年前的佛光逐步映入眼帘。
日本人对敦煌有多崇拜?
比如在1979年,日本教授井上靖曾前往敦煌,但却没有被批准进入,他甚至给管理人员下跪,声泪俱下地请求通行;又比如南开大学历史研究所所长吴延璆曾说出那句令人震惊的“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日本”。
而在本片中,无论是高清摄像头捕捉到的特殊细节,还是时而静谧婉转、时而大气磅礴、时而诡谲怪诞的背景音乐对画面的点缀,又或是不带主观揣测视角、抛去意识形态,单纯地享受莫高窟带来的极致艺术之美。
我们同样能够感受到日本那份对于敦煌以及唐代文化的顶礼膜拜,感受到他们将敦煌视为自己文化故土,这份热情甚至超越了国界的限制,是人类对于神圣之物的敬仰。
莫高窟第158窟,全长15米的,莫高窟最大的涅槃佛在这里静静横躺。镜头缓慢地摇过它庞大的身躯,和身上脱落的岩石。释迦摩尼满脸微笑、神情安详,本片静谧庄严的氛围,完美地在此展示出来。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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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荣耀
“在中国四千多年的历史中,有一段格外光彩夺目的时代——大唐帝国”,作为本片的前篇《重现大唐帝国帝国之辉煌》的开场白,这段文字诉说了唐代首都长安的昔日繁华与佛教文明的盛兴,可这些能够瞻仰昔日繁华的东西,都在战火中消失了。
但在距长安1500公里有一个隐于沙漠之中的地方,那里还保存着大唐帝国的光辉和美术精华,那就是敦煌莫高窟。
莫高窟第57窟是最能够表现大唐光辉的石窟,那里的壁画保留着当时鲜艳的胭脂色和美丽的菩萨形象,其中最为注目的是树下说法图所画的菩萨。
公元690年,繁荣而自由的唐朝诞生了中国第一位女皇帝武则天,崇尚佛教文化且自称是弥勒佛转世的她在莫高窟建立了一尊高达34.5米的佛像,那就是莫高窟第96窟(九层楼)中的北大佛,并且为建造这尊大佛,当时投入了庞大的劳力和资金。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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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佛之路
在本片的下篇《千年祈祷的殿堂》中,展示了佛教开创之祖释迦摩尼的坎坷艰险的成佛之路。
敦煌地处沙漠,气候十分干燥,夏季的气温高达四十度,冬季则低至零下三十度。就是在这样严酷的条件下,修行者们克服一切阻碍、一心求悟,而释迦摩尼的故事则是他们的精神绿洲,为他们指向了通往大彻大悟的道路。
“降魔”是描述释迦摩尼成道时开悟瞬间的场景,在莫高窟第254窟的南壁上,绘有著名的降魔变图。天魔为破坏释迦摩尼修行成道,率领魔军前去侵扰他。诸魔有的大声吵闹、有的瞪眼怒视、有的猛攻猛打,甚至还有的化身美女前去引诱他,可释迦摩尼依然坚定不移、泰然自若,最终以“慧”战胜诸魔,修炼成道。
在254窟的另一端,记录了释迦摩尼生前著名的善行,也就是本生故事画《萨埵那舍身虎饲》。释迦摩尼生前是萨埵那太子,他有一天与两个哥哥去山中游玩,看到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母老虎和它刚出生的孩子,它们因饥饿而奄奄一息。于是太子用竹子割开自己的喉咙,从山崖上跳下来,将自己奉献给老虎。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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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世界
人们信仰佛教,除了追求大彻大悟与心灵的平静外,还希望死后能够进入那个光彩夺目的极乐净土世界,脱离人间的种种痛苦而得道。
在莫高窟第220窟的南壁的阿弥陀经变图中,记录了画师们对于彼岸世界的向往。画面的中间是专注于救济众生之念说法的阿弥陀如来,在他的身边汇集了众多菩萨,其中就有以宽大的慈悲救济众生的观音菩萨。悲天悯人的神情、身上镶嵌着各种宝石首饰、明亮鲜艳的色彩,是普通人对于那个美丽的彼岸世界最好的想象。
而莫高窟第321窟的《十轮经变图》,则描绘了动荡混乱的初唐社会下,人们祈求佛教能够给予自己庇佑的夙愿。其中有以僧侣形象出现在人间、去救助落入地狱的众生的地藏菩萨。画面上方那双持有宝珠的大手,和散落下来的珍宝和花朵,是地藏菩萨无限的慈悲。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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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者们
由于外国人长期的掠夺和地理环境因素,莫高窟中的珍宝已大量遗失。
直到1940年代后,中国的研究人员开始着手保护石窟,但初期也遇到了很多困难,为此一代又一代的敦煌守护者们,将自己的青春和满腔热血挥洒在这片土地上。直到改革开放后,国内外研究机构开始合作,保护莫高窟这一艰巨任务才变得逐渐明朗。
樊锦诗出现在本片的下篇中,她坚定地对镜头说道:“我们几十年,我们许许多多人在这干什么,做敦煌保护是为什么?为了完整地、真实地、可延续地保护敦煌。”
那些为敦煌贡献一生的守护者们,或许他们的名字不被世人记得,但佛光笼罩的莫高窟一隅里,永恒地记录了他们的辉煌印记。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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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但是莫高窟也终将迎来落幕的那一天。公元1516年,取代元朝的明王朝,受到西方伊斯兰势力的侵袭,国境线向东后退。被遗留在伊斯兰世界的敦煌莫高窟,持续了千年的营造工程,至此落下了帷幕。
尽管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着容貌,由各种民族对佛教不变的热忱所支撑起来的,敦煌莫高窟,无与伦比的佛教美术宝库,在沙漠中进入了漫长的沉睡。”
至此,本片正式画上句号。但敦煌莫高窟的故事,还在延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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