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坐在课桌前听老师讲课,刚下了体育课,浑身热得没劲,一身尤为油腻的窃笑声吸引了我的注意。起初我没太注意,课堂上开小差讲会小话不是什么很奇特的事情,便低下头继续记笔记。女老师走下讲课,穿着紧身平常的工作裙和一双低跟休闲鞋,前头几排的一名男同学在女老师走过他位置后手做作地挥过桌子,笔掉了下来,然后他弯腰转头,好奇兴奋的鬼火钻进女老师的裙底里。几乎是男生转头的同一时间,几声油腻明显的哼笑同时响起,而女老师还正神色厉厉地讲着刻板的知识模型。我盯着他们,其中有几个甚至是与我经常贫嘴在班上人缘不错的男同学,一霎间,冷汗与恶心迅速驱走了我身上有关夏天的炎热,仿佛置若寒洞。课堂上,上课时间,他们坐在班级视线的尽头,我不禁想,他们究竟拥有着怎样牢固的心理素质和观念以至于可以在公平场合暴露出自己的龌龊。可当女老师转过身准备去黑板上题字,他们却立马恢复了正常。这说明,他们本身便知道这样的行为有多么得可耻,可却可以在做时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下课后,一名坐在前排与我玩得好的女孩一脸拧巴地挤到我后桌上,往常八卦总是憋不住这次却先跟我扯东扯西拖了好久才说道。“他们说女老师没穿胸罩,露点了,而且他们刚还一直盯着看说什么胸小就是好,声音老大生怕老师没听见了。”女老师平常待我们很好,一股莫名的愤怒苗子在我心头蹿起,没穿就没穿吧关他们男的什么事,他们平常露点秀腹肌的事还算少嘛。但我还是止住了气,只秀气地翻了个白眼,淡淡道:“哦。”本以为这种刷新三观的事情便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在这种刷新下限的事情也有人可以做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浪。只不过不是之前那名女老师,隐密心虚的窥探也满足了不青春期欲望过剩的下体生物。热闹的吆叫从我的右手边传来,我坐在最右边的靠墙,而最左边的靠窗有不少同学捂上了眼睛,集体转向离某个位置的最远一边。几个攒动的人头使那处的异样更为明显,我没按捺得住好奇一边往那处㬓一边着急忙慌地问着身旁的同学。见我还是要看,他无声地冲我比了个手势,一只手只竖着一个手指头另一只比成了只拳头,拳头的缝隙紧贴在手指头上快速地上下穿梭着。不知道是不是早已过了身心智发肓的阶段彻彻底底得被迫变成了一名“老司机”,几乎连脑子都没过一下就知道了那名男同学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眼神一时间呆滞在原地,反应过来又立马瞟问讲台。这次的动静很大,老师放下按课件的感应笔皱着眉往那位置处走过去,“出什么事了?”一名男生在老师要走近前,突然大喊道,“老师,某某某拿你意淫刚撸完。”由于我坐得太远下课铃伴着讲话声太杂,再从震惊回过神来,老师已经从后门出了教室。某某某在上课时间在教室里打飞机的雄王名声也响彻整个年级,但因为打飞机者本人以骄傲炫耀的姿态令人闻声作呕,而沉在了谁都不愿提的臭潭里。这些事件甚至一度让我对于生理欲望产生了一股尤有抵触和反感的情绪,就像还存着得女性“生理期羞耻”“月经羞耻”一般,因为特异的目光和标签,我们逐渐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我的身体不再属于我自己,而活在他人的目光和那些时刻下。来了月经,不再是属于生育期妇女重要的生理现象,而是需要藏进䄂口和口袋的扭捏。胸罩的佩带,不再是为了减少跳动和摇晃对胸部组织的拉扯和伤害,而是为了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穿了的一种象征。甚至对于自己身体的好奇和喜欢,都会被一句恶心的话一件同样用途但性质大相径庭的事件暴毙于内心当中。性与身体变成了一种可以被与自我阶值感相挂钓的东西,尤其对于女性来说,它甚空于被绑架到了贞洁上。而这种扭曲的贞洁却给不了女性一丁点的保护,随时可以摧毁于言语(玩笑)与暴力(性欲)的罗裙下,以至于彻底使我们失去掉对于身体的掌控权。而这背后所暴露出来的学校和家庭性教育缺失,以及整个社会的厌女大环境,才是社会上每个人需要努力改变的,希望能看到改变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