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已至,一切炽热的温暖的能量将要苏醒。等候那耀眼夺目的夏日来临,幸好还有一碗枇杷膏,不要忙着焦躁,留住这日子里的一抹温柔。
本文原作者:丝思
本次发布略有增改
与大多数果树有异,枇杷赶在秋冬天开花,冷香散开之际颇有些清凛意味,然而一逢春朝暖意升空,它又是最早成熟的果实。五月天里若在南方湿漉漉的街巷走过,只要眼光瞥到高处的枇杷树结果了,便知盛夏的热络渐近了。
熟透的枇杷,滋味清甜且具有滋补功效。芦橘是它的古称别名,苏轼被贬至岭南靠吃荔枝排解郁结之际作的那首著名咏物诗中,就已出现过枇杷的身影,“罗浮山下四时春,芦橘杨梅次第新。”
福建云霄,枇杷之乡
或许是南中国的季候风滋润了这颗全身皆可食的小果子迅猛生长,浩浩岭南、福建地域的食客们,一早便懂得将这颗娇嫩枇杷的食用价值发挥至高。
鲜吃枇杷,精华在于果中含有的葡萄糖、铁、钙及各种维生素,诸多营养成分中又以高量的胡萝卜素在诸果中拔得领先。枇杷叶入药,则是中医理论“药食同源”讲究中最重清肺降气的一味。某年困在海外过春节,冲一杯川贝枇杷膏竟喝出了乡愁的滋味,这可算是枇杷的中国符号属性的意外获得。
对乡土情怀尤其重的闽南人来讲,一味枇杷膏的滋味,承载着儿时的隽永记忆。近海独特的风土不仅令这片土地的子民靠海过活,在凛冬栽种一批果树、待春芽吐露之时收获果实,是古城漳州云霄县城的独特风景。
早在清朝光绪年间,初代女权运动家秋瑾的父亲秋嘉禾履职至云霄,便发现此地所盛产的枇杷花、叶、根的妙处。闽南乡民煮水时习惯投入枇杷花叶同饮,取其清肺生津之效用,乃是最凡常不过的朴素养生法则。
“在地”的人,要吃“在地”之食。这亦算是闽南当地独特的过活守则。当地留存的古朴风俗造就了这片土地格外滋养手艺人“一生只做一件事”。在这座有着“枇杷之乡”美誉的小镇上,陈德厚守着他引以为豪的“云霄枇杷”,熬了一辈子枇杷膏。自16岁习得这门传承自祖辈的手艺始,“经验”是他最为看重的技艺核心。
以枇杷枝做柴,经古法铁锅“锤炼”,蒸叶,耗费比现代生产线多16个小时的工夫,投足半斤枇杷叶熬制,收获的一碗枇杷膏在浓稠之余,还蕴藏着鲜嫩的枇杷叶汁。
以木勺轻蒯膏体,只要少少一勺就够,果糖的味道轻扑鼻尖,急不迫地用温水冲开,可嗅得久违南方小城街巷树下的枇杷香气。初入喉间,浓密口感像在食果酱,滋味却比早餐桌上常见的柑橘、草莓类果酱口感来得更加香糯;前味是桂圆干的香气,待果膏滑落胃中,于舌根处细品又可体味到一丝蜂蜜的温甜。
若你也是“观察泡腾片升腾”爱好者,在这碗枇杷膏里还能发现另一重乐趣。静观膏体入水,可清晰看到枇杷果实与叶熬碎的颗粒。等滚水稍凉些一饮而尽,透嗓的甜润不带腻感,淡淡的枇杷果酸缠绕舌尖,解渴之余,那身心积聚多日的春日燥气也被温柔抚平了。
早餐面包之上的薄薄一层,亦是惊喜连连。麦香与枇杷的甜香交叠,好一个清润了得。
浓稠的枇杷膏更像果酱,入喉香糯醇甜
独居异乡的日子里,偶然会想念起在上海住家窗前的一株枇杷树。清早苏醒,睁眼先看到的不是太阳光,而是临窗摇曳的枇杷树叶晒足阳气后射到窗帘上的果实影子。物哀物喜,人对于光阴的流逝,有时是纯靠自然感知的。如那南宋的江湖派诗人戴复古在初夏游园之时所作的,“乳鸭池塘水浅深,熟梅天气半阴晴。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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