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乞力马扎罗的雪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户外人的打脸时刻总是来得太快,去年端午登完哈巴以后,我信誓旦旦地说:我以后再也不登雪山了!!!
然而当子君来问我要不要去乞力马扎罗时,不带一丝犹豫的,我立刻就答应了。

虽说当初的誓言言犹在耳,但谁能拒绝登顶非洲之巅的诱惑呢?带队的事情还没完全确定下来,我已经脑补出自己站立在乞力马扎罗山顶,被朋友们各种夸赞羡慕乃至崇拜的场景了。

登顶5895米的标志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说起来有点惭愧,驱使我去登乞力马扎罗的最大动力居然不是挑战自我,也不是认识非洲,而是无比膨胀的虚荣心!
然而我却无比感谢这一次的虚荣心,尽管这理由听起来不大光彩,却为我带来了一次绝无仅有又精彩绝伦的人生体验。
仓促上阵的领队
遇上仓促出行的队员
以往的每次带队出行,基本都是提前2周以上就确定好,国际路线更是提前至少一个月,留给领队充分的时间做行前准备。
这次的乞力马扎罗带队几乎是半路空降,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我甚至都忘了,我这刚病了两周还没好全乎的身体能扛得住吗?

对于自己体能的担心,随着朋友们发来代表百分百信任的“你肯定能登顶!“等话语而烟消云散,于是我把出行前的准备重心放到了知识层面。
从”非洲人为什么要吃土“这种奇奇怪怪的非洲常识,到乞力马扎罗的文学背景与登山历史,在书本的世界中,我才蹒跚迈出了认识非洲的第一步。

乞力马扎罗是一座冰雪覆盖的山峰,海拔19710英尺乞力马扎罗目前公认的海拔高度是19341英尺,据说,是非洲最高峰。它的西峰在马赛语里被叫作“恩伽耶—恩伽伊”,神之居所。西峰顶附近有一具风干冰冻的花豹尸首。没人知道,花豹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做什么。
——《乞力马扎罗的雪》海明威
好在我们跟地接团队的合作已经非常成熟,我本次带队的主要任务是负责队员与向导之间的语言沟通以及协调安排,所以才敢临危受命。而在见到我的队员们后,我发自内心地感慨:这世界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你见过带蛇皮袋登乞力马扎罗的吗?!
你见过穿网面运动鞋登乞力马扎罗的吗?!
你见过不带羽绒服来登乞力马扎罗的吗?!

队员带的蛇皮袋@般般

我当时的心情
检查装备的环节让我隐约意识到,我是个仓促上阵的领队,凑巧我的队友也是仓促出行的队员,这个猜测在我后续的采访中得到了验证:
据说是被小红书”有腿就行“的帖子骗来的少爷:

截图自视频@般般
登完哈巴一时兴起就报了名,来了之后发现是自己脑壳打铁的芒果:

截图自视频@般般
刚好在坦桑尼亚玩又刚好脑子冒泡就来乞力马扎罗试试的林林:

截图自视频@般般
就这么一群仓促的人凑到了一起,组成了乞力马扎罗登山的草台班子,最后居然能获得9人冲顶8人登顶的成就,天时地利人和,可谓缺一不可。
ps:还是想啰嗦一句,参加活动者请务必严格按照我们的建议做准备!必要装备不全,领队有权拒绝队员进山!
登山还没到一半
人差点走了一半!
我们此次的登山路线,是最受欢迎的威士忌线(Machame Route),很多攀登者形容它”就像是威士忌一样,又有些辛辣,又不难以入口,喝下之后回味无穷“。走之前看这个描述或许觉得抽象,走完之后再回味才发现,真是一语中的。
景观上,能看到从热带雨林到高原雪山的渐进式变化,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不同垂直海拔带的典型地貌。

热带雨林 | 常绿阔叶林带 拍摄@般般
高山草甸带 拍摄@般般

高寒荒漠带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积雪冰川带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难度上,平均每天爬升1000米左右,路程相对均匀,难度不至于太大,但也不会让人觉得轻松。徒步第一天,是从海拔1800米的热带雨林开始。

拍摄@般般
雨林中的树木具有典型热带特征,树干粗壮高大,树与树之间,无数茂密的枝条盘根错节,树叶无法伸展的地方,被藤蔓与青苔占据,没有哪一棵树是单独存在的。
起风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绿波中荡漾。

拍摄@般般
拍摄@半夏
美景当前,我们却分不出精力时时欣赏。由于前两天刚下过雨,道路十分泥泞,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滑倒。
当我凭借灵活走位无数次逃过“摔倒”的命运,却被一只陷在泥巴里拔不出来的鞋子背叛而沾了半身泥时,我们的主向导Richard充分显示了非洲人民的幽默和风趣:Are you kissing our Mother Nature? (你是在亲吻我们的自然母亲吗?)

拍摄@般般
虽然摔倒是一件让人恼火的事,但向导毫不在意的调侃让我立马就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也算是乞力马扎罗的“土特产”吧。
除了这个小插曲,第一天可以说非常顺利,所有人的情绪状态都不错,徒步节奏也没有相差太大,加上非洲朋友们热情周到的“贵族式”服务,我们都对”登顶“这件事饱含期待并且充满自信。

营地的餐食 拍摄@般般
万万没想到的是,变故来得如此之快,徒步第二天我们的草台班子就差点垮了一半。
或许是不满于大众对于攀登这座赤道雪峰的轻易程度的夸大,乞力马扎罗决心要在第二天狠狠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其实第二天的风光算得上惊喜,一路晴空万里,伴随着云海蒸腾,沿途可以观赏各种奇花异草,这里的物种多样性能让植物学家都啧啧称奇。
但风光的吸引力并不能消除身体上的痛苦。

拍摄@般般
乞峰植物图鉴 拍摄@般般
从营地出发,几乎一路都是陡峭的爬升,有些路段甚至要手脚并用,海拔也从3000米攀升到3800米(对于大部分人来说,3500米是一个门槛),大量体能消耗带来的力竭感以及高原反应伴随的种种不适开始显现。

拍摄@般般

拍摄@0609期队友林林

拍摄@般般
当天一到营地,就有两名队员向我提出想要下撤,原因是担心自己的体能无法支撑自己继续走下去,又怕强行坚持会拖队伍后腿。(很多队员都会有这种心态,在这里真诚建议千万不要这样想!只要自己愿意坚持,我们就会为你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
紧接着又有两位队员表示自己高反头疼,也想要下撤。
整个队伍算上我一共11人,一下子要走4个,这才第二天,我和Richard(主向导)感觉天都要塌了。(请相信,领队是最希望能带着全体队员一起登顶的!)

希拉营地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希拉营地 拍摄@般般
可是毕竟天也没有真的塌下来,作为领队,最需要学会的就是积极应对一切意外情况。
于是我一边在山头上找信号联系国内的同事,给队员提供下撤的方案,一边锲而不舍地给四名队员开展“思想工作”,尝试挽留他们。

希拉营地 拍摄@般般
不知道是我和Richard的努力起了作用,还是那晚的黄昏过分美丽让人留恋,其中两名队员答应再考虑一晚,并且最终在第二天出发前的十分钟决定了留下来试试看。
而另外两名队员则是坚定下撤,虽然这并非我最期望的结果,可是换一种角度来看,“理智的放弃”未尝不值得尊重,它与坚持一样需要勇气。

希拉营地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其他队友的反应甚至比我更加包容开放,尽管我们都非常希望所有人能一起完成这个挑战,但得知最终结果后,大家也都纷纷表示理解和尊重,有几个人还表示:自己也不是非登顶不可,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在登山这件最需要“坚持”的事情上,我居然从队友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松弛感”,不是“非......不可”,也不是轻易说出的“算了吧”,而是在愿意尽力尝试的同时,也坦然接纳失败的可能性,允许一切发生。

拍摄@般般
更值得高兴的是,这番变故不但没能把我们的凝聚力击垮,反倒让我们更加紧密地联结在一起。”共患难“的经历给团队打了一剂天然粘合剂,而大家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拍摄@般般
没网的登山生活很枯燥?
NO NO NO!
出发前同事子君就友情提醒过我,登山途中基本没信号,每天到营地也早,枯燥是在所难免的,可以带两幅扑克去。我非常听劝地采纳了,并且在实践中检验出其实用性。
从第一天的营地开始,这两幅扑克就当起了娱乐活动的顶梁柱,既有变魔术这种高端玩法、也有斗地主的群众玩法。三个人打牌,旁边能围上一圈军师,然而在牌技都烂得平等的情况下,打牌的人只能靠”非洲旺不旺自己“这种玄学力量做对决。

拍摄@般般
一趟登山下来,最大的收获可能不是乞力马扎罗的登顶证书,而是几个打牌水平让自己非常放心的牌友。其中乐趣之大,让部分队员在机场离别时都依依不舍要再来两把,誓要将竞技文化播撒全球。

拍摄@般般
或许你会觉得打牌不算健康的娱乐,那么打八段锦呢?打太极呢?
早起在营地练一段八段锦,精神满满地迎接一整天的徒步,中途休息打一组太极拳,直引得外国人纷纷驻足观看,我们的非洲向导甚至也有样学样。那场面看来,似乎继中国功夫走出国门以后,中式养生也有席卷全球之势。

拍摄@般般
拍摄@般般
拍摄@般般
在打太极这件事上,非洲兄弟的模仿或许让人啼笑皆非,但他们在舞蹈唱歌方面的天赋,绝对让我们望尘莫及。
每天早晨出发前,Richard都要邀请我们进行半小时唱跳,这时所有工作人员都会参加,不分主向导、副向导、背夫或是厨师。

截图自视频@般般
在合唱歌声的全方位环绕中,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接受着非洲朋友们最真挚热情的祝福——Hakuna Matata(没有烦恼忧虑),一遍又一遍地跟着他们的节奏跳着、动着,即使是完全不懂舞蹈的人,也会在情绪的感染下无师自通。
远处乞力马扎罗的雪在阳光中闪耀,而这些混杂着黄皮肤和黑皮肤的笑容,似乎也在我们的心底闪耀。

截图自视频@般般
在这些固定节目之外,和这些外国朋友聊聊天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往大了说,这是最直接的文化交流,是了解世界的一个窗口;往小了说,你甚至可以掌握诸如“向导与他的中国前女友感情史”、“乞峰向导不外传的护膝秘决”等奇闻八卦。
我们的主向导Richard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如果像我们这样幸运,路上刚好遇到当网红博主的中国老乡,还有机会跟他来一场”秉烛夜谈“,顺便蹭一波流量上个央视。


路遇网红博主郭少宇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我想,遇见生命中原本绝无可能遇见的人,和某些过着灿烂人生的人产生短暂交集,这应该是旅行最美好的意义。即使我们终将回归为彼此生命的过客,但这些感动的时刻,已经足以抵消旅途中的寂寞时光。
登顶乞峰的秘诀
别人不会告诉你的大实话
队伍的氛围轻松好玩,爬起山来都不觉得累,在向导极强的压队节奏下,还给人一种很轻松的错觉,即使是手脚并用的攀爬路段,我们也走得乐此不疲,然而这样的错觉很快就在冲顶日破灭。

乞峰千里木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犹记得出发前我给队员开行前说明会,向大家介绍我们往期的登顶率至少都在90%以上,这得益于威士忌线科学合理的行程规划,以及我们向导团队强大的后勤保障能力。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登顶乞峰的秘诀居然是这样......

登顶留影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线拨回到冲顶日当天,以第一视角跟着我身临其境一番。
凌晨12点从营地出发(营地海拔4600米),一上来就是200米的爬升,向导们走得很慢,节奏也非常稳定,这时候大家都还能跟上。
按照每爬200米休息一次的节奏,到海拔5000米以上时,几乎所有人都撑不住了,我们在中途不得不多休息几次,否则根本喘不过气。
半夜冲顶时头顶的银河 拍摄@0609期队友车车
山上的寒冷超出想象,即使我穿了速干+抓绒+薄羽绒+200g充绒的厚羽绒,仍然冷到身体打颤。到达海拔5200米,距离冲顶还有将近700米时,我开始出现恶心的高反症状,缓慢前进尚可以坚持,但稍微用点力或者走快点,就得停下来干呕半天。

登顶前的山顶 拍摄@0609期队友林林
但最大的煎熬还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坚持与放弃的意志拉扯。饥饿、寒冷、困倦和高反轮番袭击着我,让我无数次想要放弃,可付出的这些天的辛苦又让我不甘心。
或许是缺氧环境阻止了大脑发出”停止“的指令,我的身体便一直麻木而机械地往上挪动,边呕边爬,边爬边呕,最终好似梦游一般地来到Stella Point(海拔5756米),到这里就可以拿到登顶证书了。
斯特拉点(5756m)是乞力马扎罗官方认证可以办理登顶证的第二个点,真顶是乌呼鲁峰(5895m)拍摄@半夏
我如获大赦地跟向导说:我现在可以拿到证书了,不用再去5895米那里,我真的很冷,我们赶紧走吧!Gorge(向导)无情驳回:不行,你看起来还很强壮,你可以登顶的。虚弱的人到这里就可以获得证书,但是你必须要到5895米那里才能拿到证书!
原本以为我的意志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但由于向导的强硬坚持,加上自己也有一些不甘心,我最终还是选择再坚持一把,只是在身体乏力的状态下,几乎是在被向导拖着往上走。
这时的登顶已经不是一个令人兴奋的目标,而是一个充满煎熬的任务,乞力马扎罗有没有雪我已经不在乎了,西峰顶到底有没有一只花豹尸体我也一点都不好奇,我只是固执地要完成它,然后赶紧结束一切痛苦。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之后,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标志性木牌:
(牌子上的英文翻译成中文是这样的:)
“祝贺!
你现在位于
坦桑尼亚的自由之峰,
海拔5895米。
非洲最高点,
世界最高孤峰。”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在大部分人的想象中,登山者们在登顶时刻一定无比激动兴奋。
实际上,并没有这些过于激动的情绪,缺氧的环境和极度的疲乏让我们的意识处于近乎一种麻木状态,尽管眼前的景象也足够灿烂辉煌,但现场的我却没有多少欣赏的心情,仿佛一切都如此稀松平常。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站在山顶的那一刻,我突然就对”登顶非洲之巅“这个荣誉称号释怀了。尽管初心始于虚荣心作祟,但我在追求“虚”的路上,不知不觉走向了“真实”。
我经历了实实在在的痛苦、付出实实在在的坚持,看见自己身上真实存在的懒惰、懈怠、动摇、也见证自己身上真实拥有的勇敢、韧性和坚忍。相比这一切的“真实”,什么荣誉虚名通通都不算什么了。

拍摄@0609期乞力马扎罗队员
下山后我问Richard,为什么Georgeson(我的向导)一定要让我去5895米那里?我当时都快要崩溃了,难道就不怕我发生危险吗?
Richard说因为我出发前告诉他“I will never give up!"(我死也要爬上去),他告诉了我的向导,所以一路上只要有可能,他都不会让我放弃(在向导评估我的身体情况允许的前提下)。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回答,他又接着说出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
“我见过很多人在Stella Point那里想要放弃,出发前你们都会说决不放弃,可是感受过登山的困难以后你们就动摇了。
这就是登山,高反、难受、甚至痛苦都是家常便饭,其实你们只需要再坚持一下就一定能够登顶,但如果我们不逼你们一把,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我的向导Georgeson 拍摄@般般
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坚持”这件事是绝对主动的行为,它就应该百分百取决于个人的意志力,不应当借助任何外界的帮助。可是这趟奇妙的非洲之旅,却在无意中教会了我另外一种生活智慧。
后来我跟队员聊天说我几乎是被向导拖着登顶的,大家居然纷纷表示自己也是这样,看来登顶乞峰的秘诀就是——即使你走不动,也会被向导拖上乞力马扎罗!
再见,乞力马扎罗
再会,迷人非洲
最后一天下山,热情的非洲朋友们照例邀请我们唱歌跳舞,背后的乞力马扎罗山形从这个角度看尤为明显。

拍摄@般般
这一天要从海拔3900米下降至1800米,对于部分膝盖不好的人是个不小的挑战。有队员向我抱怨:为什么不能选择坐车下山?膝盖实在受不了了。我把这句话如实转告给Richard,Richard说:登山本身就是一次挑战,下山也是其中一部分,既然选择迎接挑战,就应该完整地完成。
他又补充说,乞力马扎罗只有两个营地可以开车到达,其他营地想要下撤只能坐人力推车,或者叫直升机。
拍摄@子君
我问:如果有客人愿意花钱坐车下山呢?只要你们修一条公路,那些有钱没体力的人一定会愿意多花钱,这能为当地带来很大的收入,中国很多地方就会这样做。你们有考虑过这个可能吗?
Richard认真回答:国家公园也提过修路的事,但是被政府驳回了,政府认为修路会破坏乞力马扎罗的自然环境,我们宁愿不赚这些钱。而且如果修了路,来乞力马扎罗的门槛就会变得很低,普通游客多了,也会破坏这里的自然环境。

徒步途中看不到垃圾 拍摄@0609期队友红星二锅头
从入境坦桑尼亚之前,我就了解到这个国家有限塑令(不允许携带塑料袋入境)。进入乞力马扎罗国家公园的时候,向导非常严格地要求我们不可以带塑料瓶进山,如果被发现就会被赶出来。
整整6天5晚,我们在营地没有见过一个塑料袋,大垃圾袋是重复使用的布袋,登山队产生的所有垃圾都会由背夫背下山,整个徒步过程中也几乎看不到垃圾。沿途的休息点基本都有木屋厕所,虽然是旱厕,但都无一例外地很干净,看得出有人在管理维护。
乞力马扎罗真的被人们保护得很好。虽然非洲的经济水平并不如我们,但他们对大自然朴素的热爱却超过我们。

干净的营地 拍摄@0609期队友红星二锅头

干净的营地 拍摄@般般
这么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山脚。最后半小时的路程,我们全员坐上了面包车,之前向导说只能有三个名额坐车,现实却给了一个大大的惊喜,把大家都乐坏了,虽然是十几个人堆坐着挤在车厢里,但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开心到冒泡。
这群人当中有管理三家公司的女强人、有在非洲当运营商的老板、有富贵少爷、有字节员工……当各人身上那些亮丽的光环隐入车尾扬起的尘埃之中,我们都只为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上拥有一个小小的位置而满足且感动。

干净的营地 拍摄@0609期队友车车

拍摄@般般
坐在离开阿鲁沙的飞机上,我向下俯瞰一望无际的非洲平原,大地之上,乞力马扎罗是唯一站立的巨人。
“就在前方,他看到的,是如整个世界一般的广阔,宏大、高耸,在阳光下闪耀着不可思议的洁白光芒,那是乞力马扎罗的方形山顶。”
——《乞力马扎罗的雪》海明威

拍摄@般般
巨人的身影从舷窗中缓缓冒出,山顶的雪明明清晰可见,远观就已经知道乞力马扎罗山顶有雪,为什么还要耗费力气去顶峰一看?
或许,令我们着迷的从来就不是答案本身,而是那个认真追寻答案的过程。尽管我们离开时什么都没带走,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并非空手而归。

拍摄@般般
我的同事半夏、子君,都去过乞力马扎罗,可是对于同一个目的地,我们的经历感受却完全不同。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更多人有机会来一趟乞力马扎罗。
我不会告诉你赤道雪峰的存在是否真的令人震撼,5800米之上的日出又是否足够壮丽,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由你自己去寻找,而答案,就藏在你与乞力马扎罗相遇的那一天。
乞力马扎罗山顶的日出 拍摄@24年春节队员雅文An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