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学习不再成为消耗?
2023年12月08日
学习是一种消耗。但对数学家而言不是,因为他们热爱学习,热爱学习数学。

我的孩子昫昫4岁的时候,曾经尝试学习数学。他用半年多的时间,学完了小学四个年级的数学课程。但我后来及时让他停了下来,因为他还没有爱上数学,他更热爱阅读。小的时候,不给他书他就会大哭,晚上不睡觉,急着要读书。
当然,我知道,孩子对书的热情绝不是天赋,而是人为。是因为我的妥当培养,方有此效果。
著名数学家陶哲轩2岁开始学习数学,因为他的父母发现了他对数学的热爱。我的孩子差不多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他对于文字和阅读很在行。于是,我的孩子和当年的陶哲轩,按照各自的时间线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是,当我的孩子4岁时,我听说了陶哲轩的故事,也想给孩子尝试一下,于是就有了惊人的发现。

每个孩子都可以成为数学家,这句话是我在梦里想出来的。如果是同我一样,长期处于专注一项工作状态中的人,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梦里解决问题,是专注投入一件事情的人的头脑经常会做出来的事情。那是大脑本就具备的能力。
我让热爱阅读的昫昫,在4岁停下他正在阅读的英文版《哈利·波特》第三部,然后开始学习分数(fraction)。他也会乐意,但绝不像阅读英文哲学《苏菲的世界》那般享受。所以,我赶紧停下来,让孩子继续做他喜欢的阅读,并想方设法,慢慢带他靠近数学。
数学,其实很像是一场通往宇宙的马拉松比赛。总长度决定了宇宙的直径,而至今,没有一位数学家曾经跑出过地球。从这样的宇宙尺度来看,丘成桐、华罗庚、陈省身和我的孩子昫昫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差距,所有的孩子和世界上最伟大的数学家之间,也都没有什么差距。在暗夜,孩子们和历史上的数学巨匠仰望璀璨的星空,搭建人类和浩渺宇宙之间的天梯。
数学,这项通往宇宙的马拉松比赛,跑道永远都在那里,没有限制,没有阻拦,想跑就可以跑。每一个孩子都可以跑。
所以,其实只有两种人:一种人跑在追求数学的马拉松跑道上;一种人放弃了奔跑。他们可能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IMO)的金牌得主,在竞赛中取得名次的同时也完全失去了对数学的兴趣。
他们可能是一个时代里举国关注的神童天才,但过往的外界压力负荷,压垮了他们学习任何科目的热情和信心。
他们也许是因为一道算术题不会做,而被父母狠狠批评的未来数学巨子,比如,当年年少的许埈珥,而今,他已是获得数学界顶级国际大奖菲尔兹奖的数学家了。但有更多孩子,是不会有许埈珥的好运气的。因为父母、老师的责骂批评,使得他们很早就远远离开了数学马拉松的跑道。

学习是一种消耗。总有一天,我的孩子昫昫不惧这种消耗,因为他已经开始热爱,热爱着数学。
他也许背小九九都需要很久,但他看 13分钟圆周率就记到了小数点后面的 189位。他有时候很慢,我从来不催他,但有时候他的思考如闪电一般,会把我狠狠吓一跳。
从龚自珍大喝“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那一刻起,无论是往前追溯,立足今天,还是随着时间轴望向明天,中国这片土地上,一直都在诞生无数各具特色、天生就会学习、爱读书的孩子,只是他们没有被父母发现,或者正在被父母的不当教育而埋没了。
只要孩子从出生起,对这个世界的热情没有被扑灭,每一个孩子都可以走上通往宇宙的数学马拉松跑道,每一个孩子都可以成为数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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