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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泉(地方故事、运城)
2024年04月12日

很古很古的时候,中条山还是大海中的一个小暗礁,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代,它又变成浮在海面上的一个小岛,最后海水流去,这里落下了一个盐池,四面由中条山的起伏的山峰包围着。

在盐池中靠西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土山,土山下面流出一般清清的泉水,人们都管它叫“野狐泉”,其实应当管它叫“哑姑泉”。

为什么叫“哑姑泉”呢?这有一段来历:

很久以前,这盐池方园百里以内是一片碱地,水又苦又咸,地面上白生生一片,寸草不生;天上连一只鸟也没有。在夏天晒盐的时候,晒盐人要辛苦地一层一层地刮板,一飘一飘地泼水,才能晒出盐来。

盐工们到盐池晒盐、背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他们每天半夜动身,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能走到盐池。太阳还没落山,又得往回返,不然,一到黄昏,刮起大风,盐就背不成了。

盐池这个地方,既荒凉又干燥,盐工们每天还得背上沉沉的一桶甜水,预备在晒盐的时候,好往地上泼水,渴的时候好喝,中午的时候,好把布打湿盖在额上。所以,每个盐工日夜都盼望着在盐池附近能发现一口甘泉。

有些小伙子为了寻找泉源,走遍盐池,走得迷失了路途;也有的人因为挖掘盐板,被地下冒出来的黑水烧死了。他们成天盼望着得到泉源。

晒盐的工人里,有个姓古的老汉,她有一个闺女,名字叫甜甜,才十六岁,模样儿长得挺好,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显得格外伶俐俏俊。

她最会唱歌,每天早上,天刚一亮,她一边替父亲准备干粮,往水桶里装水,一边唱着动人的歌儿。她的歌声一响,全村人就立刻起床装水了。尤其年青小伙子们,在她的歌声带动下,从来没有因为贪睡耽误了工作。

更奇怪的是,在她的歌声中装的水,泼到盐池里晒出的盐粒又白又大,吃到口里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因此,甜姑村里晒的盐特别出名,大家把这种盐叫做甜姑盐。

有一次,甜姑忽然病了,躺在床上发高烧。全村的人焦急得有一个多月没有好好进池去晒盐;不是起晚了,就是把水装少了;工作的时候,大伙也显得无精打采了;背回来的盐,也没有从前那种特有的色泽和香味了。

村里的男女老少,每天都轮流来看望甜姑,盼望她快点好。大家商量好:每天个人都从自己的盐里分出一份来,送到甜姑家里,古老汉拿到市场上换粮食,还让古老汉留在家里照顾甜姑,替甜姑请大夫治病。这样,甜姑得到大家的帮助,病也慢慢地好起来了。

甜姑的病一好转,就立刻让人们把水桶抱到她的床头,低声地歌唱起来,盐工们就兴奋起来,在她的歌声里,封好了水桶的盖。从此,盐工们也慢慢地恢复了他们以前的工作情形。

甜姑的病好了。她立下心愿到盐池去给晒盐工人们唱歌,让每个人都能听到她的歌声,都能背回好盐,把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一天中午,甜姑嘹亮的歌声在盐池里响起来的时候,全池晒盐的工人也跟随着歌唱起来。他们的歌声不但响彻了盐池,也震动了整个中条山。这下可激怒了住在山洞里的刺牛怪。刺牛怪久占盐池,用牛角风锁盐池,从来不愿意人们从盐池里取得盐粒的。

他站在山顶上听到甜姑的歌声,十分恼怒,立刻刮起牛角风,使腥臭干咸的大风卷来了沙土,眼看着大家辛勤得来的盐,就要被风沙吹毁,甜姑急得更加放大了喉咙,使劲的唱。风越刮得大,她的歌声唱得越高,抵住刺牛怪的妖风,使大家这天背回来的盐粒,比往日多了一倍。

当天晚上,甜姑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一个白发老奶奶对她说:

像你这样放开嗓子唱,只可以唱十几天了。声音哑了,就抵挡不住刺牛怪的妖风啦!你要是能在盐池旁边一面唱歌,一面用绣花针挖地,到一百天头上,挖下三尺深的时候,就可以有一股甜泉冒出来,它是永远也流不尽的。不过,到那个时候,盐板下面冒出来的黑水会把你的眼睛熏瞎,把你的喉咙熏哑,你会变成一个哑子和瞎子,永远不能再歌唱了。”

姑娘听了老奶奶的话,毫不迟疑地说:

“只要能在盐池旁边出现一股甘泉,使大家再不会受那背水进池的痛苦,就算豁出我这一条命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刚一说到这里,老奶奶忽然不见了。

甜姑醒过来时,立刻叫父亲把全村的人请来,她把这个奇怪的梦告诉了大家,并且对大家说,从明天起,她就要开始挖这口甘泉。但是她把自己要瞎要哑的事隐瞒了起来没向大家说。

晒盐工人听见挖甜泉的事,都非常兴奋,决定每天轮流抬甜姑到盐池去。谁要是没有抬上,心里总不快活。

晒盐工们的帮助下,甜姑挖泉的工作进行得很快。眼看再有三天就要大功告成了。刺牛怪得到这个消息,怒气冲冲地率领着小妖怪们杀下山来,见人就杀,遇盐就抢,还口口声声地说:“要杀死挖泉的甜姑。”

晒盐工人都停止了工作。老年人保护着甜姑继续挖泉,年轻人都投入了战斗。战斗开始后,第一天就牺牲了五百个年轻小伙子,可是儿子死了,父亲马上补上去继续战斗;丈夫死了,妻子也立刻承担了保护挖泉的工作。

第二天的战斗中,又死了一千五百人,可是战斗继续进行着,没有听见谁叹息,也没有看见谁流泪。两千名小伙子的阴魂,在盐池的上空凝成了一块红云,整个盐池,笼罩在红彤彤的血光里。在这样情况下,甜姑挖泉的决心丝毫没有受到挫折,她白天挖,晚上挖,泉水不涌出,她不停止。

甜姑在小土山下面,不顾一切地紧张地挖呀挖呀,她的两只手上的指甲都流出了鲜血,喉咙唱哑了,眼睛也渐渐发黑了。

这时,甜姑在梦里看见的那个老奶奶,又在盐池中出现了。老奶奶把两千小伙子的灵魂组成一支神兵,但和敌人比起来还差五百名。这消息一传来,就有许多正在种地的小伙子,自动报名参加。

白发老奶奶用魔法把他们的躯壳留在田里,让他们的灵魂升到天空,加入了神兵的队伍。然后,老奶奶给每个神兵戴上一片皂角树叶说:“刺牛怪诡计多端,注意在战斗中别错杀了自己人。”

激战了三个时晨,刺牛怪有些支持不住了,它仔细观察,看见神兵都带着一片绿绿的树叶。于是,它也立刻命令小妖怪个个插上一片槐树叶。这样,大家一时分辨不清,一群小妖闯到甜姑跟前,把护泉的姑娘和老年人也杀死了几个。正在危急的时候,小妖们身上插的槐树叶已被太阳晒干,老奶奶急忙命令神兵:“戴干槐叶的是妖怪,戴干槐叶的是妖怪!”

神兵的眼睛马上亮了,碰到戴干槐树叶的就杀,看见逃跑的就追。

正在这当儿,忽然轰隆一声,天崩地裂,甜姑的手下一股泉水涌了出来,象白龙似的滚滚流向池中。可是,甜姑这时却永远变成了哑巴和瞎子。

刺牛怪看见大势已去,刚想驾风逃跑,却被老奶奶举起的一座高塔镇压在中条山顶上。

  大家为了纪念用自己嗓子和双手为晒盐工人创造幸福的甜姑,就把这个泉叫做“哑姑泉”,并在泉水旁边修了一座哑姑庙,庙里还修了两眼日月井,传说这是为了纪念甜姑为大家失去的那一双眼睛而修的。

人们还传说着,因为天热,战斗时间过长,那五百由庄稼小伙子变的神兵的躯壳已经腐烂在田野,庄稼小伙子无法再回到人世,只好充当守护盐池的神兵,为大家看守这个宝贵的盐池。

直到现在,中条山上的尖塔和哑姑泉仍遥遥相对。每年旧历四月初四,盐池附近村子的男女青年,都要佩带一片皂角叶,纪念这次夺取泉水的光荣战斗。

文章来源:运城市文化和旅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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