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才长成的一棵古树,
结一粒果子要花三年,
时间不会辜负所有的等待。
【一粒香榧的故事】
在全球最后一片原始香榧森林公园,我的榧农父亲毕生养护着这些古树,种出了古早而纯粹的香榧子。作为一名设计师,我想要把家乡的稀世珍果以更好的体验分享给大家。
成为大山里的设计师
我是蔡蔡,85后设计师,出生于西施故里浙江诸暨原始香榧森林公园的一个香榧世家。
家乡的原始香榧森林公园
记忆中的家乡,每年到9月初,空气中就会弥漫特别的香味,意示着成熟的香榧子可以开始采摘了。这一阵阵清香来自香榧的青果外皮,而它也是提炼芳香精油的上好原料。
刚摘下来的香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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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种稀有树种,香榧出现在距今一亿七千年的中侏罗纪,而我家乡的香榧古树群,已是全球农业文化遗产。如今,这里仍有数千株1000年以上的珍稀古树。
千年香榧古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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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香榧树往往需要数百年才能开花结果,所以香榧子是一种昂贵的坚果零食。
但小时候的香榧并不值钱,收获的季节,满山遍野都是滚落的香榧,很少有人正儿八经去采收、炒制。等到香榧真正上市的11月,爷爷会起早赶集,挑着担去远处的小镇卖香榧。若能在当天赶回家,我还能吃到换来的酥饼和麦芽糖。
左边是姐姐,右边是我,背后就是一株香榧树
作为女儿,我从初中起就开始寄宿,逐渐地离开家乡,离开陪伴我成长的香榧。从中国美术学院毕业后,我来到魔都,成为了一名家具设计师。因为时常亲手去敲打制作,尝试各种材质,我也因此积累了丰富的手作经验。
我曾经的设计作品
山里人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所以父亲一直走路带风。年轻时的父亲也是山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连着考了3年大学,每次都差几分,最后家里实在无力支持。尽管如此,父亲仍旧保持自学,后来考上了国家二级林业技师。
在将近20多年的时间里,父亲全身心投入到香榧古树的养护上,有时候在山上一待就是一天,可父亲觉得跟这些古树在一起,特别踏实。因为技艺精湛,他常常还被请到各个周边的村落去讲解和指导环保、自然的古树养护方式。
父亲为乡民们讲解香榧栽培技术
每年香榧成熟,父亲总会把最好的香榧留给我。我也会常常跟身边的设计师伙伴分享家乡的味道。然而每每分享,在称赞香榧美味的同时,朋友们总是会叹息,这世上最久远最珍稀的坚果竟然只有如此简陋的包装。
朋友的感叹让我感到愧疚,但也给我带来了灵感和思考。作为设计师,我完全可以把家乡深藏历史底蕴的稀世珍果,以更好的体验带给别人。
稀世珍果香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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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初,我辞去了家具公司的设计工作,重新做回大山的孩子,成为古树香榧的代言人。我害怕因踟躇而错过了这个抉择时机,而将内心的愿望一拖再拖,最终败给了时间。
摄影大师李屏宾说过:“只要一点点光,就能带我们去远方。”一次事关人生转折的决策,往往需要的就是一点小小的信念而已。
守护全球最后一片千年香榧古树群
香榧产量少,稀有小众,认知度低。像父亲这样的榧农,苦于无法接触城市中的消费者,只能低价卖给经销商,或因市场价格波动,被动囤货。
一些经销商为了获得更多利润,把已经被氧化的陈年香榧混入当年新品香榧中,或者收购非原产地的香榧,把廉价的几十年树龄的香榧混入古树香榧里卖。
年轻一代的榧农迫于生计,也逐渐选择外出务工,香榧古树的养护变得越来越难以持续。
为了让更多人吃到真正的古树香榧子,也让没落的香榧文化得以重生,我创立了“梢SHAO”香榧品牌,希望用专业的设计思维来挖掘香榧古树的本来价值。
设计不仅仅是提高视觉形象方面的调性,更多是用设计师的敏锐去发掘产品本身的美,以及蕴含其中的灵魂。我和插画师Lemon合作,画了香榧树叶的线条插画,来传递森林与时光的质感。再用传统纸包的方式与时尚线条的融合,来碰撞出独特的香榧新魅力。
经过我设计后的香榧子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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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召集了几位父老乡亲,选择了第一批香榧古树作为实验,由父亲亲自监督整个生产过程。我们以联合共创的模式,一起坚守绿色环保养护,一起完善产品品质,我坚定地认为大家合在一起才是梢SHAO的力量。
父亲在山间照看香榧树
在他的精心呵护下,我们自家的200多株香榧树得以更健康地生长,泥土也不会板结流失。
采摘香榧子的工具有三:竹梯、竹篓和绳子。榧农们会先架好竹梯,徒手爬上十几米高的香榧树,腰间那一根绳子就是保障生命安全的唯一措施。
架梯上树采摘
不像核桃能够爽快地用竹竿敲打采收,香榧的果实必须要小心翼翼一颗一颗地采摘。因为每一颗香榧子都需要3年才能成熟,同一个枝桠上长着前年、去年和今年的三代果子,所以采摘时不能碰掉明后年才会成熟的果子,影响到来年的丰收。
小心翼翼一颗一颗地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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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采摘对于山上的每家每户都是一件大事,大家就像采办年货一样,置办各种蔬菜和水果。村民们不仅仅要祭拜山公山姆,更会感谢每一棵古树丰收的庇佑,也用来祈祷能够平安顺利地采摘。
采摘下来的香榧子,需要首先发酵除涩。这个过程非常严格,要根据当时的天气状况,在20—30天的时间里,必须把控合适的发酵发热度,不能过高或过低,否则会影响果实炒制后的香味、口感,以及果实的营养物质。
发酵除涩
发酵之后,榧农们会用一把小平刀,一粒一粒除去假种皮,并将她们清洗干净。
去皮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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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再把香榧子轻柔均匀地推开铺晒在竹编晒席上,但是不能暴晒,因为果壳极其容易爆裂。
铺晒风干
为了获得最纯正的口感,父亲重新打了一个土灶,专门用来纯手工炒制香榧子。
我们沿用世代传承下来的“双炒法”,即第一次炒制到2-3分熟的时候,停下来,迅速地将果子浸泡到混有粗盐的山泉水中,看着她们在丝丝白色雾气中色泽变深,果子透亮。
纯手工炒制
随后,将冷却好的香榧子进行第二道炒制,此时要根据炒制师傅的经验来把控果子成熟的时间,多一秒就会影响口感,过嫩则硬,过焦则苦。
关于二道炒制的必要性,父亲解释到:“这就是香榧打开硬壳后,黑色仁衣可以自然脱落,果仁可以清甜松脆而不腻的秘诀。”
经过如上步骤,一枚口感醇香的香榧子就出炉了,待冷却后,我们会抽真空进行密封包装,并储存在阴凉干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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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坚持自然、环保、绿色的养护方式,父亲种出来的香榧,外壳很薄而果仁松脆饱满,色泽黄亮,香味浓醇而悠远,可以体验到古早纯粹的香榧子果实之味。而香榧除了好吃之外,她还富含大量的营养物质和不饱和脂肪酸,有一定的食疗作用。
诸暨一带曾是越国古都,相传越王勾践问西施如何剥食香榧,只见西施用玉指捏住香榧一端两个突起的小斑点,轻轻一按,果壳自然开裂。从此,香榧子上面的两只眼睛被称为“西施眼”。
我们在时光里相遇,在相遇里创造,无论你是不是香榧古树身边的一个过客,唯愿时光不负你所有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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