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大家来到《岁时茶山记》第二季“中国茶的文学史”。

通过上期节目的介绍，相信大家对白居易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已经比较清晰。这一期，我们将时钟拨至中晚唐时期，聊聊诗人杜牧。 

杜牧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杜牧的诗句可能比杜牧本人更有记忆点。读到他的诗作，总会让你感受到凄美又有些揪心的画面。这种“揪心”源自杜牧的家世背景。

杜牧出生在唐德宗贞元十九年（也就是公元803年），这一年也是他的祖父杜佑拜相的时候。到了宪宗继位、元和元年的时候，杜牧已经4岁了。唐宪宗在位十五年，正好是杜牧20岁以前、人格养成的关键阶段。

杜牧49岁时，在湖州刺史任上，写了一首《题茶山》。为什么说唐朝到了杜牧这个时候，已经摇摇欲坠了？从杜牧的这首诗我们就能看出来。

《题茶山》杜牧

山实东吴秀，茶称瑞草魁。

剖符虽俗吏，修贡亦仙才。

溪尽停蛮棹，旗张卓翠苔。

柳村穿窈窕，松涧渡喧豗，

等级云峰峻，宽平洞府开。

拂天闻笑语，特地见楼台。

泉嫩黄金涌，牙香紫璧裁。

拜章期沃日，轻骑疾奔雷。

舞袖岚侵涧，歌声谷答回。

磬音藏叶鸟，雪艳照潭梅。

好是全家到，兼为奉诏来。

树阴香作帐，花径落成堆。

景物残三月，登临怆一杯。

重游难自克，俯首入尘埃。

从《题茶山》的整首诗来看，没有提到一句写到民间疾苦，所呈现出来的反而是身为刺史的杜牧在带头玩耍，增加了全家公费茶山游的项目，呈现得不正式“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景象？

比起杜牧的《题茶山》，在湖州当幕僚李郢所做的《茶山贡焙歌》则描述了不一样的茶山境会，呈现出了一种末日狂欢的景象，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老百姓又累又辛苦却什么也做不了的人物心态。

湖州、常州刺史茶山境会的啄木岭

那么，为什么说杜牧“好谈兵事”，诗歌又是“颇有浮艳之风”？怎么更具体地理解他的诗作《题茶山》？……欢迎在音频中收听。

下期节目，我们将来聊聊皮日休、陆龟蒙的茶诗。

 相关资料：

《茶山贡焙歌》李郢

使君爱客情无已，客在金台价无比。

春风二月贡茶时，尽逐红旌到山里。  

焙中清晓朱门开，筐箱渐见新芽来。

陵烟触露不停探，官家赤印连帖催。  

朝饥暮匐谁兴哀，喧阗竞纳不盈掬。

一时一饷还成堆，蒸之馥之香胜梅。  

研膏架动轰如雷。  

茶成拜表贡天子，万人争啖春山摧。

驿骑鞭声砉流电，半夜驱夫谁复见。  

十日王程路四千，到时须及清明宴。

吾君可谓纳谏君，谏官不谏何由闻。  

九重城里虽玉食，天涯吏役长纷纷。

使君忧民惨容色，就焙尝茶坐诸客。  

几回到口重咨嗟，嫩绿鲜芳出何力。  

山中有酒亦有歌，乐营房户皆仙家。

仙家十队酒百斛，金丝宴馔随经过。  

使君是日忧思多，客亦无言征绮罗。

殷勤绕焙复长叹，官府例成期如何！  

吴民吴民莫憔悴，使君作相期苏尔。

编辑/天健，剪辑/译丹，设计/逸菲（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