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第1章 认识 ChatGPT：最会聊天的机器人
ChatGPT 是谁 // 003
ChatGPT 可以做哪些事 // 016
ChatGPT 最核心的技术是什么 // 025
ChatGPT 在技术上最大的突破是什么 // 028
人工神经网络发展历史 // 034

第2章 ChatGPT 的创始人及其发展历程
“ChatGPT 之父”萨姆·阿尔特曼 // 039
ChatGPT 背后的 OpenAI// 044
面世五天注册百万用户与订阅服务的推出 // 050
新必应与 Copilot// 057

第3章 ChatGPT 目前的主要应用场景
聊天机器人 // 067
计算机程序的编写与调试 // 073
撰写报告 // 077
文学与艺术创作 // 083


第4章 ChatGPT 潜在的产业化方向——以“降本增效”为内核
企业服务 // 093
内容产业——AIGC// 100
服务业 // 106
工业和农业 // 117
小结 // 124


第5章 从互联网发展的三个阶段看 ChatGPT 的历史地位和机会
古典互联网：突破信息交互能力 // 130
移动互联网：生活服务体系的建构 // 134
智能互联网：社会管理、生产制造的变革 // 140
ChatGPT 的历史地位和机会 // 146

第6章 从复杂程度看 ChatGPT 承载的信息特点
语音信息承载即刻内容 // 153
文字信息承载既定内容 // 158
多媒体信息承载丰富情感 // 163
ChatGPT 的信息复杂程度与特点 // 168

第7章 ChatGPT 的竞争力和局限性
多模态大模型对自然语言处理能力的巨大提升 // 178
ChatGPT 发展过程中需要面对的问题 // 188

第8章 以变应变——中美两国产业界动态分析
美国企业的紧张情绪和应对之策 // 207
中国企业的突破与探索 // 222
从两会话题到创投热点 // 245

第9章 从中美两国 AI 产业发展的分析与比较看未来的产业机会
支撑人工智能的基础能力 // 255
人工智能的产业应用能力 // 270

后记 // 277

精彩样章

序 言

2023年，是世界经济发生巨大转折的一年。中国顶住了贸易战、科技战的压力，积极开展国际国内合作，在云谲波诡的复杂形 势中稳步向前。这一年已注定成为历史的拐点。

今天的中国，多项工业能力、基建能力和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早 已居于世界领先地位：发电量全世界第一，其中水利发电量、光伏 发电量、风能发电量均冠绝全球；输电技术独一无二，拥有全世界 独有的特高压电力传输技术及全世界最强大的智能电网，尤其在特 高压领域，中国标准几乎就是世界标准；拥有全世界里程最长的高 速公路和高速铁路；全世界最高、最长的桥梁绝大部分在中国；绝 大多数家庭光纤入户，通信基站数量全球领先；钢铁产量全世界第一，仅唐山市的钢铁产量就超过整个美国；电脑产量全世界第一，手机产量全世界第一，汽车产量全世界第一。对比近10年来中国 和美国同时起步的领域，高超音速导弹、电磁炮、电磁弹射等高精尖领域，美国也少有能超过中国的。长期的经济积累和技术积累正在改变世界格局，诸多领域似乎都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


人工智能领域也是如此。ChatGPT 出现后，似乎一夜之间，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格局发生了重大转变，中国的人工智能发展水平再一次落后于美国了，社会上也充满了对国内人工智能企业和产品 的焦虑和质疑之声。

保持定力，看清大局，梳理清楚真实的情况，解决好我们需要 解决的问题，这是我们每一个国人的责任。

在资本推动的舆论风潮下，不跟风炒作，理清脉络，讲清原理，甚至敢于发出不同的声音，这些都是需要一定勇气的。对于每件实事，我们不但要勇于担当重任，敢于突破舆论喧嚣，更要善于进行合理的分析，保持理性，不断前行。

我们首先要回答的问题是，ChatGPT 究竟能否代表人工智能的 最高发展水平，以及人工智能的未来是否由 ChatGPT 决定，或者是 否由 GPT 决定？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人工智能广泛普及和应用的世界，必须要实现软硬件一体化，才能有感应能力，才能有信息的无障碍传输，才能把服务做到极致。GPT是整个人工智能系统中的重要一环，这一环强大了的确非常有价值，但是人工智能的强大，就意味着整个系统的强大，而不是某一项能力强大后就能改变系统的一切。


对于人工智能而言，自然语言的理解确实是革命性的，它是整个人工智能从程序设定到用户感知和理解能力的一次大升级，这是 类人机器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里程碑。我们必须正视其价值并 给予高度肯定，同时也要呼吁国内企业牢牢跟进这一方向，把握前 沿趋势，学习先进技术，早日实现新技术与产业和应用场景的全面融合。

作为行业观察者，我们要了解自然语言处理、多模态大模型的 价值和意义，推动更多国内企业关注，同时也让社会对人工智能有 更全面和更清醒的认识。再次强调，在人工智能这个系统中，除了 信息处理外，还有信息采集、信息存储、信息传输、信息利用等很 多工作需要完成；除了软件的提升外，硬件远不再是电脑和智能手 机，更多的类人机器要加入人工智能系统，人类在该系统内还有太 多需要探索和攻坚的地方。

面临变局，看清前路、保持定力、找到自己的位置，对我们来 说非常重要。在技术发展的道路上，不被舆论与资本裹挟，看清技 术发展的方向，用理性的视角看清未来的发展机会，这是我们写作 这本书的初衷，也希望能给更多人提供一个观察和研究的视角。

在本书成书的过程中，感谢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商业新知事业 部编辑团队的支持，尤其感谢王立军先生的积极沟通与推动，以及王全水先生对于本书内容提出的宝贵建议。最后，感谢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21ZD27“中国品牌形象设计与国际化发展研究”课题的大力支持。

项立刚
2023 年 5 月




前 言

ChatGPT 能否成为改变世界的力量




2023 年春节刚过没多久，一夜之间，ChatGPT 突然大火起来，极短的时间，这个词便充斥了几乎所有的媒体平台。“想用通用人工智能（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AGI）打破资本主义”的概念神秘而有冲击力。

比尔·盖茨称，这种人工智能技术出现的重大历史意义不亚于互联网和个人电脑的诞生。

作为OpenAI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埃隆·马斯克一直关注着人 工智能的研究发展。2022 年 12 月初，马斯克表示：“ChatGPT 好得 吓人，我们离强大到危险的人工智能不远了。”他还特意从局外人 的角度强调了 ChatGPT 的各种能力。2023 年 3 月，他甚至联合包 括苹果公司联合创始人沃兹尼亚克和人工智能领域顶尖专家、图灵 奖得主本吉奥在内的 1000 多名行业高管和专家签署公开信，呼吁 暂停开发比 GPT-4.0 更强大的 AI 系统至少六个月，称其“对社会 和人类构成潜在风险”。瑞银发布研究报告称，ChatGPT 在 2022 年 11 月推出后仅两个月（截至2023年1月），其月活跃用户估计已达 1 亿，成为历史上用户增长最快的消费应用。一项调查宣称，截至 2023年1月，美国有89%的大学生是用ChatGPT来完成作业的。

一时间，ChatGPT如山呼海啸一般冲击着社会舆论，冲击着股市，也冲击着产业。美国另一家互联网巨头谷歌公司备感压力，我 国也有多家互联网公司要在这个领域大展宏图。奇虎 360 公司创始人周鸿祎表示，如果企业搭不上ChatGPT这班车，很可能会被 淘汰。

ChatGPT 将成为一种改变世界的力量，作为一种全新的人工智能，将会给人类社会带来巨大冲击。在这个背景下，众多国内企业 宣布加入类 ChatGPT 产品开发的阵营，百度、360、阿里相继发布了自己的类 ChatGPT 产品。同时，这也引发了社会对于我国创新能力、创新水平、人工智能水平的讨论，甚至有经济学家要求我国高 科技企业、企业家要反思。

在这样一种喧嚣的舆论中，很多人分不清 ChatGPT、GPT 和 AI，甚至把 ChatGPT 等同于人工智能。社会上弥散着一股躁动的 氛围。同时，大量资本开始涌入这个领域，甚至一些退休的企业家 也要重整旗鼓，宣称要进行类 ChatGPT产品的创业。很多人认为 ChatGPT 的进步就是 AI 的突破，甚至新的版本能让 ChatGPT成为一个平台，或者人工智能的服务。也有人认为 GPT 的版本提升，可以搞定极难解决的内容准确性问题。


可见，ChatGPT 作为一种全新的人工智能，将拥有一种改变世 界的力量，并给人类社会带来巨大冲击。

尽管 ChatGPT 作为一种新技术对整个产业发展会有重大的推进 意义，但是我们不能忘记区块链、元宇宙等一次次科技热后的一地 鸡毛。厘清ChatGPT的真正价值，看清它未来可能存在的机会，尽可能梳理清楚其可能的发展路径，让大家了解什么是ChatGPT、什么是人工智能，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媒体和大众的喧嚣之后，作为产业的观察者和研究者，我们需要回答这样一些问题：

• 什么是 ChatGPT？它是什么样的技术？有什么用途？会不会对各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形成冲击？
• 作为一种人工智能的应用，ChatGPT是不是人工智能发展至今的最杰出的成果？它是不是等同于人工智能？它已经达到什么水平？
• 人工智能最主要的功能应该是什么？今天已经达到什么水 平？它要解决人类社会的什么问题？除了和人类进行交流、沟通，生成式人工智能（Generative AI）还有哪些功能和产业机会？
• 通用人工智能和专用人工智能的优劣分别是什么？通用人工智能所形成的能力有多强大？能否解决人类所面临的一切 问题？
• 体现人工智能水平的标准是什么？算力、数据、算法的评价 标准是什么？我国人工智能的水平如何？已经形成的应用有哪些？
• ChatGPT这样的产品所面对的国家安全、社会道德、人类伦理等层面的问题有哪些？各国政府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它？有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果能较好地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就会对产业和 ChatGPT 这样的应用有一个清醒的判断，也对产业走向有更全面的认识。

很长时间以来，无论是产业界还是媒体界，对于欧美国家的技 术和产品大多追捧有加，充满溢美之词；而国内的技术和产品，则 多持质疑甚至鄙视的态度。对此我国的产业界恐怕早已习惯了，但 是对于产业界要不要受舆论的影响，在自己的方向选择上偏离应有 的路线，这是一个大问题。只有对ChatGPT 做充分的分析，帮助大家全面了解这个应用，才能让产业在未来的方向选择上不盲目跟 风，才能把资源、资金和能力用在最合适的领域。

由于ChatGPT的出现，社会上也冒出一种声音，就是痛心疾 首地质问为什么国内没有同类产品，为什么国内没有这样的创新精神。我们必须了解这样一个问题：ChatGPT 不是人工智能，它只是人工智能的应用形式之一。人工智能要成为一种有价值的能力，就不可能单独存在，需要和众多的传统能力结合起来提高效率。人工 智能一定要介入社会生活的诸多领域，对社会管理、社会运营、生活服务、交通运输、生产制造产生革命性影响，让这些领域的效率 更高、能力更强、成本更低，让很多以往不可能实现的能力因为人 工智能的助力而得以实现。

人与机器进行交流沟通，通过人工智能生成答案，解决一部分文字信息处理问题，这当然非常有价值。但人工智能更大的价值是 渗透到社会生活中，解决生活、生产、管理的各方面问题。通过神经网络训练出来的聊天机器人只是一个聊天机器人，并不是人工智 能的本身。不断进行训练和优化的ChatGPT并不一定能用于专业的 判断，通用的人工智能和专业的人工智能也有很大的不同。因为，人工智能现在还没有强大到仅仅通过训练就可以达到完美的程度，必须使用专用的算法有针对性地解决诸如智能交通、智慧矿山、智慧港口等问题。在这些专用领域，人工智能只是辅助性的助手，智能化能力需要与感应能力、移动通信能力结合起来，排除外界的干扰，才能将某一专业的工作做到极致。

我国并不缺人工智能，世界上最大的智算中心就在我国，人工智能也大量运用于移动互联网，其大量商用的能力，支撑起了社会 生活效率的提高与能力的提升。而且今天，大量的人工智能也被应用在智能电网、智能家居、智慧矿山、智能交通、智能工厂等众多领域，实实在在地起到了提高效率的作用。


作为通用的人工智能应用平台，ChatGPT最终要从一个大家很好奇的应用跨越信任的障碍成为服务体系的一部分，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就目前来看，ChatGPT所提供的信息，说点似是而非的内容（比如写一段祝福的话、做一段新年致辞）效果很好，但如果涉及具体观点的内容（如对某人的介绍和评价），它不但无法保证内容的准确性，甚至还会“大胆”地进行编造。用通用的智能引擎为 不同的人群提供各种服务，意味着 ChatGPT 需要大量的语料，同时要进行超大规模的训练。对于人类通过数万年间通过几百亿人的积累与训练所获取的对世界的认知，人工智能想要在短时间内通过机器训练来取而代之，这无疑存在着非常大的风险。

作为一个聊天机器人，所传达的又是通用信息，必将涉及人类的思想、道德、宗教、文化、法律、法规、民俗、民情，同时也存在着影响社会安全、社会认知，以及关乎道德、价值观、文化思想方面的定义、偏好等，谁有定义权？谁又有影响社会认知的能力？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对于任何一个政府而言，如果有哪家公司垄 断了社会价值观的定义，能够在宗教、文化、法律上产生影响，势 必要对其进行监管，同时也会面临复杂的监管问题。

作为一个新兴的商用应用，ChatGPT 要面临商业模式的考验，因为支持 ChatGPT 的并不是一个低成本的系统。要完成对 ChatGPT的训练，需要运营者投入大量设备来建设智算中心，而且每一次训 练都需要花费大量的能源，还要对信息进行标记，需要投入非常多的人力来完成标记工作。在花费了大量成本之后，ChatGPT 如何获得商业回报，这不是靠理想就可以支撑的。作为一个聊天机器人，如果主要采用收费的模式，对于绝大部分用户来说接受难度较大；如果面向企业收费，用广告的形式向用户推送信息，则会彻底失去公信力。

把 ChatGPT 转化为有价值的服务，无疑会产生对准确性、稳定 性的要求，这需要极高的成本投入来实现，甚至还需要超大规模的人工支持。这些成本是很难用广告模式和用户收费来支撑的。如果采用互联网的基本态度，尽其所能，不保证准确性，需要用户自己来判断，ChatGPT就会沦为一个类似于智能音箱的小玩具。

无论如何，ChatGPT作为人工智能的一种新服务，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并不是一件坏事，这也许是人工智能得以推广和普及的重要一步。其应用能力能否不断提升、能否最终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也是值得我们关注和研究的。对于我国的相关企业而言，借着这样的营销势头获得更多的资金支持、社会关注，借机推出自己的产品，也不失为一种有价值的选择。

但是我们必须保持理性，人工智能的发展必须和我国的产业、市场、能力结合起来，寻找更大的产业空间。并不是美国炒什么概念，我们就跟什么风。事实上，互联网经历了从古典互联网、移动 互联网向智能互联网的发展阶段，而我国在古典互联网阶段也确 实是学美国，并涌现出三大门户网站（新浪、搜狐、网易）、BAT（百度、阿里巴巴、腾讯）这样知名的互联网公司。但是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互联网的功能远不再是信息传输，它需要和传统行业 相结合，不仅要与通信行业结合，还要与物流行业结合。京东、拼多多、滴滴打车、美团、字节跳动等众多国内移动互联网公司，在改善人民生活品质方面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也产生了重大影响，新的业务形态、新的公司、新的代表性人物不断涌现。反观美国近十多年，其移动互联网发展可谓乏善可陈，公司还是那几家老牌公司，公司业务大多还是围绕信息传输，在与传统产业的结合上也缺 乏突破。

随着智能互联网的发展，我们不仅要学习新的理念，掌握新的技术，提升新的能力，更为重要的是领导全世界智能互联网的发 展，把互联网的功能从信息传输、生活服务转向社会管理、社会运营、生产制造发展上。智能互联网要做的是在能源、交通、生产等领域进行信息采集、存储、传输、加工、分析、反馈，极大地提升这些领域的效率，从而大幅度降低成本。

从这个意义上讲，ChatGPT 是人工智能的一环，是人工智能 众多业务应用形式的一种，我们应该关注，也应该不断进行技术提升，而更多的人工智能业务应用形式和ChatGPT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兼容并包是中华文明的精神内核之一，学习和了解一切先进的、有价值的事物和思维，将其融入我们的文明中，来改造我们的产业，提升我们的能力，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因此，了解 ChatGPT，研究ChatGPT，是产业的责任，也是关注人工智能的国人的责任。从这个意义上看，社会上形成ChatGPT 热并不奇怪。同时我们一定要相信，我国产业最后的选择一定会和我国市场的需求相结合，同时在国内还会产生更好的、更有创见性的新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