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拉芳来说，“大学”这个词就住在她家里。她那栋楼里有六十四户人家，还从来没有一个人上过大学。但妈妈说，什么事总得有人开头。

乔莉从小在桥下的冰箱盒子里长大，早早就有了两个小孩，生活给她寄了一大堆垃圾，却没有留退货地址。

拉芳要为上大学打工存钱，成了乔莉的保姆，但现实的残酷时时考验着她的善意和良心：究竟如何选择才是对的？

《没有橘子就来颗柠檬吧》无目录

弗吉尼亚·E.伍尔芙（Virginia Euwer Wolff）,美国作家，1937年出生于美国俄勒冈州波特兰市。她以无韵诗手法创作的“柠檬系列”小说讲述青春成长的历程，在美国甫一出版即引起广泛反响，荣获众多奖项。

刘丽明,现居美国，长期从事中美文化交流及家庭与社会问题研究。除在大学教授中文、中国文化与社会变迁等课程之外，多年兼职从事各类翻译，内容涉及历史、法律、社会、文化及文学。

1.

我这里要给你讲的完全是故事发生当时的情形，

我把我能记住的所有细节都记录了下来，

其中也包括我不能确定的一些事。

不知你是否有过这种经历，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

你不能肯定

自己是否真的明白它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或许会用不同的方式来讲述，

但我才是这个故事里的当事人。

好比一只鸟儿。一分钟前，

你见它刚刚从人行道上叼走了一个什么东西，

你所能记住的全部情景就是一只鸟儿吃着什么。

一分钟后，这只鸟儿消失在人来车往的街道上，

你在那里努力地回想，试图记起那只鸟儿的样子，

它尖尖的脚爪如何支撑着它的身体，

它的脖子是怎样前后抻动。

然而，那只鸟已经飞走了，而你是唯一能讲出这件事的人

因为那只鸟儿曾经就在你的眼前。

我要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2.

我和我的朋友梅蒂、安妮一起到学校的布告栏去看告示。

那上面贴着的告示，

都是经学校办公室批准后放上去的。

有人需要一个打扫房间的人，或一个油漆房子的人，

有人要找人看小孩儿，或想要一个助理清洁工。

每张用人告示上都附着电话号码，

那些电话号码竖着印在告示底部，一般都是印十二份，

分成十二个小条。

你可以从底部撕走一条，拿回去打电话。

我的两个朋友都想找打扫房间的活儿，

可我却看上了一张写着这样几个字的告示：

急需请人看小孩儿。告示一角的字迹已经模糊，

还打了些褶子。不过你还能看得出上面的字迹。

那上面的小条整齐地排成一列，全都挂在那里。

我见还没人碰过，便撕下了一个。

我照着号码给找人看孩子的这家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的她，很快就用亲近的声音和我聊起来，

好像我们一定会成朋友。

她说，

她需要固定几个小时的时间。

我妈说我愿意打几个小时的工都可以，

但是必须得留出时间做作业。

对我妈来说，完成作业就和接种疫苗一样，

是一件一点儿不能含糊、必须做到的事情。

你要是见到我妈

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这份照顾小孩儿的工作似乎挺不错，

我仍然有时间做作业。

她告诉我，她叫乔莉。

“乔莉？”我对她说，“我以前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又怎么了？”她说。

我跟她说我叫拉芳。她笑了。

“拉乏……嗯。”她学着我说。

接着她又把话题转回到看孩子的事上。

我们都说对方的条件还挺合适，

放学后我会去她家

见一下她的两个小孩。

这时，那两个小孩已经在电话的另一头尖叫起来了。

3.

我按乔莉说的，到她住的地方去见她？

那栋楼看上去很破旧，

比我家住的那地方还差。

人行道黏糊糊的，

垃圾桶都没盖儿，一个没有牙的人

站在楼门前自顾自地说着什么。

这个乔莉的公寓里乱七八糟，一股怪味。

可是我很快就看出来，这是很多原因导致的。

“这是杰瑞米，他两岁。这是吉莉。”她一边说，

一边颠着胳膊上那个脏兮兮的小孩。

这时一小块黏稠的东西从那个小孩的鼻子里淌了出来。

乔莉飞快地从我身边蹿到厨房的案台旁，

抓起一块抹布，

给小孩儿擦鼻子。我低下头看杰瑞米，

他正从妈妈的身边走开，像所有刚会走路的孩子一样

踉踉跄跄。

他走到沙发那儿，把上面三个油渍渍的沙发靠垫

扔到地下。

P3-6

尽管许多青少年图书直白或隐晦地探讨过成长的问题，但很少有小说能像这部作品一样生动地抓住其灵魂。

——Goodreads

本书以少女拉芳的视角出发，描述了青春的历程，揭示了成长的况味。十四岁的拉芳决心改变自己的生活，她怀抱上大学的梦想打工存钱，遇见了卓丽及她的两个孩子杰瑞米和吉莉。拉芳成为卓丽家的保姆，逐渐与这一家人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拉芳帮助卓丽从贫困混乱中重建自己的生活，在这一过程中，她也学会了如何面对生活中的困境，并从中收获了勇气、信心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