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详情
书名: 时间的战争:五百年钟表博弈史
定价: 79.00
作者: 范主
出版社: 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日期: 2023-01-19
页码: 528
装帧: 裸脊平装
开本: 32
ISBN: 9787521750560
1.“商务范”范主邓潍精彩之作!以近代史上的历次战争为引线,讲述钟表500多年博弈史。馒头师(张玮)、六神磊磊倾情作序,财经作家吴晓波、嘉人总裁孙赛赛、万粉丝腕表博主大能鼎力荐!
2. 独辟蹊径,跨学科、多视角讲述那些钟表背后的人和故事。从时尚看历史,从历史看时尚,看懂战争演进与时计发展如何互相助推,读懂钟表发展史,更能读懂世界近代史、人类战争史。
3. 功底深厚,行文扎实,收录翔实史料和大量珍贵插图。生动再现钟表500年博弈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人物、事件与代表作品,多角度呈现各时期历史背景与潮流动向。
4. 匠心设计,精美装帧。 精美双封,外古典、内现代,蕴古今传承之意;采用更具高级感的裸脊锁线装订,180度完全平摊无压力;内附精美超长大事记拉页,一图再现钟表500多年博弈史上的里程碑人物与事件!
钟表的历史,既是一部技术史、商业史,又是一部文化史、生活史,更是一部战争史。
近代以来,制表业就是战争的宠儿。表因战争而兴,又服务于战争。大到一个国家的转向、一个产业的兴起与毁灭,小到一个品牌的诞生、一个品类的流行,往往都与战争有着密切的联系:瑞士为什么会成为“钟表之国”?号称“表王”的百达翡丽是如何创立的?为什么古代曾是女性专属的腕表,如今却总戴在男人的手腕上?为什么开飞机、玩潜水都得有专门的腕表?……
任何历史,又都是关于人的历史。在大屠杀中逃往瑞士日内瓦的钟表匠,终究成就了这座钟表城;在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中差点命丧断头台的“国王的制表师”,始终在思考如何对抗地心引力;一个国破家亡流落异乡,卖表只为求一口饭的波兰士兵,后创立了“表王”;一个花了100年蜕变为制表之都却在轰炸中灰飞烟灭的荒凉的采矿小镇,在45年后实现浴火重生……
在真实的战争之外,制表业内部的博弈也从未停止。不同品牌、不同国家的制表师各显其才。当人们不想再依赖高高的钟楼,于是便有了更小的摆钟;当水手不想在大海中迷航,于是便有了航海钟;当飞行员腾不出手掏出怀表,那就想办法把表戴在手上;当潜水员差点死于氧气耗尽,那就做一块可以计时的潜水表……
商业竞争甚至也会演变成“没有硝烟的战争”。瑞士表的天文台认证背后,蕴藏的是一场工业化带来的危机;石英表要“革”机械表的“命”,机械表的自卫和反攻又是如何做得漂亮?……
生产方式的革新、科技与传统的博弈、各大品牌与制表集团在商场的纵横捭阖,共同写就了一部“时间的战争”。
荐序一 时间不可战胜,但可以记录和品味 / 馒头师(张玮) V
荐序二 致敬先驱,以时间的名义 / 六神磊磊 IX
前言 XIII
楔子 从“巨塔”到“鹅蛋”,钟表变小花了几千年 001
一章 法国宗教战争造就“制表一哥”
雇佣兵与珠宝匠的国度 013
法国人打内战,却让瑞士变成钟表国 017
第二章 英法百年争霸,钟表开始征服海洋
世纪难题的解法 036
决战航海钟,科研攻坚遇上英法谍战 044
什么样的钟表能卖给乾隆皇帝? 059
第三章 从大革命到拿破仑战争,苦难造就王者
“制表师之王”宝玑的传奇一生 073
百达翡丽的“流浪者之歌” 092
第四章 表坛诸侯烽烟并起,百年品牌如何打赢商战?
江诗丹顿:创业重要的是找对人 111
积家:制表界的“硅谷极客” 119
爱彼:两个家族四代人合作 150 年 125
第五章 南北战争助推工业化,瑞士制表遭遇“美国危机”
美国“制表兵工厂”如何完胜瑞士? 138
瑞士表如何走出“美国危机”? 150
第六章 远在南非的布尔战争,奏响了腕表时代的先声
战争如何让男人戴上腕表? 171
戴腕表上天的冒险家们 181
第七章 一次世界大战开启了“腕表大爆炸”
腕表的流行从一战开始 195
二十年休战,腕表野蛮生长 202
两大富豪的“怀表斗富” 221
制表业遭遇大萧条,绝处逢生靠自救 230
第八章 第二次世界大战:宏大的“时间战争”
上天入海的“腕表战争” 245
“时间的战争”里,谁成了输家? 260
制表业大洗牌,能吃苦才能赢 270
第九章 瑞士表的黄金时代,终结于“石英战争”
从海洋到太空,瑞士表征服全球 289
日本表发起石英战争,瑞士人输给了自己 312
第十章 瑞士腕表的“二十年保卫战”
瑞士表打响阻击战,指挥官竟是“局外人” 331
运动表跑出新赛道,天才设计师引领突围战 349
机械表“信仰守护战”,“特种兵”暗度陈仓 372
第十一章 制表业“新战国时代”,奢侈品集团爆发争霸战
德国制表业的复兴之战 403
新兴品牌的崛起之路 420
奢侈品集团的收购争霸战 445
结语 新的时代,新的战场 469
后记 487
参考文献 495
特别鸣谢 508
范主,本名邓潍,自媒体“商务范”创始人。
曾就职于新华社旗下《财经国家周刊》,任财经记者。2013年创立微信公众号“商务范”,被称为“商务人士时尚指南,中产阶层生活标杆”,关注用户超500万,曾策划上亿级别浏览量的文案,并获《经济观察报》“卓越时尚自媒体”、中国商务广告协会“年度影响力新媒体五十强”、腾讯时尚《入流》&自媒体联盟特邀专家、网易经济学家年会“年度有态度自媒体”等奖项。范主本人曾获得COSMO时尚美丽盛典“年度人物奖”等荣誉。
范主长期关注商务人士生活方式,对时尚、珠宝、酒店、汽车、家居等高端消费领域有着深入研究,于腕表领域更是有着深入、独到的观察与见解,在腕表品牌传播营销领域具有丰富的操盘经验。曾多次前往瑞士日内瓦、汝山谷等钟表发祥地,深入探访品牌起源,亦曾作为受邀自媒体人参与斯沃琪集团的“Time to Move”活动。
这本书在世界战争史和钟表发展史这两条线的架构和关联上层次分明,环环相扣,展现了一条相当明晰的逻辑线。全书的文字冷峻却蕴含激荡,细致但不失大气。即便你抛开钟表历史这一条线不看,另一条线也是一部相当不错的战争史——尤其是通过时针和分针去透析,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了解了钟表发展的历史,大家也可以从各自需要的角度,从中窥见其他事物的发展规律,得到自己的启发和感悟。——馒头师(张玮),“馒头说”创始人
这本书是站在一个更高、更有趣的角度来剖析钟表的发展历史。“时间的战争”在这里有两重意思。一层是指本来意义上的战争,本书讲述了人类历史上的战斗、冲突是如何奇诡地促进了钟表工艺发展的。除了这个本来意义上的战争,本书还描写了另一层意义上的“战争”,就是人类和计时工具的死磕。从东方到西方,一代代学者、发明家和工匠殚精竭虑,创造出了精良的计时工具,孕育出了著名的钟表品牌。这同样也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历史。——六神磊磊,“六神磊磊读金庸”创始人
范主这本书以钟表为主角书写“激荡500年”,亦可作为商业史阅读。为什么很多腕表品牌存续超过百年?工匠精神的坚持、商业开拓的雄心、面对危机的逆势自救……其中的“道与术”“顺势与定位”可谓发人深思。——吴晓波,财经作家
翻开这本书,你会发现腕表其实也是历史的浓缩,而腕表的变迁也可以看作时尚风潮演化的历史。相信读完之后,你也会情不自禁地去探索手上那只腕表背后隐藏的秘密。——孙赛赛,仕道嘉人传媒总裁兼CEO、《嘉人Marie Claire》编辑总监
翻开这本书,你会发现腕表其实也是历史的浓缩,而腕表的变迁也可以看作时尚风潮演化的历史。相信读完之后,你也会情不自禁地去探索手上那只腕表背后隐藏的秘密。——孙赛赛,嘉人总裁兼CEO、《嘉人Marie Claire》杂志编辑总监
玩于精,乐于享;独受益,不如众受益。范主这本书,是一本让表友欲罢不能、在玩中长知识的“表书”,将技术、生活、战争融会贯通,有技艺也有生意,有历史也有新知,打开了一个新视角,值得一读。——大能,中国钟表协会“钟表行业荐官”,万粉丝腕表博主
枪怎么造,表就怎么造
让我们翻回头再说说林肯在葛底斯堡收到的那块表,这块表的故事要从一位名叫阿隆·拉夫金·丹尼森(Aaron Lufkin Dennison)的钟表匠说起。
丹尼森出生在缅因州,是一个鞋匠的儿子。在鞋铺帮工的时候,他就曾建议父亲,做鞋不用一双一双地做,可以一批一批地做。1830年,18岁的丹尼森去了一个名叫James Cary的钟表匠那里当学徒。据说在这期间他尝试制作了一台切割钟表齿轮的机器,因为想一次性地把一批齿轮切成相同的尺寸。
后来的十年时间里,丹尼森先后去了波士顿和纽约,和熟练的钟表修理工一起工作,并且学习了英国和瑞士制表师的方法。
正如我们前面反复提到的,19世纪中期之前的制表业是属于制表师个人作坊的时代,而零件生产则分给不同的工坊制作,在汝山谷等地甚至是农民们在冬季的营生。在前工业化时代,这是一种能够有效调动生产力的模式;但在1830-40年代,一次工业革命已经接近完成,机械化生产开始大规模取代人力和手工,生产也开始追求规模、标准、效率。因此,当工业化时代到来,传统手工制作的缺点便显现出来,包括标准不统一、耗时长、制作维修成本高等等。
美国的独立与发展,几乎是和一次工业革命同步的,特别是在美国北方,工业资本主义迅速发展。在19世纪中期,很多瑞士的腕表品牌都把美国的新富阶层当做新的客户群体,百达翡丽的创始人安东尼·百达,就曾自跑到美国来开拓市场。而在波士顿、纽约等大城市生活过的丹尼森,对工业化生产这一套并不陌生了。
大约在1840年前后,还在从事钟表维修的丹尼森,也开始思考如何更有效率地制作钟表,而且思路和安东尼·勒考特、雅克-巴瑟米·瓦舍龙出奇的像——用机器量产手表,用可替换零件降低维修的费用。走在时代前沿的人,总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和那两位瑞士的同行相比,丹尼森有一个非常好的参考样本,那就是美国的军工业。
早期的枪支和钟表一样,都是由工匠手工打造的,如果单个部件需要更换,就须把整支抢都送到专业的枪匠那里维修,因为每个部件都会有细微的差别。18世纪末的时候,法国将军格里博瓦尔提出了标准化武器与可互换零件的想法,并在火炮系统上进行了实践。他还赞助了法国枪匠奥诺雷·布兰克(Honoré Blanc),实验可替换燧石锁的火枪。这个实验引起了当时担任美国驻法大使的托马斯·杰斐逊的注意,甚至想邀请布兰克到美国发展,虽然没有成功,但他把这个想法带回了国。
1798年,法国大革命的爆发引发了美、英、法之间的新冲突,美国政府意识到要为战争做准备。因此陆军部找到了当时因为发明轧花机[ 轧花机是一种把棉花纤维从棉籽上分离开来的机器,其发明促进了棉花加工和纺织业的发展。]而出名的机械工程师伊莱·惠特尼(Eli Whitney),向他下了制造10000支火枪的合同。此时的惠特尼因为轧花机的专利官司濒临破产,虽然从未制造过枪械,但出于金钱的考虑还是接了。
他可能是从一本疑似源自布兰克的小册子获得的灵感,1801年惠特尼带着10把枪在国会议员面前进行了拆解,这些枪具有完全相同的结构和零件,他把这些零件混在一起,然后重新组装了起来。这也让惠特尼获得了一笔资金,后世有历史学家认为他用了某种手段欺骗的国会以赢得时间,资金也被他投入更赚钱的轧花机上,使得惠特尼整整拖了10年才交付武器,而且产品也没有实现他所说的可互换性。不过他的制造系统影响深远,并且让军方对可互换零件的概念深深着迷。
成立于美国建国之初的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 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创立于1794年,位于美国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市,曾是美国政府的国营轻兵器生产和研发中心,1968年关闭。]就成了大规模枪械生产的试验场。1819 年,受雇于兵工厂的发明家托马斯·布兰查德(Thomas Blanchard)开发了一种特殊的车床,能够大规模地生产步枪枪托;3年后,他又发明了一种批量生产枪管的车床。这些发明大大推进了军工生产的标准化进程。到19世纪40年代,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已经成为一个大型战争机器,美国诗人亨利·华兹华斯·朗费罗曾经参观过这家兵工厂,回来以后写了一首与工厂同名的诗,诗中有云:
这是国家兵工厂。从地板到天棚,
雪亮的枪炮矗立,像巨大的风琴
沉默的发音管还没有奏出乐曲,
以异样的恐怖震骇邻近的乡村。
在南北战争中,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和其他20家分包商,一共生产了100多万支1861型枪支。后来很多熟练的工程师和机械师,都具有在兵工厂工作的经验,并且将可互换零件的制造技术传播到了其他美国行业。
丹尼森虽然没在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工作过,但多多少少也对其生产方式有所知晓。兵工厂快速生产同型号枪支的方法,让他茅塞顿开,这也算是战争与钟表的一种奇妙联系。
不过丹尼森并不是早实践可互换零件的钟表匠。早在19世纪初的10年里,来自康涅狄格州的钟表匠伊莱·特里(Eli Terry Sr. )就已经用可互换零件制造钟表,他买了一个磨坊,用水力作为动力,驱动车床生产木制钟表。他还发明了一些夹具和固定装置,来加工标准化零部件。
1806年,特里签过一份合同,要求他在三年内生产4000个木制钟表机芯,而当时一个熟练工匠每年只能生产6-10个,终他用自己的机器完成了订单。他也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一个在没有政府资助的情况下真正完成可互换零件生产的人。
不过丹尼森铺的摊子要大得多。他发现用生产军械的方法大规模生产钟表,除了使用可互换零件,还需要建立严格的组织系统、广泛使用机械车间、利用量具确保精确和统一尺寸以实现质量控制。因此丹尼森十分需要一笔资金来启动项目,好在他很快说服了富商爱德华·霍华德和大卫·戴维斯,对这个项目进行投资。1850年,他在波士顿的罗克斯伯里(Roxbury)建立了自己的工厂,聘请瑞士和英国的制表师,并在1853年上市了一批新品。
1854年,工厂迁到了沃尔瑟姆(Waltham),这座小城位于美国东北部的马萨诸塞州,濒临查尔斯河,而且还有几座水坝可以发电,非常适合制表这种精密产业。因为钟表公司的存在,沃尔瑟姆也成了美国的“钟表之城”。
高产又廉价,美国表席卷市场
不过用“军械库模式”生产钟表既是机遇也有风险。因为要保证走时的精准,就须非常严格地控制生产公差,这比制造枪械要严格得多。因此需要在机床等设备上投入大量研发成本,还要想办法降低劳动力成本。
搬到沃尔瑟姆3年后,美国爆发了因经济过度扩张而引起的金融恐慌,导致当年有近5000家企业破产,丹尼森的公司不幸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公司成立的7年间,已经制造和销售了大约5000个机芯和4000个表壳,并且还有1300块表没有组装完成,但公司还是因为缺乏资金破产了。
后来公司被新板收购,丹尼森因为与他不和被踢出公司。新公司改名为“美国钟表公司”(为了方便我们还是称之为“沃尔瑟姆公司”),并在当年推出了美国生产的一只标准零件怀表:Waltham Model 1857。
然而刚走出破产危机,战争又来了。
1861年,在林肯宣誓就职一个月前,南方七个州宣布脱离联邦,成立美利坚联盟国。4月,南军炮轰萨姆特堡要塞,战争正式打响。沃尔瑟姆的生产也受到波及,被压缩到尽可能低的水平,先维持住工厂的运转。
不过危机也是机遇。他们开始生产一种廉价的怀表,以《独立宣言》签署人之一的威廉·埃勒里(William Ellery)命名,这位先贤主张废除奴隶制。这种生产策略,在当时也是紧跟形势。
因为是流水线生产,这块表不仅产量高,价格也很便宜,只有13美元。经销商们甚至跑到营地里去推销,很快便在北方军士兵群体中流行起来,甚至被称作是“士兵表”,连林肯总统都有一块。到战争结束时,这款表的占到公司销售额的45%。
1864年,南北战争结束的前一年,伊利诺伊州的芝加哥又成立了一家新的钟表公司——国家钟表公司(National Watch Company)。创始人有6位,是当地不同行业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如当过芝加哥市长的本杰明·雷蒙德、药剂师菲洛·卡彭特、探险家乔治·惠勒等。公司一成立,他们就去了沃尔瑟姆的制表厂,说是考察其实是去挖人的,结果一下就带走了7位制表师,据说开出的条件是年薪5000美元持续5年、5000美元的奖金,还能在公司即将收购的35英亩土地上分得一英亩。
土地的事情是这样的:当时位于芝加哥西北的小城埃尔金希望公司能在那里开工厂,几个创始人都是老油条了,表示来也可以埃尔金须捐赠35英亩(约合142000平方米)的土地给他们。终几经波折,工厂在1866年建成了,后来公司也改名叫埃尔金(Elgin)。
埃尔金生产过一些级品质的钟表,但其成功还是因为大量生产中低档怀表,他家与沃尔瑟姆一起主导了美国中档怀表的巨大市场。1888年的时候工人多达2300名,在其生产高峰期每年生产超过一百万枚,而在这个公司存在的100年时间里,他们总共生产了大约6000万只怀表或腕表。
其实同时代的瑞士,已经出现了廉价表生产商,也就是著名的Roskopf表。
Roskopf表的创始人是乔治·弗雷德里克·罗斯科普夫,此人出生在德国,但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了拉绍德封谋生,后成了一名钟表匠。罗斯科普夫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想为普通劳动者生产质量好、价格低的怀表,并在1860年开始设计这款表。罗斯科普夫用和擒纵轮的齿啮合的垂直钉,代替擒纵叉上的宝石,导致成本大大降低,后预估的价格只有20瑞士法郎(相当于当时一个非熟练工人一周的工资)。
罗斯科普夫的工业化想法,受到保守的拉绍德封制表商们的抵制,发出去的空白机芯订单都被拒收。以至于他不得不从外地购买各种零件,并交给法国公司组装。虽然经历重重阻挠,但罗斯科普夫还是成功在1867年将他的“无产者表”投入市场,因为坚固耐用又价格低廉,大受市场欢迎。
而那时的美国表商为了和Roskopf表竞争,就靠着大规模生产的优势,把怀表的价格一压再压。1880年,沃特伯里钟表公司的定价是3.5美元,十年后英格索尔钟表公司就把价格压到了1.5美元,后在1896年,他们推出了一款名为Yankee的怀表,定价只有1美元,成为当时便的表。价格战打到这份上,也是够狠。
当然,这一时期的美国表并不是一味地走廉价高产路线,也会生产对精密度有着高要求的怀表,比如铁路工用怀表。
美国是世界上早修建铁路的国家之一,南北战争发展更是迅猛。1869年,一条横跨美国的铁路线通车,此后20年间,美国铁路里程增加了11万英里。日益繁忙的火车运输,对于准确的计时要求也越来越广泛和具体,而美国铁路计时标准的却是被两次惨痛的事故逼出来的。
一次事故是发生在1853年8月,两列在同一轨道上相向行驶的列车发生碰撞,导致14名乘客遇难,原因是列车员手里的表时间不同,毕竟那时美国的各个城镇都坚持使用本地时间,整个国家恨不得能划出数百个时区。这次事故后来促使美国人统一了铁路时间标准,将美国大陆划分为5个时区,每个时区分别以格林尼治以西75度、90度、105度和120度的正午太阳时为基准,并在1883年11月18日正式启用。
虽然铁路时间统一了,但铁路用表的标准又是各自为政。早期铁路工程师们大多使用沃尔瑟姆和埃尔金生产的怀表,成立于1870年的“后起之秀”伊利诺伊钟表公司也以生产铁路表出名。而美国铁路协会在1887年召开会议,推出了一套标准化的计时要求。然而,由于美国私营铁路公司众多,这套标准并没有能够推行下去。
直到1891年4月19日,由于前车一名工程师的怀表意外停了四分钟,导致俄亥俄州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火车追尾事故,造成数人死亡。此后,美国联邦铁路管理局委派珠宝商兼制表师韦伯·鲍尔(Webb C. Ball)担任首席时间检查员,牵头确立精准计时标准与可靠的时计检查系统,后来鲍尔的检查系统覆盖全美国75%的铁路,里程超过28万公里。
根据新的系统,美国铁路公司的时间检查员开始使用统一标准的铁路表。这种表在尺寸上为16号(43mm)或18号(45mm),表冠在12点钟位置,机芯17钻以上,采用钢质擒纵轮和宝玑游丝……特别是,这种铁路表要求一周误差小于30秒,这甚至超过了当今很多品牌腕表的出厂检测标准。
鲍尔自己的公司就生产这种铁路表,使用的是来自沃尔瑟姆、埃尔金和汉密尔顿的机芯,当然这几家公司也后来跟上,不得不说工业化真是让美国人玩儿明白了。
“钟表间谍”深入虎穴
如果但论产量,瑞士表在19世纪70年代之前还是远超美国表的。1800年,世界钟表总产量为2500万只,其中三分之二产自瑞士。
在瑞士人眼中,美国的新富阶层“人傻钱多”因此纷纷拓展美国市场。瑞士历史学家Beatrice Veyrassat还曾提出“瑞士出口的美国化”这一概念。特别是南北战争之后,瑞士对美国的出口总额从1864年的约850万瑞士法郎,增长到1872年的1800多万法郎。
但在这之后,情况急转直下。美国市场对于钟表的需求,已经不是靠进口能满足的了。沃尔瑟姆和埃尔金作为美国两家大的制表厂,在工业化生产的加持下,产量急速增长。其中沃尔瑟姆的产量,在1872/73年度还只有9.1万只,到了1889/90年已经高达88.2万只,同期埃尔金的产量也有50万只。相比之下,当时瑞士生产规模大的浪琴表,在1885年也不过只生产了2万只。这个对比实在是太过悬殊了。
这也导致了瑞士对美国钟表出口量的骤降,1872年的1800万瑞郎已经是高峰,仅仅5年之后,就断崖式下跌到了400万瑞郎,到1898年降到低点340万瑞郎。危机就这样爆发了,瑞士人须要打一场“钟表保卫战”。
这场“战争”爆发的导火索,是1876年的费城国际博览会。那个时代通讯不发达,很多新发明新商品想要出名,拼展会是经的途径——“展场”如战场。
为了庆祝《独立宣言》在费城签署100年,美国主办了一场“百年博览会”(Centennial Exposition),有37个国家参加,场地内建造了200多座建筑,近1000万游客游览,堪称盛会。在这场博览会上,美国技术大秀肌肉:贝尔的一部电话,被设置在机械展厅的两头,爱迪生的自动电报机、日后大获成功的Remington No. 1打字机,也都在此展出。
沃尔瑟姆公司也来了。他们在展会上推出了世界上一台能够生产精密螺丝的全自动机械,还有一条工业机芯装配线。不止如此,他们还在一届国际钟表精密度大赛中获得了金奖。
这一年,瑞士人已经感受到了美国表崛起带来的威胁,他们成立了汝拉州际工业协会,这个组织的宗旨就是在保护该地区的工业和商业利益。同时也派出队伍,前往费城参加博览会,浪琴公司则送来一块完全由机器制造的怀表作为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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