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说,“三三……这时节我软弱得很,因为我爱了世界,爱了人类。”
中国国家图书馆“文津奖”图书《沈从文的后半生:1948—1988》“合璧之作”!
★“对后半生有了相对充分的了解之后,回头再看前半生,会见出新的气象,产生新的理解。”
沈从文的前半生,在已经出版的传记中,有几种的叙述相当详实而精彩;再写,就很有可能成为没有必要的重复工作。这是我五年前起笔写《沈从文的后半生》时有过的想法。但在《沈从文的后半生》完成后,这一想法有所改变。不仅是因为近二十年来不断出现的新材料中,关涉前半生的部分可以再做补充;更因为,后半生重新“照见”了前半生,对后半生有了相对充分的了解之后,回头再看前半生,会见出新的气象,产生新的理解。我抑制不下冲动,试写《沈从文的前半生》。
★“倘若我是一个读者,比起作者代替传主表达,我更愿意看到传主自己直接表达。”
《沈从文的前半生》不仅写事实性的社会经历和遭遇,更要写在动荡年代里沈从文个人漫长的内心生活。但丰富、复杂、长时期的个人精神活动,却不能由推测、想象、虚构而来,必须见诸沈从文自己的表述。幸运的是他留下了大量的文字资料。我追求尽可能直接引述他自己的文字,而不是改用我的话重新编排叙述。这样写作有特别方便之处,也有格外困难的地方,但我想,倘若我是一个读者,比起作者代替传主表达,我更愿意看到传主自己直接表达。
★“我希望能够思考一个人和他身处的时代、社会可能构成什么样的关系。”
我想呈现出来的,不仅仅是一个人半生的经历,他在生活和精神上持久的磨难史,虽然这已经足以让人感概万千了,我希望能够思考一个人和他身处的时代、社会可能构成什么样的关系。现代以来的中国,也许是时代和社会的力量太强大了,个人与它相比简直太不相称,悬殊之别,要构成有意义的关系,确实困难重重。这样一种长久的困难压抑了建立关系的自觉意识,进而把这个问题掩盖了起来。不过总会有那么一些个人,以他们的生活和生命,坚持提醒我们这个问题的存在。
——张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