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生活 作者：[美]托德·梅（Todd May） 书号：330112 定价：￥69 元 字数：101 千字 印次：1-1 开本：大32 出版时间：2025-12-15 ISBN：978-7-300-33011-2 包装：平

◆ 编辑推荐 ◆

l  什么是体面？怎样贴近体面的生活？成年人的体面有多昂贵？克莱姆森大学知名哲学教授托德·梅拆解自我、他人与环境之间的种种关系，讲清楚体面的内涵和边界，找到活出体面的简单路径。

l  只有不断付出才能收获持续的尊重？怎样才能平衡自我需求与利他的矛盾关系？本书所描绘的场景和激发的思考，将引导我们充分理解自我价值实现与理想生活的关系。

◆ 媒体书评 ◆

一些哲学家认为，道德要求我们为了他人一再牺牲自己的财富和快乐。托德·梅认识到大多数人不愿如此生活，因此他提出了另一种更现实的道德生活观。他以自己和他人的经历为素材，通过生动有趣的故事，揭示了如何在满足道德要求的同时保持我们拥有充实而有意义的生活的能力。本书是一部及时、富有启发性和鼓舞人心的著作。

——杰夫·麦克马汉（Jeff McMahan）

牛津大学哲学教授

生活的困苦面前，我们很容易或多或少地放弃道德。托德·梅给了我们希望——一些让我们有动力和机会寻求体面生活的务实建议。我会把这本谦逊、朴实的书推荐给我的学生和孩子，因为它告诉我们如何在这个时常晦暗无光的世界里过上体面的生活。

——约翰-卡格（John Kaag）

《与尼采漫步》（Hiking with Nietzsche）作者

托德·梅擅长以通俗易懂的方式阐述哲学概念，他提出“比利他主义更务实，但比道德平庸更体面”的建议让广大读者觉得这样的目标是可以实现的。任何想拥有体面生活的人都应看看这本睿智的指南。

 ——《出版商周刊》(Publishers Weekly)

这本书承认人类和整个世界的复杂性，并提供了分析和应对这些复杂性的方法，让我们不至于陷入可怕的道德相对主义陷阱。简而言之，读了这本书，我们无疑会成为更好的人。

——《芝加哥论坛报》(Chicago Tribune)

文化层面的不同传统流派都强调美德伦理的意愿和结果，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些都没什么实际意义，因为大家只想做一个体面的人，而不追求完全的利他主义。本书深入探讨了“体面”在我们处理与家人、朋友、陌生人等的关系中可能意味着什么，并提出了一系列颇具启发的原则。

——《泰晤士报高等教育》(Times Higher Education)

◆ 金    句 ◆

v  “体面”或许算不上多崇高的思想，但至少是一种实现自我的生活方式。

v  即便我们承认有义务去帮助那些饱受饥饿、压迫的人，也不意味着我必须牺牲赋予我生命意义的核心部分。

v  我们需要的道德，不该只是外界强加的要求，而是行走世间时内心真实的考量。它应当是一种活生生的存在，伴随着我们应对复杂世界的每一次抉择，哪怕这种伴随注定充满矛盾与妥协。

v  让所处的公共空间因我们的存在而有所改善，这就是体面。

◆ 内容简介 ◆

道德和善行解决不了这个世界面临的所有问题，但会让我们活得更体面。

“体面”与物质无关，它并不昂贵，它是接受平凡的坦诚，也是面对波折的坚韧。普通人的一生，若能活出希望，就是体面。

本书向读者揭示了通往体面生活的信念与方法，引导读者沿着更合理、更可持续的思维方式，在平凡的日常情境中树立原则，理性面对复杂的世界，在每个选择中体现出原则鲜明的道德观，体面地处理周围的各种人际关系。依靠洞察力深刻和生动易懂的写作，作者在本书中展开日常生活中发人深思的思维细节，对看似空洞的话题作出了幽默且亲切的阐释，这将是一次极具启发性的阅读。

◆ 作者简介 ◆

托德·梅（Todd May）

克莱姆森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热门影视剧《至善之地》（The Good Place）哲学顾问，著有《脆弱的生活》（A Fragile Life）和《有意义的生活》（A Significant Life）等。

◆ 译者简介 ◆

蔡熙

湖南永州人，文学博士，湘潭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博导，芙蓉学者特聘教授。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3项；发表论文70余篇，出版专著4部、译著2部；曾获第八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二等奖。

◆ 目 录 ◆

第一章  利他主义或体面？

第二章  生活中的体面

第三章  远方的他者

第四章  拓宽道德的范畴

第五章  政治与体面

结语  我们的故事和我们的价值观

◆ 精彩书摘 ◆

结语

常有人说，我们的人生就是故事。据说每个人的生命都遵循着某种故事线，可以由亲历者或他人讲述出来。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说我们每个人都在有意识地为自己的人生构建叙事，然后按照这个脚本生活以实现它吗？这似乎不太可能。至少我不是这样生活的，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每个人的生命都可以套用某种特定的故事模板？是否暗指存在某种我们尚未察觉，但可以通过自我反思、他人观察或调查研究来发现的“人生故事”？问题在于，同一个生命其实可以容纳众多不同的合理叙事，这些故事可能聚焦人生的不同侧面，或强调不同的事件与事实，或突出不同的主题，或在不同程度上依赖当事人的自我认知。

人类生命的丰盈程度，远非某个所谓“唯一正确”的叙事所能穷尽。没有任何单一的故事有资格宣称自己足以概括生命的本质或轨迹。

在结语，我想从另一个角度探讨我们与故事的关系。无论我们是否（或如何）“活出故事”，每个人其实都在持续讲述关于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虽然很少涵盖整个生命历程，但很少有人能一整天都不讲述任何故事，哪怕只是对自己简单交代当天的所作所为。但为何此刻要特别讨论故事呢？

在前几章中，我们以一种“离心式”的路径探索了道德体面——从自我出发，逐步推及他者，无论这些他者在空间、时间、物种还是观念上与我们亲近或遥远。我们始终将目光投向他人，追问我们与他们的道德关系。而在这一章中，我想转换视角。暂时收回向外望的目光，先向内审视自身，再重新投向外部世界。本书始终贯穿着一个核心命题：他者皆有各自的人生要过，而道德体面正体现在我们与他们交往时对这一事实的尊重。当以故事讲述者的身份来观照自身时，我们将拥有一种全新的理解维度。这次我们不再从道德关系的对象出发，而是从我们自身这些时常陷于道德困境的复杂存在开始。

那么，让我们先从一个（虚构的）故事开始：今天早上我去超市采购，排在我前面的顾客忘了带钱包，正请求店员让他赊账。他辩解说自己是老主顾，店员肯定认识他。这场交涉持续了五六分钟。

如果只讲到这里，这还算不上什么故事，充其量只是事件的平铺直叙。但现在让我补上最后一句：

于是我主动站出来替他支付了购物款。

或者换一个结局：

于是我提醒他，后面还有其他排队的人，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继续。

加上任意一句回应，故事的基调就都变了。它不再只是一个关于他人的极简叙事，而是成了关于我的故事。不止于此，这个故事不仅以我为主角，还以某种方式揭示了我的形象。事实上，根据我选择的不同回应，这种揭示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如果我说“于是我主动提出替他付账”，那么我展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慷慨的形象，当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别人听时，我就试图向他们展示我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但如果我选择另一句回应，情况就复杂得多，当我向他人讲述这个故事时，我想呈现怎样的自我？是一个关心他人、厌恶冷漠的人，一个敢于直面粗鲁无礼行为的捍卫者还是一个崇尚秩序、勇于纠正混乱的坚持者？又或者，我只是在发泄刚经历完糟心事的情绪？

更关键的是：无论我试图展现何种形象，在讲述过程中，实际上暴露的自我究竟是什么？比如，我可能本想通过关心身后排队者的行为，塑造一个关怀弱势者的形象，实际却暴露了“认为无能者不配获得耐心”的潜台词。关于这种认知偏差的讨论暂且按下不表，我们先关注一个容易被忽视的关键点。在这个简单的故事里，只要加上任何一句回应让故事聚焦于我，我都在企图揭示某个自我期许的形象，或者说，我希望被他人乃至自己认可的价值形象。这种行为未必出于自觉。事实上我们会发现，自我叙事中常常暴露出连讲述者都拒绝承认的深层价值观。这就是“试图展现的自我”与“实际暴露的自我”之间的裂隙。不过在上述故事中，无论选择哪句回应，都表明了我对某种处世态度的价值认同。总之，我们多数关于自我的叙事，本质上都是对价值观的具象化表达。

我们生活在一个个“回音室”里，沉浸在同质化的细分市场、偏好的网络平台与电视频道、封闭的社区以及观点趋同的社交圈中。尽管现代科技媒介在某种程度上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在另一些层面让我们更容易与他人疏离。这些社群不断强化我们对自身及“圈外人”的刻板认知，伴随着对自我正直性的笃定——这种笃定我们从不给予那些“不幸的局

外人”。

如果我们能对自己的故事进行反思，并真正领悟“每个人（包括自己和他人）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这一观点，我们就能避免这种对人对己的简化主义思维。

再次澄清，我不赞成任何形式的道德相对主义，因为道德相对主义认为所有生活方式或信仰都具有同等价值。前文的论述理应已经消除了这种误解。事实上，我们探讨的现象恰恰指向相反的方向。一方面，我们的复杂性体现在可能会暗自认同某些理性层面已否定的价值；另一方面，他人的复杂性也可能展现出值得我们认可的品质。如果他人比我们在“回音室”中的想象更复杂，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也认同、追求着我们自己秉持的某些价值观。通过与他人的互动，我们或许能发现仅靠自我独白永远无法触及的共同立场。

我们皆是复杂的生灵，活出的生命总超出自身的认知边界，甚至超出我们愿意承受、愿意知晓的限度。我们如此，他人亦然。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没有人能完全规避那些连自己都不愿直面的人性。践行极端利他主义者或道德理论家提出的严苛要求固然困难，但更难的，或许是我们甚至永远无法彻底活成自我期许的模样。但这并不值得担忧。若能坦然接受这样的现实，我们自当尽力认清自己本来的样子，然后继续在追求体面的路上前行。

而当我们在他人身上发现这种复杂性时，就会明白他们和我们一样会犯错、会陷入矛盾。这不是缺点，反而使他们更像我们。不仅如此，他们的内心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复杂得就像我们自己一样。抽象地告诉自己“他者与我在本质上相似”是一回事，而像感知自身那样真切地体察他人的复杂性，是另一回事，并且是一种更为深邃的认知。借由我们讲述的人生故事为镜，既能映照出自身的复杂多面，也能照见自我欺瞒之处，终将引领我们迎来某种觉醒时刻。那时，对人性共通的体认将成为我们生命中无法忽视的存在。

那么，最终我们该何去何从？如果这本书的思考能引起你的共鸣，你会发现我们身处的位置，既非道德上的完美无瑕，也非彻底的堕落。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攀登道德高峰。这样的楷模确实存在，但大多数人（包括我自己）都不是。我认识几位自以为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但我觉得他们恐怕是误会了自己。不过，我们大多数人也不是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只顾自己利益而不管他人死活。我们不会这样看待自己，也确实不该这样看待自己。我们的道德生活，其实介于这两个极端之间。更重要的是，虽然我们不太可能把自己塑造成道德完人，但我们大多数人都愿意在道德方面有所提升。

本书试图探讨的，正是这种介于道德高尚与道德败坏之间的状态——我们可以称之为“道德体面”。它一方面想如实描述我们的道德生活（毕竟我们心里其实都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另一方面也想指出一些路径，让我们可以在不放弃珍视之物的前提下，依然有机会实现道德成长。

正如第一章所说，传统道德哲学很少关注这个课题。这倒不是说传统哲学走错了路。追问“至善”当然重要，但对于我们这些做不到、不愿做、甚至认为不该追求“至善”的人来说，本书提供了一种思考道德生活的方式。

“体面”或许算不上多崇高的思想，但至少是一种生活方式。它未必是最优解，却可能让我们在离开这个充满对立、冲突与焦虑的世界时，能稍微欣慰地觉得：自己的存在，让这个世界变得比自己来时好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