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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讲》是周汝昌为普通读者讲解《红楼梦》的作品,自2002年在北京出版社出版以来一直经久不衰。主体部分曾连载于报纸副刊,结集成书后,颇为各界读者喜爱。再版后,作者特为新版撰作小序,增写数篇讲《红楼梦》小文,并补入2000年在北京大学的演讲整理稿《(红楼梦)与中华文化》一文。全书深入浅出,对《红楼梦》的人物、故事及前呼后应、手挥目送的笔法等多方面内容进行了精当的解说点评,尤其是对《红楼梦》的主旨、精神,再三致意,是一部可以引领普通读者了解、体悟《红楼梦》真谛的入门读物。此次北京出版社推出青春版《红楼小讲》,便是将这部经典作品向年轻的读者推荐。
周汝昌(1918_2012),字玉言,别署“解味道人”,天津人。曾评注校订过唐宋诗词、《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等。1953年出版《红楼门新证》一书,其后又有《曹雪芹小传》《红楼梦与中华文化》等十几部红学专著及《杨万里选集》《范成大诗选》《书法艺术答问》等著作,随笔集及自传文集有:《岁华晴影》《脂雪轩笔语》《北斗京华》《天;地;人;我》。
自序
第一讲 《石头记》与《红楼梦》
副篇 版本异同
第二讲 《红楼梦》不好读
副篇 张爱玲眼中的《 红楼梦》
第三讲 女娲补天
副篇 注意三个问题
第四讲 石头下凡
副篇 几大课题
第五讲 宝玉降生
副篇 衔玉而生
第六讲 两大主角
副篇 两大奇迹
第七讲 正邪两赋
副篇 令人神往的人物
第八讲 甄英莲——真应怜
副篇 有命无运
第九讲 薄命女——香菱
副篇 《 红楼梦》 一百零八钗情榜
第十讲 秦可卿
副篇 家亡人散
第十一讲 第五回
副篇 贞淫美丑
第十二讲 千红一窟 万艳同杯
副篇 笔端隐现
第十三讲 象征手法
副篇 饯春之节
第十四讲 落红成阵
副篇 西厢警句
第十五讲 精密的章法
副篇 结构奇迹
第十六讲 刘姥姥
副篇 伏线千里
第十七讲 一笔多用
副篇 手挥目送
第十八讲 赵姨娘,坏女人
副篇 《 红楼》 写人
第十九讲 结党为奸
副篇 几个大关目
第二十讲 贾环
副篇 “二老爷” 这边的侧室
第二十一讲 谗言
副篇 王善保家的, 费婆子,夏婆子, 秦显家的
第二十二讲 赵姨娘一伙
副篇 暗线; 伏脉; 击应
第二十三讲 史湘云
副篇 《 红楼梦》 中的女性美
第二十四讲 贾府事败的根由
副篇 双悬日月照乾坤
第二十五讲 清虚观打醮
副篇 双星绾合
第二十六讲 一喉两声
副篇 戚蓼生赏《 红》
第二十七讲 张道士
副篇 宝玉的“三王” 论
第二十八讲 怎么写宝玉
副篇 从衣饰到神采
第二十九讲 史太君定婚
副篇 罥烟含露见颦颦
第三十讲 贾元春
副篇 元春之死
第三十一讲 鸳鸯
第三十二讲 太虚幻境
第三十三讲 幻境“四仙姑”
第三十四讲 绛珠草
第三十五讲 莫把怡红认赤瑕
第三十六讲 十二官
第三十七讲 “一僧一道”索隐
第三十八讲 青石板的奥秘
第三十九讲 《红楼》花品
第四十讲 甄、贾二玉
《红楼梦》导读
后记
自序
有一年,《天津日报》的资深记者编辑张先生找我,说《红楼梦》是国宝,是人类智慧的珍奇遗产——可是不大容易读。世上讲《红》的其说不一,人各有异,而且差异惊人。你身居京城多年,已是首都市民,但原籍天津,家乡都熟闻你研究红学,自成一家,可是还不太知道你是怎么看这部书的。你何不讲一讲自家的观点和心得?也可为乡亲们打开一面新眼界。
这一席话触动了我的思绪。我当即答云:说得真好。既然“其说不一”,则我是这“不一”中的一个“一”嘛,众“一”皆发其声、畅其言,则我这“一”自然也不妨“一”讲。但“一”讲也有大有小。“大讲”麻烦就太大了,怕报上登不了,咱们就先以“小讲”试试。不知高见若何?
就这样,《小讲》诞生,而且“问世”了。一连登载了三十讲。
记得20世纪60年代之初,《光明日报》的黎丁先生约我写《曹雪芹家世生平丛话》,开始大受欢迎。老辈如叶恭绰、杨霁云(鲁迅先生之学友)、梁仲华(成都华西大学历史系老教授)诸位先生,纷纷致函赞许鼓舞。同辈如名散文家黄裳(南开中学老同窗),最赏那一组史话文章,多次复读而多次致赏,说这样的文字以前没有,以后也再未见过。而且他们都深以未完中断为可惜之事(因当时某“批判家”说了话,报纸不敢续载……)。
《光明日报》,全国文化教育界读者多;《天津日报》就没法比了。《小讲》获得的反响如何,我无从得知(也只记得天津师范学院李行健先生对我说过:《小讲》的反响不错。广大市民方面的意见就更无从获悉了)。
时至今日,研《红》的学术性评论性专著,层出不穷,无计其数;而为一般“非专家”普通读者讲解的通俗体裁的书,似乎仍甚稀逢。这一现象不知应该如何解说。前人曾言,章回小说本来就是“通于大众”的著作,而《红楼梦》之名望尽管“妇孺俱晓”,却未能做到一个“通”字。“通”才是普及于最多的读者的意思。
从这一意义来观照,则见得《小讲》虽小,其意义并不琐末细微,而且也有“伐山开路”的一点儿资力了。
因此,将它印成小册,也许还是不为多事,不为无益之举。
不待烦言:这些“讲”都是我个人的拙见。见深见浅,见仁见智,乃至“见惊见怪”,“见哂见嗤”……那又是讲者的学识与灵智之高下的问题——“我能懂雪芹其人其书到什么程度?”这是个人人都要自忖自问的句子。谁若是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架子,自以为懂透懂对了,则此人之狂妄也就堪称古今中外的第一号了。
因双目太坏了,旧印的小铅字看都看不见,遑论重温而修改之、纠正之的“加工”工序。我想,世上万事皆有历程,自己理解和为人讲解《红楼梦》(《石头记》),岂能例外。今日“改”了,等印成小书后也许又想“改”……这就难了。我已无能为力,姑且“如实奉献”,不作修饰,更见诚怀。此区区之苦衷,尚祈明鉴。
诗曰:
小讲如何比大编,为君一助亦欣然。
红楼非梦偏云梦,梦笔生花字字妍。
辛巳榴月下浣写于燕京东皋耘绛轩
有一点应在此补说:当年报纸约稿时是每讲只限千字的篇幅,而我要讲的内容却十分繁复,既无法“铺开”,又难于言说清晰。这才设计追加了“副篇”,略为补充拓展。体例的来由,并非无缘无故。最后十篇,是女儿伦玲选编的,因此也就不再加“副篇”了。
2001 年 11 月
痴情方许说红楼
——认识一下周汝昌先生
梁归智
周汝昌先生有一本面向普通读者讲论红学的书要付梓问世,出版社希望有人写一篇小序让读者对周先生的“特点与成就”有所了解。周先生把这一任务交付给我,是谬托知己的意思,我虽然有点诚惶诚恐,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先生写曹雪芹的传记时,曾以《孟子;万章下》中的一段话语为指归。这段话说:“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知人论世成了中国古代文化的一个优良传统。那么,我们读周先生讲论红学的著作,作为普通读者,尤其是青年读者,对周汝昌先生有所了解的确是大有裨益的。
周先生是1918年生人,也可以说是世纪老人了。他在青年时代本来是考入燕京大学西语系学英语的,后来还在四川的华西大学、四川大学当过好几年教授英语的老师。可是,他从1947年起,就“一不小心,成了一个红学家”。1953年9月,上海棠棣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第一部红学著作《红楼梦新证》。这本书近四十万字,对曹雪芹的家世、《红楼梦》的版本、脂砚斋的批语等有关阅读《红楼梦》的背景情况作了深入的探索,提供了丰富的资料,成为胡适和俞平伯开创的“新红学”之集大成式的著作。这本书后来又不断充实完善,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再版时,已经成为八十万字的皇皇巨著了。此后五十多年的风风雨雨里,周先生不倦不辍地从事红学和其他中国古典文学文化的研究写作,特别是后来患眼疾双目几近失明的情况下,仍然以顽强的毅力克服困难,恒兀兀以穷年,不知老之将至。迄今为止,已经出版了二十册以上的学术著作,其中研究《红楼梦》的就有十五六部。
周先生的红学研究,第一个特点是其全面性或曰涵盖性。也就是说,他几乎涉足了红学研究的每一个具体领域,而且都十分深入,不是浅尝辄止或蜻蜓点水的那种“学术”。红学中的各个分支,都印有他的深深足迹。周先生在1981年给拙著《〈石头记〉探佚》写的序言中就提出了红学有根本性的四大分支的论点,即曹学、《石头记》版本研究、脂批研究和探佚学,是对《红楼梦》作思想哲学、审美艺术观照评论之前提和基础。意思是说《红楼梦》思想和艺术层面的辉煌只有建立在那四个分支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呈现。因此,周先生首先在那四个分支的建设上付出了巨大的精力。《红楼梦新证》的“集大成”意义也在这里。此外如关于《石头记》版本和脂批的《〈石头记〉鉴真》(《〈红楼梦〉真貌》)《〈红楼梦〉真本》,关于大观园原型考察的《恭王府考》《恭王府与〈红楼梦〉》(《〈红楼〉访真——大观园与恭王府》),关于曹雪芹生平的《曹雪芹小传》《曹雪芹新传》《文采风流第一人——曹雪芹传》,关于探佚的《〈红楼梦〉的真故事》等,就是对各个分支所作的专题性研究。可以说,每一种书都体现了迄今为止该领域的最高研究水平。
这四个分支的研究奠定了红学的坚实地基,虽然它们本身也是可以单独欣赏流连的美妙风景线,但更本质的意义却是有了这个基础才可以在上面搭建起思想和艺术(哲学和审美)的“七宝楼台”。周先生写的《红楼梦与中华文化》《〈红楼〉艺术》两本大著就是矗立在那四个分支地基上光芒四射的“宝塔尖”。当然在周先生的其他著作中其实早已经有许多关于《红楼梦》思想和艺术的讲论赏会,不过没有这两本书集中和专门罢了。这也说明,四大分支的基础研究和思想及艺术的评断鉴赏其实是水乳交融、难分彼此的,我们分开来另立名目不过是如佛家所说“方便法门”而已。
周先生为什么要特别强调那四个分支研究呢?为什么不“就文本谈文本”呢?这就是红学的一个根本问题,关键所在。原来曹雪芹的原著只传下了前八十回,后四十回是另外的人所续写的。这就产生了“两种《红楼梦》”这一学术难题。很长的历史时期内,人们都不严格区分原著与续书而泛谈所谓《红楼梦》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造成了《红楼梦》评论的庸俗,红学研究的迟滞。要破除这种历史困窘,要解决这一学术难题,该从何处入手?周先生老马识途,心明眼亮,一针见血地指出唯一的门径就是把那四个分支的基础研究搞深搞透。因此,周先生说那四个分支是红学的重镇,并不是要否定《红楼梦》的思想艺术研究,而恰恰是要通过那四个分支研究以区分出两种《红楼梦》两种不同的思想和艺术境界。这可以说是周先生全部红学研究之核心的核心,也可以说是周先生红学研究的第二个特点,即文化性特点。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区分了“两种《红楼梦》”的思想和艺术,寻根究底,最后就归结到中华文化本身的特质和其发展过程中的矛盾与纠缠。曹雪芹原著《红楼梦》是中华文化精粹部分的卓越体现,又是对中华文化负面因素的反思和扬弃。用周先生的话说,曹雪芹的《红楼梦》是进入中华文化的“一把总钥匙”。而后四十回续书,则在根本的理念意向和艺术精神方面歪曲篡变了曹雪芹的原著。当然,后四十回在鼓舞青年男女追求自由恋爱及在一定程度上暴露封建家族和官场的黑暗方面也起过一定的历史作用。但这与曹雪芹原著要表现的中华文化之博大精深,灵性价值之高远追求,以及审美意度之戛戛独造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用天壤之别、南辕北辙这样的字眼是并不过分的。周先生从一开始进入《红楼梦》,就盯紧、抓住这个红学中的“死结”,毫不放松,孜孜矻矻,锲而不舍,从各个层面、角度来研究、论述、分析、讲说,使这个问题逐步得到彻底清理,而其终极目的,就是通过对这个问题的揭示和解决,使中华文化的深刻和曹雪芹的伟大昭然于天下。这也就是周先生又说红学是中华文化之学,是“新国学”的原因所在。
由于问题的复杂性、解决的艰难性和过程的长期性,周先生因此承受了许多误解,所幸“真理愈辩愈明”,到了21世纪,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红楼梦》的读者开始理解和接受周先生的这种“文化性”红学了。一些人往往从表面上看问题,说周先生是一个“考证派”红学家,其实透过现象看本质,应该说周先生是“文化思想派”红学的代表才更恰如其分。“新红学”的两位开山祖师,胡适主要是在“历史考证”的层面作了开拓,俞平伯则在“文学考证”的层面成绩突出。也就是说,胡适的贡献主要在作者和版本的认定方面开端引绪,俞平伯则对《红楼梦》的艺术性作了相当深入的探索,但他们对《红楼梦》的思想文化性价值或比较隔膜,或理解得还不够透彻。周汝昌则不仅对历史背景和文本艺术的考证及研究作了更深入广泛的拓展,而且特别关注《红楼梦》的思想性,关注“两种《红楼梦》”的精神气质差异,并把这一问题的观照和探讨提升到了文化的层次,从而使《红楼梦》的阅读和研究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清理、扬弃、承续、发展,与当下中国人性灵的陶冶、思想的启沃和精神的寄托发生更直接更深刻的关系。
周先生红学研究的第三个特点,可以说是“文采风流”。正如周先生说曹雪芹是“文采风流第一人”,也可以引申说《红楼梦》是“文采风流第一书”。要把这“文采风流第一书”和“文采风流第一人”的本质、要义、精彩阐释出来,评赏估价到位,这个讲说者和评赏人当然也得有一点“文采风流”的素质和特点了,这是不言自明的事。简明扼要地说,周先生的红学著述具有考据、义理、辞章三者咸备的特色,考据是“真”和“史”,义理是“善”和“哲”,辞章是“美”和“文”,也就是具有真、善、美或史、哲、文三者结合而相得益彰的品质。这真是十分难得,能达到这一境界,在今天的学术界文化界,不说凤毛麟角,也是百不得一。周先生能臻此胜境,当然既有他的天赋资禀,也和他长期的修养历练分不开。周先生是一个十分聪颖的人,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在诗词和随笔的创作、外文的翻译、书法艺术的操习,乃至音乐吹弹、戏曲表演甚至梅花大鼓词的写作和欣赏等多个方面,都有不同寻常的修养和建树,更不必说他对中国传统文学文化如唐宋诗词、民俗工艺等方面的研究讲解了。周先生是学者,是诗人,是文章家、书法家,尤其善于作创造性的感悟思索,这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形成“合力”,体现在《红楼梦》研究上,就特别能发抉彰显出《红楼梦》和曹雪芹的精、气、神,其底蕴内涵、文情艺韵。这其间的“理路”和“张力”也很容易了解,因为《红楼梦》本来就是中华文化的“百科全书”和“一条主脉”,曹雪芹本来就是一位集诗人、哲人、艺术家和小说家于一身的中华文化的“文曲星”。
万派归源,可以说周先生的红学研究是中华文化精义的一种学术实现。那么这种中华文化的精义又是什么?《红楼梦与中华文化》中有一段话这样说:“试看这一切,即我上文所论述的晋贤的‘痴’,晏小山的‘四反’,张宗子的‘七不可解’,以至雪芹的‘作者痴’,宝玉的‘痴狂’‘疯傻’,悉皆相通相贯,而这种类型的人物,即是雪芹所说的‘正邪两赋而来之人’……是的,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人英。他们的头脑与心灵,学识与修养,显然是我们中华民族文化的最可宝贵的精华部分。迨至清代雍乾之世,产生了曹雪芹,写出了贾宝玉,于是这一条民族文化的大脉络,愈加分明,其造诣亦愈加崇伟。”这种“中华文化上的异彩”就是“正邪两赋”,就是“痴”。而周先生的红学研究,也正好十分有趣地体现了这种“痴”,所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锋镝犹加,痴情未已”。有了这种“痴”,才一往情深,才无怨无悔,才生慧心,具慧眼,成慧业,造就出一代红学大师。周先生的这册《红楼小讲》,我只看到了目录,但已经感到是能够引领普通读者进入《红楼梦》真境圣境的宝筏南针,能够让读者对曹雪芹的“痴”所体现的中华文化之精义初尝滋味。我曾经赋赠周先生一组绝句,就录下其中之一作为本文的“点睛”吧:
吟鞭一指傲三秋,重镇红坛大纛周。
小卒过河发妄语:痴情方许说红楼。
2001年10月18日
于大连痴慧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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