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详情
内容简介
本书是首部以中文写就的杜尚传记,洋洋三十万言,追索这位传奇人物的艺术历程和精神世界,同时描绘了一幅20世纪西方现代艺术变迁的画卷。杜尚以一人之力扭转当代艺术的走向,却始终韬晦自隐,但开风气不为师;他的生存态度,他的艺术观点,他的超然、无我,让他躲开种种羁绊,站到了艺术之上。理解杜尚,我们可以把整个现当代艺术的得是成败看得透透彻彻;通过杜尚,我们将把一个人的生命价值看得清清楚楚。
作者简介
王瑞芸,江苏无锡人,1985年获得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史硕士学位,1991年获美国俄亥俄州西方储备大学艺术是硕士学位。旅居美国20年。现供职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迄今发表的著述有:《巴洛克艺术》、《20世纪美国美术》、《美国美术史话》、《通过杜尚》、《戈登医生》(小说集)、《美国浮世绘》(散文集),翻译《杜尚访谈录》。
目录
第一章 “我当然会有机会也考虑做艺术家”
第二章 “我在用八年的时间上我的游泳课”
第三章 “我从不把自己保持在一种建立好的模式里很长时间”
第四章 “我没有那种‘画家生活’”
第五章 “我想发现一些东西,它们和过去是全然不相干的”
第六章 “我什么都不信”
第七章 “我已经不打算再过一个追名逐利的艺术家的生活了”
第八章 “漫游在平静的海中”
第九章 “没有美,没有丑,没有任何美学性”
第十章 “你如果一边战斗,就无法同时一边发笑了”
第十一章 “我要的东西不多:棋,一杯咖啡,过好二十四小时”
第十二章 “‘我’和‘自己’之间的游戏”
第十三章 “我一直在试图渐渐减少行动”
第十四章 “吃饭和为了绘画而绘画是两件不同的事情”
第十五章 “我发现婚姻像其他事情一样没劲”
第十六章 “我很喜爱我做下的事,这种喜爱就转变成了这种方式”
第十七章 “给予抵制的方式是:沉默,缓慢,独处”
第十八章 “拒绝会显得可笑,拒绝诺贝尔奖是可笑的”
第十九章 “把一向隐蔽着的东西带到光天化日之下”
第二十章 “艺术家的状态比他的艺术更重要”
第二十一章 “我的位置就是不具备位置”
第二十二章 “我拥有一份非常精彩的人生”
精彩书摘
【1912年,毕加索还在画画,杜尚不画画——陈丹青语】
1912年初,杜尚把画成的《下楼的裸女》送交当年的独立沙龙去展览,评审委员拒绝了这张画。当时的评审是格雷兹(Albert Gleizes,1881—1953,法国现代画家)、梅青格尔等人,他们全都是他哥哥圈内的人。他们拒绝《下楼的裸女》的原因是:杜尚在其中没有运用完全纯粹的立体主义手法,却掺进了运动表现,这似乎有模仿未来派之嫌。当时他们那群人对新起的意大利未来派戒备心很重,生怕他们发现新手法,来超过巴黎的立体主义。他们担心杜尚的这张画上因出现了未来主义热衷的运动感,可能会惹未来主义者嘲笑:你们立体主义画家在学我们,怎么还能有资格凌驾我们之上呢?因此对立体主义的维护者来说,清理门户,与未来派拉开距离、划清界限至关重要,于是他们拒绝了杜尚的《下楼的裸女》。不过他们并未对杜尚声色俱厉,只不过托杜尚的哥哥去对杜尚婉转说明一下,可否对画面作一些改动再送来,把动感去掉一些,把立体主义的形式感再加强一些。杜尚的哥哥们对此觉得是小事一桩,放在别的画家身上,也是小事一桩,画被接受,或不被接受,可不是“兵家常事”嘛。杜尚听了哥哥的转述反应也相当冷静,并没有“勃然大怒”,他只是“一言不发,坐上出租车,到沙龙去把自己的画取了回来”。但是在他内心里,一个重要的转变发生了—“这帮助我完全从过去解放出来。我对自己说:‘行啊,既然事情像这种样子,就没有什么理由要去加入团体了—以后除了我自己不会再去依赖任何人。’”
杜尚的敏锐叫人吃惊。年轻轻的他,好像心里已经有着一杆精度极高的测试仪,测试艺术中自由的含量,一测出毛病,他立刻就像躲避瘟疫般躲开了—无论那是什么,是炙手可热的立体主义,还是地位高贵的艺术本身,对他都一样。他这个人不在意别的事情,可是他非常在意保护自己内心的自由。他在《下楼的裸女》被拒绝这“小事一桩”上,看出了一个过去没有意识到的重要情况:标榜解放、自由的现代派,其实和传统派一样,照样能够画地为牢。虽然拒绝《下楼的裸女》的格雷兹、梅青格尔等人在《论立体主义》这本书上明确宣称:“立体主义,虽然被指责为一个体系,却是反对一切体系的……部分的解放在库尔贝、马奈、塞尚和印象派中达成了,可立体主义要的是彻底的解放。”话是说得挺漂亮,可有谁真懂什么叫“彻底的解放”?!结果他们非但没有“彻底”,甚至都没有达到“解放”,他们所做的,仍然是轻车熟路地回到用自己创造的形式来束缚别人和自己。这太让杜尚失望了,什么打破束缚、解放思想,其实,他们只不过是用一种新的束缚代替旧的束缚而已。杜尚看出来了,原来,在艺术中,一切新旧风格的更替都不可能真正让人获得解放。或者可以说,新风格代表的解放是表面的、一时的,一切革新的步骤都通向那个最终目标:建立权威。而在任何权威里,精神的解放是无从实现的。
看出这个破绽对杜尚而言是一件大事,意识不到这一点,就不可能导致他与整个西方艺术—无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决裂。我们需要特别注意,从这里开始,杜尚的对手就不是某一家,某一派,某个风格,而是那个叫“艺术”的玩意儿了。因为是艺术这个东西,给了人制造权威的理由,而且还用自由的外表掩饰自己,杜尚把这一点看得透透彻彻。所以,他坐了出租车把《下楼的裸女》拿回来后,绝不是憋足了劲,独自去创造他自己的新风格让别人对他服帖,而是,“从1912年起我已经决定不再做一个职业意义上的画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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