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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一幅中国乡村社会的《清明上河图》 阎连科、于建嵘、杨早、邱华栋、刘苏里强烈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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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详情

著   者:余松                                       

字  数:390

书   号:9787541152146                        

页  数:520

出   版:四川文艺出版社   后浪出版公司                          

印  张:16.25

尺   寸:143毫米×210毫米                          

开  本:1/32

版   次:2018年12月第1版                         

装  帧:平装

印   次:2018年12月第1次印刷                     

定  价:65.00元


 

编辑推荐

《故乡》既松弛,又厚重;既是虚构,又是真实;既是炽烈的,又是温情的;既映现了卑微的灵魂从生活中逸走、消散的过程,又借助文字,筑成了遗忘的反面。

《故乡》既是简单的,又是复杂的,一如生活本身。

 

名人推荐

《故乡》的写作介于虚构和非虚构之间,它如同一部时间摄影机,记录了一个原生态的中国乡村社会。在这部作品中,我们感受不到作者的存在,有的只是米村人自己的述说,他们的家长里短,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米村人的生活和人生就此被拓在永恒的时间断面上,为那个逝去的时代作了见证。

——阎连科(作家)

《故乡》可以作为一部详实的社会学参考文本,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作品中的各种人物几乎涵盖了农村的基本生态结构,非常具有代表性。它不怪诞,不猎奇,作者用极其丰富的细节和几十位农民的形象生动地为我们创作出了一幅“农村清明上河图”。《故乡》无疑将成为中国当代乡土文学的一部重要作品。

——于建嵘(中国社会科学院教授)

想要看一个完整故事的读者怕要失望了。余松以田野工作般的冷静,书写着这个自足的乡土世界的编年史,由绵密到显微的细节编织而成的岁月生活,变化中蕴藏着不变的大地角落。让我们致敬作者的叙事努力,因为真实的生活不会如此散漫而自洽地呈现,又能恰到好处地传达乡土世界的丰富与苍凉。

——杨早(文学评论家)

《故乡》是一部结构精致、语言澄澈、知性诚实、思辩深邃的中国当代农村生活史。它把代、陈、张、段四家人的命运整体性地摆置于生存流变的复杂性中,交错融合并极力使每一个个体互证关切,时间、空间、土地、环境与脉动、基调、气息、情绪全盘异质同构,共抵多重主题。我们从这部作品可以觉嗅瓦尔泽、罗斯、库切、奈保尔等名家的狂欢或悲戚、焦虑和影响。余松遗世独立的作家形象决绝醒目,在文本造型力量处站了起来。

——邱华栋(作家)

这是一部厚重的乡村编年史,是小说版的人类学田野调查报告,也是为小人物们所作的传记。他们身处滚滚历史大潮之中,与更大的人群形成同构,行进在同一个演化逻辑轨道,来去无影、生死无声,努力寻找着生命的意义。令人惊叹的是,小说家却无一墨着染悲情与绝望。

——刘苏里(北京万圣书园创始人)

 

著者简介

余松,70后中生代作家,其作品以对人性和社会的深刻洞察,展现着人性、社会与这个时代的纷繁复杂。

 

内容简介

《故乡》是作家余松的长篇小说,借助米村这个微如一粟之地,展现了中国东北乡村三十余年来的变迁。作品着笔于代、陈、张、段四家,涵盖了中国几乎所有样貌的村民人物,有着近乎白描般的真实、细微、熨帖。日常生活的简单、松弛与时代变化的恢弘相交织,碰撞出最为真切的矛盾纠葛,所有人物的命运都被表现得如此精致,又如此震撼人心。作者如同在米粒上雕刻中国当代乡村的灵魂,雕就一幅腾着生活热气的、带着痛感与温情的万里长卷,无愧被称为“一部厚重的乡村编年史”“中国乡土社会的《清明上河图》”。

目  录

1  1980年代

3  1982

41  1983

69  1985

100  1987

139  1989

 

163  1990年代

165  1992

202  1993

223  1995

251  1997

275  1999

 

307  2000年代

309  2000

347  2003

378  2006

401  2008

 

437  2010年代

 

正文赏读

1982年(二)

 

第二天早晨吃完饭,代老三把昨晚放在外面窗台的小碗拿进屋,里面的糖精水已经冻成了一个鼓起的冰坨子,他就拿了锥子在桌子上一点点扎出碎冰和老五一起吃。老五吃了一块儿,道:“糖精放少了,不甜。”老代婆子边拾掇一包碎布边骂道:“这两个死孩子,就那么一捏糖精还得留着过年贴饼子蒸馒头用,都被你们给祸害光了。等着把碗冻裂了看你爹不打死你!”

收拾完了,老代婆子就把孩子们都打发出去,在大锅里放上半桶水。大老代叼着烟,把劈好的木头柈子抱进来扔在灶坑口。看看已经九点了,老代婆子把大门上了锁,大老代戴着棉手套把关在鸡笼子里的大狸猫抓出来,塞进网兜系好,丢进锅里。盖上湿重的木锅盖,还搬了两块石头压在上面。大狸猫在锅里拼命扑腾着,发出瘆人的嚎叫。

墙上那台老挂钟的钟摆来回摆动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单调而有节奏的响声。老代婆子看看时间,九点九分了,就用一把稻草把灶坑里的细枝点着,放进几根干木头。锅里的水很快热起来,水汽从锅盖的缝隙里冒出来,大狸猫在锅里不断地嘶叫着、扑腾着,老代婆子用双手死死压着锅盖,被像小孩儿一样的尖叫声吓得心惊胆战,对在炕上坐着抽烟的大老代骂道:“你是死人啊!我都摁不住了。”大老代靠在炕头抽着烟,抠着大脚趾上裂开的老茧不理会她,只骂道:“妈的什么都干不了!”

过了约莫一刻钟,大狸猫终于不叫了,裹着一股骚臭味儿的热气把窗户塑料布上的霜花都融化了。大老代一边骂着一边把房门打开,热气立刻涌了出去。到后园子倒泔水的陈庆良媳妇大骒马拎着泔水桶笑着问道:“大哥,这大白天的怎么还锁着大门烧火,炖什么好嚼头儿了?”

老代婆子赶紧从热气里出来道:“快过年了烧点儿水洗涮洗涮,也不知道哪个死孩子怎么还把门锁上了,我说锁头挂那儿怎么没了!”

老代婆子掀开一半锅盖,等热气消散了,大狸猫湿乎乎的,弯曲着身子,肚子胀得圆滚滚的,嘴巴从咬坏的网眼伸出来,灰蒙蒙的眼睛鼓突着,带着尖刺的舌头也耷拉着被尖牙刺穿了,拉出的屎尿混在热水里,又骚又臭。大骒马并没有说蒸完后怎么办,老代婆子舍不得扔,就把猫皮扒了填到灶坑里,开膛破肚收拾干净,放上土豆炖了一大锅,全家人吃了顿香喷喷的猫肉,以后也不用担心得鼠疮了。

时候已是腊月二十,风也刮累了,终于有个响晴薄日的好天儿。阳光从窗子上的塑料布照进来,晒得屋子里暖暖和和的。

收拾完碗筷,老代婆子把半锅水烧温了,掀开锅盖,端着一平碗白面舍不得倒进去。过年生产队就分了这么五斤面。老五坐在门槛上道:“妈,用苞米面浆被面儿吧,白面烙大饼吃。”老代婆子叹了口气道:“这傻孩子,苞米面那么粗怎么浆被面儿。”

“都是面,怎么不能浆?”老五盯着她手里的面碗说道。

“你见谁家好好的白面被用黄苞米面浆成屎黄色的了?”老代婆子笑道,半锅水已经响边了。她狠了狠心,散着把一碗面倒在水里,拿过大老代刚用两块木板儿夹好的勺子搅动起来,水一下就变成奶白色。她又往灶坑里填了把柴,继续搅动着,没两分钟水就开了,已经有些发黏的水面下咕嘟起一些气泡。她用勺子把面浆舀起来举着慢慢再倒下去,被柴火和热气温暖的厨房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熟面的味道。

她从柜子里拿出被面和褥面,却见老五正举着勺子在喝浆汤,就一把夺过来,骂道:“你个死孩子,饿死鬼托生的,这没滋没味的喝个什么劲儿!你都喝完了我拿什么浆被面?”说完,自己也把勺把儿上的浆子舔了两口,然后一勺一勺地把浆子倒在大洗衣盆里的被面上,翻来覆去地揉起来。她把全都湿透了的被面搭在院子里的铁丝上,在寒风中被面一会儿就冻成了个硬板儿。

浆完了被面、褥面,老代婆子在柴垛下面又拽了一捆苞米秆儿,找了几个没有发霉的苞米窝儿,捋好了几沓,又从炕头儿线笸箩里找到顶针戴上。先用白线在上面缝了几针固定住,比着炕头儿的几只鞋垫剪好样儿,拿破布头包起来,用大针脚来来回回缝着,一会儿就缝了三双鞋垫儿。

老五也委着出去了。趁着屋子里没人,老代婆子打开炕尾的箱子。这一对刷着亮油的深棕色木箱是结婚时娘家唯一的陪嫁,本来是要留给她弟弟的,她硬给要来,现在依稀能看出木头的纹路,上面的锁鼻还是那种老式圆盘的。她从箱子底角的一个包袱皮里拽出一只黄胶皮鞋,从鞋窠里掏出一只打着几块补丁的薄袜子,解开结儿,从里面拿出一小沓纸票。院子里的狗突然狺狺地叫了两声,她赶紧把钱揣在怀里,爬到窗户前往外看了看,黄狗摇晃着尾巴跑向站在大门口的陈庆良家那只黑公狗,互相嗅探着屁股。

她坐下来仔细把这些一毛两毛钱捋平了,蘸着唾沫数了两遍,都是四块九毛三,其中的一块五还是她秋天上山撸了两麻袋茶笤籽卖的,这是她一年的积蓄。她又拿出豆油卡片和粮票、布票,掰着指头计算着,把毛票分着摆在桌子上,卡片上还有三斤豆油,先买两斤,扯三尺蓝布,买两挂鞭儿,半斤糖块,对了,一包洋火,一轴白线。最近总停电,让男人去管陈庆良再要点儿柴油点油灯,再买一包洋蜡就够了。她看了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自己裂了无数道细密口子的一双手,指甲又硬又鼓,黄中泛黑。雪花膏就算了,顶多买个蛤蜊油抹抹。唉!过日子哪儿都要花钱。

眼看来到年根儿了,米村人没几个不愁这年怎么过的,既盼着趁过年吃两口好的,又苦于囊中羞涩,想买的总是比手里的票子多。一年跟头把式地忙到头,全家劳力挣的工分就换来这么几块钱,老婆孩子不该添件衣服吗?再买几挂鞭炮崩崩穷气,吃几顿白米饭,包点儿带肉星或者油渣儿的饺子,切几片白肉和着骨头炖一大锅喷香的酸菜。人们咽着口水一遍遍数着箱子底儿攒了一年的毛票,掰着指头翻来覆去算计着,怎么才能买最多、最有用的东西。只有崽子们从腊月开始就一直在这单调热烈的虚幻里保持着永不熄灭的兴奋。

即使箱子底儿的毛票像房檐上的冰溜子总是化得越来越小,老代婆子也从来没想过日子有多难熬,也从不羡慕别人家能吃顿烙饼擀面。她和丈夫一样,觉得自己家的这一切都是应当的,就这么回事儿,是注定的。她对怎么过年并不太发愁,反正也没钱置办新衣服、新鞋,就是洗洗涮涮缝缝补补。自从嫁给大老代,每年都这么过,毫无二致。过几天扫扫灰,打点儿糨子,用攒下来的课本,再去大队管打更的小瞎宋要些报纸把顶棚和墙糊一糊,给南窗户换两块透亮点儿的塑料布,年前回娘家一趟,白菜土豆的倒腾点儿,孩子再给两毛压岁钱。这年也就这么过了。

她刚算计停当,前院儿陈庆良媳妇大骒马胳膊上挎着柳筐吆喝着进了院子:“老代婆子,走啊上街买年货去啊!”她赶紧把毛票连同从男人那里要来的十块钱包好揣进昨晚新缝的贴肉口袋里,一边应着把箱子锁好。

她俩先去喊上总慢慢腾腾的陈庆喜媳妇,走到火车道南遇到已经等在路边的老代婆子的小姑子大麻子,还有去年秋天刚嫁过来的乡里电影放映员张书林的媳妇和大队的赤脚医生杨淑兰。过了火车道大麻子就扯着嗓子冲着邓文香的院子喊道:“邓大屁股,邓大屁股,卖肉的,上街了!”

邓文香胳膊上挎着个长筐,一边系着暗红格子棉围巾,一边笑道:“就你嗓门儿大,急着去找男人啊!”

“哎呀,你这件花布衫哪儿做的?真洋气!”大骒马扯着杨淑兰的衣襟问。

“书林去县城买的。”杨淑兰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道。

“多钱一尺?大骒马,你也去扯一件给你家陈庆良新鲜新鲜,省得他整天惦记村里的媳妇!”邓文香笑着打趣道。

“你这个卖肉的,一会儿工夫都闲不住。”大骒马笑着推了她一把。几个人看着火车道上的雪太厚,就并排边说边笑绕到后屯儿东头那条路,在豆腐坊遇到从里面出来的二队队长张书森的媳妇。

“嫂子,刚才我去你家找你,你咋在这儿了?”杨淑兰和妯娌打了个招呼。

“我正想回去找你上街呢。我来让小瞎宋到家里过年,孤零零光杆儿一个,咋说也是沾亲带故的,我家书森就是肠子热,好吃歹吃一起过个年。”张书森媳妇小脚儿道。

北屯东头的这条路,这些天人走车过的,被压得又硬又滑。两边稻田里的稻茬子全被雪盖住了,有一行整齐的脚印儿向地里走了十来米又从旁边折回来。十几只家雀在明晃晃空旷的大地里东飞西跳地找食儿,远处的那几棵大杨树粗壮的树干也在阳光里泛着白光,树丫间两个喜鹊窝在蔚蓝的天空里像两团黑线球。

杨淑兰妯娌两个慢慢走在后面,前面的老代婆子不小心在一个雪棱边滑了一跤,边骂边站起身用手套掸着腿上的雪末儿,又偷偷按了按贴胸的口袋。

天干冷干冷的。

“我说,你们听说粮库小段和西岗子一个小媳妇的事儿了吗?有人看见上礼拜小段骑着自行车驮着人家媳妇,那媳妇还搂着小段的腰,那股子黏糊劲儿就跟刚结婚的两口子,看得真真儿的。”大麻子道。

“真的假的?你在边上看着了还是给人家端茶倒水递卫生纸了?”邓文香看起来有些悻悻的,挖苦道。

“你吃的哪门子的醋!人家现在只驮小媳妇,你屁股再大人家也不稀罕。”大麻子讥讽道,村里人都知道邓文香曾经也和小段有过一腿。

老代婆子瞪大了眼睛嗤嗤地笑着。邓文香就把火撒到她身上:“你笑什么?是不是也想让小段用车拉个狗爬犁捎带上你啊!白给人家捂被窝都不用你!”

“我又没长你那么大屁股。”老代婆子小声道,逗得大麻子几个大笑起来。邓文香使劲拍了她胳膊一下,却打在土筐沿儿上,红着脸骂道:“你这个老贱人学谁不好,非跟大麻子学,蛇鼠一窝,真是好亲戚!”

“你们都打算买点儿啥?”老代婆子笑完问。

“买几斤肉几斤豆油,雪花膏用完好几天了,我家两个崽子非要吃花生,还要皮糖,你兄弟还要打两斤酒,年年就那么几个不够塞屁眼儿的钱,没划拉半口袋就手干爪净的了。”邓文香喜欢炫耀,说什么都要争个头彩。

大骒马道:“我就买半斤糖块儿糊弄糊弄孩子,皮糖可吃不起,一斤够买两斤糖块儿的了。”

“大骒马总是哭穷,谁不知道你家陈庆良活泛。”大麻子语带挖苦,“对了,别忘了买卫生纸。”

“看你心眼儿小得跟针鼻儿似的,就借了你半卷卫生纸还能忘了还你!”陈庆良媳妇把头巾重新系了系。

邓文香道:“哎你们说,人家都是越来越少,我都这岁数了,一来事儿就乌泱乌泱的,一次得垫半卷纸,棉裤都溻透了,到谁家都不敢坐,生怕沾人家炕沿上不吉利。”

“你夹紧一点儿不就没事儿了。”陈庆喜媳妇骂道。邓文香也回骂道:“那你可得回家问问你家大哥去。”说着扬起手里的布口袋作势要打她,陈庆喜媳妇一闪滑了个趔趄。她们走到赵家街西地上坡那儿的岔路口,地上零星散落着几个纸钱,这眼看着来到年根儿了,不知哪家的人又走了。几个人默默往前走了一小段儿,一个人缩着脖子抄着袖筒从去米南那边的路上走过来,到近前原来是小段堂哥大乐子家老二,傻强。

“傻强,你去米南镇那边干啥 ?”大麻子疑惑道。

“上街买年货。”傻强憨憨道,脚也不停地走在她们前面。

“你说这孩子,上街你往米南走?你有钱买年货吗?”

“有,我爹给的。”

“这孩子,撅屁股就撒谎,你爹都穷得过年在家光腚涮卵子吃了,哪有钱给你?是不是你偷的?”邓文香骂道。大乐子在屯子里是数一数二的穷鬼破落户,就住在饲养所那儿,房子还不如大队的牲口棚,堆委得下场大雨就能浇塌了,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养着个五大三粗就喜欢哼哼呀呀唱戏的弟弟二乐子。傻强从小就半傻半苶疯疯癫癫,大伙儿也不理会他,在后面兀自说着闲话。

供销社外几个孩子手里拿着冒烟的细棍儿在零星地放着鞭炮。屋子中央换了个大炉子,里面的煤呼呼烧得正旺,锃亮的新炉筒子斜着从窗户上的圆窟窿伸出去,往外吐着白烟。新进来的人过去围着炉筒子烤火抽烟,熟识的人互相打着招呼。屋子里混合着酱油、酒精和旱烟的味道,厚厚的蓝布棉门帘儿一掀起来就钻进一股冷气,一堆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挤在长长的柜台那儿挑着年货。

几个女人把头巾系在脖子上,拣了个人少的柜台挤过去。胖䐛䐛的售货员一刻也闲不着,拿完了这个拿那个,忙得团团转。

大骒马那边买点心,称了一斤“缸炉”和半斤牛舌头,还打了二斤白酒,又买了两沓烧纸。邓文香和张书森媳妇也挤在前面拿着布票挑东西,杨淑兰则打开一盒胭粉凑到鼻子下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儿,翻过来调过去地看,舍不得放下,最后还是咬牙买了一盒。

老代婆子个子矮,就站在后边踮着脚,看着架子上被扯得很细的布轴,又相中了一块大红牡丹的布料,把钱攥在手里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犹豫了半天还是舍不得。最后只买了点儿糖块、红纸、鞭炮和洋火。她们出来后在供销社对面的粮油店各自买了点儿豆油和白面,又碰上几个屯里的娘们儿,就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往回走。

这一趟老代婆子收获不小,除了多买了二斤棉花,抓了一把邓文香的花生,又捡了别人掉的一块胰子——等到家从棉袄里面贴肉口袋掏出来时都有点儿捂软了。

晚上吃过饭,老代婆子上完厕所系好裤子,冲西北吴家街方向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猫啊!千万不要来找我们,赶紧找个好人家托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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