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详情
◎ 基本信息
书名:仙症
著者:郑执
书号:9787547738207
出版社:理想国丨北京日报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10
定价:58.00元
装帧:精装 开本:32
字数:150千 页数:240
◎目录
仙症 .....................................................................001
蒙地卡罗食人记 ................................................037
他心通.................................................................069
凯旋门.................................................................095
霹雳 .....................................................................119
森中有林 ............................................................137
后记 .....................................................................227
◎精彩选摘
倒数第二次见到王战团,他正在指挥一只刺猬过马路。时间应该是2000年的夏天,也可能是2001年。地点我敢咬定,就在二经街、三经街和十一纬路拼成的人字街的街心。刺猬通体裹着灰白色短毛,幼小的四肢被一段新铺的柏油路边缘粘住。王战团居高临下立在它面前,不踢也不赶,只用两腿封堵住柏油路段,右臂挥舞起协勤的小黄旗,左臂在半空中打出前进手势,口衔一枚钢哨,朝反方向拼命地吹。刺猬的身高瞄不见他的手势,却似在片晌间会意那声哨语,猛地调转它尖细的头,一口气从街心奔向街的东侧,跃上路牙,遁入矮灌丛中。王战团跟拥堵的街心被它甩在烈日下。
——《仙症》
我爸虽然嘴上不说,却有意开始锻炼身体,每天早起去八一公园里甩鞭子,还拜了位师父,委托仍在厂里工作的徒弟,打造出一条趁手的钢鞭,自己往鞭头绑红缨。徒弟没好意思要钱,反正料都是厂里觅的,也没人管。钢鞭应该是我爸这辈子唯一侵占公家的财产。后来有一天,我爸提议带我去八一公园遛遛,参观一下他每天锻炼的场地。到地方发现,开阔的空地上,凭空出现数个方方正正的巨大冰块,间距规整,一半已经有了造型,像是巨人下的国际象棋。走近了,才发现最中心的那块,正有个男人对其艺术创作,雕的像岳飞,说赵云也行。冰雕展啊。我爸嘀咕。我讶异的是,雪还没下,冰哪里冻的?我爸说,可能从更冷的地方运来的,哈尔滨,漠河,也可能是西伯利亚。我随我爸上前,他问男人,空地要占多久?男人凿着冰块说,五个月起码,冬天多长我多长。我爸像是自言自语,五个月我都不能甩鞭子了?男人嘴欠道,甩个鸡吧,操。我爸就把他给打了,夺过他手中的凿子,骑在身上,准备朝脸下手的一刻,又突然停住,从他身上下来就走了。全程我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走,看着他放松着自己的右拳,关节上还沾着陌生人的血。
——《蒙地卡罗食人记》
母亲说,曹羽啊,你的病情,我只能跟你说实话了,再多瞒几天,怕来不及了,我想你是个明白人,应该走得明白,自己的时辰自己该知道,剩半个月。父亲说,你昨天说过了,你自己忘了,你说俩礼拜,跟半个月差一天,也不多这一天。母亲说,我以为昨天做梦说的,我多少天没睡觉了。父亲说,难为你了。母亲哭着说,咱俩才过了半辈子,你咋这么着急呢。父亲说,咱俩不容易,你也给我留了后,承博好孩子,细想不亏。母亲说,那你到底想啥时候跟我说实话?父亲问,啥事儿?母亲反问,你说啥事儿?父亲说,没那事儿,从来就没。母亲抹了抹泪,说,行,我不逼你,你真不愿意跟我说,明天可以跟蒋老师说。父亲不悦,蒋老师到底干啥的?母亲说,简单说吧,帮你来解决困惑的,高人。父亲说,我要死了,还能有啥困惑?母亲说,人临走都有困惑,困惑解决了,才能走得高,走得远,一去无挂碍。父亲说,你说话变了。母亲说,刚开始修行。父亲说,我没话跟她说,最多不骂她。母亲说,你不说,人家也能把你看透,还不如主动点儿。父亲哼一声,她透视眼咋的?X光啊?母亲说,曹羽,别再执迷,那叫他心通,他心通。父亲问,啥玩意儿?母亲说,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不用说话。
——《他心通》
我酗酒的毛病,是在单身的最后一年里染上的,每天睁眼就开喝,中午昏睡,醒来基本已经天黑,再继续喝到半夜。最严重那两个月,足不出户,成箱买啤酒堆在家里。婚后,妻子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戒酒,我没理由不答应,尽管过程极痛苦,但我没有食言。直到分居以后,我才重新喝起来,但都是在外,没钱天天去酒吧,就在24小时的711买酒坐门口,喝到凌晨回家,不然准保失眠。醉的时候,我总能感受到自己对妻子的爱还在,难以言说,偶尔还会哭。我跟妻子相爱的那个夜晚,在北京一家精酿酒吧,两个人都醉得很离谱,却在目光相交的第一个瞬间回魂。现在我后悔了,如果婚后我没有戒酒就好了。清醒是爱最大的敌人,一对爱人至少有一个应该永远是醉的。
——《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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