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年轻的龚古尔文学奖得主，当代法国天才女作家 蕾拉斯利玛尼最新小说，中文版首次译介！

首位荣获龚古尔文学奖的摩洛哥裔女性

布克国际文学奖评委、法国艺术与文学勋章获得者、波伏娃妇女自由奖得主

;我始终在书写女性、霸权和暴力。

l三代女性真实生命史：在时代、家庭的生活缝隙间，她们拼命呼吸

黑暗的年代、窒息的家庭，混乱是这里唯一的秩序

;我一直希望探寻女性的真实生活不是理想中的女性，而是真实的女性。

l没有英雄的;家族史诗：一个女人的欲望和一个国家的变革没什么不同

所有的家都是陷阱；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是;异乡人

;我愿将女性的个体命运与国家争取独立的斗争相提并论。

l傅雷翻译奖得主、知名译者袁筱一倾情翻译

她明白，所有的家都是陷阱。

婚姻生活二十年，消耗掉成吨的食物，生长出的却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家族。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是异乡人。他们的误解、仇恨与隐秘的罪恶，回响着时代的喧哗与骚动。一个家庭的沉浮，注定和一个国族的命运纠缠共舞

《看我们跳舞》是龚古尔文学奖得主蕾拉斯利玛尼的全新长篇小说，是其书写三代女性的家族史诗;他者之乡三部曲中的第二部。在这部基于真实经历的家族传奇中，个人境遇与国家命运相交织，理想、欲望与现实、历史激烈碰撞，生动展现了后殖民时代摩洛哥社会的生存境况、权力关系以及复杂现实。

作者蕾拉斯利玛尼Leiuml;la Slimani（1981）

摩洛哥裔法国作家，1981年生于摩洛哥首都拉巴特，后赴巴黎求学，曾任《青年非洲》记者。

2014年凭出道作《食人魔花园》在法语文学界崭露头角，2016年即以享誉全球的畅销之作《温柔之歌》荣获龚古尔文学奖。2017年，法国政府授予其法国艺术与文学勋章；同年，法国总统任其为全球法语推广大使。

蕾拉的写作聚焦女性、少数族裔等社会议题，除小说外，还著有《性与谎言》等非虚构作品。2020年，因在援助摩洛哥女性方面做出贡献而荣获西蒙娜德波伏娃妇女自由奖。

译者袁筱一

翻译家，文学评论家，现任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法语文学教授。1992年以小说《黄昏雨》获法国青年作家大奖赛第一名。2018年以《温柔之歌》获第十届傅雷翻译出版奖文学类奖。

第一部/001

第二部/205

后记/355

这是一部黑暗而灼热的小说。

Elle

正如书名所示，小说中个人命运与民族命运相交织的方式，是一场流畅得惊人的舞蹈。

《世界报》

这部富有政治色彩的作品极其感性，浸润着一个时代的精神。

《责任报》

蕾拉以一种平静却极具冲击力的方式，揭示了我们是何等不知不觉、甚至可能是无可奈何地成了历史的同谋。

《星期日泰晤士报》

蕾拉的笔触让读者沉浸于一个时代的氛围之中，更深入了这个迷人的家族中各个人物的情感世界。这是一部集家族传奇、编年历史、浪漫故事于一体的长卷。

法国电视台文化节目culturebox

从知识分子到农民，从拉巴特到梅克内斯，蕾拉残酷地描绘着理想与现实的种种碰撞，书写着层层幻灭。在对于国族与家庭的双重透视中，一切始于人们仰望理想的挣扎，世间万象尽现其中。

《快报》

蕾拉讲述了摩洛哥在法国保护国时期结束后所经历的;铅年岁月，既宏大又私密。二十年间的开放思潮、希望曙光，以及现实的妥协

法国文化杂志Les Inrocks

小说的叙事风格令人联想到埃莱娜费兰特在《我的天才女友》中书写的女性史诗：在微观政治与宏大历史之间自如穿梭，既关乎个体命运又映照普世历史。

《日内瓦论坛报》

斯利玛尼为法语文学带来了新的书写向度。

1987年龚古尔文学奖得主 塔哈尔本杰伦

我始终在书写女性、霸权和暴力。

蕾拉斯利玛尼

玛蒂尔德站在窗前，向花园看去。她那繁茂而杂乱的花园，几乎有些庸俗。这是她对丈夫让她一切从简的报复。天才刚刚亮，太阳还有几分羞赧，从树叶间探出头来。花园里有一棵槐树，紫色的花朵还没有绽放开来，一棵老垂柳，还有两株鳄梨树，鳄梨树上缀满了果实，没有人吃，落在草间渐渐腐烂。花园从未像此时这么美丽。现在是1968年4月初，玛蒂尔德想，阿米纳选择这个时刻并非偶然。玫瑰是她从马拉喀什运来的，几天前都开了，花园里飘荡着一种新鲜而甜美的味道。树脚下是成片的百子莲、大丽花，还有薰衣草和迷迭香。玛蒂尔德想，这里什么都能长好。对于花来说，这是一片得到祝福的土地。

她已经听到了椋鸟的歌声，她还看到两只乌鸫在草丛间跳来跳去，橘色的鸟喙凿着地面。其中的一只乌鸫头上顶着白色的羽毛。玛蒂尔德在想，也不知道其他乌鸫会不会嘲笑它，或者正相反，恰恰是白色的羽毛让这一只乌鸫成为独特的存在，于是深受同类的尊敬。;谁知道呢，玛蒂尔德想，;谁知道乌鸫是怎么生活的。

她听见了马达声和工人的声音。在通往花园的小路尽头出现了一头黄色巨怪。她先是看见了巨怪的金属臂，而在这只金属臂的顶端，是一只巨大的机械铲。这台机器实在太宽了，无法在一排排橄榄树之间穿梭，工人们于是大声指挥挖掘机的司机操作，挖掘机一路扯断了不少树枝。最终，机器停了下来，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花园曾经是她的巢穴，她的避难所，她的骄傲。在这里，她和孩子们嬉戏。他们在那棵老垂柳下午睡，在巴西橡胶树的树荫里野餐。她教会孩子们分辨藏在树间和灌木丛中的动物猫头鹰、蝙蝠，还有孩子们会藏在纸箱里的变色龙。有时，孩子们甚至就听任变色龙死在自己的床底下。等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厌烦了她的游戏和缱绻，她就到花园来，好让自己忘却孤独。她种树，修剪，播种，移植。她学会了分辨一天中不同时刻的鸟儿的吟唱。现在，她又怎么可能梦想着混乱和毁灭呢？怎么可能希望她曾经热爱的一切就此湮灭？

工人进了花园，打下木桩，形成了一个二十米乘五米的长方形。他们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自己的胶靴踩踏到花儿。他们的这份在意令人感动，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但还是让玛蒂尔德为之动容。他们向挖掘机司机做了个手势，司机将烟头扔出窗外，发动了机器。玛蒂尔德跳了起来，闭上眼睛。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巨大的金属铲已经深入土地。巨人之手深入黑色的泥土，释放出青苔和腐殖土的气味。金属手所到之处，一切被席卷一空，几个小时后，便形成了一个高高的土石堆，上面摊满了毫无生气的灌木和遭到斩首的花朵。

这一只铁手就是阿米纳的手。这天早上，玛蒂尔德就是这么想的，一早上她都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动未动。丈夫竟然没有参与这个场面，亲眼看着一株株植物和一棵棵树木倒下，这让她感到很是惊讶。他曾经说过，洞只能打在那里，必须在房子下方，在阳光最灿烂的这块土地上深挖。是的，在曾经种下丁香的地方，在柠檬橘树曾经生长的地方。

开始的时候他不同意。不，因为他们没有钱，因为水是极为珍贵和稀有的资源，不能浪费在消遣上。他怒吼着;不，因为他不想在可怜的农民面前上演这一下流的场面。当他们看到他的妻子半裸着在游泳池里游泳，他们会怎么想他，怎么想他对儿子的教育，以及他和妻子之间相处的方式？在他们眼里，他绝对不会比过去那些外国移民要好多少，那些蜂拥而至来到他的国家的、伤风败俗的资产阶级，无耻地炫耀着他们光鲜亮丽的成功。

但是玛蒂尔德并没有放弃。她无视他的拒绝。年复一年，她都会旧事重提。每年夏天，当秋尔古风吹起，闷热的天气让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她就开始提起这个让她丈夫极为反感的游泳池计划。她想，他不能理解，因为他不会游泳，害怕水。所以她循循善诱，求他。炫耀自己的成功没有什么可耻的，他们又没有干什么坏事，他们完全有权利享受生活，他们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战争，接着又献给了农场的开发。她想要一个游泳池，因为这是对她的牺牲、孤独和逝去的青春的补偿。现在他们已经四十多岁了，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一些什么。周围其他的农场主，当然是那些享受现代生活方式的人，都有游泳池。他难道愿意看到她去市里的公共游泳池抛头露脸吗？

她奉承他。她称赞他在橄榄树不同变种的研究与柑橘出口方面取得的成功。她站在他面前，双颊热得发红，满头汗水，头发都粘在鬓角上，小腿上有静脉曲张。她想，自己的这副模样能够让他让步。她提醒他，这些年所挣下的一切，都要归功于他们的辛勤劳动。但是他纠正她说：;劳动的是我，也由我来决定这些钱如何分配。

他这样说的时候，玛蒂尔德没有哭，也没有发火。她只是在心里觉得好笑，想想看这些年她为他、为农场、为她治疗的雇工所做的一切。想想看，在过去的时间里她如何养大了孩子们，陪他们去上舞蹈课和音乐课，监督他们做作业。还有好几年的时间，阿米纳把农场的财务也交给她做。她签收发票，付工资，付钱给供应商。有时，是的，有时他们还需要做假账。她需要改动账目，多编造一个雇工或者从来没有存在过的订货记录。在那个只有她一人有钥匙的抽屉里，她藏了一卷卷的现金，都用米色的橡皮筋扎起来。她做了那么长时间，以至于她一点也不觉得羞耻，也不怕被发现。这笔钱越来越多，她觉得这是她该得的部分，是她扣除的税金，用来补偿自己的屈辱，也是为了报复。

玛蒂尔德老了，也许这就是他的错，丈夫的错，她看起来要比自己的真实年龄还要老。她脸上的皮肤因为风吹日晒变得粗糙了。她的额头和嘴角布满了皱纹，甚至她眼睛的绿色也失去了光彩，就像是穿了太多次的裙子。她发福了。为了刺激丈夫，有一天，她抓起一条花园里用来灌溉的水管，在保姆和雇工的眼皮底下把自己浇了个浑身透湿。她的衣服贴在身上，透出发硬的乳头和阴毛。那一天，雇工们的舌头在发黑的牙齿间穿梭，祈祷阿米纳不会因此发疯。一个成年女性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不错，当日头太大，让人热得发疯，人们会在孩子差一点要昏厥的时候给他们浇水。大家让孩子捏住鼻子，闭上嘴巴，因为井水会让他们生病，甚至丧命。玛蒂尔德就和孩子一样，和他们一样，所以她坚持不懈地求他。她说起过去的幸福时光，在德拉冈家的海边木屋或是在迈赫迪亚摩洛哥海滨城市。度假的时光。再说德拉冈不就在他们城区的房子里建了个泳池吗？她说：;为什么科琳娜有的，我就不能有？

她认为这是一条能让阿米纳缴械投降的理由。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敲诈者的残忍和自信。她认为她的丈夫有可能在1967年时，与科琳娜发生过关系，并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尽管除了衬衫上的味道、一抹口红的痕迹以外，她从来没有收集到别的证据那些主妇们一脉相承的、下流无聊的证据。不，她没有证据，他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显而易见，两个人之间擦出了火花；这火花不会长久，但是必须承受它。玛蒂尔德有一次试图和德拉冈谈谈，尽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位医生愈加温和宽厚，更富哲理，他假装没听懂。他拒绝站在她这一边，拒绝自降身价身陷这些无聊之事，拒绝和怒火中烧的玛蒂尔德一起发动一场他认为无谓的战争。玛蒂尔德一直不知道阿米纳在这个女人的怀里沉醉了多少时间。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爱情还是别的什么，他们之间有没有过绵绵情话，或者正相反也许这样更糟糕他们只是沉默着投入肉体之爱。

时光流逝，阿米纳更加英俊了。他的双鬓染霜，留起了灰白色的小胡子，让他有了几分奥马尔沙里夫埃及演员。的味道。和电影明星一样，阿米纳戴着太阳镜，几乎从来不摘。但是，不仅仅是他古铜色的脸庞、方方正正的下巴，或是他偶然一笑时露出的雪白的牙齿让他看上去如此英俊，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更加富有雄性魅力。他的动作变得松弛，他的声音也更加深沉。现在，他的僵化更被视作一种节制，他严肃的神情也使得他仿佛是躺在沙漠里的野兽，看上去无动于衷，而只需一跃便能扑向自己的猎物。他还不能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魅力，而是随着它慢慢展露出来，他才一点点地发现它的存在，就好像是身不由己一般。而正是这种仿佛连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样子让他深受女人的欢迎。

阿米纳变得自信而富有。夜晚，他不再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盘算自己的债务。他不再梦到自己破产，不再梦到孩子们的堕落，也不再梦到一家子沦为别人嘲笑的对象。阿米纳能安然入睡了，远离梦魇。在城里，他成了一个受人尊重的人物。他们会受邀参加招待会，大家希望结识他们，和他们往来。1965年，有人建议他们加入扶轮社，玛蒂尔德知道，这是冲着她丈夫来的，而不是冲她，妻子们在这建议里是起了作用的。阿米纳虽然沉默寡言，却极为引人注目。女人邀请他跳舞，她们和他脸贴脸，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胯骨上，即便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他都不会跳舞。他有时候也会想，这种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如同他从她们的呼吸中闻到的香槟一样轻盈。在招待会上的时候，玛蒂尔德讨厌自己。她觉得自己说得太多，喝得太多，接下来的日子她就会为自己在招待会上的行为感到后悔不已。她想象着别人是怎么评价她的，肯定觉得她愚蠢无用，对自己丈夫的不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简直令人不齿。

扶轮社的成员之所以坚持邀请他们加入，对阿米纳表现得如此友善、如此关注，也因为他是摩洛哥人。社团想要通过吸收阿拉伯人成为会员来证明： 殖民的时代，平行生活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当然，1956年的秋天，当愤怒的人群冲上大街，肆意宣泄嗜血的疯狂之时，他们当中已经有很多人离开了摩洛哥。砖厂被烧毁，有人当街就被屠杀，外国人终于明白过来，这里不是他们的家。有的人打包好行李就立刻离开了，家里的家具布满了灰尘，直到转手卖给摩洛哥家庭。产业主放弃了土地和自己多年的努力。阿米纳在想，也不知道这是胆小还是明智。但是，这波离开的浪潮只是一个小插曲。平衡重新建立，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独立十年之后，玛蒂尔德终于意识到，梅克内斯并没有彻底改变： 没人记住街道的新名字阿拉伯名字，人们会面依然约在;保罗杜梅尔街或是;雷恩街，或是;M.安德烈药店对面。公证人留了下来，还有服装店老板娘、理发师夫妇、林荫大道上成衣店的店主、牙医，以及医生。所有人都想要继续享受这座鲜花盛开的时髦城市带来的快乐，只是也许会谨慎一点、节制一点而已。不，革命并没有发生，只是气氛略有变化，多了一点保留，一种对于和谐相处与平等的幻觉。在扶轮社的晚宴上，摩洛哥的资产阶级和欧洲小圈子的成员混坐在一起，似乎殖民就只是一种误会，一种今天法国人已经追悔莫及，而摩洛哥人也假装忘记的错误。有人还会坚持提到，他们从来都不是种族主义者，但是这会让大家都感到非常难堪。他们赌咒发誓说现在他们感到松了一口气，事情已然明了，自从城市去除了这颗坏种，他们也和摩洛哥人一样，从此便能更加畅快地呼吸。外国人说话非常谨慎如果说他们没走，是因为不想加速这个需要他们的国家的毁灭。当然，有一天，他们也许会让出自己的位置，会离开，那时，药剂师、牙医、医生或者公证人就都会由摩洛哥人来做。但是在这期间，他们留下来了，他们是有用的。再说，他们和同桌坐在一起的摩洛哥人的差别并不大。同桌的摩洛哥人优雅、开放，他们是将军，或者高级官员，他们的妻子都穿着西式连衣裙，剪短发。不，他们外国人和这些没有罪恶感、听凭孩子赤脚在中央市场前的小摊上购物的资产阶级没什么不同。这些资产阶级也会拒绝乞丐的乞讨，;因为他们就像我们在桌底下喂的狗一样，他们已经习惯了，所以一点努力工作的想法都没有。法国人从来不敢说，当地人这种喜欢乞讨、抱怨的倾向真令人痛心。他们从来不敢像摩洛哥人那样，指责保姆不诚实、园丁偷懒，或者小市民的意识落后。而当梅克内斯的朋友说，想到要和一群目不识丁的人共同建设一个现代化国家，就深感绝望，他们则笑得有点大声。这些摩洛哥人骨子里和他们是一样的。他们说同样的语言，以同样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很难相信有一天，他们会不属于同一个阵营，视彼此为敌人。

开始的时候，阿米纳将信将疑。;他们突然改弦更张了，他对玛蒂尔德说，;以前，我是lsquo;老鼠种族主义者对殖民地阿拉伯人富有侮辱性的称呼，后文的;铁锈也是一样。rsquo;，是lsquo;铁锈rsquo;，而现在我竟然被尊称为贝尔哈吉先生，想要的就这样都有了。有天晚上，在庄园的舞会上，玛蒂尔德理解到他说得有道理。理发师的妻子莫尼克喝了太多，谈话中不小心漏出了;bicot这样的字眼。她旋即用手捂住了唇，想要再把这个词塞回嘴里似的，然后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哦，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通红。除了玛蒂尔德，其他人都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但是莫尼克不住地道歉。她一个劲儿地重复道：;我向你保证，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