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斯卡德系列 一滴烈酒 (爱伦坡终身大师奖得主、硬汉派侦探小说代表作家劳伦斯•布洛克 终于决定戒酒的马修,被卷入一场因赎罪而起的谋杀。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但该如何赎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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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者:易萃雯 字 数:208千
书 号:978-7-220-11278-2 页 数:384
出 版:四川人民出版社 印 张:12
尺 寸:130毫米×210毫米 开 本:1/32
版 次:2019年3月第1版 装 帧:平装
印 次:2019年3月第1次印刷 定 价:45.00元
正文用纸:60g轻型纸
编辑推荐
◎ 劳伦斯•布洛克,“纽约犯罪风景的吟游诗人”,享誉世界的美国侦探小说大师,欧美硬汉派侦探小说的杰出代表,多次获得安东尼奖、爱伦•坡奖、夏姆斯奖等推理小说界重要奖项。他的魅力跨越东西大洋,征服欧亚口味不同的读者,两获日本马耳他之鹰奖,更斩获被誉为“英国侦探推理小说的诺贝尔奖”的钻石匕首奖。
◎ 他的作品不止受到推理迷欢迎,更备受社会精英、知识分子推崇,在中国拥有众多名人明星书迷:侯孝贤推荐给梁朝伟,梁朝伟推荐给王家卫,王家卫邀请他写剧本;朱天文读完了布洛克的小说,来到纽约,按照书中描写,追寻马修走过的路……
◎ 布洛克在北京大学的演讲中说:“马修系列的历史可能比在座许多人的生命都长。”这是一个从警局辞职、没有执照的私人侦探,离异、独居,与妓女厮混,和街头混混为友,起初沉迷波本威士忌,参加匿名戒酒会后滴酒不沾。他的侦探手法不是像福尔摩斯那样坐在贝克街221号里叼着烟斗推理分析,而是穿行于纽约大街小巷,与不同阶层身份的人士交谈,寻找每一块可能的拼图。
◎ 从1976年登场的《父之罪》到2005年谢幕的《繁花将尽》,再到2011年补完时间线的《一滴烈酒》,读者可以随着马修•斯卡德特有的步调,游走于兼具犯罪诡谲与人文艺术氛围的纽约。
◎ 纽约之于布洛克,正如洛杉矶之于钱德勒,城市才是他们笔下永远钟情的主角。
◎ 读者说,布洛克的本领是先在血腥里看见恐怖,然后把恐怖化成悬疑,再在悬疑里寻求理解,理解杀人者为何而杀,被杀者因何而死。
◎ 阅读此书时,建议打开地图APP,定位纽约,跟着马修来一场肾上腺素飙升的解谜之旅。在匿名戒酒会偶遇儿时同伴,同伴马上因戒酒赎罪而被谋杀。每一个有罪之人,该如何找到真正的赎罪之路呢?
媒体推荐
当今的犯罪小说作家中,若要找一名堪称雷蒙德·钱德勒与达谢尔·哈梅特的传人,则非劳伦斯·布洛克莫属。
——《旧金山纪事报》
当然,这些情节都不是真实的,可除了布洛克,还有谁能驾驭这样的故事呢?引人入胜的悬念,滑稽搞笑的场景,大胆成功的尝试……总之,这是布洛克的杰作。
——《圣路易斯邮报》
布洛克书中最大的主角不是杀手凯勒、不是谭纳、也不是马修,而是一个城市——纽约。
——《人物》杂志
读者始终一路追随马修从年轻气盛直到老而弥坚,从酗酒到滴酒不沾,以他特有的步调踽踽独行于兼具犯罪诡谲与人文艺术氛围的纽约。
——《诚品好读》
名人推荐
在阅读马修·斯卡德的过程中,感觉像小时候看武侠小说那样非要一口气看完不可。我年少混街头但没有混到顶的“遗憾”,或朋友们笑我有黑道情结,在读马修时皆获得满足。马修跟米克·巴卢,男人对男人之间的关系,很过瘾。他们爱看拳击,我也很爱。马修像牛头犬般一旦咬住就不松口的脾气,有时还违反法律,同时又充任法官和陪审团执行法律,甚至像在代替上帝执行正义,都让我记起少年情怀。
拍《悲情城市》时,我常让梁朝伟看些书。空闲时,他就在旁边看书。拍完后,我习惯了看到好看的书就寄给他,或者去香港时顺道带给他。他可能也介绍给王家卫看,后来他们拍《蓝莓之夜》,找的编剧就是布洛克。
——侯孝贤
美国有个作家叫布洛克的,写的关于探案的书很棒。或许有机会我会跟他合作。
——梁朝伟
作者聪明到既放了大量好莱坞元素,又以他对元素步步为营的反讽,既满足了读者的需求,又反讽了自己的俗又有力。
——张大春
劳伦斯•布洛克小说里有很多细节,这些细节不是福尔摩斯式的推理细节,它或许是散乱无用的,但就像一堆拼图,到了正确的时候轻轻摇一下,就会拼出来。
——朱天文
作为一个类型作家,同时又作为一个不愿驯服、抗拒的越界者,劳伦斯·布洛克皆做了精彩、高难度的表演和贡献。
——朱天心
获奖记录
劳伦斯·布洛克获奖记录:
世界推理迷大会的安东尼奖(Anthony Awards):1987、1991年度长篇小说,1994、2001年度短篇小说集;
美国推理作家协会的埃德加·爱伦·坡奖(Edgar Awards):1978年度平装本初版,1983、1992、1995年度长篇小说,1985、1991、1992、1994、1998、1999、2017年度短篇小说,1994年获颁终身大师奖(The Grand Master Award);
美国私人侦探作家协会的夏姆斯奖(Shamus Awards):1982、1983、1987、1990、1991、1992、1994、1995年度长篇小说奖;1985、1994年度短篇小说奖,2002年获颁终身成就奖,2009年“马修·斯卡德”获年度角色奖。
英国推理作家协会的钻石匕首奖(Cartier Diamond Dagger Award,被誉为英国侦探推理小说的诺贝尔奖):2004年度;
日本的马耳他之鹰奖:1987、1992年度。
著者简介
劳伦斯·布洛克Lawrence Block
1938年生于美国布法罗,当代欧美硬汉派侦探小说代表作家。他的许多作品以苍凉不安、危机四伏的纽约为背景,被誉为“纽约犯罪风景的吟游诗人”。
布洛克曾多次获得爱伦·坡奖、夏姆斯奖、马耳他之鹰奖,并且得到了美国推理作家协会颁发的终身大师奖、英国推理作家协会颁发的钻石匕首奖等推理小说界重要大奖。
布洛克主要的作品有马修·斯卡德系列、雅贼系列、伊凡·谭纳系列、奇普·哈里森系列、杀手凯勒系列等。
曾与香港著名导演王家卫合作编写电影《蓝莓之夜》的剧本。
内容简介
马修终于决定戒酒,他把斟满的酒杯搁在吧台上,走入了匿名戒酒会。在戒酒会,他遇到了自己儿时的同伴杰克。他们两个曾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不久,杰克受到枪击身亡,一枚子弹打在嘴里,一枚打在双眼之间。参与戒酒赎罪,似乎正是他被枪杀的直接原因。马修就此展开调查,但自己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有罪之人怎样才能真正赎罪?
正文赏读
一天深夜……
“我常常在想,”米克·巴卢说,“如果当时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会有什么不一样。”
说这话时,我们正在“地狱厨房”的葛洛根开放屋,他经营这家酒吧已经很多年了。尽管酒吧的风格从里到外都没怎么变,但还是能看出这个地区的中产阶级化对葛洛根带来的影响。以前那些难缠的客人不是死了就是搬走了,现在的客人要优雅、绅士得多。柜台上供应散装的健力士,也摆了不少单一纯麦苏格兰威士忌和其他上好的威士忌。但吸引客人的,仍然是这酒吧彪悍的名声。大家指着墙上的弹痕,聊起店主臭名昭著的往事。有些故事还真的发生过。
现在客人们都走了。酒保打了烊,把所有椅子都倒扣到桌上,省得早晨杂役来打扫拖地的时候碍事。门上了锁,灯都关了,只有我们俩的桌子上方还留着一盏灯。我们面前放着两只沃特福德酒杯,米克的杯里装着威士忌,我的则是苏打水。
这几年,我和他在酒吧夜聊的频率越来越低了。年纪大了,我们既不乐意跑去佛罗里达,在附近的家庭餐馆吃什么“晨间套餐”,也不乐意彻夜长谈,最后睁大眼睛迎接黎明。我们都过了做这种事的年纪了。
他现在喝得比以前少。一年多以前,他结了婚,那女人比她小得多,名叫克里斯廷·霍兰德。这桩婚事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只有我太太伊莱恩没觉得意外,她发誓早就看出来了——他也的确因此有所改变,只是因为有个牵挂让他每天晚上都回家。他仍然喝十二年藏的尊美醇威士忌,不加冰块不加水,但喝得没有以前多,有些日子干脆滴酒不沾。“我仍对酒持有兴致,”他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渴得过分,但现在这种渴意已离我远去。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儿。”
早些年,我们倒是经常在酒吧熬通宵,边喝边谈,偶尔也会沉默不语,各自喝着他指定的酒。黎明时分,他会系上父亲传下来的血迹斑斑的围裙,去肉类加工区的圣伯纳德教堂参与屠夫弥撒。有时我会陪他一起去。
时过境迁。肉类加工区如今是雅皮士聚居的潮流之地。大多数肉类加工厂也都停业了,原来的厂房变成了餐馆和公寓。圣伯纳德原本是爱尔兰教区,现在也成了瓜达卢佩圣母的领地。
我不记得上次看见米克系那条围裙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这种夜聊好像挺少见的,而且我们都觉得有必要留下来谈一谈,不然现在早该回家了。米克看起来若有所思。
“另一条路,”我说,“什么意思?”
“有些时候,”他说,“我觉得好像别无选择。我是命中注定要走这条路的。可最近我不那么看了,因为现在我的生意干净得像犬牙一样。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说像犬牙?”
“不清楚。”
“我得问问克里斯廷,”他说,“她坐在电脑前,花三十秒钟就能捣鼓出答案。当然,前提是我记得问她。”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可当时我没能认清,”他说,“我变成了一个职业罪犯。在这个问题上我可不是什么先例。我住的那块区域,最主要的职业就是罪犯。周围的街道真是职业罪犯的培训所。”
“您可是优秀毕业生。”
“没错。如果小偷和流氓真要开个毕业典礼,我说不定还能代表全体毕业生发言呢。话说回来,我们那儿也不是所有人长大都成了罪犯。我父亲就很体面。他是——呃,算了,看在他已经去世的份上,我就不说他是什么了。不过他的事情我跟你说过的。”
“确实说过。”
“归根到底,我父亲是个体面人。每天早起工作。我几个兄弟走的路也比我光彩。一个当了牧师——当然,也没当多长时间,他后来不信上帝了。约翰是很成功的商人,社会的支柱。还有丹尼斯,可怜的孩子,死在越南了。跟你说过吧,我还特意去了一趟华盛顿,就为了在纪念碑上找他的名字。”
“说过。”
“我真的不适合当牧师。我甚至连骚扰那些侍童的兴趣都没有。我也无法想象自己像约翰那样拍完马屁接着数钱。你猜我想干什么?我有时候想,其实当初应该走你这条路。”
“当警察?”
“这想法很奇怪吗?”
“不奇怪。”
“我小时候,”他说,“觉得警察才是男人该干的正经职业。穿着帅气的制服,站在大街上指挥交通,引导孩子们安全过马路。保卫良民,惩治恶棍。”他咧嘴一笑。“还恶棍呢,真没想到。不过我们那儿还真有男生穿上了蓝色制服。其中一个小子,叫蒂莫西·伦尼,跟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区别啊。要是听说他去抢了银行,或是帮放高利贷的人收账,我一点都不意外。”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聊当初的选择,以及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少选择。后一个问题需要时间思考,于是我们都沉默不语。然后他问:“你呢?”
“我?”
“你不是从小就立志当警察吧?”
“的确不是。这事情我从来没计划过。那年头警校的入学考试特别简单,只要去考就能考过。我就这么上了警校,当上了警察。”
“你会不会走相反的那条路呢?”
“你是指走上犯罪道路?”我想了想,“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我也不算天性纯良,”我说,“不过我得说,我好像还真没有受过那一路的诱惑。”
“确实。”
“我小时候在布朗克斯,有个跟我一起长大的朋友,”我回忆说,“后来我搬家了,我们就再没有联系。过了几年,我又遇见他几次。”
“他走了另一条路。”
“是的,”我说,“他在那行不太成功,但他走上这条路也算顺理成章。我透过警局的单向玻璃见过他一次,马上失去了联系。再过了几年,我和他又联系上了。那会儿咱们还不认识呢。”
“那会儿你还在喝酒吗?”
“不喝了,不过当时刚戒没多久,还不到一年。
他的事情说起来还挺有趣,真的。”
“说呀,”他说,“别卖关子。”
1
我不记得第一次看到杰克·艾勒里是什么时候了,不过肯定是我家住布朗克斯的那几年。我们在同一所重点中学,他比我高一级。有时我会在课间碰见他,在教室外的走廊或者操场上,有时则在放学后瞧见他跟一伙人在打棍球或街头棒球 a。后来我们混熟了,彼此用对方的姓称呼——算是小男生之间奇怪的默契。如果那时有人问我对杰克·艾勒里印象如何,我大概会说“还行”,估计他也会这么说我。总之,我们当时的交情差不多就是那样,能说的也仅止于此。
后来我父亲的生意做不下去,就把店关了,我家也搬走了。我和杰克·艾勒里也整整二十年未见。再次见到他时,我觉得他面熟,却想不起名字。我不知他能否认出我来,因为他根本看不见我。我是透过单向玻璃看到他的。
那应该是一九七○年,或者一九七一年。我已做了好几年警探,在格林威治村的第六分局,查尔斯街上的战前建筑还没被拆掉,旧分局便设在该处。不久之后,我们奉命迁往西十街新楼。几个有生意头脑的家伙买下警局的旧楼,把它改造成合作公寓,并命名为“警察大楼”,也算是对历史致敬吧。
几年之后,纽约警察局的广场大楼建成,中央大街老旧的警察总局基本上也是同样的命运。
不过,我遇到杰克·艾勒里是在查尔斯街老分局的二楼。一排五个三四十岁的白人男子等着辨认,他是第四个。这五个人的身高在五英尺九英寸到六英尺一英寸之间,穿着差不多,都是牛仔裤配开领休闲衬衫。女受害人声称有人拿枪威胁她,掩护其同伙将收银机洗劫一空。
女受害人体格魁梧,年约五十,完全不像家营商店的老板娘。如果她当老师,大概所有的学生都会怕她。我当时只是旁观者,因为这个案子不归我管。办案的警察名叫朗尼根,是个便衣,我就站在他旁边。屋里有一个检察官助理,站在女受害人旁边。另外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穿着一套不太合身的西装,看起来是法庭指派的援助律师。
我在布鲁克林时的搭档是位老警察,名叫文斯·马哈菲。他教会我上百件事,其中之一就是,一有机会便去嫌犯辨认的现场旁观。他告诉我,要想认熟当地的恶棍,这样做可比翻看罪犯相册有用得多。你可以细致观察到他们面部、举止的特征,也更容易将他们的神态印在脑子里。更何况,他说,这可是免费的,为什么不瞧瞧呢?
于是,我养成了到嫌犯辨认现场旁观的习惯。那天下午,我打量着这五名男子,检察官助理则在一旁对女受害人说,慢慢想,不要急。“不用想了,我知道是谁,”她说,朗尼根一下高兴起来,“是三号。”
检察官助理问她是否确定,语气似在暗示她重新回想整个过程。一旁的援助律师则清了清喉咙,似乎准备提出反对。
多此一举了。“我百分之百确定。”她说,“就是这个狗娘养的抢了我,这话我可以在你、在上帝、在所有人面前大声宣告。”
她刚说出是三号,朗尼根的脸就晴转多云了。其他人陆陆续续走了,我和他还留在屋里。我问他三号是什么情况。
“他是哈德逊街那家市场的副经理,”他说,“是个大好人,每次都愿意帮忙。但下次我可不敢让他来参加嫌犯辨认了。这是他第三次被指认了。他这人,就算是在公用电话退币孔瞧见一毛钱,也会重新投进去的。”
“他是有点不太面善。”我说。
“我觉得是因为他的嘴唇有点歪。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整张脸就会因此显得有点不对称,很难让人觉得可靠。总之,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嫌犯辨认了。”“只要他自己别犯事,”我表示,“说起来,你希望她指认谁?”
“还是你讲吧,你觉得是哪一个?”
“四号。”
“所见略同。我真该找你来做证人,马修。这是你警察的直觉呢,还是你之前就了解他?”
“是女受害人讲出答案时,他脸上的表情露了馅。我知道他们那边听不见动静,但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知道自己已经脱险。”
“这我倒没注意。”
“不过,除去这一点,我还是会选他。不知为什么,他看上去很面熟。”
“哦,他有案底。也许你在罪犯相册上见过他的俊脸。别人都叫他‘高低杰克’,有印象吗?”
没有。我问他姓什么,然后多念了一遍:“杰克·艾勒里,杰克·艾勒里。”突然我就想起来了。
“我是小时候认识他的,”我说,“天哪,好像中学以后就没见过他。”
“哦,”朗尼根说,“看来你们走上了不同的职业道路。”
再次见到他是几年以后。期间我离开了纽约警局,从赛奥西特的家搬到哥伦布环形路口西边的旅馆。我没有去找工作,工作会自动找上门来。慢慢地,我成了一个没有执照的私家侦探。我从不记账,也不提供书面报告。找我调查的人都付现金。这些钱有的付了旅馆的住宿费,还有相当一部分付了街角酒吧的账。我不仅在那解决一日三餐,还见客户,大部分闲暇时间也都待在酒吧。如果钱还有剩下,我就汇回赛奥西特。
后来,在无数次喝晕、无数次宿醉、几次戒酒半途而废和至少一次抽搐发作之后,我终于把一杯酒留在了吧台上,趿步走进匿名戒酒会。我以前也参加过这种聚会,也试图戒酒,不过当时我应该尚未准备好。这次我可是准备好了。“我叫马修,”我告诉满满一屋子的人,“是个酒鬼。”
这话我之前没有说过,至少没说过整句,说了也无法保证从此戒酒。我无法保证自己能一直清醒,清醒的状态永远存在危险;但当我离开会场时,还真觉得发生了某种改变。那天我没喝酒,第二天也没喝,第三天也没喝。之后我坚持参加戒酒会,清醒的日子便一天天积累起来。说起来,再次碰到杰克·艾勒里,应该是我戒酒两个半月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喝酒是十一月十三号,所以那次偶遇大概是一月的最后一周或者二月的第一周。
我确定当时还没满三个月,因为我记得那天我举了手,汇报自己戒了多少天。而这个仪式只有戒酒未满九十天的人才须执行。“我叫马修,”你得这样说,“我是个酒鬼,今天是我的第七十七天。”这时大家会说:“你好,马修。”然后是下一个人。
那天的会场在东十九街,有三个人发言。第二个人讲完后是场间休息,播送通知、传递捐款篮什么的。戒满整年的人会在此时起立宣布,赢得众人掌声;刚戒酒的新人则会汇报天数。然后是第三个人发言。聚会十点准时结束,所有人便回家休息。
我往外走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回头一看,正是杰克·艾勒里。我的座椅在前排,所以刚才没注意到他。这回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跟上次隔着单向玻璃见到他时相比,他有些显老,但我猜想他脸上的一些变化可不仅是岁月的痕迹。参加戒酒会不需要买票,因为在这之前你已经付过钱了。
“你不记得我了吧。”他说。
“当然记得。你是杰克·艾勒里。”
“天哪,你的记性可真好。当年我们多大?十二三岁吧?”
“我十二,你十三。”
“记得你父亲开了一家鞋店,”他说,“你好像比我低一届,某天我发现自己有一阵子没看到你了,也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后来有一次我路过鞋店,发现店都已经关张了。”
“他的买卖大都这样。”
“你父亲是个好人,这我记得,‘斯卡德先生’。有一次,他让我母亲印象深刻。他有台机器,只要赤脚站在上面,就能打出一张双脚的 X 光片之类的。母亲本已打定主意给我买双新鞋,可你父亲说我的脚板还在疯长,不用急着买。‘真是实诚的人,杰克,’回家的路上,母亲跟我说,‘他可以捞我们一笔的,但他没有。’”
“那是他事业‘成功’的秘诀之一。”
“嗯,总之印象很深。早年在布朗克斯的时光,还真是叫人回味呢。说起来我们都戒酒了,你有时间喝杯咖啡吗,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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