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一员 [美]薇拉·凯瑟(Willa Cather)著 胡蝶 译 普利策小说奖 外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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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详情
编辑推荐:
*《我们的一员》获美国文学最高奖——普利策小说奖
* 作者薇拉·凯瑟为美国历史上第二位荣获普利策小说奖的女作家,备受资中筠等大家推崇
* 一部被海明威、刘易斯严重误读的作品,作者本人却说“在我看来,《我们的一员》比我其他任何一部作品都有价值”!
名人推荐:
我一直认为她(薇拉·凯瑟)是一位非常值得介绍给我国读者的美国作家,无论是从文学、美学的角度,还是从深入了解美国,乃至广义的“精神文明建设”的角度都是如此。
——资中筠(国际政治及美国研究专家,资深学者、翻译家)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一员》是继克莱恩《红色荣誉勋章》后又一部反战杰作,是海明威等反战战争小说的先驱,也是一部足以与《太阳照常升起》等杰作相媲美的现代主义小说。
——李公昭(全国美国文学研究会理事)
内容简介:
《我们的一员》为现代主义小说杰作,作为反战小说先驱,小说描写了内布拉斯加州青年克劳德·维勒短暂的一生,他本来在农场生活平静而富足,却感到精神空虚压抑。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维勒便积极参军入伍,最后牺牲在法国战场。小说一经出版,便荣获1923年普利策小说奖。在《我们的一员》理想浪漫的文本下,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作者对战争的痛恨与否定,对传统战争观与权力话语的嘲弄和否定。
作者简介:
薇拉·凯瑟
(Willa Cather,1873-1947)
美国著名小说家,编剧,诗人。她擅长以自幼熟悉的西部边疆生活为题材,创作富有地方特色的作品。1944年,她作为美国文学艺术院院士,获得该院最高奖。近年美国评论界认为她是20世纪美国ZUI杰出的小说家之一。她的作品被誉为美国文学的“珍珠”。代表作有《啊,拓荒者!》《我的安东尼娅》《我们的一员》等。
译者简介 :
胡蝶
1989年生,重庆人。同济大学博士,现为上海理工大学讲师。主要研究美国西部文学,特别是现当代美国西部小说。出版专著《科马克·麦卡锡对美国西部小说传统模式的颠覆与重构》。发表科研论文《走下神坛的美国亚当——论<边境三部曲>对西部牛仔形象的重构》《麦卡锡<路>中的不确定性研究》等。
目录:
第一部洛芙丽河边
第二部伊妮德
第三部大草原上的日出
第四部安喀塞斯号之行
第五部愿西部之鹰翱翔
样章:
第一部洛芙丽河边
一
克劳德·惠勒天亮前睁开眼,使劲摇晃着睡在一旁的弟弟。
“拉尔夫,拉尔夫,醒醒!下来帮我洗车。”
“干吗?”
“干吗,我们今天不是要去看马戏吗?”
“车不用洗,别烦我。”男孩翻了个身扯过毯子盖住了头,挡住从没挂窗帘的窗户上透出的光亮。
克劳德起身穿衣,动作很快。他悄悄爬下两段楼梯,在昏暗中摸索前行,红色的头发在头顶直立着,像公鸡的鸡冠。他穿过厨房来到相邻的盥洗间,里面两个瓷盆都配有自来水。显然,大家上床睡觉前都来盥洗过了,两个瓷盆边上都留下一圈黑色沉积,碱性的硬水也没能让其溶解。克劳德把这些乱糟糟的景象关在门后,转身来到厨房,拿起玛海莉的铁盆,把脸和头埋入冷水,接着开始用发蜡弄平湿头发。
老玛海莉从院子里进来,围裙兜满了玉米芯,开始给厨房的炉子生火。她朝他笑笑,满脸溺爱,两人独处时她老是如此。
“你现在就起来干吗呀,孩子?你要在早饭前就去看马戏吗?千万别弄出啥响动,不然大家都下楼了我的火却还没生呢。”
“好的,玛海莉。”克劳德抓起帽子冲出门,跑下山坡朝牲口棚奔去。太阳沿着大草原边缘喷薄而出,像一张大大的笑脸;阳光洒满草木稀疏的八月牧场,洒满洛芙丽河边起伏蜿蜒、树木茂盛的小路。洛芙丽河底满是细沙,流水清澈,小河顽皮地扭来扭去,从宽阔的惠勒牧场南边穿流而过。今天是去法兰克福看马戏的好日子,是做什么事都行的好日子,是那种不知为何什么都会顺利的好日子。
克劳德将小福特汽车倒出车棚,开到马槽前,然后开始往满是污泥的车轮和风挡玻璃上泼水。他正忙着的时候,两名农场雇工丹和杰里踉跄着走下坡给家畜喂食。杰里嘟囔咒骂着什么,但克劳德只顾着拧干抹布,就朝他俩点了点头,不甚留意。不知为何,他父亲总能雇到该地区最粗野最邋遢的人来干活。克劳德正对杰里有些不满,因为他虐待了一匹马。
莫莉是一匹忠实的老母马,产了很多小马驹。克劳德与弟弟都是在它背上学会的骑马。这个杰里有天早上带它出去干活,让它踩到了一块钉了钉子的木板上。他把钉子从马蹄里拔出,只字未提这事,还让它拖了整整一天的耕耘机。好几个星期以来它只能站在马厩里,默默忍受着痛苦,身体瘦得可怜,腿却肿得像象腿。兽医说它得一直站着,直到伤蹄掉落长出新蹄,而且它的腿会一直僵硬呆板。杰里没被解雇,他提起那可怜的老马时还引以为傲。
玛海莉到山坡上摇响了早饭铃。雇工们进屋后,克劳德溜进牲口棚看莫莉是否得到了它那份燕麦。它垂着头静静地吃料,那只像鳞片剥落的蹄子微微抬起。他轻抚着它的脖颈对它说话时,它便停止咀嚼,哀戚地盯着他。它认出了他,还皱皱鼻子,上唇从一口已经磨损的牙齿上翻起,表示自己享受这样宠物般的爱抚。它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蹄子,查看自己的伤腿。
克劳德回到厨房时,他母亲正坐在餐桌的一端倒淡咖啡,弟弟以及丹与杰里坐在椅子上,玛海莉正在炉子上烘烤薄饼。片刻后,惠勒先生从封闭式楼梯下来,走过餐桌来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他体格魁梧,邻里间就属他身材最高大。他夏天极少穿外套,皱巴巴的衬衫随意地从裤子的腰带上方凸起。他红润的脸刮得干干净净,嘴周围可能被烟草熏黄了稍许,他那张脸因其和蔼可亲、粗俗诙谐以及笃定从容而惹人注目。乡里没人见过纳特·惠勒因为什么事情而慌乱不安,也从来没有人听过他极其严肃地讲话。即便在自己家里,他也保持着一贯的随和、诙谐与和蔼可亲。
一落座,惠勒先生便伸手拿过两品脱的糖罐,开始往自己的咖啡里倒糖。拉尔夫问他去不去看马戏。惠勒先生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在大象离开前我会不会正好在城里。”他言辞谨慎地说道,以缅因州那特有的拖拉腔调,声音平稳怡人。“但你们这些小伙子最好尽早动身。你们可以套上那辆骡车,顺便装几张牛皮。屠户说了要的。”
克劳德放下餐刀。“我们不能开车去吗?我专门洗了车了。”
“那丹和杰里怎么办?他们和你一样想去看马戏。我也想把那些牛皮拉去,现在牛皮能卖个好价钱。我不追究你洗车的事,他们说污泥可以保护车漆呢,不过这次就算了,克劳德。”
两名雇工呃呃地强忍着笑,拉尔夫则咯咯地笑了起来。克劳德那长着雀斑的脸涨得通红。嘴里的薄饼变得又硬又涩,难以下咽。他父亲明知道他不喜欢赶着骡子进城,也明知道他有多讨厌与丹和杰里一道出门。至于牛皮,是从死于去年冬天那场暴风雪中的四头小公牛身上剥下来的,它们的死正是因为这两名雇工不负责任的疏忽,而卖牛皮所得与他父亲所花费在剥皮加工的时间精力相较,完全无法比拟。牛皮整个夏天都放在车棚阁楼上,而骡车也去过城里十多趟了。但今天,他本打算清爽无忧地去法兰克福,却不得不带上这些臭气熏天的牛皮和两个满嘴脏话、粗俗不堪的人,还得赶着那两头骡子,它们一见到人群就会像驴一般叫唤,逡巡不前、表现怪异。说不定之前他父亲从窗口看见了他在洗车,穿衣服时便计划好了这些。这很像是他父亲捉弄人时的点子。
惠勒夫人同情地看着克劳德,察觉到了他的失望。可能她也感觉到那是玩笑话。她早明白了幽默几乎可以披上任何伪装。
克劳德饭后去牲口棚时,她顺着小路往坡下跑,轻轻地呼喊着他——她一匆忙便喘不过气来。追上他后,她玉手扶额,关切地抬头。“你需要的话,克劳德,我可以帮你收拾下那件亚麻外套,你套车的时候我可以把它熨一熨。”她满怀期待地说道。
克劳德杵在那儿,脚踢着一团杂色鸡毛,那是从换毛的小鸡身上掉下的。母亲的肩膀耸了起来,她看得出他的姿态显示出力量和果断的自控。
“你不用管了,妈妈,”他很快说道,嘴里的话含混不清,“既然我要带上那些牛皮,那我还是穿一身旧衣服吧。牛皮很多油脂,被太阳一晒比肥料还臭。”
“工人可以弄牛皮呀,我觉得。你穿整洁一点进城不是更好吗?”她仍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不用麻烦了。帮我找件干净有颜色的衬衫,如果您愿意的话。这就够了。”
他转身走向牲口棚,母亲则慢慢走上小路回到屋子。她那么勇敢,那么委曲求全,他那亲爱的母亲!他暗想既然她都能容忍那些人在身边,还给他们洗衣做饭,那么他也能赶车带他们进城!
骡车离开半小时后,纳特·惠勒穿上一件羊驼外套,驾着他那辆嘎吱嘎吱作响的平板马车出了家门。他虽然有两辆汽车,却仍驾着马车到处转悠。他没告诉妻子,妻子的天职就是猜测他到底回不回家吃饭。没有男人在旁边打扰,她和玛海莉可以好好地洗洗刷刷、打扫清洁一整天。
一年中除了少数时日,惠勒都会驾车出门,要么去光顾拍卖会,要么参加政治集会,要么出席农场电话用户理事会——如果实在没什么事需要关心,他便去瞧瞧邻居们的活儿干得怎样。相比汽车,他更中意平板马车,因为它轻便,在泥泞崎岖的路上来去自如,而且那辆车摇摇晃晃的,这样他就不必邀请妻子与他同行。更何况不用专注于道路状况的话,他就可以更好地观察周围。还有印第安人和野牛的时候他就到了内布拉斯加的这一地区,他记得那年的大蝗灾,也记得那场大飓风,他见证了一个个农场接连出现在这片滚滚荒原。曾几何时,只有风在这里书写着它的故事。他曾鼓励新移民接受政府分发的宅地,敦促他们恋爱求亲,借钱给年轻人结婚安家,然后目睹一个个家庭壮大繁盛。他有点儿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事业。这里的变化,不管是年岁带来的,还是季节造成的,都深深吸引着他。
人们老远就能认出纳特·惠勒和他的马车。他手脚摊开舒舒服服地坐着,座椅被压得往一边倾斜,驾车的手搭在膝盖上。就连他的德国邻居,约德一家人,看见他来了都很高兴,尽管他们无论怎样都不愿意停下手中的活计。县上各小镇的商贩们一周左右不见他便会挂念他。他热心政治,虽然自己不去谋个一官半职,但经常视朋友的事业为己任,为其竞选出谋划策。
法国谚语“街头欢愉家里悲戚”在惠勒先生身上体现了出来,不过并非完全如这谚语所言。自己的事情对他而言是屈居第二位的。早年间他按宅地法居住在此,通过买卖、租赁土地而发家致富。现如今他只需将地租给那些喜欢劳作的好农民——他不喜欢劳作,这点他毫不掩饰。在家时,他经常坐在欧尚的起居室内读报。他订阅了十几种报刊——包括一份专门讲八卦韵事的周刊——所以对外面世界发生的大小事情他都了如指掌。他身体十分健康,对他或对别人而言他生病都是件奇怪的事儿。他从未生过什么大病,只有牙疼、疖子以及偶尔发作的胆病。
惠勒对教堂与慈善团体出手大方,随时都愿意借钱或工具给有需要的邻居。他喜欢与人们逗趣,肚子里都是好玩的故事。人们都觉得奇怪,他竟能与大儿子贝利斯·惠勒相处融洽。贝利斯并不出众,他只是个普通小伙,小心谨慎,没想到纳特·惠勒居然会喜欢。
贝利斯在法兰克福做农具生意,年纪不到三十却非常富有。也许惠勒对自己儿子出色的商业头脑而感到自豪。无论如何,他每周都驾车进城去看贝利斯几次,陪他去逛卖场和设备展销会,还在店里连续坐上好几个小时,与进店来的农民谈天说地。惠勒年轻时很能喝酒,现在酒量饭量依然很大。贝利斯则很瘦,胃也不好,还是名坚定的禁酒党成员,恨不得以自己单薄的体形为准来规定每个人的饮食。即便是那位对上帝无论分派什么样的男人给她都逆来顺受的惠勒夫人也纳闷,贝利斯与他父亲两人对愉快的定义大相径庭,他俩怎么还能愉快地结伴去各种集会呢?
每隔几年,惠勒先生就会买一身新西装和一打笔挺的衬衫,回缅因州探望自己那些温言少语、生活传统的兄弟姐妹。然后他总是开心地回到家,穿回他的旧衣服,管理他的大农场,驾上他的平板马车,回到他的贝利斯身边。
当法兰克福还是座边陲小城时,惠勒夫人就从佛蒙特州来此担任中学校长了,那时惠勒先生也只是个富足的单身汉。他爱上她的原因与他喜欢儿子贝利斯的理由应该如出一辙——因为她如此与众不同。对纳特·惠勒而言,他喜欢形形色色的人,既喜欢善良诚实的人,也喜欢虚伪无赖的人,几乎喜欢到了爱的程度。假如听说某位邻居搞了一场骗局或做了什么格外刻薄的事情,他肯定会马上驾车去看望,就好像他从来没有那么欣赏过那个人一样。
克劳德父亲身上有种既威严又闲散的气质。他喜欢逗得别人放声大笑,但自己却很有节制。人们讲起他的趣事时,总会想方设法模仿他那像参议员一样平和的嗓音,强劲有力却并不刺耳。即便有什么事让他乐不可支——比如可怜的玛海莉在某个夏天晚上摸黑脱衣服却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黏糊糊的捕蝇纸上——他也不会纵声大笑。对于一个脸皮不薄的小伙子而言,他的确是位令人愉快又为人随和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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