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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作者将“四书”归于儒家修、齐、治、平的价值体系,还原儒家经典的哲学内蕴和思想力量,同时结合自己对人生世相的切身感受,使读者清楚了解经典之真义,实用之价值,从而启发现代人运用经典的智慧来指导人生。
【内容简介】
《毓老师说四书》根据毓老师课堂讲授“四书”之笔记整理而成,包括《毓老师说大学》《毓老师说中庸》《毓老师说论语》《毓老师说孟子》。“四书”即《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作为儒家学派经典,保存了儒家先哲的思想和智慧,蕴含了儒家思想的核心内容,是儒学认识论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在中华思想史上产生了深远影响,至今仍不失其深刻的教育意义和启迪价值。毓老师讲解“四书”遵循儒家经学传统,依经解经,一字一义,重视经典的经世致用之旨。作者将“四书”归于儒家修、齐、治、平的价值体系,还原儒家经典的哲学内蕴和思想力量,同时结合自己对人生世相的切身感受,使读者清楚了解经典之真义,实用之价值,从而启发现代人运用经典的智慧来指导人生。
【作者简介】
爱新觉罗·毓鋆(1906--2011),清太祖努尔哈赤次子礼亲王代善裔孙,号安仁居士。
毓鋆先生与溥仪同年出生,六岁开始为末代皇帝溥仪伴读,与溥仪一起师从罗振玉、王国维、康有为等大儒,十三岁就可以背诵《四书》《五经》,学习古代经史子集之学。
他自幼出身皇族,却猛烈批评帝制。壮年曾在政界叱咤风云,后安居斗室讲学六十年。他虽身为满人,而一生最为服膺汉儒文化。他曾由衷地表示:“文化谁高,谁就同化谁。”
1947年毓老先生到台湾,后来创办天德黉舍、奉元书院,立下“以夏学奥质,寻拯世真文”的宏愿,发扬中华生生不息之奥,复兴儒家经世致用之学。
毓老先生一生传奇,终身信守“龙德而能隐”。他读书一百年,成为跨世纪的最后一位通经大儒。
毓老先生讲学,注重因时举譬,倡导经世致用,使古代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学问焕发了新时代的活力。毓老先生世寿一百零六岁,教学六十年,有教无类,及门与授业弟子有上万余人,遍及海内外与各行业,被誉为两千多年以来孔子儒学的当代集大成者。
【目录】
经一章/1
传第一章 释明明德/45
传第二章 释新民/48
传第三章 释止于至善/52
传第四章 释本末/68
传第五章 释格物致知/71
传第六章 释诚意/73
传第七章 释正心修身/83
传第八章 释修身齐家/85
传第九章 释齐家治国/88
传第十章 释治国平天下/97
中庸目录
前 言/ 1
第一章/ 1
第二章/ 19
第三章/ 22
第四章/ 23
第五章/ 25
第六章/ 26
第七章/ 31
第八章/ 32
第九章/ 33
第十章/ 34
第十一章/ 38
第十二章/ 40
第十三章/ 43
第十四章/ 51
第十五章/ 57
第十六章/ 59
第十七章/ 63
第十八章/ 67
第十九章/ 72
第二十章/ 77
第二十一章/ 104
第二十二章/ 106
第二十三章/ 109
第二十四章/ 112
第二十五章/ 114
第二十六章/ 117
第二十七章/ 125
第二十八章/ 129
第二十九章/ 136
第三十章/ 141
第三十一章/ 146
第三十二章/ 152
第三十三章/ 155
论语目录
前 言/1
学而第一/1
为政第二/32
八佾第三/58
里仁第四/93
公冶长第五/116
雍也第六/142
孟子目录
前言/1
梁惠王上/1
梁惠王下/21
公孙丑上/37
公孙丑下/62
滕文公上/74
滕文公下/89
离娄上/106
离娄下/132
万章上/157
万章下/172
告子上/186
告子下/206
尽心上/220
尽心下/253
赵邠卿《孟子篇叙》/282
述而第七/166
泰伯第八/197
子罕第九/219
乡党第十/242
先进第十一/262
颜渊第十二/295
子路第十三/327
宪问第十四/354
卫灵公第十五/390
季氏第十六/416
阳货第十七/442
微子第十八/471
子张第十九/490
尧曰第二十/515
【精彩书摘】
大学第一章
《大学》《中庸》前面均为“经”,《中庸》第一章为经;后面为“传”,解释经的;“经”明白,后面“传”就明白。《学庸》两“经”并着讲,可以了解得深刻些。要点先明白,每句话要真明白。好好读,尽己责任,于后世亦有用。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为天地立心,尊生),在亲(又当“新”)民(为生民立命,卫生),在止于至善(为万世开太平,荣生)。
“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三个“在”字有深义,不只是肯定,而且是不离。“在”,有自在义,如《心经》的“观自在”。要面对实际,实际即“在”,自在,皆自明也,皆与生俱来的,非自外求得之。
“尧舜,性之也”(《孟子·尽心上》),“天命之谓性”,人人皆可以为尧舜,因为人人皆有尧舜之明、尧舜之性。本身就具有,何以没有用上?被乌云遮蔽了!乌云一散,就都露出。都有“自在”的东西,就是没有用上。有,但是糟蹋了,因为“眼耳鼻舌身意”(佛家之六根)、“色声香味触法”(佛家之六尘)、五蕴(色蕴、受蕴、想蕴、行蕴及识蕴),而浪费了我们自身的宝贝。
不必外求,每个人都有“自在菩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心经》),如五蕴没有空,又如何明?皆自明也,就看你用在什么地方。明德,性德,生德,只要没有受外诱之私,懂了,就能用上。
佛经的汉译本不错,《心经》文章至美,意境至深!《心经》无法增减一字,《金刚经》无一重复的话与意思。《金刚经》开经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此四句为武则天所写,不得了,多聪明!
我讲的是“无上甚深微妙法”,非讲字面,要开你们的脑子。讲到生活,故“不可须臾离也”(《中庸》)。若书为书,我为我,乃乱。
不孝,不承认有个“元”,失本。“孝为德本”(《孝经·开宗明义》“夫孝,德之本也”),永不能变。我刚来台时,台湾人安分守己,完全是中国人,每家有家庙、家堂,每天给祖宗上香。
台湾要好,必自恢复孝道开始。极乐世界无不孝之人,“佛在家中坐,何必远烧香”?不自根上来,将来想好也办不到。台湾今天连吃也无真滋味了,什么都有,但什么都不像。
大学之道,学大之道。学大,法天,学天,即天学。学天的方法,首要“在明明德”。“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在天曰命,在人曰性,在身曰心”,命、性、心,三位一体,乃是与生俱来的,但易受外诱之私的蒙蔽,因为“人心惟危”,心猿意马,所以必加“明”的功夫。
“在明明德”,前“明”字为动词,宣扬,也是功夫所在;后“明”字为名词,“明德”指性(生),即“本然之善”。“在明明德”,性生万法,自根本断除迷信。
“生”的观念源自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第四十二章》)孔子“改一为元”,元生万物,更为进步。
孔子不言生,也没说谁生,而以“乾元”“坤元”为“资始”“资生”。资始、资生,“资”,借也。元,有两性,曰“乾元”“坤元”。不说生,而说含,坤卦“含弘光大,品物咸亨”。元,含乾、坤两性;乾、坤中皆含元,故曰“乾元”“坤元”。“大哉乾元,万物资始”“至哉坤元,万物资生”,“资”字最重要,无一东西是单独成事的,“乾元”“坤元”相资而“始”、而“生”,为第一代。
第二代生之机即“明”,能终始万物,加“大”为赞词,故曰“大明终始”。“明”,能终始万物,终而复始,“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易经·乾卦》)
《易经》的构思,其思想之致密,真是不可思议!如学数学,必得还原才行,依经解经即是还原思想。此为几千年前中国人所写的,故称“夏学”,不分今古文,凡是中国人的智慧都吸收。夏,“中国之人也”(《说文解字》,下简称《说文》),有别于夷狄。每个都有界说。《易经》绝非成于一人之手。
万物何以能生生不息?因为有“明”。明,乃“继之者”,继元,“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易经·系辞上传》),故曰“元者,善之长也”(《易经·乾卦·文言》)。元,始万物者;明,第二代,接着元的,终始万物。虽没说“性善”,但也说“善性”了。
“在明明德”,“明德”乃终始之德,“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易经·系辞下传》),“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易经·系辞上传》),日落月起,月落日起,终而复始,故能生生不息。“大明终始”,终始万物的是“明”,而始万物的是“知”,“乾知大始”(《易经·系辞上传》)。
“在明明德”,即明“尊生之德”于天下。“在”字,是肯定的。尊生之德,即生生不息,是大本。所以,宣扬“明”之德是每个人的责任。
“在明明德”,要明“明之德”于天下。何以第一步必明“生生之德”于天下?天有好生之德。“生,仁也”,桃仁、杏仁、瞳仁,代表生机、生命。明仁德于天下,既学天,天最大的德即好生,亦即仁,仁心、仁术、仁德、仁人。仁者爱人,仁者无不爱也,所以要“尊生”。“明”之本能即机,能终始。终始为天之道,亦即自然之道。
中庸试读
《中庸》第一章为经,与《大学》经的部分合观,可以有更深的体会。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开首三句,乃是《中庸》全书之主旨,讲体用之道,将天人思想包括无遗。有处世经验了,再融会贯通,方知为处世之不二法门。
“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大学》的“在”,与《中庸》的“之谓”,均为肯定词,知道就要行,能知能行。
“天命之谓性”,“之谓”,就是,是肯定的,天命就是性。“在天曰命,在人曰性”,何以说知天、知命,而不说“知性”?“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易经·系辞上传》),性,是体;善,是用。“诚者,天之道”,善,是天之道的用。“不明乎善,不诚其身矣”(《孟子·离娄上》),不明天之道,就不懂人之道。
中国人最会用性之善。善,是性的用,“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天命之谓性”,知自己性之所在才能成德,故“不知命,无以为君子”(《论语·尧曰》)。
“率性之谓道”,“率”,顺也,即前面有一东西存在,顺着;顺性就是道,尽此之谓,性外无别道。性,是大本;良知良能,是性之用。天命就是性,“顺性命之理”(《易经·说卦传》曰“和顺于道德而理于义,穷理尽性以至于命”)。
行性之道,即本良知良能去做。人人皆有性,人人皆可率性,“性相近”,本性相同;“习相远”,习性,情也,因环境而异。能知就能行,知行合一谓之学。
“率性之谓道”,人人皆有道,人人皆可以为尧舜。“修道之谓教”,修“率性”就是教,教育在引发人性,唤醒良知。“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孝经·开宗明义》),善性之本。
头脑必要清楚,对任何事才能分析清楚。以孔子之智,犹“五十而知天命”(《论语·为政》),到五十岁了才知天命,那他是经过什么步骤以后才知天命?经过“不惑”,“四十而不惑”(《论语·为政》),即不惑不欲。净惑于欲,还能知天命?嗜欲深者,天机浅。“惑”与“欲”如打不破,根本无法达天命。“知天命”,“天命之谓性”,懂得天命了,就懂顺着人性做事。
顺治(1638—1661)作有修道偈:
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肩难。
朕本大地山河主,忧国忧民事转烦。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闲。
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未曾生成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
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不如不来又不去,来时欢喜去时悲。
悲欢离合多劳虑,何日清闲谁得知?若能了达僧家事,从此回头不算迟。
世间难比出家人,无忧无虑得安宜。口中吃得清和味,身上常穿百衲衣。
五湖四海为上客,皆因夙世种菩提。虽然不是真罗汉,也搭如来三顶衣。
金乌玉兔东复西,为人切莫用心机。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乾坤一局棋。
禹开九州汤放桀,秦吞六国汉登基。古来多少英雄汉,南北山头卧土泥。
黄袍换却紫袈裟,只为当年一念差。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生在帝王家?
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讨几时休?我今撒手西方去,管他万代与千秋。
他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能看破荣华富贵,可能有慧根,境界特别高!我和他是两种人,我认为人生是有责任的。
人要是没有人性,能对人类有贡献?读书人要明理,一个明理的人能不爱国?读书要改变器质,器质是慢慢修的。私情是一件事,正义更是一件事。懂得义了,见义必为,勇也。
要启发智慧,好好努力,“时乘六龙以御天”(《易经·乾卦》)。必学实学,现在“救死唯恐不暇”(《孟子·梁惠王上》云“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治礼义哉”),还扯闲?
人的斗争——与欲斗争,太难了!四十岁到五十岁是与欲斗争,“男人要坏,四十开外”。什么人可以真正知天命?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金刚经》),人心都如镜了,则“不将不迎”(《庄子·应帝王》)。必练习做到此一程度。
英国占领香港有什么法?收回却说要法。必得有智慧与浑蛋划清界限。政客并不代表民,使他动而有悔,成为孤家寡人,即釜底抽薪。
论语试读
古人作书,非先拟题。一个整体东西分段,看首章开始两字“学而”,即以之作篇名。距离生活远,则难以接受。真理属性智,性生万法。自《论语》篇名,看古人的心多么真!
《论语》首学“学而时习之”,学什么?“而”,能也,学能时习之。《易》,时之用大矣哉!时大矣哉!时用大矣哉!时,刹刹生新,“当其可之谓时”(《礼记·学记》),“圣人不能生时,时至而不失之”,“时乘六龙以御天”(《易经·乾卦》)。时习,必知时、识时,才能用时。有“时习”的功夫,才能“裁成辅相”“智周(研究透彻)万物,道济(助)天下”。
真识时了,就不会下错误的决定。每天应问自己:“此何时也?”然后自试,“或跃在渊”(《易经·乾卦》)。
1.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音yùn),不亦君子乎?”
“子”,男子之美称。“夫子”,在旧书中,非专指老师。《孟子》中尊有身份、地位者为“夫子”;女子称其夫亦称“夫子”,表示亲切。这就是人生!
自从孔子成为教师的祖师爷以后,“夫子”成为老师的专用名词。
以前先学识字,读《说文解字》,然后读书。
看古人造字的智慧,小篆是怎么写的?仔细深入了,自一举一动可见出古人的智慧,人的智慧是万能的。
“学”,觉,知;效,行。知行合一谓之学。觉,自觉,先觉要觉后觉,后觉则见贤思齐。中国的学,重在知行。
问:“弟子孰为好学?”答:“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雍也》)“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称颜回能将其所学发挥在生活上。学皆属知行合一,知行合一叫作学,求知不过是学的一半。
《礼记·学记》云:“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兑命》曰:“学,学半。”
孔子说好学是“不迁怒,不贰过”,并未以读哪本书为好学。许多读书人都怕老婆,上课借机发脾气,此乃“迁怒”。什么叫过?“过,则勿惮改”,中间有最严肃的条件——“不贰过”。
我依经解经,都有根据,否则成为臆说了。人都会想,就会越讲越远,以臆说混过真说。
知行合一,既然必行,为使之发挥作用,所以要“时习之”。“时习之”,此时,非时时刻刻,乃时髦,圣时。孔子为“圣之时者”,圣人中最时髦的,摩登圣人,先时,超时的智慧,以领导时。
时,刹刹生新,如流水“逝者如斯夫”,片刻不停留。读古书,是在用古人的智慧启发我们的智慧,所以得“时习之”,在今天可以用上,否则“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灾及其身者也”(《中庸》)。
孔子本身之学为一“时”字,孔学为“时学”,孟子称孔子为“圣之时者”(《孟子·万章下》),《论语》首“学而时习之”。日新,时;又日新,先时,超时。懂此观念了,读任何书都合乎时代。
传统学问则为“仁学”,《大易》中已含有“仁”的观念,“君子体仁,足以长人”(《易经·乾卦·文言》)。
我们文化悠久,什么都有一定的规矩,人的举止行动皆有一定。
“习(習)”,《说文》称:“习,鸟数飞也。”鸟习飞,自羽白、尚未丰时就开始,其间不知要练习多少遍,才能够恰到好处,其中包含多少挫折、痛苦、伤痛,最后羽翼已丰,终于鹏程万里。
“习”,不足,还要“时习”之,与时俱进,就不落伍,被时代所淘汰。之所以不成功,乃因为功夫还不到。
中国之学无不谈政,谈政并不是闲聊,而是深行政治,“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史记·太史公自序》)。学多少,如不能关心时事、时政,都是废物,因为时事切身,近影响自己,久则影响子孙。
学因时习之,有所心得了,乃有悦。“悦”,中心喜悦。
要无所不学,但用则必当其可,“当其可之谓时”(《礼记·学记》),学无废学,皆适时之用。“时过然后学,则勤苦难成。”(《礼记·学记》)人读书,得趣了,才能持之以恒,成为生命之学。
“悦”,藏之于心,难知;“乐”,形之于色,人知。自己有所得了,心花怒放则有悦,也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
“学而时习之”,必有新发现,岂能不悦乎?悦,藏之于心,多么传神!必“时习之”,才能有“悦”,悦那个密,不可言传。
学的方式,“学而时习之”。学,岂能一下就合乎时?今天学完了,如何“时习之”?要除掉一切不合理的,非礼勿“视、听、言、动”,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走“时所需”的路子,时习之。“致良知”,做好事,心里愉快。行善,不求报,良知之“悦”,乃“时习”的结果。内心的愉快,悦也。
“学而时习之”,最后“得鱼忘筌”,连孔子都是。此即中国学术的真精神、华夏之学的精神。
“有朋自远方来”,“同门曰朋,同志曰友”(《春秋公羊传·定公四年》何注)。师生有朋友之谊,故“朋”可解作门弟子。
刘逢禄《论语述何》云:“《易》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记》曰:‘独学而无友,则孤陋寡闻。’友天下之善士,故乐。”
“有朋自远方来”,有其背后的基础,“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易经·乾卦·文言》)。“德不孤,必有邻”(《里仁》),有德了,人才来和你学。
“独学而无友,则孤陋寡闻。”(《礼记·学记》)有志同道合者,互相切磋琢磨。门弟子来自远方,即孟子所谓“得天下英才而教之”(《孟子·尽心上》)。
“不亦乐乎”,“乐”,喜之形于外,手舞足蹈。
“人不知而不愠”:“人不知”,是人不真知,不是人不知我。跟你学的智慧不一,或闻一知十,或闻一知二,或说千言万语,犹不能真知。“而不愠”,为师者,心中亦不愠。“愠与怒”,同“悦与乐”,一藏之于心,一形之于色。“愠”,不愉快藏于心;“怒”,不愉快形于色。
“学不厌,教不倦”是孔子最伟大的精神,所以,编辑《论语》时,将此章列为首篇第一章。读完此章,必知要如何为学。
不要巧取豪夺,应练习在这个时代站得住。冷静想:有些人何以成功了?你们何以不自己好好努力,向历史负责,而净是偶俗?偶俗,与世俗相配,太浪费了!不要浪费了宝贵的智慧,而天天去偶俗。
要创造自己,如熊十力(1884—1968)在学术上,有特殊的成就。
熊十力,二十世纪中国思想家、学者。原名继智、升恒、定中,后改名十力,字子真,晚年号漆园老人。
必要有超人的智慧。智慧是培养的,如曾文正公小时候外号叫“二呆子”,却是清朝最成功的政治家。
曾国藩(1811—1872),初名子城,谱名传豫,字伯涵,号涤生。与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并称“晚清四大名臣”。官至武英殿大学士、两江总督。同治年间封一等毅勇侯,又授世袭罔替,卒谥“文正”。
看曾文正如何培养自己,必读《曾文正公日记》与《曾文正公家书》。
蔡元培(1868—1940),名字取得好。培元,元培,入手处是“培元”,最后“元培”了!培养自己的元,即“浩然之气”。“养浩然气”,要“直养而无害”(《孟子·公孙丑上》),本身即俱有的,要认真培养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能。
人嗜欲深,则元渐耗。培元,第一步即守分。人有人的本分,守住嗜欲浅,天机(智慧)就深。如同栽树,好好照顾,久经时日,定根深叶茂。一切皆操之在己,皆自得也。
《易》“时乘六龙以御天”(《易经·乾卦》),连天都能御(支配),还不能御别的?男人想御天,女人却想御夫。天,代表自然,人能御天,即支配自然。《易》讲时、位,六龙,六个时、位,喻变,按时乘六变以支配自然。
至少也要御己,即培自己的元,培元而后能元培。培元,元培,才能有所成。
好好立志,发愤向学,首先,要知道责任之所在,人生在世一定有责任的。其次,要自知,有自知之明,即认识自己。再问自己:“我能干什么?”如此,每天焉能糊里糊涂混日子?知此,则连追女朋友都有目标了,懂得三部曲了,就知道第四部要怎么做。
孟子试读
梁惠王上
1.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利吾国”,是世局之利?抑自私之利?梁惠王并未点出。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孟子一开始即出问题,“王何必曰利”,主观太重。“率性之谓道”(《中庸》),道不远人,谈论不能主观。
“亦有仁义而已矣”,“仁义”就是利、义的和合,对别人有好处的,因“仁者爱人”(《孟子·离娄下》),“义者,宜也”,“行而宜之之谓义”(《原道》),仁为体,义为用。仁义并言,乃体用不二。
《论语》并无“仁”“义”并言,孟子始标出“仁义”。
《易》曰“利者,义之和也”,许多好处合在一起为利,美其名曰“美利”,乃天下之公利,“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易·乾·文言》),以利天下为目的。
“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取)利而国危矣。
孟子与梁惠王所言之利,为两个极端。
一般人必言所利,“何以利吾身”,将利挂在嘴上,如每个人都谈私利,则“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
“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足)。
“后义先利”,以自身作为大前提,则争权夺利,而无不为矣!
“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私利)?”
“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仁,人也,亲亲为大。此据乱世之说。
“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君臣以义合。“君者,群也”,代表国家,“君,群之首”,元首。
董子《春秋繁露·仁义法》“以仁安人,以义正我”,“仁之法在爱人,不在爱我。义之法在正我,不在正人”。
孟子谈“仁义”,是私利,“曰仁义而已,何必曰利”。孔子谈“美利”,天下之大利,以大利利大下。
2.孟子见梁惠王,王立于沼(池)上,顾鸿雁麋鹿,曰:“贤者亦乐此乎?”
孟子对曰:“贤者而后乐此,不贤者虽有此,不乐也。《诗》(《大雅·灵台》)云:‘经(规划)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筑作)之,不日(不久)成之。经始勿亟(急),庶民子来(皆乐为之)。王在灵囿,麀(yōu)鹿攸伏(不惊),麀鹿濯(zhuó)濯(肥泽),白鸟鹤鹤(洁白)。王在灵沼(池),於(wū)牣(rèn)鱼跃。’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谓其台曰‘灵台’,谓其沼曰‘灵沼’,乐其有麋鹿鱼鳖。古之人与民偕乐,故能乐也。《汤誓》曰:‘时(是)日(引申为朝廷)害(曷,何不)丧(亡)?予及女(汝)偕亡(同归于尽)。’民欲与之偕亡,虽有台池鸟兽,岂能独乐哉?”
此谈德的重要。
“时日曷丧”,“日”,况;这个朝廷,何时去死?“予及汝偕亡”,我与你一起死,同归于尽,因为受够了!
“民欲与之偕亡,虽有台池鸟兽,岂能独乐哉”,民心既失,“独乐”不可能。应与民同乐。
3.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
梁惠王以“仁政”自居,问:“我治国如此用心,何以邻国百姓不移民来?”
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填(击鼓声)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败退)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孟子以“败退五十步者笑败退百步者”做比喻,说:“两者有何区别?”
曰:“不可,直(但)不百步耳,是亦走也。”
“都是败退,没有区别。”
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
孟子得出结论:“那就不必期望邻国百姓移民来。”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cù,细)罟(网)不入洿池(深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孟子讲王道,“王者,天下所归往”。
“不违农时”,“使民以时”,农作,时为要,不失农时,那“谷不可胜食也”。
“数罟不入洿池”,禁绝使用细网,只用粗网捞大鱼,留下小鱼,才可以生生不息,“鱼鳖不可胜食也”。
“斧斤以时入山林”,砍伐树木也要按时,在草木零落时,按时才可以使林木茂盛,“材木不可胜用也”。
“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乃惠天下之至德,“非至德,至道不凝焉”,因“小人怀惠”。
生者可以谋生,死者得以治丧,则“养生丧死无憾”。“养生送死”,中国人一切以父母为首。
“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百姓丰衣足食,为王道的入手处。将高深的道理浅讲,通俗易懂。
小康是“王道之始”,王道才开始。小康,小安。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讲“小康”。
自《礼记·礼运》可知“大同”是终极目的,《易》称“万国咸宁”。
“小康”,以六君子作代表,“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其治理之道:“谨于礼者也。以著其义,以考其信,著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礼记·礼运》)。
“小人怀惠”,民生为首,王道之始;“万国咸宁”,王道之行;结果大同,王道之极。
“五亩之宅(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
此段讲农村为政之本,富而后教。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亩”,半甲地;“树之以桑”,种桑、养蚕、织布,“五十者可以衣帛矣”,就可以有衣帛穿了。
“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万物生生不息,天地终始之道,四时有其序,过时就不生,唯人不受时的限制生。鸡豚狗彘,失时就不生;不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
“五十非帛不暖,七十非肉不饱。不暖不饱,谓之冻馁。”(《尽心上》)人人饱暖,王道之始,天下所归往。
“百亩之田,勿夺其时”,不违其农作之时,体恤农民,“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
“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头发半白之老者)者不负戴(肩挑重物)于道路(壮者代劳)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温饱),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明君应为民置产,百姓能吃得饱、穿得暖,“衣食足,然后知荣辱”。
富而后教:“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知荣辱则知礼义,教化大行,为王道之成。
“狗彘食(饲)人食而不知检(检点),涂(途)有饿莩(殍,饿死者)而不知发(开粮济民);人死,则曰:‘非我(不是我的过错)也,岁(年岁灾荒)也。’是何异(有何不同)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兵器)也。’王无罪(归罪)岁,斯(则)天下之民至焉。”
梁惠王曰:“寡人愿安(谦词)承教。”孟子对曰:“杀人以(用)梃(木棍)与刃(刀刃),有以异乎(有什么区别)?”
曰:“无以异也。”“以刃与政(暴政),有以异乎?”曰:“无以异也。”
孟子文章好,一层一层深入,渐入核心。
曰:“庖(厨房)有肥肉,厩(马房)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放兽吃人)也。兽相食,且人恶(讨厌)之。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乌,何也)在其为民父母也?
“为民父母行政”,昔县官称“父母官”,要爱民如子;“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怎称得上“民父母”?
自基本认识中国传统观念,一切皆自根上来。
“仲尼曰:‘始作俑(偶人)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饥而死也?”
知识分子要言己之所当言,为己之所当为,当仁不让。
“始作俑者”,以俑代人殉葬;“其无后乎”,将断子绝孙。因为其缺德。
“为其象人而用之”,斥其有用人殉葬的观念,因其意念中即有杀人的心理。
原心定罪,首恶罪特重,儒家“仁”的思想,于此显示最高的境界。“杀一无辜而得天下,不为也”,何况随便杀人?
天有好生之德,天德好生,人德尊生。仁者爱人,尊生;仁者无不爱也,无不尊也。由此引申:“杀一无辜而得天下,不为也。”
但有恶者必杀,有罪者人人得而诛之。姑息养奸,恶政也,恶德也。了解一问题,必自二端入手,舜“执其两端,用中于民”。
任何问题必有二端,即好坏、善恶、是非。舜“扣其两端”,扣,反问;“而竭焉”,竭尽心智;“用其中于民”,得其中道。
“攻乎异端,斯害也矣”,宋儒以“异端,非圣人之道,而别为一端……专治而欲精之,为害甚矣”,而攻击异端。
朱熹《论语集注》引程子曰:“佛氏之言,比之杨墨,尤为近理,所以其害为尤甚。学者当如淫声美色以远之,不尔,则骎骎然入于其中矣。”又引范氏曰:“异端,非圣人之道,而别为一端,如杨墨是也。其率天下至于无父无君,专治而欲精之,为害甚矣!”
端必有二,即是非、好坏、善恶。孔子“道并行而不悖,万物并育而不相害;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中庸》),“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易·系辞下传》),兼容并蓄,有容乃大。
4.梁惠王曰:“晋国,天下莫强焉,叟之所知也。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长子死焉;西丧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寡人耻之,愿比(bì,代)死者一洒(xǐ,雪耻)之,如之何则可?”
韩、赵、魏三家分晋。秦用商鞅变法,数破魏,魏割河西之地,迁都大梁,故又称“梁”。
孟子对曰:“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王天下)。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减)刑罚,薄(轻)税敛,深耕易(治)耨(nòu,除草)。壮者以暇(闲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木棍)以挞(用力打)秦楚之坚甲利兵矣。
“修其孝悌忠信”,“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论语·学而》),“忠信,所以进德也”(《易·乾·文言》),“入则孝,出则悌”(《弟子规》),“仁者无敌”。
中国思想为“仁”,“君子体仁,足以长人”(《易·乾·文言》),“仁者爱人”,“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中庸》),“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孟子·离娄上》)。
“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彼陷溺其民(虐待百姓)。
骂当时浑蛋之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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