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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沉重的皇冠
定价: 78.00
作者: 克里斯托弗·克拉克
出版社: 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日期: 2023-07-18
页码: 374
装帧: 精装
开本: 32
ISBN: 9787521756944
※一位先天残疾且不被双亲喜爱的年轻人如何骤登皇位,在重重阻碍中争取权力,力图成为一代雄主,却又如何走向世界大战爆发、国家崛起梦断、五百年王朝统治终结的结局?
※德意志帝国末代皇帝威廉二世,100多年以来,围绕他的争议从未沉寂。他如何抓住了权力,又如何丧失了权力?他是精神扭曲的暴戾帝王,还是力有不逮、处处掣肘的弱势君主?他是好大喜功的战争贩子,还是竭力想避免战争的和平主义者?他是世界大战惨剧的主要责任人,还是被军队操纵的傀儡?他是希特勒的先声,还是纳粹的对立面?……
※德国的悲剧并非威廉二世一人所造成,在一定程度上,他恰恰反映了那个快速兴起的德国的状态。他也是德意志一系列问题的受害者,而这些因素终在威廉二世之后引发了更大的悲剧。
“一战”结束之时,威廉二世成了大众仇恨的对象,他被视为战争爆发的罪魁祸首,应该为全世界遭受的不幸负责。协约国的媒体把他描绘为十恶不赦的暴君,很多人希望他被处以绞刑。在威廉二世统治了30年之久的德国,这位末代皇帝被称为“疯子”,带领他的臣民走向毁灭。21世纪伊始,当时的人们由这类评断而产生的对威廉的情绪和反应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消失殆尽了,但对威廉二世的印象依然是负面多过正面。
威廉二世是20世纪欧洲历上重要——也是有争议的——人物之一。受到传统叙述的影响,众多谈及威廉的史学评论都采用了嘲笑、谴责,甚至妖魔化的论调。本书追踪了德皇威廉的政治生涯,从他在霍亨索伦宫廷压抑的青少年时代,到他甫登帝位与俾斯麦等老臣争夺主导权的时期,到他踌躇满志、国家快速崛起的“威廉时代”,再到滑向失控深渊的世界大战和帝国崩溃,还有他晚年与纳粹的关系。作者通过对原始史料的梳理,试图还原真实的威廉二世,重点关注1888—1918年他在位期间是如何影响德国和欧洲其他国家的。
在克拉克看来,威廉二世是一位复杂而矛盾的人物:聪明有余,但判断力不足,行为反复无常;生性敏感而自负,常常因感到弱势和威胁而冲动行事。威廉二世的能力当然不能使他成为一位伟大君王,但他的这些特质,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那个快速兴起的德国的状态。威廉二世也并未实现他理想中的大权独揽,他在位期间许多标志性的政策,其实并非由他所主导。本书并不打算为这位末代皇帝“辩解”,而是通过在具体情境中解读他的言行,在众声谴责和同情理解之间找回平衡,并展现在其统治时期德国复杂的内外环境和盘根错节的权力关系。
前 言 / i
一章 童年和青年时期 / 001
第二章 夺取权力 / 033
第三章 独断专行 / 067
第四章 从比洛至贝特曼时期的国内政治 / 111
第五章 威廉二世与外交政策(1888—1911) / 149
第六章 权力与舆论 / 193
第七章 从危机到战争(1909—1914) / 225
第八章 战争、流亡、逝世(1914—1941) / 271
结 语 / 315
致 谢 / 323
注 释 / 325
克里斯托弗·克拉克,剑桥大学现代欧洲史教授,著名历史学家,澳大利亚人文学院院士、英国国家学术院院士。2007年,他获得英国历史学界的沃尔夫森历史奖;2010年,因其对德国历史研究的突出贡献,他被德国政府授予十字勋章;2015年,克拉克被授予爵士头衔;2022年,他因在英德历史领域做出的贡献获欧洲媒体查理曼奖。克拉克著有《梦游者:1914年,欧洲如何走向“一战”》《沉重的皇冠:威廉二世》《钢铁王国:普鲁士的兴衰,1600—1947》《时间与权力》《革命之春:为新世界而战,1848—1849》等多部备受推崇的欧洲史作品。
蓄谋已久的战争?
1912 年 12 月 2 日,在关于阿尔巴尼亚的危机刚刚平息之时,宰相贝特曼在帝国议会上的演讲无意中再次掀起了波澜。他警告说如果俄国对奥地利发动了突袭,那么德国将站在奥地利这边,而且这将得到全体德意志人民的支持。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贝特曼会使用如此有对抗性的语气。无论他的动机如何,这场演讲都使得英德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在贝特曼发表演讲的第二天,英国政府也出乎意料地发出了一项警告。英国陆军大臣理查德· 霍尔丹告知德驻英大使利赫诺夫斯基伯爵,如果德国在俄法两国对奥匈帝国的战争中支持奥地利的话,那么英国将出兵支持法国。威廉二世直到几天后收到利赫诺夫斯基发来的信息,才从中得知了这项警告,这让他既恐慌又愤怒。威廉立刻下令让一群高级陆海军军官在上午 11 点到皇宫里开会,包括总参谋长小毛奇以及三位海军将领(提尔皮茨、黑林根以及米勒)。关于这场会议到底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到目前还一直存在着激烈的争论;它仍是威廉统治时期里莫衷一是的片段之一。
关于 12 月 8 日的这场会议并没有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记录,只有一些简单的记述留存下来,其中就包括参会者海军内阁首脑格奥尔格· 亚历山大· 冯· 米勒( Georg Alexander von Müller)的记录。根据他的这份记录,威廉二世在对利赫诺夫斯基传来的信息进行提炼以后,集中强调了以下四个重点:一、如果战争在欧洲大陆上打响了,英国不可能保持中立;二、因此,在因塞尔维亚而起的战争中,俄国将不再是孤军作战;三、既然英国也会成为德意志帝国的敌人,那么须让海军做好准备,以对抗英国海军(提尔皮茨须加紧建造 U 型潜艇);四、威廉赞同了小毛奇“战争是无法避免的,而且来得越早越好”的观点,“我们应当努力通过新闻舆论为对抗俄国的战争造势”。
我们要如何解释威廉二世这种强硬的态度呢?威廉二世一直假设英国会在德意志帝国被卷入与法俄的战争时保持中立。这非常重要,因为这会使德国在面对有关塞尔维亚的外交问题时有更多回旋的空间。如果英国不支持法国,那么法国就不太可能因为塞尔维亚对阿尔巴尼亚或其他地方的野心而冒险陪同俄国开战。反过来,俄国在塞尔维亚问题上和奥地利的分歧终引发冲突的可能性也就大大降低了。这种认为存在多种军事选项的观点反映在德军的备战方案里:除了用来应对东西两个敌国同时进攻的“施利芬计划”,德军参谋部在 1912 年还设想了在俄国攻打奥地利而法国没有参与的情况下,只在东线与俄国交战的可能性。德方还认为,就算法国介入了,也有可能把英国隔绝在冲突以外。考虑到这种前景,威廉二世在 1912 年 12 月 3 日批准了一项海军计划,其目的在于,在欧洲大陆上发生战争的时候,限制德国舰队对抗法国的活动,以避免激怒英国。如果说威廉二世长期以来都对来自英国的不友好信号有些过度敏感的话,那么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在他看来(不只是他这么觉得!)英国是整个欧洲大陆权力体系的支点,其外交情势对平衡各国的权力有着独特且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考虑到这些问题,威廉二世如此震惊于理查德· 霍尔丹对利赫诺夫斯基的警告也就不足为奇了。之前预计的只和俄国交战,或者展开两线作战但把英国排除在外的可能性已经基本没有了。这种新前景让人更加担忧的地方在于,它和威廉从他的高级顾问那里得到的建议是矛盾的。德国备选方案的骤然减少让威廉二世非常惊恐,他觉得英国的这个警告就相当于“委婉宣战”。“与三个大国之间关乎生死存亡的斗争”,这个一直以来都困扰着威廉二世的噩梦,如今似乎近在咫尺了。就如约翰· 洛尔提到的那样, 12 月 8 日的会议之后的几天里威廉的言论表明,他完全想不通英国为何采取这种在他看来背信弃义的政策,而且这让他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他告诉奥地利的皇储弗朗茨· 斐迪南大公,霍尔丹的警告体现了英国所谓的“均势外交政策”背后“赤裸裸的无耻”,这个政策实际上是为了“挑拨离间,使欧陆列强互相敌对,以便英国坐收渔翁之利”。
关于这场“军事会议”(讽刺的是,“军事会议”之名是没有被邀请参加会议的贝特曼起的)究竟意义如何,历史学家们的看法不尽相同。约翰· 洛尔、弗里茨· 菲舍尔、伊曼纽尔· 盖斯等史学家认为, 1912 年 12 月的军事会议不仅揭示了威廉二世在国家制定决策的过程中仍然处于核心位置,也为打造一个综合作战方案做了铺垫,这个方案会让陆军、海军、德国经济以及德国舆论进入备战状态,以便应对他们认定即将发生的冲突。但是其他人,包括沃尔夫冈· J. 莫姆森、迪特尔· 格罗以及克劳斯· 希尔德布兰德,觉得这场会议仅仅是对一次国际危机的应激反应,他们并不认为此后德国的军事政治领导层便进入了为预料中的欧洲大战倒计时的状态。然而,洛尔倾向于认为,贝特曼以及基德伦 – 韦希特尔的缺席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证明,在德国政治制度顶层的决策者中,军方的地位要高于文官;而反对他的观点的人认为宰相的缺席恰恰证明此次会议的级别不够高,从而强调在本次会议中达成的“决策”并没有产生什么重要的实际后果。埃尔温· 赫尔茨勒甚至认为 12 月 8 日这场戏的主角不是威廉二世,而是贝特曼,因为他随后就“让威廉二世回到了他应在的位置上”,并且使在这场会议中制定的决策“作废”了。
究竟谁是对的?现有证据似乎对这两个观点都能提供某些方面的支持。洛尔强调威廉二世在德意志帝国宪政体制中的中心位置,这一观点是正确的 —— 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召集 12 月 8 日的那场会议。他还正确地点明,与会的陆海军高官所提出的观点多少都带有一些端主义色彩。这场会议还表明(尽管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预防性战争的概念在德国武装部队高层的心里根深蒂固。它也显示了德国军事领袖与文官领导阶层之间的政策鸿沟有多深。当贝特曼继续执行他安抚英国、孤立俄国的外交方针时,军方的备战计划已经在关注这场与西方之间“不可避免”的战争了 ——“东线动员计划”在 1913 年被抛弃了。
虽然如此,海军将领米勒在对此次讨论进行总结时认为,这次会议的结果“相当于零”,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1913 年军费的增加和这次会议没有什么关系; 1912 年 11 月,增加军费的提议就已经被官方通过了,而且不管是什么情况,拟议的扩军都早就应该实施了。 31 全国并未进行备战宣传,也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表明政府已经开始努力为德意志帝国的战时经济做准备。至于贝特曼和基德伦的缺席,与其说是由于军官的地位高于文官,倒不如说是因为威廉二世觉得他们认定的看法是其错误的,这两个人相信英国会在欧陆的冲突里保持中立。
12 月 8 日的军事会议依然只是一个小插曲:等到第二年 1 月初,柏林的危机感已逐渐消失,威廉二世重新冷静了下来。贝特曼说服他放弃了原定的海军扩充计划。在 1913 年 4 月至 5 月,另一场巴尔干危机爆发了,起因是塞尔维亚占领了阿尔巴尼亚城市斯库台。很显然,威廉二世此时仍然反对任何可能会招致战争的干涉行动。文官的权力地位其实一直稳稳地高于军官;小毛奇一再呼吁打一场预防性战争,但无人理睬。鹰派将领法金汉并未忽视这种事态。在 1913 年 1 月的一封信里,法金汉写道,据他观察,政治领导层(包括威廉二世自己在内)仍然对持久的和平抱有自欺欺人的幻想,这使得小毛奇不得不在“拼命”说服威廉二世采用更加有侵略性的外交政策时“孤军作战”。在 12 月,初的震惊过后,威廉二世变得矛盾而且愈加悲观起来,但是依然对与英国的长期和解抱有希望。 1913 年他评论说,他依然认为英德之间的战争是“不可想象的”。同样,他还相信德意志帝国的军事力量能够阻止俄国武装干涉奥地利和塞尔维亚之间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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