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诗旗舰店店铺主页二维码
小镇的诗旗舰店 微信认证
小镇的诗(Town Poem) 线上书店
微信扫描二维码,访问我们的微信店铺
你可以使用微信联系我们,随时随地的购物、客服咨询、查询订单和物流...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115.00
运费: ¥ 0.00-999.00
库存: 79 件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商品图0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商品图1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商品图2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商品图3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商品缩略图0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商品缩略图1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商品缩略图2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商品缩略图3

商品详情


作者亲笔签名+印章本 

限量发售,售完即止

 黄永玉与《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

产品特色


内容简介

“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这个假设,却有着极其现实的重要性,不是对于已逝的人,而是对于活着的人,对于活着还要写作的人。”

本书围绕黄永玉的自传体长篇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展开,收录作者张新颖的十篇评论及随笔,它既是“无愁河”的延续,也是追根溯源。黄永玉,这位老人回望生命的来路,在“停不下来”的怀念里,写作成为唤回沈从文的方式。他想象中最直接的读者对象,是逝去的前辈与友人;而这条“无愁河”,同样滋养着后辈的读者,他们带着从中获得的信息,一步步走向健康的生活。它潜藏着一股成就人的力量。


作者简介

张新颖,一九六七年生于山东,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主要作品有:现代文学研究著作《二十世纪上半期中国文学的现代意识》、《沈从文的后半生》、《沈从文九讲》、《沈从文的前半生》;当代文学批评集《栖居与游牧之地》、《双重见证》、《无能文学的力量》、《当代批评的文学方式》、《斜行线》;随笔集《九个人》、《沙粒集》、《迷恋记》、《读书这么好的事》;诗集《在词语中间》、《三行集》、《独处时与世界交流的方式》等。曾获得第四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文学评论家奖、第一届当代中国文学批评家奖、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第十届国家图书馆文津图书奖等多种奖项。



目录

序 “黄永玉是个小天才” 李辉



黄永玉先生聊天记

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

赞美自己编歌唱的生命



与谁说这么多话

——黄永玉《无愁河的浪荡汉子•朱雀城》

这些话里的意思

——再谈黄永玉《无愁河的浪荡汉子•朱雀城》

少年多谢相遇的世界

——黄永玉《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八年》

汪曾祺和黄永玉:上海的事情

——《无愁河的浪荡汉子》里的叙述及其他文字



一个传奇的本事续

——李辉《传奇黄永玉》读记

这一部作品和这一个读者

——谈周毅《沿着无愁河到凤凰》

纪念周毅:存下一些话,几首诗






精彩书摘

少年多谢相遇的世界

——黄永玉《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八年》


一、路线和年龄


《无愁河的浪荡汉子》第二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二〇一六年),翻开来是一张手绘地图,标着:“哈哈!这八年!”——从一九三七到一九四五年。这一部就叫《八年》。图上的红线,连接起一个个地方,划出了一个少年的“道路”;现在出版的是上卷,这张图上的路线,暂时只看到这么长就可以:

十二岁的序子,离开家乡朱雀城(凤凰),到长沙一二八师留守处找爸爸;又随留守处经武汉、九江等地,迁往师部所在的安徽宁国;适逢一位远房二叔从师部回集美学校,序子就跟着二叔,经杭州、上海,坐船到厦门,考入集美初中;未几,日军攻打厦门,学校迁往安溪。厦门、安溪集美学校的生活,是描述的重点。但序子“异类”的行为,使他不得不离开安溪集美,另转入德化师范学校;德化待的时间更短,仓促逃离后,在同学老家过了个温暖的年,即往泉州浪游而去。这个时候的序子,十五岁。


二、记忆力和多情、多谢


写法呢?走到哪里写到哪里,出现什么就写什么。你得一再惊叹黄永玉记忆力之好,清晰,完整,实为罕见。偶有记不得的地方——从集美农林学校到安溪的路程、刚到达后的情形、晚自习照明用什么灯——特意标出,无限遗憾:“活了九十岁,一辈子对自己的记忆力从来颇为自信,唯独迷蒙了这三件事,以致留下了‘真空’,实在对不起自己和读者。”(210页)

记忆力的问题似乎没啥好讨论的,有的人记忆力超群,有的人记忆力糟糕,天生的东西不必讨论。但除去天生的部分,记忆还有后天的运作,譬如你为什么记住了这件事而没有记住那件事,就是选择和舍弃。记忆有自动选择和舍弃的功能,但在自动之外,也还给个人留有空间。可以讨论的,就是这个空间。从这个意义上说,黄永玉记得那么多,记得那么细,是他的记忆力想要记得那么多,记得那么细。他的记忆力想要都记下来。

为什么想要都记下来?概而言之,是因为他经历的人、事、物,和他都有关系,他对这些都有感情。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意思,其实关键正在这里。我经历了某些事,但我很可能觉得这样的经历对我没有一点影响,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当然更谈不上感情,日久年深,忘了也很自然。黄永玉特别,他不筛选,凡是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都和他的生命产生关系,由关系产生他的感情。所有的经历,不仅是好的,还包括坏的,都能够吸收转化为生命的养分。没有关系,没有感情,怎么记得住?

所以,从这里,可以见出黄永玉的一个特质:用年轻时候的朋友汪曾祺六十几年前的话说,是“多情”,“对于事物的多情”。这话出自一九五〇年汪曾祺写的《寄到永玉的展览会上》,“多情”跟好多方面联在一起:“永玉是有丰富的生活的,他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是我们无法梦见的故事,他的特殊的好‘记性’,他的对于事物的多情的,过目不忘的感受,是他的不竭的创作源泉。”

这种“对于事物的多情”特质,换作汪曾祺的老师、黄永玉的表叔的说法,就是对世界的“有情”。

用黄永玉自己的说法,也是他常说的,是对世界的“多谢”。


三、无声


因为“多情”、“多谢”,点点滴滴,都值得用心写下来。《无愁河》写得这么长,黄永玉话这么多,岂是无缘无故?

但读这一部《八年》,有一处,你以为该多写却没有多写,你以为该说话的人却没有说一句话。密密麻麻的《无愁河》,偏偏在这里,给你一个震撼的留白。

那是在宁国,父亲决定让序子去集美读书。


“爸,怎么我一点都冇晓得我要走?”序子问。

爸爸把左手拐靠着桌子想事情。想完事情放下左手低着脑壳又想。

“爸,你咯子冇好过,把光洋退送顾伯、戴伯,我不去了就是……”

爸爸轻轻跷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看着天花板。

“爸,我想到个好办法,让紫熙二满把你也带去不就行了,我们一齐走。”

爸爸摸着序子脑壳。

“爸,其实你用不着难过,我去一些日子就回来看你一次,过一些日子又回来看你一次……”

爸爸默默打手势要序子睡觉——序子边脱衣服边讲:“爸,其实也是好事情,得豫三满以前对你讲过,你在宁国暂时住段日子就去上海找田真一姑爷和大孃,住到他们那里。再慢慢一个一个找你上海画画的老朋友,在上海画画卖钱,日子好了,把妈和孥孥都接过去,寄钱养婆。我读书得空就来上海看你们。到那时候,你自己想想,那会多好。听说,宁国离上海也不远,坐车坐船,一两天就到。比朱雀到长沙近多了!”序子钻进被窝里还讲:“爸,东坡《水调歌头》词讲:‘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睡着了。(82-85页)


序子说了又说,父亲一声不响。第二天汽车站送别,父亲“动作轻松潇洒,面带微笑,一点也没料到这一盘行动是生死之别。”

九十岁的老人回忆起这些,慨叹四十刚出头的父亲“还年轻,太善良”,没有本事预计民族的大历史和个人的小历史,“常常给小民众弄几笔率意的玩笑”——“唉!算了!算了!”“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可还是忍不住要问:“小民众做得到吗?痛不觉痛,伤不觉伤,离别不觉离别,欢聚不觉欢聚……”(86-87页)

此后的序子,就只能从断续的书信里得知亲人和家乡的消息:一二八师解散闲杂人员,开赴战场,朱雀子弟嘉兴一役几近全部战死,剩下一城孤儿寡妇,“树不发芽鸡不叫”,悲伤到连哭声都没有;父亲找不到工作,无奈之下,只身到青浪滩绞滩站,学音乐美术的小学校长,一辈子沦落在险滩疾浪轰天价响的寂寞里;母亲到沅陵难童收容院做先生,带着的三个弟弟也就做了难童;九孃疯了……


四、底子


序子浪荡世界,两手空空,但你要说这个少年一无所有,那就错了,他随身携带着“动人的财产”,别人看不见,自己心里有数。“无愁河”的源头在朱雀,他生命的原初阶段在这个特别的源头里浸了个透;他走出来,如同“无愁河”流出来,这个丰沛的源头还一直在,一直连着。

坐船过洞庭湖见岳阳楼,想起范仲淹的名篇,“冇哪样感动”,觉得除了两句名言,都有点散,“风景气势写得零零碎碎,写得急。”“头八句就把闹台打响,一盘一碟,一碗一盆好菜往你身上扣,让你顾东顾不来西,泼得你满身胶湿,汤水淋淋。这种文章我一句都做不出,想都冇敢想过。”(44页)一个小学毕业生,讲得出这样的话?你还别不信,序子少小熟背了不少古诗文,更有幸在文昌阁小学受教于脾气古怪的胃先生,胃先生“说《岳阳楼记》虚而不实。我也受过他的影响,为这事翻过好多书”。(293页)这就是一点小小的文化底子。

底子这东西,要让它养人,就得给机会激活它。闯荡世界,与人、事、物相遇,就随处是机会。序子常常因眼前情景,冒出几句古诗词,顾家齐伯伯夸他:“读书就要这样子读法。见景生情才有用,才养人。”(81页)见景生情就是遇,遇到了,才激活了;激活了,才养人。

但与大千世界相遇,却也考验底子,有时候就显出不够、显出没有来。序子说,有时候想作诗,但“都在诗意的外边拿不进来”(35页),就是见出读书还不多、底子不够用来。序子在杭州见过新诗人刘宇先生,后来也想作首新诗看看,“‘人生’,对!‘人生’起头。‘人生’哪样呢?人生……‘人生自古……’‘人生总发’?‘人生迈步’……”这样的经验,让人知道自己的不足、不能,也是好。

序子的“财产”,还不只是一点文化底子,更重要的,是家乡给他打下的人生底子。这人生的底子好像无法说清楚,但关键的时候,就用上了。譬如,在安溪集美,序子留级的这一班从文庙搬到对河后垵分校,负责人是“仇人”杨先生,那序子怎么办?“在文庙,序子睡在床上还想过,遇上这种毫无反抗挣扎余地场合,王伯会怎么对付?幺舅会怎么对付?田三爷会怎么对付?隆庆会怎么对付?到了后垵,遇到意外,你怎么对付?你张序子就死了瘫了?你都十四岁了!你还怕?”(428页)这些家乡人,这些在序子小时候和他发生过关系的人,他们遇事会怎么办,就是序子的底子。后来,序子舍弃行李从德化师范逃走,也是因为有这个底子,才会有这个决定——“几十年来,序子一直挂念那些从朱雀带出来的无辜的被窝和箱子。是王伯决定的,他心里问过王伯。”(511-512页)王伯,一个朴野、强悍的女子,序子三岁多的时候带着他去苗乡荒僻山间避难的保姆,如此影响序子此后的人生。回头想想《无愁河》第一部浓笔重彩写王伯,就更能明白这个女人的分量和光彩。这样有分量和光彩的人,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人、事、物,还有整个家乡,给序子的人生打底,这个底子,你怎么敢轻估。

来到家乡之外的世界,来到与家乡不一样的环境中,在人、事、物的对比和参照之下,家乡的不一样才清楚地显现出来,才被有意识地认识,有意识地肯定。而那个家乡打底的自我,他的不一样也逐渐清楚地显现,被自觉地认识,自觉地肯定。譬如刚到厦门,高中生长白照拂序子,长白的温和、纯良深深感动序子,但他那种没有一点防护能力的善良又让序子心里想,“这个人跟朱雀人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把长白押到朱雀,他一天也活不下去。他根本不晓得世界上有一块用另外一种情感、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另外一种思想,成天在狠毒的剽风中从容过日子的地方。”(117页)


五、喜欢“全世界”


这样一来,这个人会不会被圈限住,固执于家乡给定的一切,而拒绝接受不一样的东西?有些人确实可能会给自己画个圆圈,精神世界就在这个圆圈里面打转转;可是,“无愁河”是一条大河,一条长河,它有源头,丰沛的源头是给它宽阔和长远流程的;朱雀城给序子打下底子,坚实的底子是为他敞开生命,而不是封闭生命。

序子对新鲜事物、未知的世界,怀有强烈好奇,他的心态时刻敞开;而且,那样小的年纪,就有平和得惊人的理性。譬如,路经上海,初来乍到,耳闻目见,一定有诸多不习惯,“不过序子心想:讲老实话,我并不怎么讨厌它。大凡一种新东西来到眼前,都有点心虚,有点恨,有点对立,有点自危,混熟了,其实是好东西,用不着那么紧张的。新朋友也是这样,以为随时会扑上来,其实不会。”“上海那么大,新东西多得来不及怕,来不及看,来不及喜欢。”(101页)

就是带着充分打开的心,序子来到集美,要做一个真实的“彩色的梦”——序子的梦“只有一回是彩色的。在朱雀。”(133页)

序子在集美念了三年不到,老是留级(六个学期,留级五次),学校办学宗旨宽怀,先生们也容忍这个“异类”。这个通常意义算不上好的学生,对学校、对先生的感激却是至深无比的。学校“疏朗宏阔的文化气派”(488)浸入了他的神魂,“先生们则无一不可爱,无一不值得尊敬,无一不百世怀念。”(214页)“这是心里头的神圣,一辈子供奉的灵牌神位。”(355)

这个“怪物”让人侧目的,除了留级,还有一件事:他竟然在《大众木刻》上发表了作品。序子的艺术道路,是从这里开始的。

课堂的世界太小,他不耐烦,抵触——“序子不是这个世界的”;他渴望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他找到了图书馆。他得低分的教室的世界,和图书馆的新世界,怎么比?“你打你学校的分,我打我自己的分。中间只有这一点点区别。”(219页)

我们谈黄永玉的时候,乐道他经历的传奇,不怎么谈他的读书;就如同我们谈沈从文,也是。可是成就他们叔侄的,不仅仅是经历,倘若没有超过常人的读书,是没法想象的。

所以,让我们看看少年序子的读书,举例来说:

《榕村语录》、《榕村续语录》,康熙宰相李光地著,他是安溪人,居然有时也用很多白话文,北京那些提倡白话文的学者可惜不见提起他;

《肌肉发达法》,好!

《普通地质学》,好!是达尔文的徒弟莱伊尔写的,读熟了它,走到哪里都清楚脚底下是什么岩头,眼前是甚性质的山;

《人类和动物的表情》、《贝尔格舰上的报告书》都是达尔文写的,比《进化论》有意思;

《警犬培养和训练》;

《云图》,好!七十八页照临照抄。

卢梭的《爱弥儿》,很有味道和见识,只可惜译文拗口,仿佛三斤新鲜猪肉让人炖糊了;

日本版的《世界名花大全》;

金端苓画的《欧战进展地图》,学着这个办法画了张“保卫大武汉地形图”……(219-220页)

他在图书馆把杂志、画报上的国际人物照片,用自来水笔画成漫画,自己编了厚厚的两本《国际人物漫画册》。

开始读莎士比亚、屠格涅夫、高尔基、绥拉夫莫维支;王尔德薄薄的《朵连格莱的画像》,前头打了四行跟文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虚点(……),莫名其妙。(443-444页)

世界就是通过一本本书,一点一点展开在序子的眼前。

序子到清水寺旅行,发现一种没有见过的小虫,带回学校研究,到图书馆查动物学大辞典。“都看得出来,序子根本不可能是块科学家的料。……虽然动植物考试的分数不高,心里头就是喜欢;不是为了做科学家的喜欢,是做一个人的喜欢。等于喜欢这个‘全世界’。在学校读书就是学一些如何喜欢‘全世界’的本领。”(434页)


六、虚妄


黄永玉写《八年》,里面有这么几句很坚定的总结:


序子铤而走险居然从容自若的根据何在?

他抓准眼前这个图书馆是他将要走进大世界的第一根据。

迈出的肯定脚步,是朱雀城所有孩子给他的“神力”。

除此之外,都归虚妄。(214页)


前面说过了“第一根据”和“神力”,现在说几句“虚妄”。

既为“虚妄”,大可不说。本来应该是这样,可是,让我觉得不得不说,又不想多说的事实是,有多少人的一生,就浪费在虚妄上。

孩子受教育,有的教育就是往虚妄上引导;

虚妄常常有不可思议的蛊惑力,成年人成熟了吧,并不,像中了邪,打了针,前赴后继;

有的人,他的事业就是制造虚妄。

序子实打实用脚走路,一步一步踩在坚实的地面上,有分辨力,有主心骨,有实的经验,过真的生活。

“心肠要硬一点,过日子要淡一点,读书要狠一点。”他父亲曾经这样告诫过。(43页)


七、不急


《无愁河》从二〇〇九年起在《收获》上连载,我和不少读者一样,一直“跟读”,到现在已经进入第八个年头。跟着跟着,这漫长的阅读,仿佛跟出了节奏,跟出了旋律。读这一卷《八年》,是重读,也仿佛是回旋。一边读一边想,还真是应该再读这一遍。哪能没有回旋呢。

序子学木刻,第一幅作品发表在《血花日报》上,朱成淦先生指点道,“你眼睛要注意明暗问题,起码看三个部分,亮的,暗的,不明不暗的三个调子……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教的是五调子,你先抓三个就行了。”(363页)

说的是画画和木刻,我想到了写文章。哪怕是写论文,能不能也有三个、五个明暗调子?总见有人讨论文学批评的文体,想到过这三五个明暗的调子没有?

第二幅木刻,朱先生说“倦慵之作”,说“心思松”——“这七个字一辈子也没忘记。”(363-364页)

也通文章的写作。

但收获的岂止是文章的作法,不过这个比较容易说而已。别的,且只举一个例子吧。

我以前想不明白一件事,整人的人,整错了,自己也知道整错了,即使不道歉赔罪,也大可罢手,不再整下去。“他不。你不死,你活着,他反而认为是你在伤害他。”(507页)一句惊醒懵懂人,解决了困扰我好久的问题。

这部书,慢慢读,总有东西给你。黄永玉写起来不着急,我们读,也不用着急。

前头说过,序子批评《岳阳楼记》“写得急”;一九七二年,黄永玉跟一个年轻学生通信,指出他写作“缺乏构思上的延续力,你老是像闪光灯似的运用文字。一句一个意思,没有把造句耐心地用三两句或一小段宣叙得从容些。”可见“急”,在黄永玉心里是写作的大忌。由此我们多少明白,《无愁河》为啥写得不急,写得那么耐心,那么从容,第一部三卷,第二部《八年》出了上卷,还有中卷和下卷,还有第三部——老人家您慢慢写,我们慢慢读。



二〇一六年二月三日


前言/序言

布罗茨基曾经斩截地说:一个人写作时,“他最直接的对象并非他的同辈,更不是其后代,而是其先驱。是那些给了他语言的人,是那些给了他形式的人。”



黄永玉说:“我感到周围有朋友在等着看我,有沈从文、有萧乾在盯着我,我们仿佛要对对口径,我每写一章,就在想,要是他们看的时候会怎么想。如果他们在的话,哪怕只有一个人在。比如如果萧乾还活着,我估计他看了肯定开心得不得了。表叔如果看到了,他会在旁边写注,注的内容可能比我写的还要多。”



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这个假设,却有着极其现实的重要性,不是对于已逝的人,而是对于活着的人,对于活着还要写作的人。

这个假设,不是要一个答案,来解决这个问题,从而结束这个假设。而是,活着的人把它展开,用写作把它展开,并持续地伴随着写作。它成为写作的启发、推动、支持、监督、对话,它变成了写作的动力机制中特殊的重要因素。




编辑推荐

※ 鲁迅文学奖、文津奖得主张新颖教授,在十三位文学天才的高蹈光环背后,领受他们真实的心灵品质与生命底色。

张新颖从布罗茨基眼中的奥登、奥登眼中的歌德谈起,牵引出但丁、艾略特、帕斯捷尔纳克、卡佛、博尔赫斯等世界文学史上的响亮人物,以此来讨论一个有创见的发现,即不任性的天才灵魂。任性与不任性,原是天才灵魂的两面。这些拥有超常天赋的人,理当任性;然而,他们意识到人生与自我的有限,选择了以不任性的方式度过一生。张新颖对天才的识别体认,对他们不任性的书写深有启发,给予读者重新理解这些天才灵魂的新视角。

※ 张新颖式的叙事风格,延续“有情”的长河

张新颖已经建立了他个人风格的叙事方式,将作品置于人物的生命情境中解读。与沈从文研究一脉相承,在讲述人物的创作历程时,同时关注他们在生活和精神上的磨难。探讨个人面对历史变化力量的态度与抉择。例如,以赛亚•伯林在与阿赫玛托娃的短暂交往中,改变了自己的生命轨迹。在这一过程中,她帮助伯林发现了他自己的声音。证明个人不仅仅能够忍受历史,而且能够创造历史。

※ 世界文学领域里的“人类群星闪耀时”

歌德决定去魏玛宫廷做公务员的一瞬;以赛亚•伯林与阿赫玛托娃促膝长谈的一夜;E﹒B﹒怀特从《纽约客》每日专栏写作自我逃逸的一年……这些命运攸关的转折、不动声色而意义深远的“文学时间”,作者回望时捕捉到了它们,洞察天才内在挣扎的精神世界。这被升华、冷凝、提炼的特写瞬间,展现人性无与伦比的力量与美丽,如一颗颗明亮星辰,闪耀夺目光辉。

※ 给青年写作者的启示之书

如何描绘置身其中的城市?歌德交给年轻写作者这个命题。年轻人写起内心体验总是精彩万分,可对客观世界漠然无知。于是,歌德建议他,面面俱到地观察汉堡这座伟大的城市本身,再写内心的感情——那样,他就成功了。赋予普通事物以准确的感知与悠长的凝视,从以自我为中心的情绪中超拔而出,看见世界。当下有志写作的读者,在这本书里会获得有益的矫正与启发。


内容简介

张新颖从布罗茨基眼中的奥登、奥登眼中的歌德谈起,牵引出但丁、艾略特、帕斯捷尔纳克、卡佛、博尔赫斯、E.B.怀特等世界文学史上的响亮人物。天才灵魂的任性飞扬总会显而易见,而作者所看见的,是他们的不任性。


这样一群“不任性的灵魂”:克制,谦逊,中性,平静,把自己美好的才赋用于现实的细事。如歌德,生活上足够富裕,盛名之后却选择魏玛宫廷做公务员;如怀特,为《纽约客》专栏写作56年;又如贝理夫妇,尊重着婚姻里彼此的“孤独”,“两个寂寞相爱护、相区分、相敬重”。他们从以自我为中心的情绪控制下解脱出来,学习把它放到适当的位置,放到世界之中。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看到世界。



作者简介

张新颖,一九六七年生于山东,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主要作品有:现代文学研究著作《二十世纪上半期中国文学的现代意识》、《沈从文的后半生》、《沈从文九讲》、《沈从文的前半生》;当代文学批评集《栖居与游牧之地》、《双重见证》、《无能文学的力量》、《当代批评的文学方式》、《斜行线》;随笔集《九个人》、《沙粒集》、《迷恋记》、《读书这么好的事》;诗集《在词语中间》、《三行集》、《独处时与世界交流的方式》等。曾获得第四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文学评论家奖、第一届当代中国文学批评家奖、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第十届国家图书馆文津图书奖等多种奖项。



目录

不任性的灵魂


张新颖


目次


小引


不任性的灵魂

伟大作家的回报

——读T•S•艾略特演讲札记

T•S•艾略特与几代中国人



俄国之恋

——以赛亚•伯林与安娜•阿赫玛托娃

生活从来不是需要去加工的材料

写这些被生活淹没了的人

——雷蒙德•卡佛和他的小说集《大教堂》



博尔赫斯三题

生命在梦想中流逝

想象的动物

七个夜晚的说书人



《纽约客》的罗斯

“嗯,是不错。”

——把E•B•怀特书信集当作他的自传来读

“我很可能什么也没干,除了给鸟儿换水”

献给爱丽丝的挽歌

“不论我说什么,我都崇爱着她”


精彩书摘

不任性的灵魂

约瑟夫•布罗茨基说,他用英语写作,是为了使自己更接近“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心灵”:威斯坦•休•奥登。一九七七年开始,布罗茨基改用奥登的母语为文为诗,其时奥登已经去世四年,他的所为,只是想“取悦一个影子”。

奥登最初给布罗茨基的印象,是自我克制。那还是在俄罗斯时期,奥登的一行诗,让他见识了另外的“菜谱”:“由于我是靠吃俄语诗歌那基本上是强调和自我膨胀的食物长大的,故我立即就记下这个菜谱,其主要成分是自我克制。”“可我在这行诗中受益于这位诗人的,不是其情绪本身而是其处理方式:安静,不强调,没有任何踏板,几乎是信手拈来。”

这个印象随后不断深化,达至对谦逊品质的领悟。奥登有些近于闲聊的诗行,其实是,“形而上学伪装成普通常识,普通常识伪装成童谣对句。”这种个人谦逊,“与其说是由某个特别信条强加在他身上的,不如说是由他对语言本质的意识造成的。谦逊绝不是经过选择的”。在读了《悼叶芝》之后,布罗茨基意识到,奥登是比叶芝或艾略特更谦逊的诗人,有一颗比他们都“更不任性的灵魂”,同时,“其悲剧性恐怕一点不减”—但是,“他从不把自己放在悲剧画面的中心;他充其量只是表明自己在场”。

还有,奥登的脸。布罗茨基见过奥登的一张照片,似乎是在纽约的某座天桥上。“那样貌很一般,甚至平凡。这张脸没有任何特别诗意的东西,没有任何拜伦式的、魔性的、反讽的、冷峻的、鹰钩鼻的、浪漫的、受伤的之类的东西,反而更像一个医生的面孔,他对你的故事感兴趣,虽然他知道你有病。一张准备好应付一切的面孔,一张总面孔。”

等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布罗茨基问他对罗伯特•洛厄尔有什么看法,他回答说:“我不喜欢这样一些男人,他们总散发一股背后有一群哭泣的女人的气息。”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伦敦斯蒂芬•斯彭德家中的晚宴上,由于椅子太低,女主人拿了两大卷《牛津英语词典》让奥登垫着。“当时我想,”—布罗茨基想—“我看到了唯一有资格把那部词典当坐垫的人。”

以上这些,都出自布罗茨基一九八三年的文章《取悦一个影子》;如果要了解布罗茨基对奥登诗歌的具体见解,应该细读那篇著名的讲稿《论W. H. 奥登的〈1939年9月1日〉》,九十九行诗,布罗茨基一行一行地阐释,译成中文,大概三万字左右。这两篇文章都收入散文集《小于一》,黄灿然翻译了这本书,浙江文艺出版社二〇一四年出版。

但眼前这篇短文主要想说的,还不是布罗茨基眼中的奥登,而是奥登眼中的歌德。布罗茨基刻画出这么一颗“不任性的灵魂”,克制,谦逊,中性,平静,“他把自己的位置定得很低:实际的低,这意味着在众多人事中间。”借助布罗茨基对奥登的理解,或许更容易明白奥登对歌德的理解。理解,交织着许多重要的因素构成相互的关系,其中有认同,有投射。

奥登在一首纪念路易斯•麦克尼斯的诗中,吐露了一个愿望:“如果可能,成为一个大西洋的小歌德。”a minor Atlantic Goethe——只有伟大的心灵,才会这样平淡地自信和自我期许吧。

《序跋集》(黄星烨译,上海译文出版社,二〇一五年)里,有三篇关于歌德的文章,《维特与诺维拉》《意大利游记》《G先生》,前两篇是歌德作品译本的序言,后一篇是书评。虽然这些文章都出于实际的功用而写,不是从整体上论述,不是奥登对歌德的全部理解,但基本的重点,的确都包含其中了。

歌德在大众中的声名,主要是他二十四岁时写的那本书贡献的,很多人大概也只读过歌德的这一本书,即《少年维特的烦恼》。奥登对此作的分析,精到处在于指出了歌德的无意识动机,正是这个无意识动机,才导致了歌德的变化。“这本小说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艺术作品,小说作者的意识与无意识动机构成矛盾。意识动机表现在歌德对主人公的赞同态度,但是他的无意识动机却是为了治疗:他要光用语言来尽情放纵自己,让自己陷入主观情绪,就像狂飙突进运动标榜的那样,这样自我放纵的缺陷才会从他的体系里消失,他才能找到真实的诗性自我。”显然,奥登不会喜欢那个任性、除了他自己什么也不关心、自说自话把自己想象成狂热恋人的“小怪物”,也不会喜欢歌德意识动机里的赞同,他觉得这样的情绪泛滥是需要“治疗”的,而歌德正是无意识地用耗尽这样的主观情绪来自我“治疗”。

事实上,歌德也正是在此书带来的声名里发生了第一次人生危机。在奥登看来,这样的危机具有普遍性:“歌德当时领导的狂飙突进确实代表了情感的自发性……类似的运动在历史上常有发生,结局都大同小异:那些接受狂飙突进理念的人早年还能创造出卓越的作品,可后来如果不酗酒甚至自杀就日渐低落,许多人都是如此。一件艺术品如果让自然与艺术对立,那它一定会弄巧成拙。克尔恺郭尔口中的美学信仰指的是对于当下那一刻情绪的信任,按照波德莱尔的说法,这种信仰首先会让人‘乐于培养自己歇斯底里的能力,但同时又带着恐惧’,最终会让人绝望,所以,后来歌德也走到崩溃的边缘。”

就是在这个危机的当口,歌德选择到魏玛宫廷做公务员,此后不断升职,成为重要的大臣。关于歌德的这一经历,中国人耳熟能详的评价是,这是伟人身上庸俗的一面,天才和庸人集于一身。这个评价来自恩格斯,他在《诗歌和散文中的德国社会主义》中的这段话,经常在中文里被引用:“在他心中经常进行着天才诗人和法兰克福市议员的谨慎的儿子、可敬的魏玛的枢密顾问之间的斗争;前者厌恶周围环境的鄙俗气,而后者却不得不对这种鄙俗气妥协,迁就。因此,歌德有时非常伟大,有时极为渺小;有时是叛逆的、爱嘲笑的、鄙视世界的天才,有时则是谨小慎微、事事知足、胸襟狭隘的庸人。连歌德也无力战胜德国的鄙俗气;相反,倒是鄙俗气战胜了他;他的气质、他的精力、他的全部精神意向都把他推向现实生活,而他所接触的实际生活却是很可怜的。他的生活环境是他应该鄙视的,但是他又始终被困在这个他所能活动的唯一的生活环境里。歌德总是面临着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而且愈到晚年,这个伟大的诗人就愈是de guerre lasse(疲于斗争),愈是向平庸的魏玛大臣让步。我们并不是责备他做过宫臣,而是嫌他在拿破仑清扫德国这个庞大的奥吉亚斯牛圈的时候,竟能郑重其事地替德意志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廷作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和寻找menus plaisirs(小小的乐趣)。”

奥登的理解,全然不同。他是从歌德生命的发展过程、自我救治的需要、不断学习的渴望着眼的,而不是本质性地认定歌德身上本来就有类似于天才和庸人这样对立的东西纠缠不休。“很难想象这个年轻的诗人,生活上足够富裕,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却选择去一个小小的宫廷当公务员,而不是去意大利散心。歌德出于本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天生就知道正确的前进方向,这种出色的能力伴随了他一生。在政府谋职,他不能随心所欲,只有限制自由才能从以往无意义的存在中脱身。这样一来,他的主观情绪就得到了控制,因为除了他自己以外,他还要为他人负责,要替人办事,这就是魏玛给他的财富。”也就是说,魏玛的经历,使他“做好了不受个人情感影响担负起责任的准备”。

歌德中年时写过这样的诗,显然只能是已经克服了“少年维特时代”的狂飙突进情绪之后,才会如此“不任性”:“若徒有放任习性,/ 则永难至境遨游。/ 非限制难见作手,/ 惟规矩予人自由。”

从以自我为中心的情绪、感情的控制下解脱出来,学会克制,也即意味着学习把它放到适当的位置,放到众多的人事之中,放到世界之中。这个时候,才可能看到世界。

奥登抄录了歌德给一个年轻作者的信中的这么一段:“直到目前为止他都自顾自只写主观的现代诗,一直沉迷于此。只要是和内心体验、情感、性情相关的内容,或者是关于这些的思考,他都很拿手,于这些相关的主题他也能处理得很出色。可是处理任何与实际客观物相关内容的能力他还很欠缺。……我给这个年轻人布置的题目是:假设他刚回到汉堡,如何描绘一下这个城市。他一开始的想法是写写他多愁善感的母亲,他的朋友,他们之间的亲情友情,如何有耐心、互帮互助等等。易北河还是静静流淌,也没城市和停泊港口什么事,他甚至连拥挤的人群都没提一句—这样的汉堡和农伯格、和梅泽堡又有什么区别。我直截了当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如果他面面俱到写这个伟大的北部城市本身,另外加上对家庭的情感,那么他就成功了。”

歌德自己的写作,奥登特别注意到他称之为“非文学实践”的部分。与传统描述事物的方法不同,歌德“故意把感知与情感的部分分开”,尽全力“来描写事物的确切形状与色彩,以及相对其他物品的确实空间位置”,歌德追求感知的“精确性”,关注事物如何发展到当下的状态。“对歌德来说,如果见到美丽的白云,却不知道,或者不想知道任何气象学知识,见到美丽的风景,却没有地理知识,见到一株植物,却不去研究它的构造与生长方式,见到一具人体,却不懂什么解剖学,观察者就作茧自缚地把自己锁进主观审美的情绪里,他认为这是同时代作家易犯的恶习,总是对此进行谴责。”

歌德学习绘画,“不是为了成为画家—他从来没妄想过自己会成为严肃的艺术家—而是为了学会遵守规则。绘画是训练思想专注于外部世界的最佳方法”。

歌德晚年的作品,只有几部受到欢迎,而一些最优秀的作品,比如《罗马哀歌》和《东西合集》,却乏人问津。但是歌德生前就举世闻名,在人生最后的二十五年,他本人甚至成为国际“旅游景点”,去欧洲旅游的人免不了在日程上写下“拜访歌德”这一项。“歌德如何从不甚了解他的人群中得到这样的名誉”,对奥登来说是一个谜团。

“大多数人拜访他就因为他是那本书的作者”——那本书就是他年轻时候写的《少年维特的烦恼》——奥登觉得,这是非常“古怪”的;用布罗茨基的说法来解释这一现象,即“人类对不成熟的依恋”。

布罗茨基是在谈到奥登晚年处境时,表明了这个尖锐的洞察。“奥登作为一个诗人的悲剧性成就,恰恰是他使他的诗歌脱去任何欺骗的水分,不管是雄辩家的水分还是诗人的水分。这类事情不仅使他疏离学院教职员工,而且疏离诗歌同行,因为我们大家内心都坐着那个长着红粉刺的青年,渴望兴奋的语无伦次。”

小镇的诗旗舰店店铺主页二维码
小镇的诗旗舰店 微信公众号认证
小镇的诗(Town Poem) 线上书店
扫描二维码,访问我们的微信店铺
随时随地的购物、客服咨询、查询订单和物流...

【限量作者亲笔签名本】要是沈从文看到黄永玉的文章+不任性的灵魂 2本套装 张新颖 著

手机启动微信
扫一扫购买

收藏到微信 or 发给朋友

1. 打开微信,扫一扫左侧二维码

2. 点击右上角图标

点击右上角分享图标

3. 发送给朋友、分享到朋友圈、收藏

发送给朋友、分享到朋友圈、收藏

微信支付

支付宝

扫一扫购买

打开微信,扫一扫

或搜索微信号:xzsj2017
小镇生活馆官方微信公众号

收藏到微信 or 发给朋友

1. 打开微信,扫一扫左侧二维码

2. 点击右上角图标

点击右上角分享图标

3. 发送给朋友、分享到朋友圈、收藏

发送给朋友、分享到朋友圈、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