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的阿尔戈英雄：人才流动与创新扩散（数字经济前沿）

作者：安娜·李·萨克森尼安（AnnaLee Saxenian）

书号：338811

定价：￥89 元

字数：274 千字

印次：1-1

开本：大32

出版时间：2025-09-01

ISBN：978-7-300-33881-1

包装：平

◆    内容简介

本书是一部开创性著作，深刻剖析了全球化背景下技术移民如何重塑世界创新版图。书中借用希腊神话中远赴海外寻找金羊毛的阿尔戈英雄形象，生动描绘了一个特殊群体——在美国硅谷等科技中心积累经验后，频繁往返于本土与美国之间，并在远离传统技术核心的“边缘”地带(如以色列、中国、印度)创办高科技企业、推动本土技术升级的工程师和企业家。

萨克森尼安通过翔实的案例研究(如英特尔在以色列建立首个海外设计中心、中国台湾早期半导体创业者的艰辛历程、中国首家模拟半导体厂的创立、印度团队为iPod开发核心软件等)，揭示了“新时代的阿尔戈英雄”的关键作用。他们打破了传统“核心一边缘”经济发展理论(即技术单向地从发达经济体流向发展中经济体)，创造了一种“人才循环”新模式。凭借在美国获得的尖端技术、管理经验、风险投资理念以及广泛的人脉网络，他们不仅将硅谷的创业精神和制度实践带回本土，更在本土建立起充满活力的技术创新中心，并与硅谷保持着紧密、互利的双向联系。

本书为理解全球化时代技术转移、区域发展、移民经济贡献以及创新网络的构建提供了全新的、极具洞察力的框架，对学者、政策制定者、商界领袖及个人均有重要启示价值。

◆    作者简介

安娜·李·萨克森尼安(AnnaLee Saxenian)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信息学院杰出教授，深耕区域经济研究，核心学术贡献在于揭示人、思想与地理环境如何交互作用，进而催生并连接全球范围内的经济活动枢纽和创新中心。

萨克森尼安拥有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学位。她于2004—2019年担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信息学院院长，卸任时因其杰出成就而荣获象征大学最高荣誉之一的“伯克利引文桂冠奖”。她曾是苹果公司学术顾问委员会成员，并曾任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社会科学、行为科学及经济科学学部顾问委员会主席。

她著有《区域优势：硅谷与128号公路的文化和竞争》《硅谷的新移民企业家》等著作，并在经济地理学、区域经济发展和产业变革领域发表了大量具有深远影响力的学术文章。她的研究为理解全球化背景下区域创业生态系统的形成与演变提供了关键洞见。

目录

 导言

第一章  令人惊讶的成功

问题与解决方案

从人才流失到人才循环

战后经济中的企业家精神

硅谷模式的胜利

去中心化和市场细分

外围经济体当中的企业家精神

第二章  学习硅谷体系

重塑社交网络

人才流失

IC谷

动员本族裔的专业网络

专业认同、民族认同与侨民

本地族裔网络的好处

硅谷的新移民企业家

第三章  创建跨区域社区

逆转潮流

跨境合作与区域经济

硅谷与以色列的联系：军事层面的基础

国家政策和跨区域创业

第四章  作为硅谷兄弟的中国台湾地区

中国台湾地区的网络

支持创业

逆转人才外流趋势

宏碁公司的行动：利用本土社区获得竞争优势

第五章  作为硅谷合作伙伴的中国台湾地区

培育产业生态系统

系统升级

世纪之交的中国台湾地区

第六章  中国的制造业

硅谷新竹上海三角关系

高科技的转移

跨越海峡

中国的芯片制造

硅谷与中国

中国的硅谷？

跨太平洋创业

中国软件行业的繁荣

第七章  印度的IT飞地

印度高科技产业的起源

跨国联系

技能层面的竞争

印度的风险投资和创业活动

印度的跨境初创企业

下一步怎么办？

第八章  新时代阿尔戈英雄的优势

等级制度、市场与开放网络

跨区域合作与能力提升

区域发展的障碍

硅谷的未来

附录1硅谷的移民专业人士与社交组织目录

附录2针对硅谷移民专业人士的调查结果

缩略语

致谢

参考文献

◆     推荐语

查尔斯·佩罗(CharlesPerrow) 耶鲁大学社会学系荣休教授

萨克森尼安激动人心的首部著作《区域优势：硅谷与128号公路的文化和竞争》描述了硅谷如何成为信息技术世界的中心。而《新时代的阿尔戈英雄：人才流动与创新扩散》则展示了那些从以色列、中国和印度来到美国硅谷的工程师如何创建创业网络并反哺他们的家乡，将曾经的“人才流失”转变为“人才循环”，并使硅谷得以深化其管理、技术和专业知识。这是一部杰作。

杰弗里·萨克斯(Jefrey D.Sachs) 哥伦比亚大学地球研究所所长

萨克森尼安长期以来一直是硅谷“创业生态系统”最重要的观察者。她在关于硅谷的经典研究之后，又推出了这部非凡之作，从其擅长的别具一格的经济学、社会学和商业混合视角，生动刻画了“新时代的阿尔戈英雄”——来自新兴经济体的世界级工程师和企业家——正在全球范围内创建新的高科技卓越中心，同时也在改变着硅谷。这本书是所有想要理解21世纪全球技术经济如何运作的人的必读之作。

曼纽尔·卡斯特利斯·奥利万(Manuel Castells Olivan)  加泰罗尼亚开放大学教授

这本书将改变世界对全球数字鸿沟的看法。在不否认现有不平等模式的前提下，它展示了在基于技术创新的新型国际分工中，从“人才流失”向“人才循环”的转变。它为世界各地的人和经济体提供了分享信息技术革命潜力的合理希望，而不是重复传统的等级制度。在这一新视角下，硅谷、以色列、中国和印度交织在一起，共同构建了新的全球知识经济。

迈克尔·斯托珀尔(Michael Storper)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经济地理学教授

此乃非凡之作！在记录硅谷生态系统的兴起方面，可能没有人比萨克森尼安更有经验、更具洞察力！本书引发了广泛讨论并被频繁引用。它让我们关注到一个对21世纪经济发展可能具有决定性意义的现象。

◆     译者序

2025年年初，DeepSeek横空出世。很快，人们便将其与另外五家坐落于杭州的新兴科技公司并称为“杭州六小龙”，互联网上也出现了一批又一批关于“为什么是杭州？”“为什么不是其他城市？”的讨论。显然，科技人才的高度集中离不开当地政府搭建的支持平台。而在这一背景之下，对《新时代的阿尔戈英雄：人才流动与创新扩散》这部讨论人才流动与创新实践的经典著作的回顾能够很好地帮助我们加深对相关问题的理解。

所谓“阿尔戈英雄”，指的是古希腊神话中一批跟随伊阿宋，乘阿尔戈号到科尔喀斯去寻找金羊毛的英雄的故事。在本书作者安娜·李·萨克森尼安看来，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技术去中心化的时代，“推动全球经济实现深刻变革的先锋”是“那些出生在海外、掌握尖端技术、往返于硅谷和自己的祖国之间”的企业家。“就像那些跟随伊阿宋寻找金羊毛的希腊人一样,这批新的冒险家在远离技术中心的地带创办了新的公司，承担着风险，同时也获得了经济上的回报。”

在书中，萨克森尼安着重讨论了以色列、印度、中国以及中国台湾地区自20世纪80年代至21世纪初是如何依靠本地区与硅谷的人员、信息交流实现经济腾飞与科技进步的。“高技能工人与信息的流动性日益提升,信息和通信技术部门生产也日益去中心化,这些趋势为曾经处于外围的经济体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在作者看来，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通行的认为经济发展需要国家主导、集中资源的发展理论不同，在新的科技革命所带来的“创造性破坏”之下，传统的“龙头企业”由于企业自身内部的官僚化，已无力应对市场的快速需求，而这也恰恰是欧洲、日韩等非边缘经济体在此轮科技革命中未能及时跟上潮流的关键因素。那些“错过战后经济繁荣时期的地区为新兴的初创公司与实验室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与此同时，“这一过程中的关键参与者既不是官方的决策者，也不是孤军奋战的跨国公司（尽管这两者肯定都发挥了作用），而是那些拥有工作经验且与硅谷和相关美国技术中心有联系的熟练技术移民群体”。

显然，并非所有边缘经济体都跟上了这一波浪潮，那么，以色列、印度、中国以及中国台湾地区这四个地区的特殊性体现在哪里？或者说，为什么这四个地区与硅谷之间实现了较为成功的人才双向流动？最初，人才流动并不是双向的，而是单向的，即从边缘经济体流向美国。为了启动这一进程，边缘经济体需要大力投资基础教育，让人才接受足够高水准的教育，能够出得去；同时，本土的高等教育或就业无法轻易满足这些人才的需求，进而让他们想出去。而在美国学习、工作期间，这些非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族裔（如华人、印度裔）往往会因各种原因受到“玻璃天花板”的限制，一方面，这促使他们在硅谷抱团取暖，另一方面，家乡的广阔蓝海也促使他们回去开创自己的事业，而这实际上又提出了这样几个关键成功因素：一是在硅谷的同族裔人数够多，能够搭建起本族裔的社交网络；二是家乡的政治环境足够稳定、经济发展空间较大。正是在这一背景之下，他们回到了家乡,将先前的人才流失转化为“人才循环”。

这些从硅谷这一科技创新中心回到家乡的人才不止推动了人才的双向循环，同时也给本地的市场带来了发展所需的资本、技术、运营经验、新型的商业模式以及自己在美国的人脉关系。在商业层面，由于技术的快速进步以及各地的优势不同，这一时期真正稀缺的资源就是快速找到合适的外国合作伙伴，并实现跨文化与语言障碍管理复杂业务关系和团队协作。而这恰恰是这一人才流动网络的重要贡献，“在各自族群的专业网络之内,沟通与信息交流非常便捷”，因此，他们可以“更快地学习技能，获得新技术与新资本，同时寻找到潜在的合作者，从而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及时做出必要的反应”。在政策扶植方面，这些选择回归的人才带来了必要的资源与知识，能够促使当地政府搭建起一套最适合科技初创企业发展的政策平台。因此，萨克森尼安也强调，复制硅谷的努力不能“自上而下”，“新时代的阿尔戈英雄的经历表明,发展中经济体的决策者应该致力于促进自下而上的创业活动和远程信息交流”。

不过，考虑到本书英文版出版于2006年，其中的许多论调与结论也和当前的情况有巨大差别。萨克森尼安试图论证，“这些新时代的阿尔戈英雄让美国变得更加富有,而不是更加贫穷。无论是在美国国内还是海外,移民企业家都不仅没有窃取美国人的工作机会,反而创造了大量就业”，并描绘出了一幅“美美与共”的景象。然而，随着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弊端逐渐显现，无论是美国自身，还是世界其他地区，都并不认为这幅共同繁荣的景象是无懈可击的。特朗普的基础选民认为制造业的流失损害了美国的根本利益，而其副总统万斯在2025年3月18日华盛顿特区举行的一场科技峰会上也更为直白地陈述了美国的全球化理想：发展中国家安于处在全球价值链底端的国家分工，为发达国家贡献利润。可以说，尽管作者做出了一番包装，但其所想要表达的内核也是如此——面对新兴经济体在制造业或某个特定研发领域拥有的优势地位，硅谷完全无须担忧自己的霸权地位会受到什么挑战。在这张覆盖全球的大网之上，硅谷是连接各地的中心，是收割走最多利润的地区，是各地参照的榜样，同样也是实现技术突破的核心部分。没有了硅谷，阿尔戈英雄就失去了自己的目的地。

作者极力推崇的阿尔戈英雄的形象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我们不得不注意到，在新时代的阿尔戈英雄逐渐从乐观榜样变为新贵、寡头的同时，一种新的技术意识形态正悄然兴起，那便是被称作“科技右翼”或“技术加速主义”的思潮。这种思潮主张以技术为核心、以加速社会变革为目的，将技术进步绝对化，甚至认为不惜牺牲公平、正义、环境和公共福祉，也应推动人工智能、生物技术、太空开发等领域的极限突破。在这一思潮中，埃隆·马斯克、彼得·蒂尔等人被视作精神领袖和实践先锋。马斯克在推动电动车、星舰、脑机接口等项目时，强调技术优先于社会争议，信奉“工程师救世”的理念；而彼得·蒂尔则公开宣称民主制度对创新的羁绊，宣扬“创新需要精英主导”的技术加速主义逻辑。在这些科技右翼话语中，传统意义上的社会责任、劳动者权益乃至国家主权都被贬为阻碍进步的包袱。技术被工具化为强化资本垄断、阶层固化和全球技术霸权的手段，而非萨克森尼安笔下支持平等开放、鼓励冒险的催化剂。这也提醒我们，在技术驱动发展的道路上，如何在推动创新的同时守住公平正义的底线，防止技术从造福多数人的工具蜕变为少数寡头攫取利益的武器，是译介此书时必须引发读者深思的重要课题。现如今，华盛顿共识演变为了新华盛顿共识，本书中弥漫的乐观情绪早已烟消云散，“隧道尽头的光明变成一列呼啸而来的火车”。

不过，本书对于人才流动的强调依旧具有极高的现实参考意义。在中美科技战、贸易战、关税战频仍的当下，如何进一步扩大我们的人才库，同时吸引海外的人才向中国流动，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