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详情
书名: 中国神话
定价: 68
ISBN: 9787541162725
作者: 茅盾
出版社: 四川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05
用纸: 胶版纸
装帧: 精装
开本: 32
百年前,中国神话零碎飘散,不成体系。
是茅盾先生率先做出了大胆探索,
在浩如烟海的古籍中,梳理了整个神话的脉络,
关于中国神话的研究,才踏出了真正的一步!
茅盾从不认为中国神话是孤立的,
他将之与北欧和希腊的神话对比,
研究出了真正属于中国的宇宙观和神话史!
自此,华夏大地孕育而出的伟大神话,
正式走向全世界,被更多的人发觉发现!
这部《中国神话》是茅盾先生研究中国神话成果的结晶,对中国神话作了绪论性的评述,论述了中国神话中的几个基本问题,并从中国原始神话古籍中提出自己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阐述了神话研究的各种思想,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书中作者以自己独特的神话观阐述了中国神话的本质、起源及发展,其中不乏西方神话学的观点和强烈的批判精神,称得上是一部我国近代神话研究的奠基之作。
第一章 几个根本问题
第二章 保存与修改
第三章 演化与解释
第四章 宇宙观
第五章 巨人族及幽冥世界
第六章 自然界的神话及其他
第七章 帝俊及羿、禹
第八章 结论
茅盾(1896.7.4—1981.3.27)
原名沈德鸿,生于浙江桐乡,中国作家、文学评论家。
文学上的代表作有《子夜》《林家铺子》等。除了文学领域之外,茅盾先生同时也是我国神话学的主要开创者之一。
《中国神话》在1929年初版时,茅盾先生所用笔名为“玄珠”。
王浣
女漫画家,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书籍装帧与卡通系
主要作品有:电影《阴阳师》海报、个人画集《赐夜织典》
为《中国神话》绘制女娲补天、巫山神女、盘古开天、夸父逐日、西王母神话、后羿射日、嫦娥奔月、共工触山等八大经典神话场景。她亦庄亦魅的画风,与这两本书的气质相得益彰。
现代的文明民族和野蛮民族一样地有它们各自的神话。野蛮民族的神话尚为原始的形式,文明民族的神话则已颇美丽,成为文学的泉源。这并不是文明民族的神话自始即如此美丽,乃是该民族渐进文明后经过无数诗人的修改藻饰,乃始有今日的形式。这些古代诗人的努力,一方面固使朴陋的原始形式的神话变为诡丽多姿,一方面却也使得神话历史化或哲学化,甚至脱离了神话的范畴而成为古代史与哲学的一部分。这在神话的发挥光大和保存上,不能不说是“厄运”。中国神话就是受了此“厄运”而至于散亡,仅存断片了。
就中国现存的古籍而搜集中国神话,我们不能不说中国民族确曾产生过伟大美丽的神话。为什么我们的神话不能全部保存而仅余零星的片段呢?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内说:“中国神话之所以仅存零星者,说者谓有二故:一者华土之民,先居黄河流域,颇乏天惠,其生也勤,故重实际而黜玄想,不更能集古传以成大文。二者,孔子出,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实用为教,不欲言鬼神,太古荒唐之说,俱为儒者所不道,故其后不特无所光大,而又有散亡。然详案之,其故殆尤在神鬼之不别。天神地祇人鬼,古者虽若有辨,而人鬼亦得为神祇。人神淆杂,则原始信仰无由蜕尽;原始信仰存则类于传说之言日出而不已,而旧有者于是僵死,新出者亦更无光焰也。”胡适在《白话文学史》内说:“故事诗(Epic)在中国起来的很迟,这是世界文学史上一个很少见的现象。要解释这个现象,却也不容易。我想,也许是中国古代民族的文学确是仅有风谣与祀神歌,而没有长篇的故事诗,也许是古代本有故事诗,而因为文字的困难,不曾有记录,故不得流传于后代;所流传的仅有短篇的抒情诗。这二说之中,我却倾向于前一说。‘三百篇’中如《大雅》之《生民》,如《商颂》之《玄鸟》,都是很可以作故事诗的题目,然而终于没有故事诗出来。可见古代的中国民族是一种朴实而不富于想象力的民族。他们生在温带与寒带之间,天然的供给远没有南方民族的丰厚,他们须要时时对天然奋斗,不能像热带民族那样懒洋洋地睡在棕榈树下白日见鬼,白昼做梦。所以‘三百篇’里竟没有神话的遗迹。所有的一点点神话如《生民》《玄鸟》的‘感生’故事,其中人物不过是祖宗与上帝而已(《商颂》作于周时,《玄鸟》的神话似是受了姜嫄故事的影响以后仿作的)。所以我们很可以说中国古代民族没有故事诗,仅有简单的祀神歌与风谣而已。后来中国文化的疆域渐渐扩大了,南方民族的文学渐渐变成了中国文学的一部分。试把《周南》《召南》的诗和《楚辞》比较,我们便可以看出汝、汉之间的文学和湘、沅之间的文学大不相同,便可以看出疆域越往南,文学越带有神话的分子与想象的能力。我们看《离骚》里的许多神的名字——羲和、望舒等——便可以知道南方民族曾有不少的神话。至于这些神话是否取故事诗的形式,这一层我们却无法考证了。”(《白话文学史》页七五至七六)
据胡先生的意见,则古代中国民族因为“生长在温带与寒带之间,天然的供给远没有南方民族的丰厚,他们须要时时对天然奋斗,不能像热带民族那样懒洋洋地睡在棕榈树下白日见鬼,白昼做梦。所以‘三百篇’里竟没有神话的遗迹”。但是我觉得只就“三百篇”以论定中国古代(北方)民族之没有神话,证据未免薄弱了些罢?为什么呢?因为“三百篇”是孔子删定的,而孔子则不欲言鬼神。况且“时时要对天然奋斗”的北方民族也可以创造丰富的神话,例如北欧民族。因为自然环境的不同,北欧的神话和南欧希腊的神话,色彩大异,这是事实。“神话是信仰的产物,而信仰又是经验的产物。人类的经验不能到处一律,而他们所见的地形与气候,也不能到处一律。有些民族,早进于农业文化时代,于是他们的神话就呈现了农业社会的色彩……但是同时的山居而以游牧为生的民族,却因经验不同,故而有了极不同的神话。”(Mackenzie's Myths ofCrete and Pre-Hellenic Europe,Introduction,p23—24)可见地形和气候只能影响到神话的色彩,却不能掩没一民族在神话时代的创造冲动。现在世界上文化程度低的野蛮民族如南非洲的布西曼(Buchmen)族,只会掘掘植物的块根,打些小鸟小兽过生活,又如奥伐赫莱罗(Ovaherero)族,尚在游牧时代,他们都在热带,不必时时和天然苦斗,他们很可以懒洋洋地睡在棕榈树下白日见鬼,白昼做梦,然而他们只有绝简陋的神话。中国古代(北方)民族之曾有丰富的神话,大概是无疑的(下面还要详论);问题是这些神话何以到战国时就好像歇灭了。“颇乏天惠,其生也勤”不是神话销歇的原因,已经从北欧神话可得一证明;而孔子的“实用为教”,在战国时亦未有绝对的,则又已不像是北方神话的致命伤。所以中国北部神话之早就销歇,一定另有其原因。据我个人的意见,原因有二:一为神话的历史化,二为当时社会上没有激动全民族心灵的大事件以诱引“神代诗人”的产生。神话的历史化,固然也保存了相当的神话;但神话的历史化太早,便容易使得神话僵死。中国北部的神话,大概在商周之交已经历史化得很完备,神话的色彩大半褪落,只剩了《生民》《玄鸟》的“感生”故事。至于诱引“神代诗人”产生的大事件,在武王伐纣以后,便似乎没有。穆王西征,一定是当时激动全民族心灵的大事件,所以后来就有了“神话”的《穆天子传》。自武王以至平王东迁,中国北方人民过的是“散文”的生活,不是“史诗”的生活,民间流传的原始时代的神话得不到新刺激以为光大之资,结果自然是渐就僵死。到了春秋战国,社会生活已经是写实主义的,离神话时代太远了,而当时的战乱,又迫人“重实际而黜玄想”,以此北方诸子争鸣,而皆不言及神话。然而被历史化了的一部分神话,到底还保存着。直到西汉儒术大盛以后,民间的口头的神话之和古史有关者,尚被文人采录了去,成为现在我们所见的关于女娲氏及蚩尤的神话的断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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