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杜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亲著                                                                                                    
14位金杜知名合伙人内部对话首度公开，真诚讲述律师的职业成长之道                          

什么样的人适合吃律师这碗饭？年轻律师如何成长为优秀的合伙人？怎样看待律师职业的辛苦、高收入、理想主义、乙方地位？

在这本书中，14位金杜知名合伙人用坦诚的对话，从不同的视角讲述了对律师职业的理解，与年轻律师、新晋合伙人分享了他们的立场、态度、价值观，生动地展现了律师职业应该拥有的精神和品格，以及这样的精神如何帮助个人和律所彼此赋能，共同成长。  也在不经意间回答了“中国律师行业之问”： 为什么金杜律师事务所在二十几年的时间里，走完了欧美大所历经百年才能走完的路？为什么说中国是律师的天堂？为什么所运与国运密不可分？为什么“心怀理想，感恩历史，回馈时代”不仅仅是一句得体的漂亮话？

虽然律师的工作职责和方式与其他行业有所不同，但职业精神和成为优秀职场人的原则相通。即便是大律师也会同样面临职场难题，如何拿下大客户，职场沟通如何掌握既亲切又有分寸感，如何看待“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如何合理分配时间和精力，以及如何练就更专业的本事，这本书也给职场人提供了思路。

致读者：您好，陌生人
序     法律职业的精神
前 言    金杜为什么是金杜？
第一章  没有随意，只有自律
第二章   没有节操会毁掉职业生命
第三章   边界与分寸
第四章  所运与国运不可分离
第五章  专业的价值
第六章  没有本土化就没有国际化
第七章  做律师需要有企业家思维
第八章 中国律师的历史机遇
第九章 时间是挤出来的
第十章 律师的修养离不开艺术之美
第十一章 不单打独斗
第十二章 放下自我                                                                                                            
第十三章 女律师需比男律师更努力                                                                                    
后 记 不妨当作历史书来读                                                                                                  
补 记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致 谢


章敬平 金杜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法学博士，著有《拐点》《欧阳修传：世俗的圣贤》，作品曾获得《南方都市报》“年度社科畅销书”等媒体奖项。                                                                                                                                                                                         金杜律师事务所  亚太地区知名律师事务所。 国际法律评级机构钱伯斯（Chambers and Partners）评选得出的「2020亚太法律指南」（2020 Asia-Pacific Guide）榜单中，金杜律师事务所共有27个领域入选，其中21个领域获得一等排名。

本书中，抛给资深合伙人的多数问题都不是从我作为提问者个人的好奇心出发的，而是从年轻律师的角度替广大读者发问的，特别是那些向多位资深合伙人提出的相同的问题。比如，如何看待律师工作的辛苦？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
我很希望读者能通过本书感知以下五个方面。
[ 一] 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
经历过金杜成立十周年庆典的合伙人，可能还记得这么一句话： 希望为理想而来者将获得金钱；为金钱而入者从金杜收获理想。
前几天一位合伙人跟我聊到这句话时很激动，满脸理想主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晓得究竟是什么原因，理想主义成了一个你一开口别人就笑，说你迂腐的词语。然而在金杜创始合伙人身上，在受访的资深合伙人的话语中，你能强烈地感受到理想主义对你的冲击， 只不过每个人的理想主义面向的事物都不一样。
我们看这13 个对话者，他们身上都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既有现实主义的一面，也有理想主义的一面。无非是有的人理想主义的色彩更浓郁一些，有的人现实主义的色彩更强烈一些。一个没有理想的人肯定走不远，一支没有理想的队伍更不可能走得远。金杜创所20 多年，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与创始合伙人团队起步时的理想主义特征有着鲜明的关系。
今天，可能很少有刚刚入所的年轻律师知道，本书对话者钱尧志律师是应王俊峰律师的邀请，放弃了省高院副院长的拟任机会加盟金杜的。你可以在钱律师的谈录中体会到他二十多年前的理想主义。我特别想问俊峰律师，邀请一位三十七八岁的拟任副院长，底气何来？ 凭什么相信他会来？
没有理想主义对理想主义的激荡，你难以想象仅仅靠一沓钱就能搓出一根撬动地球的杠杆。
金杜香港办公室的吴正和律师在本书对话中跟我表示，他特别想参与建设一家外国人瞧得起的中国律所。我很惊讶，这位年过七十的老先生从未在内地接受过爱国主义教育，哪儿来的这样的理想？有意思的是，本书的对话者之一夏佳理律师作为一个中印混血的境外人士，居然也因为理想主义放弃了他与吴正和律师以个人名字命名的律所，与金杜合并。
这里的理想主义就是打造一家在国际上有一席之地的由中国人创立、总部在亚洲的国际化律师事务所。
如果没有理想主义，刘延岭律师可能就不会离开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以下简称为“原国家工商总局”），王玲律师可能就不会离开贸促会（即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王俊峰律师也不会创办金杜。他们三十来岁的时候放弃国家机关处长的位置，在今天仍然算得上非凡之举。我问过俊峰律师：你是从东北偏远地区来的，一无所有，到了北京，当处长了，也经常出国，已经进入首都的机关圈，为什么还要辞职？不担心风险吗？他说：当然担心，一辞职，就意味着没有了“组织”。从大学生到国家干部，都是有组织的，可以骄傲。一出来创业，就没有领导批评指导了，不安全感、恐惧感就都出现了。可他还是选择辞职，从表面上看，是因为他联名上书要求调离不进行改革的处长，被上级领导批评了，实际上是不甘平庸，想做大事。他梦想着创办一家能与国际律所平起平坐的律师事务所。他跟我说，那时他才三十岁，也不知道这根精神支柱是什么时候在心里立下的，可能这就是理想主义吧。
王俊峰律师说，他们当年离开国家机关，跑到宾馆租办公室，办律师事务所，远不像今天这么赚钱。跟大家一样，他们也有柴米油盐的算计，但真不是为了钱才做律师的。
俊峰说，他希望年轻人用理想主义建设自己的诗与远方，理解前辈的核心价值观，践行法律职业精神，把金杜的未来与律师职业的未来，与法治国家、法治社会的历史进程联结，而不是简单地赚小钱。
一位合伙人同事非常希望我能把资深合伙人理想主义的光折射到年轻律师的脸上，使他们能够从理想主义的角度，理解金杜核心价值观中的“追求卓越”，理解金杜为什么能够成为今天的金杜。
虽然说我们今天面临的情境和二十多年前创始合伙人所面临的情境完全不一样，今天的年轻人感受到的生活压力要比当年的人大得多，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希望每一个渴望进入金杜，也如愿进入金杜的人，有理想主义的色彩。
在理想主义之外，我们也能够非常清晰地感知现实主义的一面。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在宁宣凤律师的世界中没有先后，是同时存在的。宁宣凤律师几次转换业务频道，她说自己每一次都会认真地评估即将调换的新频道对事务所是不是有商业价值，如果没有，她就会果断放弃。时隔多日，我仍能清楚地记得她这一句话，还能够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表情。
在与我对话的13 位资深合伙人中，宁宣凤律师可能是理想主义色彩最浓厚的一位，这是一位看《红楼梦》能眼泪哗哗流，看《金瓶梅》能流连忘返的人，却在每一步的选择中都会考虑现实主义问题。
[ 二] 甲方与乙方
究其性质，本书既非资深合伙人个人传记，又非金杜传。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请资深合伙人给青年律师职业成长建议，包括怎么做合伙人，怎么带团队，怎么理解金杜。着眼于此，你会在书中看到每个对话者都会回答一堆共性问题，比如怎么看待律师职业的乙方地位。
在日常工作中，年轻律师对于我们的乙方地位经常会耿耿于怀，有的甚至因此选择离开律师职业，宁愿去甲方做法务。
究竟怎么看待这样一种现象？这是连合伙人都没有办法回避的问题。在对话中，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个性化的回答，但中心思想其实是一致的。没有几位有成就的合伙人会觉得所谓的乙方地位是一个困扰大家的问题，他们每个人都解决了这个问题。不是说你要壮着胆子给自己加油，告诉自己乙方不比甲方低微，而是你只要认真学习，努力做业务，成为一个术业有专攻的顶尖专家，有能力把金杜“客户至上”的文化价值观落到实处，就会拥有与甲方平等讨论问题的地位。
当前中国破产业务领域最有影响力的律师刘延岭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可能更极致化，他曾说：作为一个律师，每天和部长、省长、市长讨论工作，向他们汇报方案，为他们提供建议，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没有面子呢？
王俊峰律师说，刘延岭做破产案件，三天两头跟高官打交道，其经历貌似不可复制，其实不然——创造价值的律师不管在哪家律所都是备受尊重的。就全社会而言，律师作为乙方偶尔会遇到的不愉快， 的确有我们目前所面临的职业环境现实的一面，但是关键在于你自己。
在家族背景令人称奇的李孝如律师看来，所谓甲方和乙方是一个伪命题，他说他做律师以来，根本就没有想过甲方、乙方的概念，每天只知道小心地把活干好。更令我们吃惊的是，他用哲学的眼光看这个问题，认为一个人在无数环境中都是乙方。
徐萍律师对客户关系的看法似乎与当下流行的看法相左。她说， 一个优秀的律师全心全意把客户的事情做好，不用去特意维护客户关系，客户也会牢牢地跟他走。客户选择律师，是因为律师的专业能力、敬业精神或者细致的工作，而不是因为他能维护客户关系，或者常常请客户吃饭。
诸多资深合伙人在本书中委婉地建议年轻律师，没有必要为乙方问题而纠结，不要把敏感和自尊变成自己对于职业选择的误会。
宁宣凤律师对所谓的乙方问题也不以为然。她没有宣教式地谈论金杜“客户至上”的价值观，在她看来，这是一种礼貌、一种尊重。就像你去饭店吃饭一样，你愿意饭店的服务员对你爱答不理吗？你总是希望别人对你是笑脸相迎的，这是非常正常的心态。
[ 三] 铁律与风格
阅读这本对话录时，你可能会产生困惑，为什么同一个问题的答案完全不一样？谁对、谁错？比如，要不要跟客户交朋友？要不要跟客户吃饭？
宁宣凤律师的回答是她原则上不与客户交朋友；徐萍律师的回答是她一年下来也难得和客户吃一次饭。但是，在两位男性资深合伙人王立新律师和刘延岭律师的观念里，做律师就是要和客户交朋友，而且从合伙人到律师助理，不同层级的人要和不同层级的客户分别交朋友。
过去，我觉得王建平律师毕业于北京大学，学成于哈佛大学，又在美国做律师多年，是不是对维护关系和交朋友这样的事比较抵触。在海口，我们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不但认为律师要和客户交朋友， 还把律师能够撬动多少社会资源、有多少朋友似的客户当作一个律师是不是大律师的标志性特征。
如果大家平时和王建平律师、刘延岭律师、王立新律师有过交往，你不会因为他们鼓励大家和客户交朋友，就觉得他们是卑微的曲意逢迎的人。你也不会觉得宁宣凤律师和徐萍律师是那种孤傲的、唯我独尊的人。他们在生活当中都比较好相处，两位女律师对待客户有不同方式，可能是因为她们对客户关系的理解不同，也可能是因为她们在工作中的方法论不同。
每一个有志于学习前辈且受甲方乙方问题困扰的人都可以多看几遍他们对这个问题的理解，甚至可以主动联系他们或登门请教。无论你是一个坚持不与客户做私人朋友的律师，还是喜欢把客户变成私人朋友的律师，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无所谓对和错。
总的来说，这就是风格的多元化，它不像事务所秉承的“客户至上”的价值观这么刚性，只要你始终牢记“客户至上”这条铁律，你怎么和客户打交道都是自己的选择，是由你的性格和工作风格决定的。
[ 四] 和而不同，美美与共
本书中，不少问题在不同的人那里得出的答案可能是相反的。在这种情况下，有志于学习前辈的年轻律师应该何去何从？
比如，刘延岭律师说：你要专注于某一个领域，做该领域的专家，把你的标签贴得越细越好。我们给他鼓掌，认同这种说法，律所里从战略上、从全局上都鼓励大家这么做。
但是，宁宣凤律师不是这样的，她从外商投资做到国际贸易，从反垄断做到数据合规，业务跨度大，就像一个大学生拿了多个学士学位。你要想学习宁律师，首先得是位超级学霸，否则还是按刘延岭律师所说的路径拾级而上吧。
再比如在个人性情、行事风格方面，受访的资深合伙人之间彼此差异也很大。这时候，你要向谁学习？自然是向谁学习都行，只要不东施效颦就好。子路豪侠勇猛，颜回安贫乐道，孔子认为都挺好。每个人的性情风格都是独特的华美之处，或因为先天禀赋，或成于后天经历，没法生搬硬套。再说，行事高调不代表待人接物不谦卑，为人低调不等于待人接物不热情。
我们希望年轻律师从对话中感知的不是资深合伙人外在的个性，而是内在的共性。比如，内心的谦卑、对专业主义的信仰、平等待人的精神。王俊峰律师作为金杜全球主席，时常被外界称为“王主席”“俊峰主席”，在本书中，他希望我们一直称之为“俊峰律师”， 也是希望金杜年轻律师眼中的他与大家在精神上是平等的。
我们还希望年轻律师注意，资深合伙人对彼此迥然不同的个性风格的包容，以及他们内在价值观的一致性。
对话宁宣凤律师的时候，我们聊到她与金杜管理委员会业务委员会的一次冲突。本书定稿的时候，我与一位金杜合伙人商议要不要删除这一段，以免大家误解宁律师，误以为合伙人之间有冲突。商议之后，我们认为完全可以保留这段，一来，宁律师有雅量，应公之于众；二来，我们希望大家能看到真实的金杜、真实的资深合伙人，看到合伙人之间是如何彼此包容、解决工作冲突的。
在对话中，钱尧志律师跟我说，他在金杜和澳大利亚万盛国际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万盛”）合并的那次庆典活动中致辞，想来想去，最想说的就是“宽容”这两个字。他觉得在金杜这个大家庭里， 团队合作、协同共享的意思不是说你要找到和自己尺码相同的人，而是要找到和你三观一致的人，至于表达方式、个人脾气，没必要强求一致。
钱尧志律师说，他在金杜是“土派”，宁宣凤是“洋派”，他很崇拜、钦佩她的“洋”。宁宣凤律师说，她和钱尧志私下里老是互怼， 她特别不能接受钱尧志用东北话说“你们老娘们儿”，但她由衷地认为，钱尧志律师其实一点儿都不土，他不仅法学功底深厚，还有坦荡荡的君子之气。我想在此强调的是，他们都是单独跟我议论彼此的， 完全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称赞。
也许，这就是王俊峰律师憧憬的君子之风。他一直希望金杜人， 特别是金杜合伙人要有“君子之风，和而不同”，“美人之美，美美与共”。
[ 五] 苦与乐
前几天，金杜学堂的执行院长汪蕊和我说，他们不久前招录的一批学生，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毕业院校、家庭背景、口才长相，都是一等一的。他们中的多数人没有经历过生活的窘迫，没有像王建平律师的妹妹做出牺牲、供哥哥读书那样的经历，也没有宁宣凤律师所说的，有兄弟姐妹、侄子侄女需要照料。所以，年轻一代在职业生涯的选择上，在工作岗位的去留上，就很难有上一代律师“为稻粱谋”的约束。
年轻一代对苦乐的感受很可能与资深合伙人不同。在这种情况下，在金杜工作的他们如何理解组织，如何理解组织沉淀的文化，又如何理解资深合伙人所谓的传承，是他们需要思考的问题，也是资深合伙人需要思考的问题。
的确，有宁宣凤律师这样能平衡工作和生活的高手。但是对多数人来说，做律师、做合伙人一定是辛苦的。我向夏佳理律师请教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他直白地表示自己平衡得不好，有愧于家庭。金杜全球管理合伙人阚思思也向我坦言，她长期出差，很少陪伴孩子。虽然她欣慰于自己有个好丈夫，但是爸爸毕竟不能替代妈妈，她只能告诉孩子，生活并不完美。
我在对话中还没有听到哪个资深合伙人觉得律师生活有着诗人般的惬意，没有人否认这是一份很辛苦的工作。如果你不是一个吃苦耐劳的人，那么很难让人相信你在这个领域里面会有什么前途，这是一个真实且残酷的结论。每个资深合伙人都不会向年轻的后来者讳言这一点。要不要继续做这份节奏紧张的辛苦工作，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有感于此，我在对话张毅律师的结尾写了一句话：希望年轻律师从张毅律师的话语中体悟，当幸运来敲门时，你应该如何迎接它。
我相信这样的辛苦应该来自内心的自我驱动，与外部的压力无关，也不来自金钱的诱惑。你看，王建平律师做过手术，一直处于康复之中，如今在海口开疆拓土，依然念念不忘怎么为后来者在海南开个好头。如果你不喜欢、不信奉金杜“精诚奉献”的核心价值观，那你无法勉强自己做这份工作。作为金杜最早的外国合伙人，德裔澳大利亚人肖马克（Mark Schaub）律师在对话中说，自己一不工作就无聊，希望自己能像爸爸一样，83 岁了还在工作。这看起来似乎难以理解，但他的老搭档徐萍律师说，没有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你自然觉得工作很辛苦，但如果你对律师这一行抱有兴趣，你就会觉得“爬山”虽然很累，但因此能欣赏的“风景”更美。
有一位资深合伙人说：我们做律师的老觉得做律师辛苦，那是看不到其他行业的累。你想有所成就，成为社会精英，那你能找到不辛苦的职业吗？在很多律所，争辩这份工作是否辛苦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至于把自己的辛苦归结为合伙人的压榨，在金杜更是无稽之谈。所有的辛苦都是为了自己的职业理想和未来而奋斗。律所不同于公司， 没有哪个合伙人可以让自己的孩子继承自己的合伙人份额，包括创始合伙人在内的全体资深合伙人。换个角度看，他们也在为年轻律师奋斗，因为这家事务所终将交到年轻人的手中。今天的实习生、律师助理可能就是明天的合伙人，会在未来享受资深合伙人创造的平台价值。
我们建议年轻律师坦然接受律师职业的辛苦，并不是一味鼓励大家做“一箪食，一瓢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