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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者:[美]安东尼•帕戈登(Anthony Pagden)
译 者:方宇
字 数:480千
书 号:978-7-5139-2198-5
页 数:504
出 版: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后浪出版公司
印 张:31.5
尺 寸:155毫米×240毫米
开 本:1/16
版 次:2018年9月第1版
装 帧:精装
印 次:2018年9月第1次印刷
定 价:110.00元
编辑推荐
·详细解析西方和东方各自的政治、宗教、思想发展历程以及相互冲突
·在文明冲突的理论背景下深刻揭示当今西方施行的中东政策为何无效
媒体推荐
如果你准备读一本有关东方与西方之间的永恒冲突的书,就读这本书。
——埃夫拉伊姆·卡什(Efraim Karsh),伦敦大学国王学院中东与地中海研究创会理事及荣休教授
这部杰作涉及的范围以及可读性令人震惊,非常及时。《两个世界的战争》生动讲述了发生在过去的史诗级的战争,却阐明了今天在伊拉克、伊朗、阿富汗发生的诸多事端。
——斯特罗布·塔尔波特(Strobe Talbott),前布鲁金斯学会主席、前美国副国务卿
著者简介
安东尼•帕戈登(Anthony Pagden),曾在牛津大学、剑桥大学、哈佛大学和欧洲大学学院任教,现在担任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的政治科学和历史学杰出教授。已出版多部关于欧洲民族及其海外帝国的历史著作,包括《帝国的重负:1539年至今》(The Burdens of Empire:1539 to the Presemt, 2015)、《启蒙运动:为什么依然重要》(The Enlightenment: And Why It Still Matters, 2013)。
译者简介
方宇,北京大学历史系学士,韩国成均馆大学东亚学术院硕士。
内容简介
自“9·11”事件以来,西方国家出版了大量从历史、政治、宗教、文化等角度切入剖析恐怖主义的根源的著作,本书综合了所有这些视角,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认为这一切都要从2500年前西方与东方的现实与思想分野开始梳理。本书以其令人惊叹的时间跨度、细腻的历史与思想分析,以及切中时弊的现实关怀,于2008年荣获美国近东政策研究所图书奖。
全书从波斯大王薛西斯企图征服希腊讲起,揭开了一场至今也未曾停息的冲突的序幕。先是亚历山大大帝,然后是罗马人,试图将欧洲与亚洲并入一种单一的文明。随着西方皈依基督教、东方部分地区接受了伊斯兰教,两种宗教之间爆发了充满仇恨的战争,每一方都宣称对世界拥有统治权。到了17世纪,基督教教会衰落后,双方的斗争从宗教转向了哲学:秉持西方的科学理性的人与那些寻求神的最终教导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18、19世纪,几大伊斯兰帝国——奥斯曼帝国、莫卧儿帝国、萨法维王朝——逐步瓦解,西方也逐步控制了亚洲的大部分地区。结果促成了将伊斯兰生活与西方现代生活的尝试,这在伊斯兰世界中的改革者与传统主义者之间引发了冲突,一直延续到今天。
在人类历史上,西方与东方之间的历次战争不仅是历时最久、代价最高的战争,它们过去曾经,而且将来也会继续塑造着现代世界。
目 录
致 谢 1
前 言 2
第一章 永恒的敌意 1
第二章 亚历山大的影响 33
第三章 公民的世界 57
第四章 得胜的教会 103
第五章 伊斯兰教到来 129
第六章 战争之境 183
第七章 世界当下的恐怖 205
第八章 科学的跃升 237
第九章 启蒙时代的东方学 263
第十章 西方的穆罕默德 309
第十一章 帝国东进 357
第十二章 结语:面向未来 429
注 释 451
参考文献 479
出版后记 492
正文赏读
第一章 永恒的敌意
1
所有一切都始于一次诱拐。女孩名叫欧罗巴,是西顿海岸提尔城(现黎巴嫩境内)国王阿革诺耳的女儿。金发白肤的她正坐在水边,把风信子、紫罗兰、玫瑰和百里香编成花环,众神之父宙斯化身白牛从海里走出来,“呼吸间带着藏红花的香气”。侍女们纷纷逃走,只有她留了下来。罗马诗人奥维德这样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渐渐地,她不再害怕,
他突起自己的胸膛让她抚摸,
让她把花环套在自己的犄角上。1
丘比特现出身形,拍着翅膀在她的身边飞来飞去,温柔地把她扶上牛背。宙斯载着她漂洋过海,渡过分开两个世界的海峡,到了克里特岛。他们在戈提那草地上一棵高大的梧桐树的树荫里做爱。2她将在那里生下三个儿子:弥诺斯、拉达曼提斯和萨耳珀冬,那片大陆也将以她的名字命名。后来,宙斯厌倦了,和他对所有的人类伴侣所做的一样,他把她嫁给克里特国王阿斯忒里俄斯,后者收养了她半神的儿子。
这就是诱拐欧罗巴的故事。多个世纪以来,它一直是欧洲民族和“西方”的起源神话。不过,正如故事里欧罗巴的故乡本来在亚洲,它也意味着这个“西方”是出自“东方”的。“那么,这个欧洲到底是什么呢?”20 世纪伟大的法国诗人保尔·瓦雷里问道,“是旧大陆的海岬,亚洲的附属吗?”是的,他答道,但是它“自然而然地望向西方”。3
不过,和所有的神话一样,这个故事还有一个略为平淡、更为世俗的版本。它首先出现在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著作里,后来被3 世纪的基督教神学家拉克坦提乌斯引用,后者致力于批判和驳斥所有从异教世界流传下来的令人想入非非、与性有关的奇闻逸事。在这个希罗多德声称是从波斯人那里听来的版本中,诱拐欧罗巴是对腓尼基水手抢走阿戈斯国王伊那科斯的女儿伊娥的报复。希罗多德写道,伊娥被抢走后,“一些希腊人,他们的名字没有被波斯人记录下来”(他们实际上是克里特人,以举止如“爱达山的野猪”般粗鲁而闻名),进入腓尼基人的港口城市提尔,“带走了国王的女儿欧罗巴,以此作为报复”。拉克坦提乌斯为了解释宙斯化身白牛的传说,说这些克里特人有一艘公牛形状的船,而欧罗巴被当作礼物献给了克里特国王阿斯忒里俄斯。数百年后,意大利作家薄伽丘把故事里克里特统治者的名字改为朱庇特,从而为这个已经过于复杂的故事添加了自己演绎的部分。4
诱拐事件继续发生。克里特人是希罗多德所说的“欧洲人”,而欧罗巴则是亚洲女性,所有亚洲人都将她的诱拐视为对自己的冒犯。后来,另一个欧洲人伊阿宋乘船驶入黑海,把科耳喀斯国王埃厄忒斯的女儿美狄亚拐走,并且在她的帮助下偷走了金羊毛。再后来,小亚细亚的特洛伊人为了报复,带走了并非完全不情愿的斯巴达国王墨奈劳斯的妻子海伦,把她带回特洛伊。随后,墨奈劳斯的兄弟阿伽门农组织起一支大军,渡海围攻名城特洛伊,战争持续了十年。
被罗马法学家马库斯·图留斯·西塞罗称为“历史之父”的希罗多德,绞尽脑汁想要解答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两个民族—希腊和波斯—会发生战争”?上述所有故事都声称已经给出了答案,但实际上并没有。希罗多德在希腊人和波斯人的敌意中长大成人,亲身品尝了它的恶果。他于公元前490 年左右出生在哈利卡纳苏斯,也就是现在的土耳其港口城市博德鲁姆,波斯国王大流士一世正是在他出生的那一年对欧洲发起全面进攻,这是亚洲强国第一次尝试要征服整个欧洲。哈利卡纳苏斯是一座希腊城市,不过在希罗多德出生和成长的年代,它受波斯人统治。希罗多德生活在两个世界之间,它们虽然并不总能融洽相处,但当时显然正处在和平时期。他想知道,两个民族曾经维持着的相对的友好,如何逐渐演变成长期的痛苦仇恨。为了找到答案,他余生的所有时间和全部的创造力,都被用来讲述亚洲和欧洲之间发生的一次重要对抗,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希波战争”,它指的是从公元前490 年到前479 年间断断续续发生的一系列冲突。
希罗多德知道,伊娥和欧罗巴的传说以及特洛伊的故事不过是借口。这些近于神话的冲突是在诸神的摆布下进行的,当时几乎没有人认为人类是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希罗多德是最早认为人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作家之一。在他的作品里,神仍然存在,只是隐于暗处。他们只能通过神迹、预兆和不大可靠、暧昧不清的神谕发声,但是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现在,主宰和控制世界的是人类。
和特洛伊战争一样,希波战争也是欧洲和亚洲之间的大战。但是此时的战争已经属于历史的范畴,而不再是神话,它们有着明确的起因和结果。希罗多德在为自己的《历史》(他简单地称其为“探究”)搜集资料的过程中,曾经亲自和很多参加过这场战争的战士谈过话,他显然对所有战士都抱有同情心,无论他们出身于哪个民族。尽管从未学过波斯语(例如,他似乎认为所有波斯人的名字都以“s”结尾),不过他宣称自己占有一些只可能从波斯人那里得到的资料;尽管有时和后来希腊人对“东方人”的刻板印象一致,不过与大多数后世作家相比,他对波斯人的看法更为微妙。
纵然如此,他的立场必然是希腊式的,而且由于他的著作是我们仅有的对那场战争的详细叙述,因此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从他的视角来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和它们为什么会发生。现代考古学为我们描述的阿契美尼德人—他们是现在通常所说的波斯帝国的统治集团—的崛起过程、他们统治下的社会的面貌,有时与希罗多德的记述截然不同。从这个新角度看,希罗多德似乎不仅是历史之父,也是“谎言之父”(罗马时期的希腊哲学家和传记作者普鲁塔克曾经这样称呼他)。5 不过真正重要的并不是他的故事是否完全准确。《历史》这本书不仅要重述一系列战争的经过,它也想描述希腊世界的文化、政治和(某种程度上)心理的起源。尽管他抱怨自己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一块大陆,却要有三个名字,而且还是女人的名字[欧罗巴、亚细亚和阿非利加]”,6 不过希罗多德显然很清楚欧洲和亚洲的区别。他显然也很清楚“希腊性”是什么,而且用一个术语to hellenikon 来描述它。用他的话说,它意味着“共同的血缘、语言、宗教和习俗”。这就是欧洲—也就是“西方”—意义上的特殊性的起源。但他同时也承认光有某种特殊性是不完整的,希腊—以及欧洲—从自己几个世纪以来的宿敌身上学到过很多东西。
“希腊性”可能是一个人们已经耳熟能详的概念了。不过希罗多德清楚地知道,尽管古代希腊各城邦在很多方面非常相似,但是它们实际上却是千差万别的社会。虽然所有人都敬拜相同的神祇,操同一种语言,有着共同的血源(这多少有些疑问),但他们的习俗肯定是迥然各异的。当希罗多德在叙述是什么将希腊人和他们的亚洲敌人区别开来的时候,他想到的通常是雅典人的价值观,尤其是民主的价值观。
希罗多德时代的希腊人在散布于地中海沿岸—从西西里岛一直到塞浦路斯岛和爱琴海沿岸的小亚细亚地区—的小城市里居住。除了那些受波斯人统治的城市,它们都是自治的政治共同体,也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城邦。尽管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希腊人”,但他们绝不是和平相处的。在标志着古希腊世界被马其顿的腓力终结的喀罗尼亚之战于公元前338 年8 月爆发之前,它的内部实际上一直存在着不断变动的联盟关系。在希罗多德的书里,波斯人常常提到,希腊人很难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御敌。当时欧洲和亚洲的边界实际上也非常容易通过。希腊城邦在波斯人的统治下兴旺发达,有影响力的希腊人常常为了躲避自己同胞的怒火而逃到波斯宫廷避难。
希罗多德对这些事实既没有视而不见,也没有加以掩饰。他想要表达的是,波斯人和希腊人,或者说亚洲人和欧洲人之间的区别,要比这些琐屑的政治差异深刻得多;他们的区别在于世界观的不同,二者对于人是什么、该怎样生活之类的问题,有着全然不同的理解。虽然每个希腊城邦都有各自的特点(从比较宽泛的角度来看,欧洲城市也是如此),有时甚至会发展出截然不同的社会,而且希腊人为了自身的利益会毫不犹豫地相互欺骗,但是他们对上述根本问题的看法却基本一致。他们能够区分自由和奴役,而且全都接受我们今天所说的个人主义的人性观。
伟大的雅典剧作家埃斯库罗斯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亲身经历过公元前480 年秋著名的萨拉米斯战役,这是欧洲历史上的第一次大规模海战,希腊人的最终胜利同时决定了自己和欧洲的未来命运。7 在埃斯库罗斯的戏剧《波斯人》(它是现存最早的一个剧本)里,当薛西斯的舰队在萨拉米斯被全歼时,波斯国王大流士的遗孀,同时也是继任国王薛西斯的母亲的阿托莎做了一个梦。这部戏剧多次提到梦境。大流士的前任居鲁士在梦里见到大流士的肩上长出一对翅膀,一只盖住欧洲,另一只遮住亚洲;在薛西斯为了实现祖先的预言出征时,他梦到了自己的垮台。8阿托莎梦见了自己儿子的失利。她也在梦里看到了导致现在的冲突的历史根源。她说:
我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梦境,昨夜之所见,我这就相告。我梦见两个衣着漂亮的女子,其中一个身着波斯华丽的长袍,另一个穿着朴素的希腊短衣。凑近一看,她们两人的身材比现今的人高出很多,貌美无瑕,是同宗姐妹。她们的祖国和家园,一个在希腊,另一个在异邦。
在这个梦里,希腊和波斯—也就是欧洲和亚洲—是姐妹。和所有的姐妹一样,她们也彼此不同。差异在于一个奢侈、另一个简朴,这将会成为两个民族长期形象中最为显著的特征之一。两姐妹很快发生了争吵,而薛西斯试图“劝阻安慰”,把她们双双驾于轭下。其中一个,
象征亚洲的女子,以这种处境为荣耀,听从缰辔的约束,沉默不语。
而另一个,象征希腊的女子,
极力挣扎,用双手折断了驾车的辕具,拖着大车迅跑,挣脱了
辔头,把辕轭折成两截。他被摔下车来,吾儿被摔下车来。9
这个梦预示着,希腊—欧洲—不会向任何人低头。那些试图给她“套上笼头”的人,到头来只是在自寻死路。观众们—其中不乏像这出戏的作者那样参加过萨拉米斯之战的老兵—十分清楚,这正是薛西斯的下场。
《波斯人》给我们留下了一份—很可能是唯一一份—萨拉米斯战役目击者的证词。尽管如此,它仍然是一部戏剧,是虚构作品,而且和希罗多德的《历史》类似,它要探讨的问题同样是到底是什么使希腊人成为希腊人,他们为什么和波斯人如此不同。和希罗多德一样,埃斯库罗斯同样深知,二者各自的特征是在冲突中,特别是欧洲和亚洲的冲突中被创造出来并一直流传下去的,而萨拉米斯将会是毁灭性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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