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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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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详情


《仙人》呈现多路径,既有在生活和生命虚无化后的撕裂与挣扎,也有对人内在性仰望的勾勒;有对日常琐碎生活的梳理和理解,也有对人分裂现实的凝视;有化解、有决绝、有宽宥、有徒劳、有无奈、有执拗、有利用,都是人与人、世界在“不和谐相处”中碰撞出的悲情和欢愉。《仙人》饱含意味,譬如《高壁寺》中的“额日神听和平”、《角儿》中错乱的时间、《蛞蝓》中被盐融化的虫子、《立夏》中“我”跃入的河流,等等。9个故事,皆以人为缺口,纵挖人性的局限性,横陈人生的本来面貌,在对流变和无常状态的人进行勘验的过程中显示作者切入人的生命的自觉性。



目录

总序袁 鹰 1

序 有灵性的树和带着光边的投影施战军 1

 

 

高壁寺1

角 儿28

仙 人52

美好的事物无法久存89

龋 齿 106

捕梦网 127

蛞 蝓 169

立 夏 191

春去也 212



高壁寺

 

 

 

和棠宁分手近一年后,我索性回了兰州。尽管还有一年才毕业,但一想到在巴掌大的学校冷不丁就会碰见她,或者她和她的新男伴,我还是对自己使狠道:回!当时做这个决定,就像在头顶竖起一柄刀,凌空挥下,这个“回”字便是霍霍风中的果敢和韧劲,甚至还带着一丝慷慨悲歌的决然之气。

回来不久,我就找到了居所,在山上,是一座安静的院子。院子周围有一片弧形的菜地,市场能买到的蔬菜,这里多数都可找见。它们的主人就住在山下的闹市,自称是医生,她让我叫她徐姐。徐姐每三天上山来摘一次菜,她告诉我,她种的菜不施任何肥料,能抗癌。我笑笑不置可否。当初她在网上发布招工信息,我就是看中了山上的寂静才联系的她。活儿并不多,只是除虫和浇水。

这片山叫华林山,从闹市上来就一条路,两边都是棚户区私搭的“小炮楼”,高高低低,顶上一律是蓝色或绿色的波浪纹石棉瓦,大约延伸三百米,前方会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山坡上零星点缀着几家像我住的这样的院子。若是再往前走,出不了一公里,就会看见一座偌大的公共墓园,而在墓园西侧,殡仪馆的烟囱少有间歇。我曾远远地盯着它看,最终发现,那些或浓或淡的烟,腾升以后全都变成了一疙瘩一疙瘩的灰云,像烂透了的棉絮。

至于墓园深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平时我出门走得并不太远,因为依旧陷在和棠宁分手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整日都蔫耷耷的。我也清醒地明白再这样耗下去将会整个儿地毁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钻牛角尖。难道我还不够爱她吗?我追问山上的朝阳和落日,追问树间的鸟鸣和风声,追问墓园的烟雾和灰云,直到把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仍旧得不到这世间的任何指点。

母亲从甘州打来电话,我骗她我在学校写论文,假期不回家。她不发表意见,只是问我身上的钱够不够。从本科到硕士,她对我的关心“专一”极了,除了问钱够不够还是问钱够不够。她年轻的时候因为没钱吃够了世间一切苦,但她不明白我的痛苦并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棠宁一再出轨的男人中没有一个是多么有钱的,没办法,和更多的男人上床,就是她所理解的爱。

我极少下山去,除了洗澡,生活用品都是托徐姐从市区带上来。她比我大十来岁,脸如银盘,头发收拾得一丝不苟,手腕、脖颈、指间、耳垂挂满了绿莹莹的玉饰,看上去端庄富态极了。有一次下山洗澡回来的路上,我正好遇见她开车上山。她打着喇叭将头探出窗户邀我上车,后座上,一双凌乱的黑丝袜盘成了麻团,很多地方都开着蚕豆、鸡蛋大小的窟窿眼,一股混合着烟草气息的香水味若有若无,跟她白白净净的风格很不搭调。我的心在怦怦跳动,整个人慌作一团,脸热得流虚汗,但从中央后视镜中看,她倒是安之若素。

出版公司发来邮件催稿子的进度,字间透出的语气很不客气,甚至用了“好自为之”这个词。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一切都在合同上写得很清楚,作为枪手的我如果不想违约,就必须得撸起袖子加油干。这是一本感悟式游记,写去哪里旅游不管,只要每篇文字的落脚点能跟“佛意”扯上关系就行,策划编辑早就告诉我,这就是当下游记类畅销书的卖点。我想真是可笑。将来书出版上市了,有谁能够想到写尽了“看淡生死成败”的真正作者居然是一个连情感疙瘩都解不开的可怜人。

有几个夜晚,我失眠在外面看星星。黛蓝色的天空中,星星并不明亮,也并不多,要仔细数是可以数得过来的。远处的墓园传来犬吠,附近的山坡上霎时升腾起几团明晃晃的火光。我以为是手电或者火把,将它们误认为寻路的同伴。但近了才发现,它们根本没有人举着,就那么游动着朝我涌来。山间的清风让我寒毛奓起,我拔腿折进院子里窝被子蒙住头,却整晚感觉床边站着一群不说话的陌生人。

第二天,我再次朝着夜晚的方向看去时,那里除了一片杂草、庄稼和几棵树之外,就光秃秃的再什么也没有了。一轮红日照在山坡之上,除了穆静,就是荒凉。我尝试着往前走,沿着细小的田埂和弯弯曲曲的水沟,走了有七八分钟,终于走到了那片区域。举目四望,远方的风景和足下的几乎一样,我怀揣着探寻的目的逛了一圈,竟然发现了几片带有鸟兽图案的瓦当和一截残碑,被烧焦的木头斜插进土中,如高高扎起的人骨。碑文上除了“高”“寺”两个字尚完整外,其他的都已模糊不可辨认。

这里原来有一座寺院吗?看着满地的杂草和庄稼,我怎么也不相信。残碑只拍了照片,瓦当却是可以带回来的。浇地的时候,我用清水洗干净瓦当上面的尘埃和泥垢,待一一拂拭干,可清晰看出上面的图案是仙鹤和麒麟。

徐姐再次上山来,我把夜晚看见鬼火的事情告诉她。“没关系,害怕你可以走。在你之前有好几个人都是因为害怕离开的,”她又补充,“我也害怕。”

我搓着手解释:“我不害怕,我是想知道有鬼火的那地方以前是什么。”

“除了庄稼还能是什么?”徐姐反问我。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我问。

“你指的是什么?”徐姐又反问。

我赶紧拿出瓦当和照片给她看:“喏。”

徐姐捯饬了一番问我:“你发现了什么?”

我抛出自己的疑问:“那地方以前是不是有座寺院?”

“寺院?”徐姐仰着头想了想说,“好像吧。”

“叫什么名字?”

“这就不大清楚了,等我下山给你问问别人。”

我实在压制不住对棠宁的思念,尽管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分手以后,我就删除了有关她的一切联系方式。我曾打过她,但她说并不怨恨我。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没有任何办法。“和更多的男人做爱,是天生的,我不能控制。”她哭着告诉我。有时候回想起来,我觉得她其实比我要可怜;但有时候,我又会彻底否定这种想法。

发现碑文的第二天,我突然发了疯给棠宁写血书。白纸上“好好活着”四个拳头大的血字,触目惊心,我并不想死,只是想告诉她我活得有多苦。这种痛苦一直持续到了夜晚。而在夜晚,我又看见了鬼火。我屏住呼吸看着它们,可它们并没有动,就待在原地,像被拴住了的蜡烛,亮了一段时间后就陆续熄灭了。不知为什么,在害怕中我居然产生了一丝失落。

觉睡得仍不踏实,梦中,我看见棠宁和很多男人交欢。惊醒后,头痛欲裂,我再也无法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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