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刘燕玲，女 ，广州潮州人，1973年9月出生。暨南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2012—2013年）和波士顿大学（2018—2019年）访问学者。

内容简介

本书基于国际移民身份认同研究的两大范式——“ 有界性” 模型和 “无界性” 模型，以身份认同的 “有界-无界” 为线索， 通过田野调查和资料分析，提出受访美国华人的身份认同是 “有界的” 国家认同和族裔认同，以及 “无界的” 文化认同的结合， 故称之为 “ 跨界认同” 。 具体来说，美国华人的跨界认同是原生性和建构性的中国人族裔认同、 政治性和社会性的美国国家认同、 开放性和混杂性的双重文化认同的有机结合体。

目录

绪 论 / 1

第一章 边界视角下身份认同的解构: 有界、 无界与跨界 / 54

第一节 有界性的身份认同——— “容器” 模型 / 54

第二节 无界性的身份认同——— “去地域化” 模型 / 70

第三节 跨界性的身份认同———以圣地亚哥和波士顿的华人群体为例 / 86

本章小结 / 116

第二章 社会边界的拓展: 跨界认同建构的社会维度 / 118

第一节 人类社会边界的拓展 / 119

第二节 美国华人社会的拓展与华人跨界认同的建构 / 136

本章小结 / 157

第三章 文化边界的模糊: 跨界认同建构的文化维度 / 159

第一节 文化边界的模糊与文化认同 / 160

第二节 美国华人的文化实践和文化认同 / 178

本章小结 / 190

第四章 经济边界的开放: 跨界认同建构的经济维度 / 192

第一节 经济边界的开放与国际移民 / 192

第二节 美国华人跨界认同的经济建构 / 198

本章小结 / 211

结 语 / 213

余 言 / 218

附 录 / 226

后 记 / 239

书摘

在全球化时代, 国际移民可以说是一个普遍现象。根据《2022年世界移民报告》,截止到2020年,国际移民总数已经达到了2.81亿人,占全球人口的3.6%,相当于每30个人中就有一个国际移民。从地区来看,欧洲是目前移民的最大目的地,约有8700万移民;其次是亚洲,约有8600万移民;而北美洲是约5900万移民的目的地。印度是世界最大的移民流出国,有接近1800万移民生活在海外。墨西哥是世界第二大移民流出国,约有1100万人。中国则是世界排名第四的移民流出国,有超过1000万移民生活在海外,而美国是中国移民的首选目的地之一。

国际移民的普遍化给具有独立主权的民族国家带来一系列巨大的挑战。其中,国际移民的身份认同一直是学术界十分重视的问题,且越来越多的学者投身其中,刘燕玲博士就是其中之一。

刘燕玲博士在十年前成为我的开门弟子,其进入美国华人身份认同问题的研究领域也是机缘巧合。刘博士本科是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就读于暨南大学外语系,就职于暨南大学外国语学院,与我妻子是同事,我们也因此较为熟识。在我2008年成为博士生导师的时候,她提出跟从我攻读博士学位的想法。因为希望能够有一个政治学专业基础的学生,我一开始对于是否招收刘博士比较犹豫,但最终打消了顾虑。这是因为我认为,转专业学习可能并不是很大的问题,我自己学习和工作都是转了专业的。我本科是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和博士是美国历史专业,工作后又转向政治学专业,看起来似乎转变比较大,但主要的研究和教学方向还是以美国为主。这种转换在刚开始比较吃力,但越往后则愈发能显现出跨专业的优势。

刘燕玲博士并没有让我失望,她在学习和研究上的慧根似乎还比较深厚,很快就找到了其原专业与就读专业的结合点,将美国华人身份认同问题作为博士阶段的研究方向。《边界视角下的美国华人跨界认同研究》这本专著的基础就是其博士论文。因为对该博士论文从选题、构思到写作的完整过程及其内容和观点都比较了解,所以我很乐意在本书即将付梓之际写上几句话。

关于美国华人认同的论著也不算少,但刘燕玲博士的专著有其自身的特点和贡献,因此值得推介给广大读者。

本书最大的贡献是,从跨界视角对美国华人身份认同的内容和成因开展研究,实属学界首次,本书也因此成为该领域研究的开拓之作。在美国华人身份认同研究中,主要有“落叶归根”和“落地生根”两个模式,其所运用的理论主要包括同化理论、多元化理论、涵化理论、散居理论、世界主义理论和跨国主义理论等。前三种理论都是以民族国家为中心、以居住国的地理边界为视角的“容器”理论;后三种理论都提倡社会科学的“去地域化”和身份认同的“去(国家)中心化”,体现了“无界化”的思想。本书提出的跨界概念和理论是对上述主流理论的整合,既不是固守民族国家的疆界,也不是无视民族国家的疆界,而是体现出“有界”和“无界”的结合和两面性。

本书的特点是:在边界理论的指导下,从社会、文化和经济这几个宏观维度,对美国华人身份认同的多重和复杂建构进行分析,解析人们对美国华人身份认同如“海外赤子”“龙的传人”“香蕉人”“爱国侨胞”等的整体思维定式,以期纠正人们的一些片面认知,并增强中美两国政府、学术界和民众对美国华人身份认同的理解。

从社会层面讲,本书认为美国华人社会可以分为实体(有界)社会和虚拟(无界)社会两个层次。实体社会包括两个部分:美国大社会和华人社会。虚拟社会则包括网络通信社会和跨国社会两个部分。这些不同层次的社会共同构建着美国华人的跨界认同。

从文化层面讲,在全球化时代下,大众娱乐和消费文化的全球传播使得不同国家和不同民族的文化具有了一些相同的形式,科技的进步使得人们的距离大大缩减,社会发展使人们的思想观念趋于同质化。这些变化使得美国华人文化与美国主流文化之间的边界日益模糊(无界化),虽然(有界的)两种文化主题依然存在。这些成为美国华人在文化上跨界认同的主要建构因素,突出表现在美国华人双重混杂和“购物车”式的文化实践和文化认同上,即美国华人对中美两种文化既不是全盘接受,也不是全盘否定,而是根据自己的需要、理智和爱好作出主动性选择。

从经济层面讲,随着经济领域“无国界世界”的慢慢形成和中美经济往来的增多,美国华人不管是移居美国还是回归中国,也不管是跨国活动还是“留守”美国,无不反映出这些行为的经济实用主义特征,以及其中所包含的美国认同和中国认同的和谐共生关系,从而再次证明了跨界认同的主要内容和基本特征。

美国华人身份的认同问题非常复杂,牵涉面极广。由于美国华人内部差异性、特殊性和分裂性的存在,其身份认同并不是单一本源的,而是处在不断地发展和变化之中。虽然本书作者力图避免“进入一种简单化的集体意识”分析,但难免力有不逮。因此,本书的问世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是一种有益且成功的尝试,还有更多、更细致、更艰苦的工作需要靠更多学者来完成。

吴金平

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华侨华人研究院教授

2024 年 3 月 14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