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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关于尸检的科普、历史、“惊悚”而有温度的作品,胆小者也可进入
BBC《神探夏洛克》取景地、世界“超怪异”博物馆伦敦巴斯病理学博物馆馆长的尸检手记:只有罪案发生时,才需要尸检吗?停尸间只有一排排冷冰冰的冰柜吗?
尸体的每个部位,背后有着什么故事……
书名:尸检报告
定价:58.00元
作者:卡拉瓦伦丁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日期:2019-08
页码:348
装帧:瓶装
开本:32开
ISBN:9787521707595
一部关于尸检的百科全书。停尸房为什么在英国被称为“玫瑰屋”?停尸间只有一排排冷冰冰的冰柜吗?只有罪案发生时,才需要尸检吗?……关于尸检的百科全书,满足所有对尸检感兴趣的读者的好奇心。
一部来自5000余次尸检经验的专家手记。BBC《神探夏洛克》取景地、世界“超怪异”博物馆伦敦巴斯病理学博物馆馆长的尸检手记,经手过5000余次尸检,的学术背景和丰富的经验,关于尸检的众多误解。
一部有知识、有温度的《尸检报告》。每章以尸检的步骤为叙述主线,用尸检的实际操作和背后线索,叙述尸体的每个部位诉说的故事和历史。
卡拉·瓦伦丁为死者工作。
在成为世界上“超恐怖”的巴斯病理学博物馆(就是BBC剧集《神探夏洛克》里福尔摩斯做实验和跳楼的那座博物馆)的馆长之前,她做了多年的尸检工作,完成了大约5000次尸检。在这本书中,她以尸检过程为叙事主线,分享了她的知识。
从尸体的个切口开始,我们将跟随作者,着手进行尸体的外部检查,随后依次进入尸体内部,解剖单独的器官,直至后的尸体缝合。在每一个阶段,我们都会随着作者的笔触,了解尸检的过程和知识,了解人类生与死之间的历史和不断变化的文化关系,了解生命究竟是什么。
她对我们的身体终会发生什么,有生动的洞察。书中的每一章除详细描绘尸检的其中一个环节,也描述了作者生活和工作的细节,纠正了我们从综艺节目、剧集上看到的关于尸检的错误认知。她的文字触及了我们对死亡的感受中一些更具争议的方面,比如性和死亡的关系,比如我们对人体组织收集、器官捐赠等的态度。
自序_III
前言第一刀_VII
第一章信息:媒体最离谱_001
第二章准备:悲伤邂逅_027
第三章检查:以貌取人,以形取物_051
第四章艰难的腐烂检查:低俗小说_079
第五章渗透:玫瑰屋_111
第六章胸部:心之所在并非归途_149
第七章腹部:腌泡玩偶_181
第八章头部:我失去了理智_213
第九章碎片遗骸:“Bitsa”_243
第十章修复:国王呀,齐兵马_273
第十一章安息堂:修女也疯狂_301
结语折翼的天使_331
致谢_341
卡拉·瓦伦丁(CarlaValentine),伦敦巴斯病理学博物馆馆长。当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就对尸体和死亡充满了好奇和兴趣。学了法医之后,她担任APT(解剖病理学技术员),协助一些病理学家进行了数年的尸检工作,终成了这座别具特色的病理学博物馆的馆长。担任APT期间,她曾长达数周,参与伦敦大爆炸的亡者的尸检工作,还曾参与BBC(英国广播公司)2016年的纪录片《解剖肥胖》(Obesity:ThePastMortem)的拍摄。
担任巴斯病理学博物馆馆长之后,她创立了专属于死亡相关行业人员的交友网站“生死相约”(DeadMeet),也组织了博物馆的众多公众活动,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至少能让人们更接受死亡的话题,而不是对其避而远之。
厌食症。牙医。
我还从没见过这两个词被写在一起,直到现在它们被洇得脏兮兮的黑色墨水写在97A上:“患厌食症的牙医。”
我抿了一小口咖啡,读完剩下的文字材料。我很享受这段晨间时光:一派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祥和的气氛。杰森,停尸房的高级技术员,此刻正开心地俯在最新一期的《世界新闻》上面,一边浏览一边享受喝茶的乐趣。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技术员,他早就对形形色色的尸检习以为常,因此对我们每天接手的案件远比不上对电视剧《东伦敦人》的情节或者最新的球赛比分那么热衷。
所谓的“97A”是一张从本地的验尸官办公室传真过来的表格,要求在对死者进行尸检的同时给予执行许可。虽然这个表格在不同的地区叫法各不相同,但是在整个英国境内(除了苏格兰),有一点是完全一致的:尸检的进行需要首先得到验尸官的许可。(而在苏格兰,这项权力则是掌握在地方检察官手里。)
在英国,由于看过了大量美国电视节目和犯罪小说,验尸官的角色总是会被人误解。在美国,虽然各个州之间也存在着差异,但是“验尸官”代表的是另一类被我们称为“病理学家”的人:主持尸检的医生。他们通常经由选举产生,而在一些比较小的州里,甚至可能由当地的殡葬从业者或者普通医生来担任。但是在英国,验尸官是一个由当地政府委任的、类似该地区所有死亡的监督员的独立司法人员,并且必须同时具备出庭律师或事务律师的资格,有些验尸官甚至还取得了医学学位。
我常常会将验尸官们想象成穿着制服的死神,他们手里拿着备忘录和手机,对管辖地区内的所有死亡事件了然于胸,气定神闲地像移动棋盘上的棋子一样,调遣着所有相关人员——警察、病理学家、验尸官一方和停尸房方面的相关人员——以展开一场关于死亡的调查。所以很显然,英国的验尸官其实并不进行尸检,他们只负责根据各种法律法规判断何时需要进行尸检,然后签署一份表格来陈述事实。完成这些程序之后,他们只需坐等观看棋局的展开即可。病理学家才是真正进行尸体解剖或尸检——这两个词是可以互换的——的人,而我们这些解剖病理学技术员(APT),则是他们的助手。
那么,在英国可以进行尸检的评估标准是什么?基本上,如果死者在死亡前两周内曾经去看过医生,并且医生知道其死亡的原因是正常的,那么就不需要进行尸检。
在医院过世的病人之所以不需要死后进行尸检,主要原因在于他们几乎每天都会看医生。在济贫院或者类似的机构里,情况也大致相同。但是,除此之外,几乎所有的死亡都要进行尸检。一个男人在健身房锻炼时死在了跑步机上,有个女人倒在了公交车站,公园里遛狗的老派绅士发现了难以辨认的残骸,这些都是会经由地方被送到停尸房的死亡事件。事实上,很有可能一个80岁的人在睡梦中离世,却因为在最近的两个星期里没有去看过医生,而不得不接受尸检。“年事已高”至今尚不可以作为一个专门的死因写进死亡鉴定,而这在某种程度上,都要归咎于哈罗德·希普曼——一个臭名昭著的、专挑领取退休金的老人下手的连环杀手,他是一个家庭医生。到1999年他接受审判时,受害人已多达250名,这直接引起了医生执业以及死亡鉴定的改革,并同时显著提升了尸检需求的数量。
我们的97A表格,一般在早上八点半左右伴随着一阵嘟嘟、嗡嗡的噪声,嗖地一下被老旧的传真机“喷射”到狭小的停尸房办公室的地面上。上面有一些关于尸体的具体信息以及比较突出的特点——任何负责这具尸体的验尸官在最初的几个小时里发现的与其死亡相关的信息。有时候,还会出现大量难以辨识的注释,尤其是当涉及医学信息的时候。其中的信息可能包括这个人的病史、曾用药、尸体是在何处如何被发现的、家庭成员、排行、身高体重,有时甚至包括死者生前喝茶是喜欢加一块还是两块糖这种细节。但在另外一些案件中,记录下来的信息可能只有寥寥几笔或短短数行,就像:
患厌食症的牙医
45岁
卧床两周
狗娘养的
“搞什么鬼啊!这也太刻薄了!”我突然大声对杰森说,吓得他差点将正送到嘴边的茶弄洒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洪?”他的目光从报纸转投向了我。他总是管我叫“洪”,不过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在他体格健硕、肌肉结实并且满是文身的外表下,有着非常温柔、对他人充满关切的天性。
“这个可怜的家伙死了,然而他们却管他叫‘狗娘养的’!”
我几乎是重重地跺着脚走到办公室另一头的,不断把97A朝他不知所措的脸上挥动着。他制止住我几乎歇斯底里的动作,接过来开始认真看起上面的信息。在一刻的沉默以及一个困惑的表情之后,他忽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得他宽厚的肩膀不断地起伏着,脸也开始变红,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狗娘养的……”虽然他的笑声几乎充满了全部空间,我还是从中依稀听出他将这几个音节重复了好几遍。
直到他重新镇静下来,我才发现逗得他笑成那样的原因。虽然我将表格读成了那样,但实际上它所记录的信息是:
患厌食症的牙医
45岁
卧床两周
S.O.B
S.O.B是“呼吸浅短”的缩写。也难怪杰森会狂笑不止。想来如果我要在这个领域里站稳脚跟的话,那么我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缩略词的使用。
那天只来了一张97A,所以只需要进行一场尸检,或者说一场PM(另一个也不得不开始适应的缩写),杰森说我要在今天进行独自切开尸体的尝试。作为一个实习的APT(又一个缩写!),这是掌握“去脏术”——一个听起来要比“开膛”略微好上那么一丁点的医学术语——艺术的第一步。
虽然我只是一个实习生,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也已经能够胜任一些基本工作,比如文书工作、签收新的尸体、进行简单查看、取下首饰或者假牙之类的简单操作等工作,但也确实是时候进行一些实质性的训练了。完成第一个切口并打开尸体的时刻终于到了。我当然想马上就动手去做,对于这次机会的到来,我简直兴奋得无与伦比。但同时,却也不得不承认,此刻我也紧张得要命。我已经期待很久了,但当我的愿望终于就要成真的时候,机会面前的我忽然又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如果我搞砸了怎么办?假如我根本没有做这一行的天赋,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要是没有事先画好一条直线的话,我甚至连一张纸都无法笔直地裁开,又怎么可能把皮肤切割得整齐?而且有一点我非常确定,那就是我绝对做不到把任何种类的布料好好地缝合起来,那么我又怎么可能将人的皮肤缝到一起?想到我在上学的时候对做纸工或者编织从来就没产生过什么兴趣,尸检不过就是把曾经手工课上那些很少再用到的技巧用到人体上的念头忽然令我充满了挫败感。
为了让自己镇静下来,我决定专注于我知道的东西,比如每天早上七点半我来上班之后会做的事情。并且,我很快便意识到,仅在几周以前,我其实连那些都不会做。我学东西很快,完全不需要这么紧张。万事开头难罢了。
我要开始掌控局面了。于是,我径直走进小而明亮的验尸房,戴上乳胶手套,并做了个深呼吸。而在整个过程中,杰森一直都紧随其后,仔细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在此之前,我已经把装有患厌食症的牙医的运尸袋安放在了门上写着他的名字的冷柜里(停尸房中的冷柜其实可以理解为一种温度可控的贮藏设施,但是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缩写,我们姑且就称它为“冷柜”)。于是,我小心地将他躺着的托盘拉出来,转移到液压手推车上。然而,对于接下来该如何做,我有些犹豫了。我感到好像犯了个错误:托盘的手感太轻了,根本不像有尸体装在袋子里面。不过,当我靠近仔细看时,还是能够在最上方的位置辨认出头部紧紧抵住白色的塑料而形成的轮廓,而在更靠下的地方出现了非常尖锐的突起,应该就是弯曲着的膝盖了。确定他仍在原位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的我又做了个深呼吸,将手推车调转180度,把托盘放到从验尸房墙壁上伸出的不锈钢支架上。有了支架上坚实钢爪的固定和支撑,在冷柜里用以安放尸体的托盘在这时又可继续被用作解剖台。
有些时候,转运尸体的工作可以很容易就完成,只要轻巧地转动手推车,就能听到降低其高度令托盘进入正确位置时顺滑的吱吱声了。
但是很不幸,我的情况并没有那么顺利。
我本来就很焦虑,再加上还有杰森一直在旁边看着我,简直不能更紧张了。在转弯的时候我偏了那么几英寸,于是连手推车一起直接撞到了支架的钢爪上,制造出一阵巨大的金属撞击声。虽然很庆幸并没有对尸体或者设备造成什么损害,但我的自尊心却受到重创,我越发强烈地预感到,如果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也给它做一个尸检的话,那么死因一定是:大面积挫伤。
“放松,洪,我们也经常这样。”杰森安抚着我的情绪,“这个验尸房确实太小了。”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对我有这么无限的耐心,尤其是有时候我觉得作为一个新人,我简直是将《活宝三人组》中的三傻全部集中于一体了。
最后,我总算有惊无险地将放有运尸袋的托盘在正确的位置上放好,并缓缓打开拉链。杰森让我独立完成整个过程,就当他不存在一样——假如真的不存在就太好了。一般情况下,需要两个APT将尸体从袋子中取出来,整个过程中的动作看上去就像经过了反复练习和精心设计一样,不过实际上并没有。全套操作包括:将尸体向一侧倾斜,分别将其胳膊和腿用作杠杆和支点,这样就能撤掉一侧尸体下方的塑料袋;然后再对另一边重复同样的操作,整个袋子就能够被轻松地取下来了。但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瘦了,所以我一只手移动他,另一只手取袋子,一个人就能顺利完成,就像抱住宝宝的腿取尿布一样容易。我在移动这个男人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并不断做着深呼吸来稳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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