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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86.0
ISBN:9787108074928
作者:〔美〕朱莉·斯隆 著,杨鹏、陈珊 译
出版时间:2023-04
内容提要:
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1867—1959),是最具影响力的美国建筑大师,也是一位极富创新性且高产的镶嵌玻璃设计师。他设计的与建筑整体合一的镶嵌玻璃,出现在1885—1923年落成的他本人设计的近百座建筑里。这些图案华丽精美的玻璃门窗——被他称作“光屏”,使得具有数百年悠久传统的装饰工艺,获得又一次新生。
《光屏》是全面介绍赖特的镶嵌玻璃设计作品的第一本专著,详尽地分析了他的玻璃设计的风格演变:从事业起步期模仿“艺术与手工艺运动”的装饰风格,逐步建立起自己独有的一套玻璃语汇,兼有现代气息和丰满的装饰韵律。本书既是赖特崇拜者和研究者的参考,也是玻璃和装饰艺术爱好者的宝贵资源。
作者简介:
朱莉·斯隆(Julie Sloan)
知名的镶嵌玻璃研究者和保护实践者,也是赖特的玻璃作品研究的权威。曾任教于哥伦比亚大学、威廉姆斯学院(Williams College)和伦斯勒理工学院(Rensselaer Polytechnic Institute)。
目录:
导言 赖特作品中的图案与含义 戴维·德朗
第一章 设计玻璃的建筑师
第二章 形式的语汇:1885年—1899年
第三章 图案的语言:1900年—1910年
第四章 新的诗意:1911年—1923年
第五章 超越镶嵌玻璃:1923年—1959年
附录一 书中介绍的赖特建筑作品名中英文对照表
附录二 赖特建筑作品中的“世界文化遗产”
附录三 美国建筑师协会认定的“十七座最重要的赖特作品”
在线试读:
导言
赖特作品中的图案与含义
戴维·德朗
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1867-1959)设计的图案化镶嵌玻璃,促使我们从一个新的视角研究他的作品。这些镶嵌玻璃唤起欣赏者本能的愉悦之美,反映出赖特非同寻常的平面构图技巧。这些玻璃门窗曾经是建筑里必要的构件,但是玻璃本身精美的图案,使它们足以脱离建筑背景而成为独立的展品。尽管赖特的确曾把玻璃门窗作为他的个人作品展的独立展品,然而这些玻璃应当始终被视为某个建筑整体的必要构件,因此它们必然引导欣赏者去理解建筑的整体,也从更深刻的层面,理解赖特宽广的建筑视野。
这是多么非凡的视野啊!在长达六十年的职业生涯里,除了超过一千座建筑的设计方案,赖特还设计了数量众多的家具、灯具、地毯、织物,以及餐具、瓷器、玻璃器皿等。除了建筑中的玻璃门窗,他的平面图案设计还包括壁画、墙面浮雕、信纸、图书和期刊的封面,以及他自己的著作、作品集的整体装帧设计。在更大的尺度,他也设计庞大的室外景观,甚至整片社区。赖特还是一位勤于动笔的作家,新近出版了他的五卷文集,更有数千封信在等待着研究者们整理挖掘。
这位建筑师撰写的文章和他丰富多彩的设计作品,贯穿着统一的理论线索。赖特在1900年之前建成的某些代表作,被许多同行和理论家视为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建筑。而在他1959年去世之际,他的事业已经扩展到令人惊叹的广度和多样化程度。毫不奇怪,他被普遍视为举世最伟大的建筑师之一。
在赖特先锋式的成就当中,很大一部分是他在现代建筑界创造了重新塑造和划分的室内空间。赖特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改变了沿袭已久的空间组织方式,不再有一个个狭小且封闭的房间,取代它们的是开敞的、相互连通的空间整体。他的具体手法之一,是把室内的隔墙处理成不连续的屏风,消除相互独立的房间概念,强调空间的连续性。建筑的外墙也变得更加开放,接近一片片帘幕。具体手法是一长排连续的玻璃窗,把室外景象引入室内。本书作者斯隆女士将在接下来的文章中详细介绍,赖特早期作品里主要的玻璃窗,都由小块玻璃镶嵌在金属窗棂里形成图案——赖特称它们为“光屏”(Light Screens)。
正如斯隆女士描述的那样,绝大多数的玻璃设计图案,都呼应整座建筑的几何母题。例如,罗比住宅里玻璃图案中的斜线,呼应建筑的斜角凸窗。其他某些建筑里的玻璃图案,暗示建筑的地域特征。例如,苏珊-劳伦斯·戴纳住宅的玻璃,有抽象的五倍子花图案,暗示中西部的植被。当然,斯隆女士也向我们展示了在某些赖特建筑作品里,玻璃图案仅仅是精美的构图,并没有任何深层的意义。芝加哥的建筑师托马斯·海因兹(Thomas Heinz),是赖特建筑作品的修复专家。他在较早的时候,就曾指出这一现象。这种形式上的脱离,也出现在玻璃以外的建筑元素。例如,“蜀葵住宅”起居室里壁炉上方的浮雕,它的几何构图和整座建筑的几何母题并无关系。无论图案是否呼应或暗示某种主题——某些主题本身就未成定论,以某种形式出现的精美图案贯穿了赖特的几乎所有建筑作品。
赖特的早期装饰图案的借鉴来源非常清晰。他的职业引路人建筑师沙利文(Louis Sullivan,1856—1924),就有一整套独特的装饰图案语汇。作为沙利文的重要助手的几年时间里,赖特广泛地接触到19世纪的建筑资源。例如,苏格兰建筑师琼斯(Owen Jones,1807—1874)编著的《装饰的语法》(The Grammar of Ornament),是一部世界各地传统装饰图案的权威辞典。赖特晚年在《一部自传》(An Autobiography)里回忆道,他曾经用透明纸描出一百幅书中的图案。琼斯收集的各种抽象的平面图案,其中一部分具有鲜明的几何网格背景,日后赖特把这种构图手法广泛地用于自己的建筑和附属构件的设计。
成名之后的赖特在回忆文章里写道,他更重要的装饰图案灵感来自福禄贝尔的玩具体系。福禄贝尔的玩具是一系列平面和立体的零件,培养幼儿的构建性思维和空间意识。在1876年费城举办的纪念美国建国一百周年的博览会上,赖特的母亲看到这种“玩具”,其实也是幼儿教育的工具,便为她的孩子们买了一套。斯隆女士认为,赖特利用这套玩具的零件,开始自己设计一些平面图案。对于赖特而言,或许这些玩具在动手构建的能力之外更重要的价值,在于帮他建立起几何秩序感。模块化的图形重复出现,形成富有韵律的网格,而这些网格正是几何秩序、图形变化的基础。赖特研究方面的权威学者,小埃德加·考夫曼(Edgar Kaufmann Jr.)认为,赖特简洁的模块化设计手法,源自他强烈的几何模块意识。在赖特心目中,这种设计手法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世间万物的生成都遵循的规律。赖特晚年夸赞福禄贝尔的玩具“是设计思维的基础,因为它揭示了万物蕴含的几何规律的基础……所有这些的价值在于,在孩子眼前初次展示自然界富有节奏感的结构。”
从事业的初期,赖特就开始建立一套自己的平面构图语汇,这方面最精彩的体现就是彩色镶嵌玻璃。斯隆的这本著作,按照时间顺序梳理了赖特的玻璃设计,同时指出玻璃的图案对其他建筑要素的影响。例如,布莱德利住宅(1900年建成)的斜线主题玻璃图案,使相邻的几扇窗显得更连续(图3-4)。与此同时,他也把类似的手法用在其他住宅,加强室内空间的整体感。玻璃图案被赖特用作较大尺度的建筑要素创新的铺垫试验。1910年的欧洲之行结束之后,赖特开始尝试新的玻璃设计图案,而后再把类似图形用于建筑的整体。
自20世纪20年代中期,赖特不再使用彩色镶嵌玻璃,而转向以其他形式在建筑中实现精美的表面纹理。时代的审美趣味改变以及上涨的人工成本,共同造成彩色镶嵌玻璃的没落。图案装饰始终是赖特建筑作品的特征之一,继续以各种不透光的材料呈现,例如墙面抹灰(图Ⅵ)、混凝土砌块、金属面板或者覆盖在基层上的木板等。然而,他对建筑装饰的关注点,仍聚焦在侧窗和高窗。即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正统的“现代主义”宣扬图案装饰是落后的代名词,赖特却始终执着。你可以轻蔑地认为,他对装饰的执着不过是古老传统的惯性,直到很多事实让你发现装饰的深刻意义。
赖特心目中装饰的深刻意义,源自于十九世纪盛行的哲学思想。他不但在少年时代接触到这些思想,并且在成年后继续研读、实践这些思想。我在另一篇文章中提及,赖特接受美国哲学家爱默生的自然观:自然界是具有精神的整体,而人类的天才是它的最高精华。福禄贝尔玩具,以及赖特唯一神派的家庭背景,都促使他更坚定地追随爱默生的自然观,那就是整个世界是不可分割的整体,而欧几里得式的几何规律是这种统一秩序的体现。赖特用他毕生的作品宣扬,设计师的目标是发现、探索几何形式,以此展示人类行为和世界整体之间的联系。
赖特对日本文化的理解,同样强化他已有的哲学观念。大量的研究资料表明,日本传统文化里对待材料的态度、园林设计以及建筑元素的组织,在赖特自己的作品中都有所体现。斯隆女士在书中强调,日本的传统建筑构件“障子”(推拉式的纸质屏风),是如何影响赖特把建筑中的窗视为“光屏”的。此外,赖特的构图手法一定程度上源自他长久痴迷的日本木刻版画(即浮世绘),尤其是风景题材的版画。赖特在介绍浮世绘的文章中写道:
一朵花之所以美丽,因为它的几何形状和芬芳,与整个世界保持永恒的和谐,而世界无限巨大的同时又无限精微、真实地属于每一个体,以至于人类仅凭智力无法彻底理解它。……无论艺术家创作的对象多么随意、含混或转瞬即逝,艺术家应当意识到几何形式是其作品的美学骨架。
隐含的几何秩序,在赖特的作品中始终占有重要的位置,是他传递精神力量的载体。赖特晚年曾在著作中,列出现代建筑的五项基本资源,“第五项新资源,是自然的图案与整体合一的装饰。它是与前三项资源同等重要的精神要素”。另外的四项新资源,第一项是新建筑的内部空间;第二项是玻璃材料;第三项是新兴的钢结构;第四项是重新认识的每一种材料。他这样形容玻璃:“它让生活自我发掘出许多新的内容。……以漫射、反射和折射的方式调节光线”。然而,玻璃需要图案来实现最高层级的材料表现力。针对玻璃本身和它的图案如何相得益彰,赖特写道:
多么神奇的材料!它就在那里,你的视线穿过它却看不到它……在各类建筑构件当中,窗玻璃能以最廉价的方式,产生最强烈的装饰效果。金属窗棂——无论是自重大的,还是小的,有某种镀膜的,甚至是金或银的——拼合成任意的设计图案,形成仿佛镂空的屏风,而玻璃作为从属的角色,填充屏风的间隙或者增添有韵律感的亮色,点染出某种情绪的基调。
赖特发表以上文字的时候(1928年),他已经放弃在大面积的玻璃上采用镶嵌玻璃手法。但是他仍追求玻璃具有一定的图案表现力。1927年,他完成了芝加哥国民保险大楼的方案。就在同一年,他最后一次设计彩色镶嵌玻璃。赖特这样描述摩天楼的玻璃:
传统形式的外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楼板边缘轻巧搭接的标准化铜框玻璃幕墙。具有重量与厚度的外墙不复存在。作为幕墙单元的玻璃窗,能够单扇或成组地根据使用者的意愿而开启。
作者斯隆女士发现,在1904年赖特给业主达尔文·马丁的一封信中,已经出现类似的表述,即强调金属窗棂比玻璃本身具有更重要的表现力。
赖特设计芝加哥国民保险大楼的年代,玻璃工业已经足以生产尺寸较大的整块玻璃。同时期比赖特晚一代的许多建筑师,都尽量采用尺寸很大的玻璃,减少玻璃的分格,以至于玻璃似乎根本不存在。如果玻璃采用推拉式开启,那么室内外更容易完全融为一体。赖特素以尝试新技术而著称,况且他早年就提出室内外统一的理念,某些建筑师让玻璃消失的做法,恰恰是受此启发。赖特显然可以很早就采用这种手法,然而终其一生,他从未设计过近乎消失的玻璃。他并不排斥新技术,而只是坚持自己的理念:玻璃窗是可见的屏风,而不是消失了的薄膜。
赖特常用的带有鲜明图案的镶嵌玻璃,和多数现代建筑师常用的通透如虚空的手法,关于二者之间究竟有何不同、自己又是如何理解室内外的统一,赖特有一段著名的描述:
借助于玻璃,第一项资源(即室内空间)实现了它的理想。室外广阔的大地将引入室内,室内温馨的环境也将向外延展,和大地结成伙伴。自然与建筑相互映衬,各自的特征都显得更加鲜明。它们共同创造的不仅仅是一片优美的环境,也是建筑里一种美好生活的图案。
如果仔细地体会这段文字的内涵,就会理解赖特并不想创造室内外之间没有阻挡、没有分界的连续一体。他的目标是把室外环境充分地引入室内,但室外依然是“室外”。室内与室外并不是物质层面的无缝合一。室内环境也“将向外延展,和大地结成伙伴”。统一体现在视线层面,而物质的分界依然存在。室内和室外空间,将更清晰地保持各自的特征,“自然与建筑相互映衬……”
赖特的实践作品,验证了他提出的原则。尽管在技术层面,他早就可以实现室内外之间的完全通透,他仍然坚持用窗棂等构件,在室内外之间设立一层醒目的物质分隔。他的某些晚期作品,例如奥尔德布拉斯种植园,充分地展示了整座建筑如同通透的盒子,但仍有少量装饰性的室内外分隔。从室内透过玻璃门欣赏室外景观,视线将遇到细木条形成的平行四边形主题的图案。即便这些门敞开的时候,木条的图案依然很醒目,强调室内人造环境、室外天然环境之间的分界。事实上,在人类杰作和天然神奇之间刻意的划分,是始终贯穿赖特的毕生作品的线索之一。通过这种方式,他似乎在暗示人类如何把自然规律加以升华。图案化的镶嵌玻璃作为两个领域交会的界面,强调二者之间的联系物—几何秩序。
赖特设计的镶嵌玻璃,无论构图元素是金属窗棂、木质分格的独特图案,还是只是分格较小的网格,都可以从至少两个层面解读。首先,它们提供了室外景观的“景框”,把室外景观引入室内的同时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室内外的统一是暗示性的,而不是物质性的。墙上的玻璃,因为分格的线条图案而变得可见。这些玻璃划定了人造的室内环境、人工干预较少的室外环境之间的分界。
其次,这些具有特征图案的“景框”,成为建筑使用者观察室外景观的媒介或透镜。它们时刻提示人们,眼前这层人工创造的几何图案,才是人类能够触及的最高层级的自然产物。因为欧几里得式的几何秩序,正是赖特心目中联系人类世界和整个宇宙的内在纽带。在赖特包罗万象的设计视野中,彩色镶嵌玻璃是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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