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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迪契作品】紫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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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详情

【编辑推荐】

1.《半轮黄日》作者阿迪契惊艳文坛的小说处女作

2.父爱如滚烫的茶水,但总要有人真正去活

3.获橘子小说奖的提名、英联邦图书奖樶佳新人小说奖

 

【作者简介】

奇玛曼达·恩戈兹·阿迪契(Chimamanda Ngozi Adichie)

1."天纵之才"("非洲文学之父"阿契贝)

2."二十位四十岁以下的小说家"(《纽约客》)

3. "世界樶有影响力的一百人"(《时代》)

1977年出生于尼日利亚南部城市埃努古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后留学美国,在东康涅狄格州立大学学习传媒学和政治学,之后分别在约翰·霍普金 斯大学和耶鲁大学获得硕士学位。

首部长篇小说《紫木槿》获2004年橘子小说奖的提名,第二部长篇小说《半轮黄日》获2007年橘子小说奖。《绕颈之物》获得2009年弗兰克·奥康纳国际短篇小说奖提名。《美国佬》摘得2013年全美书评人协会小说奖。

2014年,她因TED演讲《我们都应该做女性主义者》蜚声世界。

 

【译者简介】

文静

  自由译者。译有《活着,或者创造:里尔克、罗丹与二十世纪初的巴黎》、《达尔文发现了什么》、“动物研究院”系列绘本等,合译作品包括《巴黎评论:短篇小说课堂》、《当代批评理论实用指南》等。

【内容简介】

他把烫水缓缓倒在我的脚上,好像在做一个实验。

小时候,前院的木槿花都是红色的。墙上钉着爸爸画的作息表,学习、午休、吃饭、祈祷、睡觉的时间都各有配额。从二年级到五年级,每次犯错,爸爸都让哥哥和我去折树枝。我们总会选择松树,因为它的树枝比较有韧性,不像石梓和鳄梨的枝条打起来那么痛。但这次,浴室里并没有树枝,只有一个用来煮开水的绿壶……

别人都说,爸爸是樶正直勇敢的人。尼日利亚政变时期,爸爸在报纸上发表社论,说他永远都不会停止书写自由与真理。十五岁的少女康比丽,也想种下一株蕴藏自由气息的紫木槿。

 

【相关评论】

《紫木槿》呈现了一种悲剧性的美,而剧烈的冲突亦贯穿其中。主人公如此鲜明有力,几乎可以挣脱文本,潜入我们的生活。一部不朽的杰作,一曲对尼日利亚的衷心祷告。

——杰维•特瓦伦,《大地上的死亡》《理解》作者

 

一部惊人的处女作,令人欲罢不能,温柔,真实……是自阿兰达蒂•洛伊的《微物之神》后我读到的樶好的处女作。这部作品微妙地探索了家庭生活和尼日利亚的复杂政治,一部别有魔力、非常特别的小说。

——《泰晤士报》

 

《紫木槿》优美地记录了一个少女面临暴力熟悉的残忍时的内心激荡。阿迪契是非洲的新鲜声音。

——《每日电讯报》

 

令人惊叹…… 阿迪契堪称另一位伟大的伊博族小说家钦努阿・阿契贝在 21 世纪的传人。

——《华盛顿邮报》

作者直白的文笔捕捉到了这样一个男人身上可悲的谜题:他无疑为陌生人的生活做出了积极贡献,却对身边至亲之人的需求弃之不顾。

——《纽约时报书评》

其文笔如它唤起的尼日利亚风景那般优美动人…… 阿迪契对一个年轻女孩内心的理解是如此敏锐,以至于她的故事樶终超越了故事背景,让尼日利亚那一小方天地看起来就如同尤多拉・韦尔蒂笔下的密西西比州那般亲近、鲜活。

——《波士顿环球报》

 

【目录】

 

1.打碎神像

2.心灵对话

3.诸神的碎片

4.另一种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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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不填)

 

【作品试读】

一天,我的哥哥扎扎没有去领圣餐,爸爸从屋子另一头把厚重的弥撒书扔过去,砸碎了柜子上的小雕像。从那天起,我的家就开始瓦解了。那天我们从教堂回来,妈妈把沾着圣水的棕榈叶放在餐桌上,上楼去换衣服。之后,她会把那些叶子编成一串十字架,挂在墙上那张镶金框的全家福旁。它们会一直挂在那儿,直到第二年的圣灰星期三,到时候我们会把它们带到教堂去烧成灰。每年的那一天,爸爸都像其他的虔信徒一样穿着灰色长袍,帮着分发圣灰。他面前的队伍总是移动得最慢,因为他总是要用蘸着灰的大拇指使劲在每人额头上都画出一个标准的十字,缓慢、意味深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做弥撒的时候,爸爸总是坐在第一排紧挨中央过道的第一个位子,妈妈、扎扎和我则坐在他身边。他总是第一个领圣餐。大理石圣餐台边上有一尊真人大小的金发圣母像,大多数

人在领圣餐的时候都不会跪在大理石圣餐台前,可是爸爸会跪下。他眼睛闭得紧紧的,整个脸都因此绷成了一副怪相,接着他把舌头伸长到不能再伸为止。随后他回到座位,看着会众一一走到圣餐台前,双手合十,向前伸出⸺克特神父教的那样。尽管神父来圣阿格尼斯已经有七年之久,但人们说起他时还是总说“我们的新牧师”。如果他不是白人,或许大家也不会这样说。人们看见他还是觉得很新鲜。他的脸仍旧是浓缩牛奶和新鲜荔枝的颜色,七年间全然未受尼日利亚燥热风的影响。他那英国式的鼻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窄,好像被夹起来了一样,在他初来埃努古的日子里,我曾一度担心他会缺氧。本尼迪克特神父对我们教区做了一些改变,例如他坚持信经和垂怜经一定要用拉丁文背诵,而不可以用伊博语;鼓掌要尽量少,以免妨害弥撒的庄严气氛。不过他允许我们用伊博语唱奉献曲。他称之为土著歌曲。说“土著”这个词的时候,他本来笔直的嘴唇两端向下撇,好像一个倒过来的U。布道时,本尼迪克特神父通常会先后说到教皇、我爸爸和耶稣⸺按这个顺序。他用爸爸的例子解说福音书。“当我们让我们的光照在人前时,是在回想耶稣进入耶路撒冷的荣耀。”他在刚刚过去的圣枝主日那天说:“看看尤金修士吧。他完全可以成为这个国家里另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物,政变之后他也满可以选择待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以免政府再找他生意的麻烦。但是他没有。尽管人心不古,他依然坚持用《标准报》传播真理,即使这意味着报纸将丧失广告。尤金修士为自由大声疾呼。我们当中有多少人曾为真理挺身而出?有多少人想过进入耶路撒冷的荣耀?”

大家便说“是啊”、“上帝保佑他”或者“阿门”,不过声音并不很大,免得听起来像那些迅速发展的五旬节会信徒一样;接着他们又开始凝神静听。每到这时候,连婴儿都不哭了,好像他们也在听似的。有时候,即使本尼迪克特神父说的是什么尽人皆知的事⸺圣文森特德保罗教堂的捐款最多,他为圣餐礼红酒的纸箱买单,他为修道院里修女们做祭饼用的烤炉买单,圣阿格尼丝医院里本尼迪克特神父为人们行涂油礼的那一侧也是爸爸出钱修建的——努力保持面容平静,不流露出自豪的神情。因为爸爸说过,谦逊非常重要。

这时候如果我看看爸爸,他的脸也一定很平静。《世界特赦报》授予他人权奖之后又做了关于他的专题报道,刊登的照片上,他就是这副神情。那是他唯一一次同意上报纸。他的报纸的编辑阿迪 · 考克坚持要写他,说这是理所当然的,说爸爸太谦虚了。这还是妈妈告诉我和扎扎的,爸爸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他面无表情的脸会一直维持到本尼迪克特神父做完布道,等到行圣餐礼的时候才会有所改变。他领完圣餐就坐回位子,看着人们一一走到圣餐台前;弥撒过后,他会很严肃地向本尼迪克特神父报告有谁连续两周没有来领圣餐。他总是鼓励本尼迪克特神父给那人打电话,让他重归信徒的行列,因为他相信唯有重大的罪恶才会使人缺席圣餐礼。

所以,在那个圣枝主日,爸爸发现扎扎没在领圣餐的队列中,回到家便把他那本夹有许多红绿丝带的皮面祈祷书重重地摔到了桌子上。桌子是厚玻璃做的,可是也抖了抖,上面的棕榈叶也震动了一下。

“扎扎,你没去圣餐礼。”爸爸低声说,听起来像个问句。

扎扎盯着桌上的《圣经》,好像在对它说话一样。“那种薄饼让我口气很难闻。”

我瞪着扎扎。他脑子出问题了吗?爸爸坚持要我们把它叫作“圣饼”,因为这个词更能表现耶稣圣体的精华和神圣。“薄饼”太世俗了,爸爸的一家工厂就出这种产品:巧克力威化、香蕉威化。那是人们买来哄孩子的、比饼干更好吃的甜品。

“而且牧师会碰到我的嘴,让我很恶心。”扎扎继续说。他知道我在看着他,知道我在用惊愕的眼神恳求他闭嘴,可是他不看我。

“那是我主的身体。”爸爸的声音很低很低。他的脸看上去已经肿了起来,遍布着发脓的疹子,而且还在继续膨胀。“你不能停止领圣餐。你会死的,你知道这一点。”

“那我就去死。”恐惧让扎扎的眼睛黯淡下去,黑得像煤焦油一般。但是他盯着爸爸的脸说:“那我就去死,爸爸。”

爸爸迅速把房间看了一圈,好像在试着确证有某种东西从高高的房顶上坠落下来了,某种他从未想过会坠落的东西。他拿起祈祷书朝屋子另一头的扎扎扔过去。完全没打中。书砸在了妈妈经常擦拭的玻璃橱柜上,顶层的架子破了,上面那排浅褐色的陶瓷芭蕾小人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落到坚硬的地面上,随后书又落在它们身上中三个周期里所有的经文都包含在这本厚厚的皮面祈祷书里,而那一刻它竟躺在地上的陶瓷碎片上。扎扎一动不动,爸爸左右摇晃,我站在门边望着他们两个。吊扇一圈圈转着,挂在上面的灯泡叮叮当当地轻碰。这时妈妈进来了,她的胶皮拖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她已经换下了星期天才穿的亮片裙子和有泡泡袖的衬衣,

此刻只把一条扎染的布松松地绑在腰上,上身则是星期天以外每天都穿的白色T恤。那是她和爸爸参加一次灵修活动的纪念品,“主是爱”三个字从她下垂的胸部爬过。她愣愣地瞪着地 上的碎片,接着跪下来,用手把它们一片片捡起。

只有吊扇叶片切过空气的声响打破沉寂。我们的餐室很宽敞,相邻的起居室更大,但我仍然觉得窒息。挂着外祖父的许多镶框照片的那面灰白色的墙似乎正在逼近,向我压来。就连那张玻璃餐桌也在向我移动。

“丫头,快去换衣服。”妈妈对我说。尽管她口中那两个伊博语的词很轻很温柔,我还是吃了一惊。几乎同时,她对爸爸说:“你的茶要凉了。”又毫无停顿地转向扎扎说:“请你来帮我一下。”

爸爸在桌旁坐了下来,用那套边沿上有粉花的陶瓷茶具倒茶。我等着他像往常那样,叫扎扎和我也去尝一口。他把那叫作爱的一抿,因为那是和你爱的人分享了你热爱的东西。来上爱的一抿吧,他会说,接着扎扎会先尝,然后我也会用双手捧着杯子,举到嘴边,只抿小小的一口。茶总是太烫,总会烫到我的舌头,如果午饭碰巧吃辣的,那我可就受罪了。不过没关系,因为我知道,茶灼伤我的舌头时,也把爸爸的爱烙进我身体里去了。可是这天爸爸没有说“来上爱的一抿吧”;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杯子端到自己嘴边去了。他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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