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详情
内容简介
在当代生活中如何解救自我?史学大家许倬云谈论着人心之自由;
如何重寻我们生活中的消失的“附近”?人类学家项飚给出了新的理解与建议;
在这个时代做一个哲学家是什么感觉?陈嘉映剖白个体经验与求真渴望;
对现实无能为力怎么办?唐诺讲述着自我的挣扎与书写的永恒。
……
许知远与10余位国内外重量级作家、学者深入对话,集结成一本珍贵的当代人文访谈录。从许倬云到白先勇,从金宇澄到赫拉利,跨越国籍与时代,涵盖文学、历史、哲学、考古学、经济学、人类学等领域等多个领域,探索从个体到社会的众多议题,成就一部有料、有趣、有温度的访谈录。他们说过的智慧、愤怒、偏激之言,都来自同一种脉搏:对广阔的人类命运的关怀。他们的个体经历、个人思考,深度开拓着知识分子的可能性,展示着智识生活的多样性。在圈层固化、“信息茧房”逐渐形成的今天,这样一种对意义和价值的严肃追问,久违了。
作者简介
许知远
作家,单向空间创始人,谈话节目《十三邀》《十三游》主创。
出版的作品包括《那些忧伤的年轻人》《祖国的陌生人》《青年变革者 》等,作品被翻译成英、法、韩等多种版本。
“这些对话以四卷本的形式出现在眼前时,给我带来另一种慰藉。我的印刷崇拜再度被唤醒,似乎认定唯有印在纸上,才更可能穿越时间。比起节目,它更像是我的个人作品,我们的对话也以更全面的样貌展现出来。”
——许知远
目录
自序 意外的旅程(许知远)
推荐序 礼物般的交谈时光(陈冲)
许倬云:全世界人类曾走过的路,都要算我走过的路
白先勇:我写作是想把人类心灵中无言的痛楚,转化成文字
王小波:“你快回来吧,你要回来,我就放一个震动北京城的大炮仗”
陈嘉映:人一定要求真,而且要对遥远的事情求真
金宇澄:八卦是人的天性,一想到八卦,我就充满希望
唐诺:你要像攻打坚城那样去书写,有时必须忍受失败
陈志武:人类文明化的进程是我最信得过的,这是一个我愿意赌上所有的钱的判断
西川:原来我想成圣,但后来发现自己是一个牛魔王
许宏:考古首先是满足人类好奇心,其次是安顿身心
项飙:理想的知识分子,神经一定要跟着时代跳动
尤瓦尔·赫拉利:我不预测未来,我只想让人们有能力讨论人类的未来
寻找谭嗣同:他是个生命典范,他的死是哲学家对理念的致敬
精彩书摘
1
许知远:遇到精神危机的时候,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许倬云:我伤残之人,要能够自己不败,不馁……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有残缺,不去争,不去抢,往里走,安顿自己……看东西要看东西的意义,不是看浮面,想事情要想彻底,不是飘过去。
2
许知远:对你来说,文学是什么?
白先勇:法国《解放报》问好多作家,你为什么写作。我说我写作,是因为我想把人类心灵中无言的痛楚转化成文字。
3
许知远:现在回忆起来,那二十年的时光里,他对你最深刻的改变是什么?
李银河:我觉得他使我变成一个很有激情的人。这是他对我最大的改变,一生保持激情,这应该是最好的生存状态。
4
许知远:如果你的学生刚入学不久,问陈老师到底什么是哲学,你会怎么回答?
陈嘉映:有好多好多种回答,我挑一种吧,就是以说理的方式达乎“道”吧。
许知远:那“道”又怎么解释?
陈嘉映:一个丰满的精神世界吧。这个精神世界不是指个人的灵魂生活,而是个人的精神生活和世界的精神客体相通的一种状态。
许知远:存不存在某种核心的东西,是你最希望学生拥有、最渴望传达给他们的?
陈嘉映:那我会说是求真。
5
许知远:如果能碰到张爱玲,想跟她聊什么呢?
金宇澄:那我肯定聊八卦了,我喜欢聊八卦的嘛。我看到《小团圆》真的内心蛮激动的……里面说她和胡兰成第一次见面,两个人挺好的,第二天胡兰成来,问她“你觉得我们俩怎么样”。这里很妙,张爱玲一声不吭,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信封里都是胡兰成昨天的烟头。对一个男人的喜欢到了这么一个独特的地步,大概也只有张爱玲能够做到。
许知远:我们都喜欢听八卦。
金宇澄:八卦是一个人的天性,所以一想到八卦,我就充满希望,因为再怎么掩盖,再怎么企图去人性化,人的本性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6
许知远:意识到对现实世界无能为力,对你会有困扰吗?
唐诺:困扰当然会有。胡兰成在他十几岁时候的作品里讲过一个故事,吕洞宾当年学点金术,问他的师傅说,点石成金之后,永远就是黄金吗?老师很诚实地告诉他,不,五百年后会恢复成石头。吕洞宾觉得这不是真的,所以他不学。胡先生喜欢这个故事,他说这是对绝对性的要求。可见胡先生那时很年轻,因为会喜欢绝对性的都是年轻人,要么我要全部,要么我什么都不要——但是人生很少有东西是这样。
我所相信的那些,我知道都不够牢靠。问题是,所有东西都在这种不绝对不保证的状况之下,你还要不要你的信念?你还愿不愿意全心全意地工作?博尔赫斯晚年眼盲的时候去到撒哈拉沙漠,抓起一把沙子,走到另外一个地方,把沙子放下来。他说,我正在改变撒哈拉。他说,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是我积一生的经验才能说出来的。我喜欢这句话。所有的书写都挣扎着向永恒,但不会真的完成。我们必须在这个事实底下工作、思索。
7
许知远:你是很典型的上一轮全球化的受益者吧?从湖南茶陵出来,然后去美国读书,周游世界,最后在香港教书,其实是那一轮全球化非常重要的参与者。你最近有感觉到自己习惯的这个社会马上就要消失了吗?
陈志武:一定程度上会有一点调整,但另一方面,我还是比较乐观的。因为虽然未来这些年,脱钩等趋势会有一些上升,但是完全脱钩,完全回到四十年以前,甚至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世界,那个概率是很低很低的……所以全球化的趋势过一些年以后又会启动,加足马力往前走的。人类相互融合在一起,人类文进程是我最信得过的,这是一个我愿意赌上我所有的钱的判断。
8
许知远:我特坦白,在我过去二十多年的阅读史里,我觉得你是我碰到的在内心深处有最强共鸣的一个人。我觉得我特别理解你谈的所有问题,而且把我想表达的都说出来了,对当代的看法,和对自己的看法,我像在听一个更高明的我在说话。
西川:我忽然有一个感觉是,这不是互相吹捧,我感觉咱俩是个复数,我们是四个人在聊天。
9
许知远:我问一个庸俗的问题,怎么判定这些器物值多少钱呢?
许宏:说实话我真的不懂鉴宝,我只见过真的,没见过假的,只知道历史价值不知道市场价值……在考古学界,监守自盗的事非常少,人活得纯净。考古界的老先生就是这样,从李济先生他们开始就不自己收藏文物,有的话说不清楚,究竟是买的还是从队里拿的,干脆一件都没有。这确实是整个考古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10
许知远:所以你看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微信的世界、阿里巴巴的世界、美团外卖、各种APP,没有任何距离,全部都成了附近,那种层次感消失了,心理上的附近就消失了。
项飙:高科技确实带来很多好的事情,但高科技平台经济把很多东西变得不可认得了,很模糊,所以培养看自己生活的这双眼睛就变得很重要。
如果要了解附近到哪儿去了,你可以去问美团平台的设计师,对他来讲,附近太重要了,他得要精准地掌握所有附近的大数据……大数据其实是靠这种附近叠加出来的……会带来一种新的方便感——我要什么,马上就能来,所以会带来很多我们看不见的劳动。附近是靠人的活动编织出来的,现在你的活动消失了,但别人在付出劳动,快递小哥在争分夺秒,数据化的附近是靠他们这种非常物理的劳动编织出来的。
许知远:这种即刻性对人本身或者人类社会的组织方式会带来什么改变?会不会出现一种新的野蛮化或者本能化?因为道德感是在相对更长期的关系中形成的。
项飙:很难下断论,因为这是一种新的现象……我们还有其他社会生活,家庭生活、学校教育也很重要,不都是即刻性的。但在这种被即刻、方便所裹挟的趋势下,会让一些遥远的道德问题变得高度情绪化。好像道德上被伤害了,但是这种情绪也很快会下去。
11
许知远:对你来说,新书背后的主要驱动力是什么?
赫拉利:我希望能让更多人清楚地了解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使人们有能力加入关于人类未来的讨论……我是幸运的,我是一名教授,我有很多钱,我给自己阅读和思考的时间,而大多数人太忙了,他们必须去上班,必须照顾孩子和年迈的父母,他们没有时间。虽然我无法给所有人金钱、食物、衣服和住房,但作为一名学者,我可以试着给他们提供清晰的视野,使他们能够明白如今真正重要的事情,使他们知道什么是致其无法看清这个世界的幻想和骚扰。
12
许知远:我们现在谈论谭嗣同,你觉得价值和意义所在是什么?
马勇:从“戊戌变法”的教训当中我们可能看到,一个好的社会应该是一个分工合作的社会,每个人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认为1898 年所有问题的症结,就是知识分子超越了自己的专业知识指引,做了很多自己没有能力去把握和做成的事情。
……所以我讲,知识分子要守住自己的边界。
当然,政治家也要检讨,政治家能不能有宽容心?如果不是这样一个流血的结局,而是通过充分的审判、充分的辩护,这个事情今天还要这样讨论吗?不要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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