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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孝尽
定价: 59.80
作者: 郑世朗,赵杨
出版社: 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日期: 2023-03-02
页码: 280
装帧: 假精装
开本: 16
ISBN: 9787521753431
★中国有“招娣”,韩国有“孝尽”。当世界不是我想要的时,我该如何生活?
“효진”是韩国常见的女性名字,若无特殊说明,往往会被翻译成“孝真”;书中“효진”的爸爸在给她取名时就强调:孝顺的孝,尽力的尽,要孩子拼尽全力来孝顺自己。
——“孝尽”就是东亚社会中那个有着沉重人生的平凡女孩。
★韩国中生代夺目的小说家郑世朗出道8年部短篇小说集
少有的韩国文坛双料重磅荣誉获得者:创批长篇小说奖(2013年)、韩国日报文学奖(2017年);深厚的历史叠加轻盈的想象,为她的文字打下独树一帜的烙印。
——郑世朗:“有时我也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但我想这本书可以成为一个避风港。”
★她们并非勇敢,只是没有退路。
“你多亏是和我结婚了,我一点都不大男子主义。”
“忽然有人都对我说:‘你应该’,长大后已经很久没听到这句话了,但结婚后你马上就会再次听到。”
“这就是父权制。你感觉不到但我感觉得到,只有我能感觉到的东西太多了。”
——生活中未经美化、贬低、隐藏的真实面貌,像马赛克一样嵌在每一篇故事中。
★“我相信自己听到了历史的低语。我要把她拉到历史的水面之上。”
作者郑世朗毕业于历史专业,这使她有着广阔的视野和宽容的写作态度,历史的灵光也乍现在她小说的每一个角落。
★既然存在“有毒”的关系,那就一定会有“解毒”的逃离。她们越过了掣肘,开始新的书写。
★韩国主流媒体盛赞荐
——韩国大的连锁书店教保文库2018年度荐图书;
——韩国专业文学机构分享文学2019年度荐图书;
——韩国媒体《国民日报》《首尔新闻》《文化日报》《中央日报》《韩国民族新闻》《京乡新闻》好书荐。
郑世朗笔下的人物形象之丰富、写作题材之跳跃,就像一个装满什锦糖果的玻璃罐。
这部短篇小说集共收录了9个故事,历史与幻想的糖衣包裹在苦涩现实外,聚焦东亚社会文化/职场压力/社会焦虑/亲密关系/原生家庭......
★“你不用给我自由,我会自己获得自由”:
《婚纱44》《离婚甩卖》《孝尽》三篇聚焦女性与婚姻,反映了父权制社会对女性的规训以及女性的自我醒悟与追求;
★“幻想的是政治的”:
《永远77码》《幸福饼干耳朵》《屋顶见》三篇充满了幻想,用黑色幽默的方式展现了韩国普通人残酷的生活现实;
★“我们是彼此的勇气”:
《宝妮》《众所周知,隐热》《伊玛与沙》三篇则结合历史与想象,体现了作者的“共同体思想”,表达了她友爱、互助、渴望和平的理想。
到底我们要被不知谁定义的“女人味”和“男子气”这种粗俗标准指挥到何时?
如果你决心改变世界和自己,那么你就对郑世朗的小说做出了正确的回应。
众所周知,隐热
孝尽
婚纱 44
幸福饼干耳朵
屋顶见
永远 77 码
宝妮
离婚甩卖
伊玛与沙
平凡琐事的巨大回响
作家的话
收录作品发表刊物
郑世朗,
作者|郑世朗:韩国文坛的中坚力量
“我认为,矛盾能爆发出来的社会,才是健康的。若是完全没有矛盾,社会上一派和平景象,那意味着弱者们都在不作声忍受着。”
郑世朗1984年出生于首尔。2010年发表作品《梦,梦,梦》,由此登上文坛。2013年凭借《如此近》获得创批长篇小说奖,2017年凭借《五十人》获得韩国日报文学奖。著有短篇小说集《孝尽》和长篇小说《从诗善开始》《地球上只有韩雅》《保健教师安恩英》等。
她形容自己的小说是“疲惫时阅读能得到疗愈的故事”,她的故事风格多样,有反映现实的社会小说,也有充满轻盈想象的可爱科幻故事,她用温柔的笔触犀利地点出了这个世界迫切却又很少被提出的问题。
赵杨,
译者|赵杨
1971年生,韩国语专业教授,研究方向为韩国文学。出版专著3部,在国内外学术期刊发表论文近50篇,另有译著3部,多篇译文被《读者》《青年文摘》转载。
这是一本为需要安慰的现代人准备的小说。
——韩联社
在类型文学与纯文学之间穿梭,并不断扩宽其边界。
——《朝鲜日报》
郑世朗的走红是新时代女性选择的结果。
——韩国《中央日报》
我翻着书页心怦怦直跳,起初还珍惜地想慢慢品读,不知不觉间就急着想知道下一页、下一个故事,一口气读完了全书。居然全部看完了,我遗憾得不想放下后一页,这一次我真的想知道,作家的这些故事到底源自于哪里?
读这本书,会从她那里得到了亲切的抚慰,在这个把玩世不恭包装成帅气的世界里,郑世朗的亲切是如此珍贵且令人感动。让我们屋顶见吧,别人的邀约很难说,但如果是郑世朗的邀请,那个屋顶一定是洒满温暖的阳光、四周开阔微风轻拂、散发着香气的地方,在那里我们能遇见想念已久的朋友。
——李彦禧 电影导演(《迷失:消失的女人》《侦探2》)
《众所周知,隐热》
这个故事要怎么结束呢,巴士开进隧道的时候我嘴里嘀咕着,等车从隧道驶出时我明白了。
完蛋了。
在把它当作“故事”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我的论文。
像有玩儿完的论文开始时的那样,我坚信自己听到了只有我能听见的历史低语,我以为是这样。为了把它们拉到历史的水面之上,我承受了沉重的学费和如同住家仆人般的助教工作,相信像过河石头一样摆在我面前的史料,相信乱作一团的五彩丝线般的命运,总之相信了学者不该相信的有一切,周围人虽然也曾说过几句担忧的话,但我完全听不进去。
初微弱的火花闪现,缘于我为了参加关系史研讨会查找有关假倭的资料时发现了一段文字。所谓假倭,是高丽王朝末期直到朝鲜王朝时期,深受盘剥之苦的百姓假扮成日本海盗进行的烧杀抢掠行为,查找这些零星出现的相关史料很不容易。在这一过程中,我发现了这段文字:
穷苦百姓聚于山海溪谷之间,假称倭贼,令人悲叹!隐热及其麾下无赖之徒与之相异,网罗真倭人与清人蚕食西部诸岛,威势可惧。
——《清刀文集》
这是出生于清川江河口小城博川的武将清刀李秉渊文集的一部分,当时我正在漫不经心地翻阅史料查找其他内容,还不知道隐热是谁。让我感兴趣的是,这些“无赖之徒”在近代之前居然组织了超越国界的多国集团,我对这个堪称早的东盟、早期的世界联盟发出了赞叹。但这一声小小的赞叹旋即变成了漫长的征程,两个夏天和一个冬天过去了,我放弃了有的业余爱好甚至乐队的练习,建宇前辈疯了似地给我打电话、找我、表达他的愤怒,但都没有用。隐热,我的隐热,这个早已死去不在的人,我对她的认同感异常之高,有一段时间甚至音乐都已经在我脑中静止、无法流淌。
隐热是个孤儿,但不是个普通的孤儿,是个在洪景来之乱中活下来的孤儿,是个领导了有孤儿们的孤儿。我偶尔会想象坐在洪景来肩头上的小隐热,当然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这不是历史的想象,想象中的轮廓渐渐地细化,这时就是妄想了。在我的头脑中,那个悄悄吸收着当时进步、打破陈规的价值观念的少女并没有离开,是的,少女,从各种情况来看隐热应该是位女性,因为洪景来之乱后,2983名参与者除去妇女和儿童其余1917名全部被处死了。当时的隐热算是妇女还是儿童?因为不知道她准确的生卒年,就把她当作是他们中的一员吧,孤儿们的大姐,寡妇们的大女儿。后来隐热以海岛为中心活动,与当时民众相信洪景来会在岛上东山再起的期望有没有关系呢?
我急切地想写隐热,但这样的论文很可能会被毙掉,只是因为我的导师在休学术假,我才侥幸走到了现在,这已经是我硕士的第五个学期了,整整一个月我写不出一行结论,我不知是否应该就此放弃。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是谁,我是孤独的,他们更加孤独,这个故事不会出现在任何地方。连日来,我的心情坠入了深渊,每天傍晚权且摆弄着键盘,其实我还挺喜欢数字键盘不自然的音色。
隐热的名字在史料中一次出现,是他们以元山为据点开始活动的时候,离开黄海道前往元山很可能因为它是港口城市,也可能是因为那里传统的自由民风。
近来西京法纪狼藉不及沿海地区,元山市井杂辈欲辱幼贼首领隐热,反遭其手下棍棒。手下人称来日不论班常,有对弱女子粗鲁者定不轻饶。此举强胜官府告示百倍,法纪混乱至何等田地,竟容一众盗贼论道?
——西京儒生金永勋诉文
他们以元山为中心开始海上活动的情况在日本的史料中有所记载,对马岛岛主宗家给朝鲜朝廷的回信尤为引人注目。宗家四子宗四郎加入了隐热的队伍,朝鲜朝廷对其去向进行追查,宗家委婉地在信中写道:“四子宗四郎于去年秋末坠亡,早已办完葬礼只余骨灰,若有此意可以奉上骨灰为证。现抢劫朝鲜钱粮之海盗与对马岛毫无关系,虽然听闻其中有人和四郎相像,亦只是巧合而已,对两者引起的误会深表遗憾。”
虽说此时宗四郎的葬礼已办,但对马岛的史料却出现了自相矛盾之处。四郎在家族祠堂的安葬是23年之后,据推测四郎和隐忍恰好也一起死于那一年,并且其家族文集上公然出现了由四郎所写的文章,标注的时间距声称的死亡时间已过去许多年,看来宗家没想花心思隐瞒什么。在近代以前的韩日关系中,对马岛一直采取独立大胆的路线,所以这件事也不算太令人吃惊。重要的是,如果得不到对马岛饮用水和粮食的补给,当时隐热及其一伙的活动被认为是不可能的。
宗家的四郎为什么当了海盗?四郎加入隐热队伍的事实虽然清楚,但为什么加入却没有记载。当时日本本土和朝鲜的关系其恶劣,对马岛也正在渐渐失去独立地位,即便如此这也不能不说是个戏剧性的选择。为什么会是四子呢?故事中我们总是提到前三子,也许这就是从没在任何故事中出现的第四子的冲动,或许他只是想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
要不然就是他从隐热身上看到了某种希望?
希望,或是脚踝。
跟随着四郎,我不断想象着坐在桅杆上的隐热、月光还有脚踝,在玩味中这些形象渐渐得到强化,不知不觉间我嗅到了海边风的味道。透过带着咸味的发丝隐热的眼睛隐约可见,远远传来她呼唤四郎同行的声音,衣角的颜色像鲜活的生命体一样不断地变化,天空时而是夜晚,时而是清晨,时而是正午。清晰可辨的唯有脚踝,这是一双干瘦且骨节粗大的脚,脚踝却十分纤细,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令人心痛的美……想到这里我绝望了,难道研究生院里学到的只有恋物癖好吗,我感到羞辱,自己离一个学者的水平怎么差这么多?
虽然不知道四郎实际上看到的是什么,但随着四郎和对马岛经过正规训练的兵力的加入,隐热的队伍开创了新的局面。首先他们与内陆钱粮押运被袭事件已经没有干系,尽管对海上交通线上发生的几宗案件仍负有责任,但从表面来看已经转行做船只保护了。他们开始了自己的保镖业务,通过收取费用为民间船舶提供保护,后期甚至做起了官府的生意。
但是仅仅将隐热的队伍视为海上武装力量还远远不够,特别是赵沧梁和他的戏班加入后,这只队伍的性质就变得更为多样化。沧梁和隐热的相遇发生在今天的江苏省南京市,南京博物馆还保存有生动的史料,描绘沧梁一生的11扇屏风,其中的一扇表现的就是两人的相遇,综合绘画和诗歌的内容可以概况如下:
众女子爱慕沧梁,每当他走过都投以柑橘,所以沧梁在路上走上一回能收获一车。尽管傲慢的沧梁每次唱完戏后都会怀抱不同的女人,以至于怨声载道,但爱慕还是多于怨恨。一天,从海外来了位叫隐热的人,身高6尺秀丽远胜沧梁,收获了更多的柑橘。沧梁闻此难耐好奇和愤怒,从舞台上下来连妆都没卸就找到隐热,从此甘拜下风,数年不近女色。
向爱慕的公子投以柑橘等果实是江南一带浪漫的传统,当然你也许会害怕被砸中该怎么办,其实是不可能使出浑身力气去猛力投掷的。总之这里应该注意的是隐热被描绘成了男性,从各种情况来看隐热这一名字让人们关注的仅仅是她作为集团首领的职责,而更合适的解释是隐热为了方便做了男装打扮,也因此沧梁的“数年不近女色”才成了浪漫的谎言。
沧梁以充满魅惑的方式自毁形象,也搅动了南京城,自从遇到隐热后他扩大了活动半径,同时演艺生涯也达到了峰。拿今天作比的话,相当于用保留剧目获得了海外公演的成功,而且毫无绯闻地赚取了亚洲人的眼泪,这一时期的沧梁在屏风上被描绘成了神。如果他能就此结束自己的一生就圆满了,但从记录历代著名流浪艺人的《狼郎记》来看,沧梁在隐热和四郎去世三年后的秋天又回到了故乡,他诱惑了一个有钱盐商的独生女以至被杀,这到底是因为他好色的老毛病,还是因为他近于自残的习惯,现在已无从知晓。
说是无从知晓,其实想知道的不就是我一个人吗?这只是段无人好奇、无关紧要的过去而已,可怜的人只有我,还在举着坟墓里的线头称之为宝贝。不仅如此,我觉得自己找到的有一鳞半爪不光可以写论文,更适合召集中日韩的偶像明星们合作一部电视剧,我挖空心思地寻找着论文写作的要点,强调隐热集团收纳了三国的孤儿们,想给他们贴上民间社会福利团体的标签。但这只能是无稽之谈罢了,说到底他们是非法的团体,每次从事非法行为,他们会使用其他的语言、换上他国的衣服,从而也恶化了三国的关系,完全称不上是守法的亚洲联盟。
我盯着毫无进展的文档陷入了绝望,于是给建宇前辈打了电话,他是我每次陷入绝境时先想到的人。
“正孝啊,你不在的这一年半,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准确地说,乐队已经不像个乐队了,除了建宇前辈,其他的成员有的清醒过来找了工作,有的请醒不过来未婚先孕就结婚了,或者坚持了一段时间被拉去当了兵。
“没有成员?你不是和我说,年末的时候要演出吗?”
“是要演出,歌手正在谈,其他成员也很快能找到。”
乐队是建宇前辈一努力在做的事,如果这能称得上是事的话。我偶尔会怀疑,他算不算是个反资本主义的精灵,我经常能够看到建宇前辈这种人,生在富贵之家,做起事情来就像是要阻止财富的高度集中似地,将家里的财产又一点点回馈给了社会。倒不是说他不够勤恳,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上手什么生意,什么生意就黄,从迷你高尔夫球场、吉他商店、复古踏板车改装店,到近垮掉的手工啤酒屋。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就当个房东更好些,但他不断地做这做那倒让我生出了一丝敬意。
乐队也仅仅是没有彻底垮掉而已,从来没有支棱起来过,每次觉得要成的时候就会碰上倒霉事。稍微有些独立音乐风格的歌手大概都不会上建宇前辈的当,我抱着观望的心态好奇地想,谁会上钩呢?
……是个外国人。
他是国际语言学院的交换生池田健,出生于广岛的27岁青年,初次认识的那一天,我不觉带着“你的青春也要葬送在这里了”的同情望着他,建宇前辈在桌下踩我的脚。整体感觉池田健对装束很在意,帽子、格纹上衣、原浆牛仔裤、装饰链,看着很精明的样子,但与长相不同的是他人稍微有些傻气。
“我是汉国人,真的哦。”
明明平时发音很好,但为了逗乐观众他会故意拿不准调。而建宇前辈和他则一拍即合,兴奋地想要演唱梦幻剧场曲。
“梦幻剧场听听就行了,为什么要自唱?别的成员们不都因为这个跑了嘛!”
不管我讨厌不讨厌,阿健听而不闻,还索性又带来了两名外国成员。贝司手是来自台湾的吴侠万,大家都戴玳瑁眼镜的时候,他带着不大的银边眼镜,看起来倒像是台湾青春电影中的配角。凯杰来自和我们存在时差的澳洲,深秋的时候他穿着人字拖出现了,虽然一印象看着不太靠谱,但架子鼓的水平却不赖,他浑身给人的感觉就是邦迪海滩的冲浪手,鼓声听着不像是坐飞机倒像是驾着波浪飞驰前行。
“呀,我们难道是个环太平洋乐队吗?”
兴奋的建宇前辈忙着给各国出身的成员们讲解乐队的名字,为了炫耀还算悠久的乐队历史,我们起名叫“R.dashifi”意为众所周知乐队。这个名字是为了介绍的时候能玩笑着说句“我们是众所周知乐队”,自认为取得还算满意,结果却不如想象的有趣,意会的人寥寥无几,新成员们也只能转过身去摇摇头。
意外的是成员们的韩国语水平都不差,一来二去甚至觉得他们比建宇前辈说得还好。
事例1:
建宇前辈:喂,阿万,你才来?我们正说你呢。你成曹操了?
阿万:不是曹操,是周扒皮吧?
事例2:
建宇前辈:呀,让你唱这个歌,怎么不听话?你这个矮西瓜。
阿健:这歌发音太难我不想唱,另外应该说矮冬瓜、矮冬瓜!虽然我更喜欢西瓜。
事例3:
建宇前辈:看那边,有大雁在飞!
凯杰:不不,不是大雁,那叫天鹅,小天鹅。傻建宇!
也许正是因为建宇前辈多少有些丢人的韩国语水平,才使新成员获得了快速的进步,也因此外语除了学会些单词,整体的水平都没有提高,只是知道了几个应时应景的只能用外语说的笑话。
也许隐热们和四郎们、沧梁们也是这样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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