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分析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进口、出口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

经典文献和经济增长的实践证明，知识积累和技术进步是驱动内生经济增长的动力，人力资本是知识和技术的重要载体。教育是获取知识的重要途径，而高等教育是培育人力资本的主要方式之一。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能促进教育资源在全球市场有效配置，有助于积累人力资本，扩大贸易投资规模，推动技术进步，催生新兴产业，为参与国经济发展培育新的驱动力和增长点。我国正处在经济增长转型的关键时期，近些年，面临着人口红利消失、资源投入低效等问题，亟需向以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为驱动力的模式转换，为经济可持续增长寻找新动能。

本书基于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对人力资本的特殊作用，分别从出口和进口两个角度，分析我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典型事实，讨论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效果和作用机制，为实现高等教育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促进我国经济可持续增长提供政策建议。

赵灵翡，女，经济学博士，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数据科学学院讲师，中欧金融与经济发展研究中心秘书。主要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服务贸易、教育国际化。在高校从事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相关工作十余年，先后在《国际经贸探索》《国际商务》《中国教育报》《神州学人》等发表文章，获2019年中国国际贸易学会征文二等奖。

第一章绪论/001

第一节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的背景002

第二节研究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必要性005

第三节研究范式006

第四节研究特点和研究空间008

第二章高等教育服务贸易与经济增长的相关研究及概念界定/011

第一节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概念演变012

第二节经济增长的概念内涵023

第三节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相关研究029

第四节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概念界定035

第五节经济增长的概念界定039

第六节本章小结039

第三章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理论分析/043

第一节理论分析基础044

第二节理论分析模型048

第三节本章小结062

第四章中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与经济增长的典型事实/065

第一节中国教育服务贸易发展历程066

第二节中国教育服务贸易承诺情况070

第三节中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典型事实074

第四节中国经济增长的典型事实092

第五节中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影响经济增长的典型事实093

第六节本章小结116

第五章中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对经济增长

影响的实证分析/119

第一节模型设定与研究设计120

第二节变量选取与数据说明121

第三节基于面板数据的基准回归122

第四节基于面板数据的中介效应检验131

第五节本章小结135

第六章中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进口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实证分析/137

第一节基于时间序列的VAR模型检验138

第二节基于面板数据的基准回归142

第三节基于面板数据的中介效应检验151

第四节基于面板数据的空间溢出效应检验156

第五节本章小结174

第七章研究结论、国际经验和政策建议/177

第一节研究结论178

第二节国际经验179

第三节政策建议189

参考文献/194

附录

附录A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经济收益测算方法210

附录B2018年全国来华留学生人数和总收益统计表213

附录C2018年全国来华留学生生均收益情况214

经典文献和经济增长的实践证明，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能促进教育资源在全球市场的有效配置，有助于积累人力资本、扩大贸易投资规模、推动技术进步、催生新兴产业，为参与国经济发展培育新的驱动力和增长点。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教育对外开放格局逐渐形成，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呈现规模大、增速快、贸易额和人数显著双增长的特征，为货物贸易和对外直接投资(OutwardForeignDirectInvestment，OFDI)规模扩大、高新技术产业群发展和经济增长注入了活力。知识积累和技术进步是驱动内生经济增长的动力，人力资本是知识和技术的重要载体。教育是获取知识的重要途径，而高等教育是培育人力资本的主要方式之一。我国正处在经济增长转型的关键时期，近些年，面临着人口红利消失、资源投入低效等问题，亟须向以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为驱动力的模式转换，为经济的可持续增长提供新的动力。在此背景下，基于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对人力资本形成的特殊作用的视角，研究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和作用机制，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对于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政策讨论和案例分析并不少见，但从理论层面切入、从经济学视角展开的分析，尚待进一步深入和完善。教育是一项需要消耗时间作为成本的战略实践，而教育国际化则是其中的重要环节，它既是教育发挥作用的路径之一，也是教育发展进步的必然结果。在多年从事高等教育国际交流工作的过程中，笔者认为学生、教师、教学、科研等各类要素在各国间流动的路径和产生的作用各不相同，教育国际化对人才培养、学校发展和社会进步的贡献更是无法一概而论。因此，对教育国际化的研究应当从多个角度展开，兼顾要素内容和流动方向，综合考虑影响因素和作用路径，并采用经济量化方法进行检验和预测，才能得出较为理性和科学的结论。

本书分别从出口和进口两个角度，探讨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尝试解释如下问题：高等教育服务贸易为什么影响经济增长?其出口和进口如何影响经济增长?作用机制是否相同?这种影响是否存在异质性和空间效应?

为了解释上述问题，本书从理论分析、典型事实和实证检验三个方面展开了研究。首先，构建一个两国理论模型和一个四部门理论模型，分别论证了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和进口影响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提出了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通过货物贸易和OFDI促进经济增长、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进口通过技术创新和产业结构升级促进经济增长等7个理论假设。其次，通过对比来华留学教育与货物贸易和OFDI、出国留学教育与技术创新和产业结构升级的典型事实，考察我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与经济增长的相关关系。再次，选用20032018年来华留学生人数代理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规模，构建基准回归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检验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和作用机制。接着，选用19782019年我国留学归国人数增长率代理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进口，构建向量自回归模型(VectorAutoregressiveModel.VAR)，验证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进口与经济增长的逻辑关系；最后，选用20142019年我国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的留学归国人数代理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进口，分别构建基准回归模型、中介效应模型和空间杜宾模型，依次验证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进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和传导机制。

此外，笔者还对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日本和印度等国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经验进行了分析提炼，结合研究结论，提出推动高等教育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促进经济增长可持续发展的政策建议。

第一章绪论

几个世纪以来，经济学家们一直在探索经济增长背后的原因，知识积累和技术进步被认为是驱动内生经济增长的动力，人力资本是知识和技术的重要载体。教育是获取知识的重要途径，高等教育是培育人力资本的主要方式。知识和技术具有正向溢出效应，能够通过人员流动进行广泛传播，当本国形成的人力资本无法满足经济增长需要时，一国可以通过开展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获取新的人力资本，驱动经济增长。经济全球化的历程表明，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国家进口先进国家的高等教育服务，不仅能够获取经济发展所需的知识和技术，提高劳动生产率，增加经济产出，还能够加速本国的人力资本积累、改变人力资本结构，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实现经济内生增长。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经济快速发展，外向型经济发展特征明显；与此同时，面临着人口红利消失、资源投入低效等问题，亟须转变经济增长模式，推动以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为驱动力的可持续增长。

本章将围绕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这一主题，阐述研究背景、选题意义、研究思路和方法、创新点、不足和展望，为本书研究进行铺垫。

第一节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的背景

高等教育是培养高层次人才的教育阶段，在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与物质资源相比越来越占优势的未来社会，高等教育的重要性将会与日俱增。进入20世纪，人类开启了以信息技术发展为特征的工业3.0时代，经济增长、技术进步对教育提出了高质量、国际化的更高要求，为了获取充足的高等教育资源、发挥其人力资本效应，促进经济增长，各国纷纷开启了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征程。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能够实现教育资源在全球市场的大规模流动

和有效配置，使参与国获取贸易利益，积累高水平人力资本，带动贸易投资规模增加，推动技术进步，催生新兴产业，为各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培育新的驱动力和增长点，因而受到各国普遍重视。一方面，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能够直接获得贸易收益，实现经济增长；另一方面，通过人员流动和教育培养，贸易国获取了大量优质人才，提升了本国人力资本水平，扩大了货物贸易和对外投资范围，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带动了技术创新和产业发展，促进

了经济增长。

近半个世纪以来，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迅速。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itedNationsEducational，ScientificandCulturalOrganization，UNESCO）统计，1965年，全世界留学生人数为35.5万人，1997年增长了约4倍，达到150.2万人（熊永根等，2003），2000年激增至162万人。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forEconomicCo_operationandDevelopment，OECD）发布的《教育概览（2020）》A数据显示，在19982018年的20年间，高等教育层次国际留学生每年以4.8%的平均增速增加，发展中国家增速超过了发达国家，如图1_1所示。各国高等教育消费的需求增长迅速，;任何地方都存在着强有力的作为入学人数预算基础的潜在消费市场（伯顿克拉克，2001），这种需求集中表现为留学生人数的快速增长和留学支付能力的显著提升。

以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日本等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是高等教育服务的主要出口国，通过向其他国家出口高等教育服务，获得直接和间接经济收益。发达国家具有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服务、高水平的经济发展条件和前沿的科学技术知识，具有较强的人才吸引力，在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中具有明显优势，同时，发达国家之间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呈双向发展；相比较之下，发展中国家是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主要进口国，通过大规模进口发达国家的高等教育服务，派出出国留学人员，吸引留学归国人员，促进本国人力资本积累，推动技术创新，催生新兴产业，促进本国经济增长。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教育对外开放格局逐渐形成，20世纪90年代以后，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规模逐渐扩大。2017年，我国进口高等教育服务贸易额为664亿美元，出口贸易额为64亿美元；2019年，我国出国留学人员总数为70.35万人，来华留学生人数17.26万人，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呈现规模大、增速快、贸易额和人数显著双增长的现象。我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主要面向发展中国家，每年接收来自200余个国家的留学生来华学习，留学生学成毕业后，一部分返回生源国就业，一部分留在我国直接进入劳动力市场。我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进口主要来自发达国家，我国是多个国家的第一大生源国。近年来，出国留学人数增长迅猛，每年有超过80%的留学人员完成学业后回国就业，形成大规模具有国际化背景的人力资本。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程度逐渐加大，我国在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国际市场上的地位和影响力不断提升。但是，作为发展中国家，我国留学教育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还不强，与发达国家相比具有较大差距（魏浩等，2010）。;公共产品观限制了留学教育发展，阻碍了我国参与世界范围内高层次人才争夺（陈越，2016）。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水平依然有较大提升空间，依然存在留学市场不规范、来华留学生培养层次相对偏低、收费较低、管理不健全等问题，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双逆差现象较突出，高等教育服务贸易长期处于竞争劣势（韩琪等，2012；张国军，2014）。

我国正处在经济增长转型的关键时期，对技术进步、知识积累和人力资本积累具有较高的需求。近年来，中国积极参与全球化，深度嵌入全球价值链，成为国际经济循环中的重要中心节点。中国利用充裕的劳动力资源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吸引外商投资，外向型经济发展特征明显，实现了经济快速增长，但与此同时，面临着人口红利消失、资源投入低效、产业升级制约、生态环境恶化等问题。随着中国经济体量不断增长，人均GDP水平和经济增速呈现出;高位平稳型的新态势，即波动程度下降、波动深度提高、波动幅度缩小、波动高度提升和波动长度延长的特征（刘树成，2018）。进入新常态以来，我国经济增长面临的内外不确定性不断增加，经济增长由以要素投入和规模扩张为主要特征的粗放型向以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为特征的集约型过渡（张连城，2020）。然而，国内形成的人力资本已无法满足经济增长需要，亟须通过改善人力资本结构，获取具备更高水平的知识和技术积累，为我国参与国际竞争、实现集约型经济增长提供支撑。高等教育服务贸易恰好能够提供经济增长模式转型所需要的人力资本和知识积累，以及由此带来的技术创新，从而为经济的可持续增长提供新的动力，对于我国跨越经济增长转型期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本书主要将由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形成的人力资本作为研究对象，分析其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影响。本书分别从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出口和进口两个角度，分析我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典型事实，分别构建理论模型和计量模型，讨论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效果和作用机制，为实现高等教育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促进我国经济可持续增长提供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