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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一场突如其来的性别转换,一部笑泪笑织的青春小说
ONE作者里面最有人气作者陈谌终于再度携带首部真正意义上的长篇青春小说归来,撩动万千观众的青春的心。
这不是一部单纯为了玩梗而诞生的作品,它只要能完整地记录下我想要去表达的很多东西,并且给我精彩而狗血大学生活留下一个纪念,就已经足够了。——陈谌
本书采用进口瑞典轻型纸,印刷精品,封面采用知名插画师LOST7的插画。
内容推荐:
这是一本长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关于一个男生变成女生后而发生了一系列诙谐搞笑又遇到真爱的故事。
大三学生范进在暑假时的某一天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变成了一个女人,惊恐万分的他只能求助于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徐小曼。在使徐小曼相信自己就是范进后,他接受她为期一个月的魔鬼特训,并最终决定更名许曼妮,以交流生的身份冒险回到原来的学校继续学习生活。
这是一个大家都在讨论性别与权利的年代,作者自然同意男女平权,但男女平等不代表男女之间无差异,正是这种从生理到心理上的巨大差异带来了很多矛盾隔阂,也同样带来了这个世界的精彩,我只希望无论男女,都能够互相理解,并能给对方足够的尊重。
作者简介:
90后写作者,“南极洲最伟大作家”,吉他手,旅人。
「一个」App人气作者。已发表系列成人童话,用一些看似荒诞的框架去讲一个认真的故事,借以表达个体的思考。已出版短篇集《世界上所有童话都是写给大人看的》长篇小说《南极姑娘》。
作者手记
后记
约在2012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一部小说,当时我自己非常喜欢这样的一个设定,于是迫不及待地在网上发了几章的连载,大家都反响还算不错,很多人催着我把它写完,但因为临近毕业,还有一些非常特殊的原因,我并没有把它完成,而是将它暂时封存了起来,这一晃就是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来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自己也经历了极其复杂的变迁,无论从工作到生活,一切都成为了当年从未想到过的样子,在出了两本书以后,勉勉强强被称作是一个“作家”,但我始终不敢接这个头衔,因为对自己依然有着更高的要求。
作为一个从初中就开始尝试写长篇小说的人,我似乎有点过分超前了,大部分题材居然都是关于大学生活的,但作为一个没有人生经历的少年,想要写大学真的只能凭借想象,因此这个梦想只能被封存,直到我自己真正上了大学。
然而在大学生活中,我写的最多的却都是短篇小说,因为生活的节奏和状态变了,去熬一本长篇小说出来真的太困难了,无论直到毕业后出版的《世界上所有童话都是写给大人看的》还是《南极姑娘》,它们严格意义上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常说长篇是信仰,这年头长篇确实没有短篇好卖,但正是这种一直以来的信仰支持着我把这本书给完成了。
说回到这本小说来,我觉得我很难去定义它,我甚至都不敢确定它是否真的好看,会被读者所喜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也许并不算多剑走偏锋,但它必然有它的特别之处,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这个设定并不新鲜,我起初会去写它仅仅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些恶趣味的幻想,也并没有考虑到这种性别梗是否已经有人玩过了,是不是比我玩的更好。我觉得这并不重要,毕竟这不是一部单纯为了玩梗而诞生的作品,它只要能完整地记录下我想要去表达的很多东西,并且给我精彩而狗血大学生活留下一个纪念,就已经足够了。
里面的很多情节,不能说完全真实,但确实多是自己经历过,或是看到听到的事情添油加醋改的,就连人物的名字也多是我大学同学的姓名七拼八凑起来的,我非常希望他们能读到这本书,在故事里寻找我和他们曾经的影子,然后来找我把我痛骂一顿,最后一起笑着聊聊过去,这种期待感甚至超过这本书是否能够大卖,最后会被改成什么剧或是电影。
你可以说这小说自我意识过剩,不过我并不在乎,我相信很多同龄人甚至更年轻一点的读者或许也能够从中找到很多共鸣的东西,虽然我把范进(许曼妮)完全放在了我自己的角度上去构建,但我觉得他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毕竟就像书名那样,“我的身体里不可能住着一个女人”,然而哪个男生的内心没有女性的一面呢,女生的心里难道就没有男生的影子吗?
这是一个大家都在讨论性别与权利的年代,我自然同意男女平权,但男女平等不代表男女之间无差异,正是这种从生理到心理上的巨大差异带来了很多矛盾隔阂,也同样带来了这个世界的精彩,我只希望无论男女,都能够互相理解,并能给对方足够的尊重。
至少我在写这部小说的过程中,确实做了不少的功课,为此还不得不很不要脸地去向很多女生问了许多羞耻度爆表的问题,不过在这个过程里,我收获更多的是一种理解,确实当一个女生真的太不容易了,但希望女生同样也体谅男生的不易。不过我没这精力再写一本女变男的故事了,如果有机会,希望有同行可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吧。
当然,更多的东西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去感受去解读吧,无论是整部小说对圣经的一些引用,还是一些隐喻,没有标准答案,希望你们能从得到自己想要收获的东西。
至于这本小说会不会有第二部,在计划上大概率是会有的,只是完成时间无法确定,不过我不敢承诺我没法保证做到的事情,如果你们真的喜欢,给我发私信催促我威胁我都可以,只要不给我寄刀片就好。
最后,感谢英专一班全体男生:高恒,崔剑豪,孙宇,张文,与厦大外文学院09级全体同学,以及其他级其他学院其他系各种好友损友前女友的精彩客串,愿你们的青春与记忆在文字里永不凋零。
精彩试读:
Chapter One
“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
我走在一座金色的花园里,道路的两旁盛开着颜色艳丽的花,不远处有一棵十分高大茂密却不知什么品种的树,在辽阔的四周显得异常突兀,我光脚踏着柔软的沙砾走过去,却发现树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黄瓜。
我站在树荫下思考了很久黄瓜到底为什么会长在树上这个问题,没想到一根黄瓜忽然掉下来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我捡起来一看,居然是条蛇,吓得连忙把它甩出老远。
只见那条蛇惨叫一声,从地上直挺挺地立了起来,我定睛一瞧,它长得相当怪异,两个腮帮子鼓囊囊的,像是被塞进了两个球,脑袋涨得通红,不知是受了伤还是因为被我扔得有点生气。
见它似乎要冲过来攻击我,我转身就想跑,怎料它露出一对尖牙,朝我喷射出两股乳白色的毒液,正好命中我的两腿之间,一股凉飕飕的酥麻感顿时在我全身蔓延开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然后我就这样被惊醒了。
一睁开眼,就瞄到墙上那个古怪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8月17日下午6点06分06秒。
这台电子钟是我最好的朋友徐小曼去荷兰旅游的时候带回来送我的,但它原本并不应该被挂在墙上,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个挂钟,而是一个座钟。它被设计成一个风车的造型,一到整点扇叶就会呼啦啦地开始疯狂旋转,风力无比强劲,以至于我最初把它放在床头柜的时候,它总是会准时把自己放倒,所以后来一气之下我才把它给钉在了床边的墙上。
朦胧中我开始感到有些异样,尽管现在是暑假,但我平时也很少睡到这个时候才起床,难道是因为昨晚阅片无数,操劳过度了么?
而且我睁眼的时候,无端觉得鼻子痒痒的,意识恢复了一些后才发觉似乎是头发异常的别扭,几乎都把整张脸给遮住了,坐起来一摸,竟然长到肩膀了,吓得我顿时就完全地清醒了。
手忙脚乱地准备爬下床找拖鞋的时候,我一低头发现了一个——不,应该说是一对更加惊悚的东西:我的胸部竟然肿了起来,像俩刚蒸出来的馒头一样吊在那里晃晃悠悠的。因为夏天我一般都是不穿衣服睡觉的,所以我很快就和它们打了个照面。
我颤抖着双手摸了一下,不痛不痒还软绵绵的,那手感惊得我直接就从床上摔下来了,还顺便把头给结结实实地磕在了旁边的衣柜上。
连滚带爬地跑到浴室的镜子前,我发现了一个要不是亲身经历也许自己永远也无法相信的事实,那就是老子他妈的竟然变成一个女人了!
我不知道别的男人在这样的一个伟大而壮烈的时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只知道也许是因为有了前面的两个刺激作为铺垫,当我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里,然后很遗憾地摸了个空的时候,我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心想,难道真的是纵欲过度,产生幻觉了吗,还是就干脆直接给撸成了一个女人了啊我操。
然后我清晰地听见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又娇嗔的“我日啊”。
我足足把自己在厕所里关了一个小时,很仔细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自己的身体检查了一遍,试图找出问题的所在,但很遗憾的是我没有找到任何我曾经是个男人的证据:喉结没有了,大部分体毛也没有了,皮肤细腻有光泽,胸部丰满乳头红晕,手指纤细修长,身材苗条匀称,更要命的是我连脸都不是自己的了,小鼻子小嘴巴,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长长了,脸型也变成了瓜子脸,全身大概只有168cm的身高是没有变的,由此看来还真是个标准的尤物啊。
唯一不敢去验证的只有我两腿之间的那个玩意,虽然看过不少成人动作片,但作为一个骨灰级的处男,它到底是个什么构造我心里其实是完全没谱的,我只是很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不敢拿手碰,正如古语所云,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偏偏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些内急,心理斗争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最后很尴尬地坐在马桶上,握紧双拳抬着头瞪着天花板,咬牙切齿地完成了这项艰巨的初体验。
很庆幸的是,样子虽然变了,功能还是齐全的,勉强算是能用吧,只不过这他妈的难道以后我都不能站着撒尿了吗。
我默默走回卧室,感到异常的疲惫,把自己扔到床上后,眼前一黑很快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睡之中。
我叫范进,就是《儒林外史》里中举人之后发疯的那个范进,这个名字从小到大被人嘲笑了很久,但看来我这次真是不负众望地中邪了。
我21岁,男,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女,天蝎座,上升还是天蝎座,是一名在校大学生,过了这个暑假,开学就大三了。我父母好几年前就都出国做生意了,现在家里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几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来往,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寂寞。
我长相平平,不算丑,但也和帅沾不上边,身高就更不用提了,前面说过只有168cm,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特长,成绩也很一般,唯一的特长爱好就是打游戏,而且在男生里算是打得不错的那种,然而这说到底也没个卵用。
很多人可能不相信,我在学校读的是英语系,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不过很遗憾的是,当初报志愿虽不慎误入桃花源,却一直没有什么桃花运,至今没有谈过女朋友。
仔细想想,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屌丝”,但一向都属于存在感很低的那种人,尽管家境还算过得去,但说到底谁会去在意一个只会打游戏的宅男呢,虽然打游戏也算是门技术,但比起那些精通修电脑弹吉他P图做视频的“技术宅”,这门手艺对姑娘的转化率实在是太低了。
在学校的生活是机械重复,单调乏味而又毫无新意的,每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去上课的路上,不是在吃饭就是在等待食堂开饭,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昏昏欲睡的混沌中……于是刚刚考完试,我便早早从学校跑回了家,像是从一片肮脏的沼泽地跳入了另外一片腥臭的泥潭里,吹着空调上着网吃着泡面过着堕落糜烂却自认为惬意自在的生活。
怎料一个多月后的今天,一切就这样逆转了,你大爷的,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觉醒来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屋里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我上上下下把自己又摸了一遍,确定不是在做梦后,我悲伤地想,看来这次真的是玩大了。
我对着空气绝望地岔开了双腿,觉得这个世界深深地侮辱了我。
此刻我躺在床上有些恍惚,也有些无措。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网络小说的狗血剧情,日本动漫的奇葩设定,科幻电影里的神秘实验,甚至是唯心主义的哲学问题,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的回忆可靠吗?我也许一直都是个女的,只不过在一夜之间被植入了自己曾经是个男人的记忆等等。
不过我脑子里最值得安慰的一件事情是:还好现在不是在宿舍里,不然就算不被那些饥渴的舍友们给生吞活剥了,也得被他们嘲笑至死。
其实人在最绝望和无助的时候,往往会在宗教里寻求答案。我回忆起西方文明史老师在给我们讲圣经故事的时,提到上帝在造夏娃的时候,是把亚当的肋骨抽出来捏成的,意思是女人是男人的骨中骨,肉中肉。
可那时我的脑海里却无端只有骨肉相连,因为当时是上午最后一节课,我没吃早饭,饿得发慌,一听肋骨排骨什么的口水立马就流了一桌子。
现在看来,这个典故似乎有了一个更好的解释:那就是每个男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一个女人,更准确的说是住在你的肋骨里,她不知道哪天就把你给取代了,把曾经的那个你反过来变成她的肋骨。
我很忧伤地摸摸胸口,想抚摸一下曾经的那个自己,看他在里面过得好不好,却只在那里摸到了两个馒头。
在床上来回滚了几趟,我觉得与其这样胡思乱想,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问题来得实际。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是,不管短期内能不能变回去,如何活下去成为了最大的问题,毕竟自己这么一变身,最麻烦的就是没人知道我是我了,真是他妈的连我老娘都不认识我了。万一哪天她老人家发现我成了这副模样,不承认我是她儿子了,那我可就连生活费都没有了,不过幸好她在国外,很久才跟我通一次电话,这个想想办法还能糊弄过去,暂时先不作考虑。
但是我户口本身份证医保卡之类的东西算是彻底用不了,这就意味着我彻底成黑户了,很多事情没法弄了,住宾馆买机票就别说了,连上个网吧都很困难,回学校上课那更是天方夜谭,一方面同学朋友都认不出我,另一方面也没法向学校证明自己的身份啊,老师怎么给我成绩呢,难道让我回去从初中重新念起吗。
最让我感到悲愤的一点是,我家里全是男生的东西,连件女生的衣服都没有,好歹得让我搞件内衣吧,不然我顶着这两个馒头怎么出门啊!
正当我绝望地甩着头发的时候,桌上手机响了,我扑过去拿起来一看,是徐小曼的电话,也就是送我那个破风车座钟的人。
小曼是我小学同学,初中同学以及高中同学,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她妈妈和我妈妈以前也是同学,所以我和她家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我们俩属于那种无话不谈的类型,因此她对我应该算是知根知底,上大学之后虽然和她去了不同的城市,但是依然时常有保持联络。
我想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了:“喂。”
“喂……不好意思,我应该打错了。”她一听我声音就打算挂掉了。
“别别别,小曼吧。”我赶忙阻止她。
“这不是范进的号码吗?你谁啊?怎么会知道我?”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个……跟你说你也不信,我就是范进……”
“……的女朋友?不可能吧!”她明显声调都变了。
“不不不是,这个很复杂,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我又不认识你,干嘛来你家啊?”
“我的意思是……你能来范进家一趟吗,我在他家里。”这话说完我自己都翻了个白眼。
“好吧,他是不是出事了?”她有些紧张。
“嗯,的确是出了点问题,你快点过来吧。”
“好的,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以后,我心里直犯怵,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小曼相信,我就是那个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趁着等小曼的空当,我在衣柜里扒了件白衬衫出来给自己穿上,尽管现在我也是个女人了,但我还没有做好和她如此坦诚相见的心理准备。
我打开灯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觉得似乎还蛮性感的嘛,果然美女穿衬衫感觉就是不一样,我有些上瘾地摆了几个自认为妩媚的POSE,然后神经质地从喉咙里笑出了声,我琢磨着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了之后,似乎也开始变得有些有趣了嘛。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想法还真有些危险,这才刚变成女人没多久就上瘾了,以后万一变回来了岂不是要遭殃,无论如何我要控制自己的内心,不能被外部的表象所迷惑,然后失去了自己的爷们本性,嗯,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一次考验,一定是这样的。
正当我浮想联翩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望出去,小曼正叉着手跺着脚站在外面一脸焦急。我胡乱拨弄了几下头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便把门打开了。
她瞪着眼睛从上到下把我扫了一遍,嘴里很小声地嘀咕了句什么,但我还是从她的嘴型看出来应该是句“我操”。
“那个,进来说进来说……”我赶紧把她请进来,以免她再一直盯着我光溜溜的大腿看。
她走进来以后左顾右盼了一阵,喊了句我的名字,见没人应答,又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刚才接电话的是你吧,你到底是谁啊?”
我瞪着天花板看了几秒钟道:“你是范进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是啊。”
“那你一定很了解他对不对?”
“是啊。”
“那如果有一天他的样子变了,你还会不会相信他,把他当朋友?”
“当然会了……你说这些干嘛,他人呢,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我就是范进。”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她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你刚才不是说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相信他吗?”
“我说我相信他,又不是相信你。”
“可我就是他啊!”
“愚人节早就过了啊,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玩。”
我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只好把她拽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让她听我慢慢说。
“好,无论怎样,我现在遇到大麻烦了,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事情我自己也很难接受……”
“你你你……麻烦你说重点……”
我双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非常严肃而诚恳地一字一顿道:“我是范进,我变成女人了,你眼前这个就是我,别问我为什么,我他妈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概是看我说得很认真,小曼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身体不由地向后仰,像是要远离我一样,但她眼里依然写满了怀疑和不解。
“不是……这个事情,我觉得有点太离奇了吧,你要说你跟他长得像,我也就认了,我就当他把自己阉了,可是你和他甚至都不像是一个亲妈生的,你这就有点……”
“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说出来太荒诞了,所以它才是真的,毕竟如果我要骗你,为什么不编一个更容易让你相信的理由呢?《致命ID》里的台词,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对不对?”
“嗯,没错,而且你这一副絮絮叨叨的样子倒也确实挺像他的……这样吧,你怎么证明你就是范进。”
我欲哭无泪,心想这也许是自己从小到大做过最难的一道证明题了。
“那你问我几个问题呗,我跟你从小玩到大,总有一些事情是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对吧。”我有些无奈地耸耸肩道。
“嗯,我想想啊……我们是以前是哪个小学哪个班的?”
“附属小学四班啊,开学第一天你就坐我前面,我跟你认识就是因为我拿笔在你背后写字把你弄哭了,然后你妈领着你来找我妈,然后她们发现彼此原来以前也是同学,对不对?”
“啧……没错是没错啊,可是也可能是范进告诉你的啊。”
“我吃饱了撑的把这种无聊的事情到处跟别人说。”
“不是,我的想法是,无论你说出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我都可以认为是范进告诉你的,就算这事情再隐秘,但用来说服我相信你变成女人,真的很难啊。虽然我几乎已经觉得你就是他了,可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离奇,有点超过我的理解范围,需要更有力一点的证据,所以你快点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证明。”
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无可奈何,原来想要证明自己是自己,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如我们从逻辑上反证吧,既然证明不了我是范进,那不如证明一下我不可能不是范进怎么样,首先,我是个女的,我长这么漂亮,不可能是范进的女朋友,这点你同意吗?”
“嗯,这倒是真的,我刚才也在想,你究竟是瞎了怎样的狗眼造了多大的孽才会想到委身于他,他这个老处男,在床上估计都坚持不了五分钟。”
我这时想抽死小曼的心都有,但在这种非常时期,我还是忍住了,继续保持微笑假装她是在说另外一个人。
“那么我是如何到他家来的呢,我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他家钥匙呢,况且他如果出门了,手机一定会带在身上的对不对,既然外人进不来,他也不可能出去,这就是个密室,密室里的东西,是不可能凭空消失,也不可能凭空多出来的,所以证明完毕,我是范进。”
小曼皱着眉头听我啰嗦了半天,似乎有些哑口无言。
“但是吧……会不会是你敲门进来,把他杀了,然后把他藏在衣柜里面,再假装成他呢?”
“你柯南看多了吧,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我吃饱了撑的杀了人不跑还要穿成这样在他家里晃荡,然后接你电话等你到家里来破案么?而且你有证据吗,我的杀人动机呢毛利小五曼?”我很不屑地抠了抠脚趾头道。
“这么说倒也是……好啦我相信你了。”
“你看吧,逻辑拯救世界,我证明了我是我,哈哈!”
“不是,倒不是因为你的逻辑说服了我,我相信你仅仅是因为你刚才抠脚的细节,世界上除了范进以外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会散发出连如此华丽外表都无法掩盖的LOW逼气质了。”
我跟小曼说了我这几天的经历,以及自己现在遇到的麻烦,她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觉得我应该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到底身体内部构造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去医院?你开玩笑,我身份证医保卡什么的都用不了,而且你让我怎么和医生说啊?”
“就说你一觉醒来,小丁丁远走高飞了呗。”小曼笑道。
“你以为《丁丁历险记》么,医生会相信我才怪咧。”
“那就别看病,去做个体检嘛。”
“别,我害怕。”
“怕你妹啊,万一是什么罕见的病呢?”
“我就怕被检查出是什么罕见的怪病,被科学家当成实验品就惨了,什么活体解剖做成标本,想想都可怕,而且万一出名了怎么办,我不被人笑死,我爸妈知道了这事儿他们也接受不了啊,好端端一个儿子养这么大,咋就变成闺女了呢?”
“倒也是……对哦,你爸妈那边怎么办啊?”
“先瞒着呗,让他们接受我估计有点难度,只要他们不发现都没事,说不定哪天就变回来了呢。”
小曼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就笑了起来,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留下我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
“你笑啥啊,有啥可笑的?”
“你知道不,我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我做梦都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有一天会用这样的声音和语气和我说话,我的价值观都要崩塌掉了,天呐范进,你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哈哈哈……”
然后她就又笑抽了过去,搞得我都有些尴尬了。
“别,你还是帮我想想办法吧,我接下去要怎么活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曼擦了擦眼泪道:“是啊,你还得回去上课呢,你啥时候开学啊?”
“甭提了,下个月十二号,不到一个月时间。”
“你回去上课这不太实际,样子都变了,没人认识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是不回去上课吧,我直接退学了吗,我考个大学容易吗我?”
“这个问题我们再想想办法,我觉得你先去买点衣服才是真的,你这走光走得也太厉害了。”小曼指了指我的胸部道。
“你先借我几件内衣穿呗……”这话一说出口,我的脸当时就红了,妈呀简直太羞耻了,没想到我活了二十几岁,如今竟然也会跟女生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
“穿不了,目测咱俩罩杯都不一样,胸围就更别提了。”
“罩杯?啥意思,这怎么看出来,和胸围的差别是什么?”
小曼像看怪物一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女的……至少曾经不是。”
“现在是了,就好好学着点,有什么不懂的就尽量问我,不然你以后怎么混啊。”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下可得从头学起了,虽然我学东西一向很快,但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学着怎么做一个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小曼就敲开了我家的门,由于我所有的衣服都是男生的,并且已经完全不合身了,我们约好今天她带我出去买几件衣服。
“喏,这是我的衣服,先借你穿了好出门。”她递给我一个袋子。
我翻了一下,是一件连衣裙,一双鞋子,还有一件内衣。
“我说小曼,你给我带条牛仔裤加件T恤不就完了,忽然给我整一条裙子出来,我曾经作为一个男人的那点自尊心还真接受不了。”我有些尴尬地对她说道。
“你个子比我高,紧身的衣服裤子你根本就穿不了,也就这件宽松的连衣裙你可以穿,而且你能不能别还那么直男审美,整天就知道牛仔裤T恤的。”
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觉得很委屈,对于一个男生来说,夏天除了T恤和衬衫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衣服可以穿了。
“那这个……”我用两个手指小心翼翼地夹起那件内衣。
“噢这是我妈的,我偷出来先借给你穿,我平胸,我的bra你也穿不了,我目测了一下你应该是75C左右,你先拿它凑合着,一会去商场帮你挑几件合身的。”
于是我只好黑着脸拎着这件标准的肉色中年妇女款内衣进了房间,把它摆在床上,然后表情僵硬地叉着腰盯着它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莫名感到一股抗拒感,还伴随着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让我喉咙里一阵阵地恶心。这像极了更换器官后的排异反应,不过我的处境显然要更加糟糕一些,毕竟我可是连整个身体都被更换掉了。
缓了一会儿后,我还是决定把它给穿上,但是把两条肩带搭上肩膀后,背后的钩子要如何扣上却让我犯了难。
“咋弄这么久啊,不就是穿个衣服吗?”过了十分钟,小曼有些不耐烦地推门进来道。
“那个……这要怎么扣啊?”我背过身去,拿手指了指后背问小曼道。
“把手背到后面,一扣就扣上啦……哎呀不对不对,你咋这么笨啊……”急性子的小曼过来直接把我摁倒在床上,然后七手八脚地帮我扣上了,而我则像被非礼了一般趴在那里鬼哭狼嚎的。
“谁都有第一次嘛,这个我是真没穿过。”穿好后我爬起来哭丧着脸解释道。
“不可能,你小时候难道没有偷穿过妈妈的内衣?”
“滚你大爷啊,你以为每个男生小时候都是变态吗?”
“那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啊,你难道没见过别人怎么穿吗?而且就算没穿过,总该帮人解过啊?”
“我什么时候……”
“噢对对对,忘了你是处男,原谅你原谅你。”小曼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不过穿上这件并不太合身的内衣后,莫名觉得舒服了很多,两个馒头被恰到好处地装进了袋子里,不再晃来晃去,这种微妙的安心如同把一根火腿两个鸡蛋收进裤裆时的感觉,只可惜现在已经体会不到了。
穿戴好衣服且梳妆打扮完毕后,小曼拉着我的手就上了街。
这是我第一次以这个女人的身体出门,一股难以名状的别扭依旧蔓延着我的全身,这感觉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就好比是穿着衣服裸奔。
而且小曼给我的这双凉鞋,也让我走得举步维艰,虽说不是高跟鞋,但离地也有五六公分,对我这种常年运动鞋出门的人来说,每一步都和踩高跷似的惊心动魄,生怕一不小心踩空就把脚给崴了。
但小曼看起来却开心地要命,她告诉我没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就多了这么一个可以一起手拉手逛街的闺蜜。
“但你却失去了一个很好的男性朋友啊。”
“哈?我真的一点都不可惜,男性朋友……应该说直男朋友,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了,兴趣爱好不同,玩不到一块去,思维方式不同,不能帮忙解决问题,而且还不能睡。”她非常鄙夷地说道。
“讲道理如果不是因为性欲,我觉得大部分男生也宁愿只和男生一起玩。”我也不甘示弱道。
“所以我们两个为什么能做这么久的朋友?”
“大概是因为……互相嫌弃却又惺惺相惜吧,就像一对绕彼此旋转的双子星,需要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相惜好比引力,保证了能够留住对方在身边,嫌弃好比斥力,确保不会过于靠近而相撞。”
“所以你嫌弃我什么?”小曼扭头问我道。
“胸小,还凶。”
“你活腻歪了啊?”小曼伸手就要揪我的耳朵。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的有没错吧。”我边闪躲边喊道,差点一个趔趄撞到旁边的电线杆。
“范进你知道我嫌弃你什么?情商太低!你没有女朋友真的跟你的脸没有一点关系。”
“有什么所谓,反正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什么女朋友了,我自己他妈就是个女的!”我愤怒地嘶吼道。
我俩就这样一路互相损着对方,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渐渐爬高。
现在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虽然还没到中午,马路上的气温已经高到有些令人不适了。原本作为男生,在夏天穿一件T恤走在路上真是两袖清风,然而现在穿着这该死的内衣愣是把我勒出了一身汗,两个馒头被包裹在里头更是有种快要蒸熟的感觉,我心想做女人还真是不容易啊,此刻真有种把内衣一脱,用力甩到天上,然后高喊着“妇女解放”在街头狂奔的冲动。
终于到了商场后,已经意识模糊的我仿佛是瞬间得到了救赎,可还没等我扶着墙喘口气,旁边原本都已经蔫儿了的小曼被冷气一吹,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拉着我就要往店里钻,我则像是个卷入酒驾司机车底的无辜行人一般,被拖行着在光滑的地上摩擦。
见小曼要把我往一家店里拖,我抬头看了一眼牌子,连忙吓得扒着门阻止她:“徐小曼你别忘了我英语系的,这Valentino我可读得懂,每个字母都锋利得像是割破钱包的刀片,话说我可是刚变成女人没多久,作为一个入门级玩家你给我搞这种高级装备好像有点奢侈吧。”
“哟,没想到你还挺精的,作为个直男居然还知道Valentino。”
“这不废话吗,我爸妈都在国外,我好歹也受过点这方面的普及,而且我真想买以后找他们代购不行吗,国内这些店里每一张标签上都写满了吃人。”
“放心,我不是来带你买的,我自己想看看。”
“说得好像你买得起一样。”
“买不起就不能看看吗,你以为女人逛街就只是为了买衣服而已?”
“可是你今天不是说好来带我买衣服的吗?”
“你急什么,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还不够买你几件衣服?”
“不好意思,我以前逛街买衣服都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所以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学着像个女人一样逛街,懂吗,you watch,and learn!”小曼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拗不过小曼,我只好陪着她在商场一楼一家接着一家地逛奢侈品店。话说所有大型商场的一楼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奢侈品牌,这种布局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原理,我至今也无法参透,而另一件令我这个直男无法领悟的事情是,为什么会有人甘愿花钱买这些标签上不数零都不知道几位数的衣服呢,而且看起来似乎也没用几块布嘛。
在被各种数字吓出一身冷汗后,小曼和我终于上了商场的二楼,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要的新手区到了,咱先去ZARA看看。
于是随后的一个下午,我经受了这辈子最大的一次从肉体到精神的双重折磨,除了买衣服裤子鞋子内衣,不停地跑更衣间出来接受徐小曼的点评与检阅,还要被强制普及很多我根本听不懂的东西。
比如小曼告诉我,你一定要学着怎么搭衣服,我们今天买了这么多衣服,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穿出门的,你知道为什么这条裙子不能配这个鞋子吗,因为风格不同,你知道风格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到底是学院,淑女还是韩式等等。
然后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像极了当年被数学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时的情景。
“还有,我问你,这个叫做什么颜色?”小曼指着一件衣服问我道。
“屎……屎黄色?”
“这叫驼色!”
“坨色?还是一坨屎的颜色嘛,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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