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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汉语音韵学概论(*二版)(新编21世纪中国语言文学系列教材)
定价:35.0
ISBN:9787300296296
作者:赵彤
版次:2
出版时间:2021-07
本书分为“绪论”“音韵学基础知识”“《广韵》音系”“《广韵》音系与普通话音系的比较”“上古音概要”“近代音概要”六个部分,着重介绍音韵学的基础知识和中古音的代表《广韵》音系及其与普通话音系的比较,旨在帮助学生掌握音韵学的基本概念、术语体系和《广韵》音系的基本面貌,同时了解汉语语音的发展概貌。每章末配有思考与练习题,帮助学生复习和巩固所学内容。本书突出的特点是对《广韵》音系到普通话音系的演变规则进行了全面的梳理,区分了规则与例外、文读和白读,条理分明,便于学习掌握。
赵彤,1992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2003年获得博士学位。曾任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现任北京大学中文系长聘副教授、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研究员、计算语言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研究员。主要著作有《战国楚方言音系》,编著有《古代汉语》《汉语史纲要》等教材,参与了《辞源》的修订工作,为《中国大百科全书》(第三版)和荷兰Brill(博睿)出版社的Encyclopedia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中国语言和语言学百科全书》)撰写过词条,并在《中国语文》《语言研究》《语文研究》《语言科学》《语言学论丛》等刊物上发表论文30余篇。
緒論
一、什麽是音韻學
二、如何知道語音是變化的
三、研究音韻學的意義和功用
第一章音韻學基礎知識
第一節反切
*二節四聲
第三節韻書
第四節字母
第五節等韻圖
一、《韻鏡》和《七音略》
二、《四聲等子》、《切韻指掌圖》和《切韻指南》
*二章《廣韻》音系
第一節《廣韻》音系的性質
*二節《廣韻》音系的聲母
一、《廣韻》的聲類
二、《廣韻》的聲母
第三節《廣韻》音系的韻母和聲調
一、《廣韻》韻目的四聲相承關係
二、《廣韻》的韻類
三、《廣韻》的韻母
四、《廣韻》的聲調
第三章《廣韻》音系與普通話音系的比較
第一節《廣韻》聲母與普通話聲母的比較
一、《廣韻》聲母的演變
二、普通話聲母的來源
*二節《廣韻》韻母與普通話韻母的比較
一、《廣韻》韻母的演變
二、普通話韻母的來源
第三節《廣韻》聲調與普通話聲調的比較
第四章上古音概要
第一節古韻分部的沿革
一、顧炎武的十部
二、江永的十三部
三、段玉裁的十七部
四、戴震的二十五部
五、孔廣森的十八部
六、王念孫的二十一部
七、江有誥的二十一部
八、古韻分部的補苴
*二節上古漢語三十部
第三節上古漢語的聲調
第四節上古漢語的聲母
一、上古漢語的聲母系統
二、上古漢語的介音和複聲母問題
第五章近代音概要
第一節《中原音韻》的聲母
一、全濁聲母清化
二、知照合流
三、泥娘合流
四、影喻合流
*二節《中原音韻》的韻母
一、介音的演變和四呼雛形的形成
二、中古入聲韻演變爲陰聲韻
三、韻部的分化與合併
第三節《中原音韻》的聲調
一、平分陰陽
二、濁上變去
三、入派三聲
本書主要參考文獻
附録一:國際音標
附録二:普通話聲母韻母表
*二版後記
緒論
一、什麽是音韻學
漢語音韻學,通常簡稱音韻學,又稱聲韻學,是研究漢語各個時期的語音系統及其演變的學科。音韻學有廣狹之分。廣義的音韻學研究對象包括漢語各個時期的語音系統,狹義的音韻學衹研究古代漢語的語音系統;廣義的音韻學包括共同語和方言的語音研究,狹義的音韻學衹研究共同語的語音。音韻學的核心内容是古代漢語共同語語音系統的研究,通常提到的音韻學多數也是這個意義上的。
在傳統學術分類中,音韻學是“小學”的一個門類。《漢書·藝文志》説:“古者八歲入小學,故周官保氏掌養國子,教之六書。謂象形、象事、象意、象聲、轉注、假借,造字之本也。”後來就把研究語言文字的學問稱做“小學”。漢字包括形、音、義三個方面,“小學”也相應地分爲文字、音韻、訓詁三個門類。傳統小學是經學的附庸,是爲讀經服務的。
在現代語言學體系中,音韻學大體屬於“音系學”(phonology)的範疇,而不是“語音學”(phonetics)的範疇。音韻學主要關心的是一個語音系統中有哪些音類以及音類之間的相互關係,而不是具體的發音。我國語言學界早期也曾用“音韻學”來翻譯phonology,於是有“英語音韻學”“日語音韻學”這樣的説法。嚴格地講,音韻學有特定的含義,不宜代替“音系學”,更不宜用於其他語言。
音韻學的研究對象、内容和方法都有一個發展的過程。一般認爲,東漢末年出現了反切注音法,表明當時的語言學家已經開始自覺地對漢字字音加以分析,這標志着音韻學的誕生。當時的音韻學應當還没有完整的語音系統的觀念。宋代以前的音韻學,研究對象主要是“時音”,而不是“古音”,這同我們現在所説的音韻學的核心内容又有所不同。又如《中原音韻》,它是研究近代音的重要文獻,由於研究對象是曲韻,在過去都不屬於“正統”的音韻學,在《四庫全書》裏也衹能列在集部。
現代音韻學已經擺脱了經學的束縛,並吸收了現代語音學、音系學的理論和方法,發展成爲一門獨立的學科。雖然漢語語音的發展歷史是音韻學研究的一項主要内容,但是音韻學並不等同於漢語語音史,在學科體系中,音韻學仍然占有獨立的地位。這是因爲:第一,漢語語音史並不是音韻學的全部内容;*二,音韻學有着自身的傳統和術語體系。總的來説,音韻學是漢語歷史音系學(Chinese historical phonology),而不是漢語語音史(history of Chinese phonology)。
清代學者把音韻學分爲今音學、古音學和等韻學三個分支。今音學以《切韻》系韻書爲主要材料,研究魏晉到隋唐的語音系統。古音學以《詩經》用韻和諧聲字爲主要材料,研究先秦兩漢的語音系統。等韻學分析發音方法和語音結構,並用等韻圖的形式加以表現。20世紀以後,以反映近代北方語音系統的韻書、韻圖爲研究對象的分支開始興起,有的學者稱之爲“北音學”。
二、如何知道語音是變化的
在留聲機發明以前,人們説話的聲音是無法直接記録下來的。那麽,我們又是怎麽知道語音是變化的呢?首先,文字是記録語言的,語音的變化在文字上會有所反映。對於拼音文字來説,語音的變化可以反映在拼寫的變化上。漢字雖然不是拼音文字,但是同樣能夠提供語音變化的信息。比如,“凋”從“周”聲,“域”從“或”聲,“桮”從“否”聲,按今音來讀的話都不容易理解它們的諧聲關係,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些諧聲關係正提示了語音曾經發生過變化。上面説的是文字的構造,文字的使用上同樣有這方面的信息。比如賈誼的《弔屈原賦》中有一句:“騰駕罷牛,驂蹇驢兮。”這裏“罷”通“疲”,按今音也難以理解,此二字既然可以通假,説明當時讀音是接近的。
借詞也可以反映語音的變化。比如“佛陀”是梵語Buddha的音譯本書使用注音符號有以下幾種情況:(1)普通話用漢語拼音;(2)非拉丁文字的拼音文字一般使用通行的拉丁文轉寫;(3)方言、古音用國際音標,非必要的話不加方括號。,通過梵文可以看出這兩個字中古時期的大致讀音。對於漢語來説,還有一宗資料,就是域外漢字音。日語、朝鮮語和越南語都曾經借用漢字,這些語言的漢字音中還保留了很多漢語古代的音韻特點。比如“家間江”三字,日語漢字音分别是ka、kan、kō,聲母都保留着漢語早期的發音。不過,利用借詞和對音資料考察語音演變需要注意兩點:一是由於兩種語言語音系統的差異,相互借用時讀音往往不能*分之*一致;二是借用雙方的語音都會發生變化。比如“百八法”三字,日語漢字音分别是haku、hatsu、hō(<hapu)。由於日語没有塞音收尾的音節,在借用漢語的入聲字時就用一個音節來對應塞音韻尾。而且在日語中,早期的p到後來演變爲h,因此並不能認爲這三個字在古漢語中聲母是h(“法”字漢語中古聲母也是p)。
方言是語言演變在地域上的不平衡造成的,通過方言的比較同樣可以看出語音的演變。試比較“家間江百八法”六字在五個方言中的讀音有文白異讀的衹取白讀音。:
北京蘇州廈門廣州梅縣
可以看出,幾種南方方言比較普遍地保留了早期的k聲母,並不同程度地保留入聲的收尾。
歷代音韻學的研究成果本身就反映語音的變化。各種韻書、等韻圖都是能夠比較完整地反映某個時期語音系統的資料,也是音韻學重點研究的對象。一些散見在古書中的音注,雖然不一定能反映完整的音系,但是同樣能提供當時的語音信息。來看幾個《廣韻》中的反切:家,古牙切;間,古閑切;江,古雙切。這三個字的反切上字都是“古”,表明它們的聲母原來是[k]。
此外,韻文也反映語音的變化。比如劉禹錫《烏衣巷》:“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花斜家”押韻,表明這三字韻基(即主要元音加韻尾的部分)原來是相同的。又如《詩經·召南·兔罝》二章:“肅肅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逵”和“仇”押韻,但现-在讀起來不押韻,説明語音發生了變化。
三、研究音韻學的意義和功用
第一,音韻學是漢語史和古代漢語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語音是語言的物質外殻,詞彙和語法都不可能脱離語音而存在。因此,語音的研究是語言研究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古代漢語的許多詞彙、語法現象也必須借助語音才能夠解釋清楚。
聯綿詞是古代漢語詞彙中比較特殊的一類,組成聯綿詞的兩個音節一般在語音上存在雙聲或疊韻的關係,而要瞭解這種語音上的關係就必須瞭解當時的語音。比如蝙蝠、繽紛、匍匐、邂逅、玄黄,這些都是雙聲聯綿詞;倉庚、蜉蝣、尺蠖、芣苢、差池,這些都疊韻聯綿詞。以上這些聯綿詞,如果不結合古音是無法辨别的。
“四聲别義”是上古漢語中重要的構詞方法,這種方法通過改變聲調來構*新詞。《禮記·緇衣》:“好賢如《緇衣》,惡惡如《巷伯》。”這裏的“好”和第一個“惡”都是形容詞通過改變聲調變成動詞。“好”的兩個讀音hǎo和hào關係很明顯。而“惡”的兩個讀音è和wù就不大容易理解,如果不是漢字寫成同一個字,二者的關係恐怕也很難辨認。從上古音來看,“惡”的兩個讀音在上古分别是*ak和*k加星號表明是構擬的音,後同。,是短入聲和長入聲的區别,二者的關係就容易理解了。
研究詞源必須依靠音韻學。《釋名·釋姿容》:“負,背也,置項背也。”“負”就是把物品置於背上,是“背”的滋生詞,二字的上古音分别是*bwj和*pwk。《釋州國》:“邦,封也,封有功於是也。”“邦”或許是從“疆界”的意思滋生而來的,參看段玉裁《説文解字注》、王力《同源字典》。“邦”是“封”的滋生詞,二字的上古音分别是*pr和*pj。像這樣的滋生關係,不依靠古音是無法建立的。
語法研究同樣離不開音韻。現代漢語中表示疑問的語氣詞“嗎”,是由出現在反復問句句末的“無”虚化來的,唐代已經廣泛使用。如白居易《問劉十九》詩有“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朱慶餘《閨意獻張水部》詩有“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無”在隋唐時音*mju,元以後演變爲*u,明以後再變爲*wu。而作爲語氣詞的“無”,讀音發生了弱化,由*mju變爲*m,没有沿着一般的演變路線發展,由於讀音的分化,字形後來也發生了分化。
*二,研究音韻學有助於更好地認識現代漢語的語音系統。現代漢語的語音系統是由古代漢語的語音系統發展來的,現代漢語語音中的許多現象也需要結合其古代的來源才能夠解釋清楚。比如,g、k、h和z、c、s這兩組聲母都衹能拼開口呼和合口呼,不能拼齊齒呼和撮口呼。又如,b、d、g、j、z、zh這六個聲母,在拼陽聲韻(韻尾爲鼻音的韻母)時,基本上没有讀陽平調的。這些特殊的分布都是語音的演變造成的。
第三,審定和規範漢字讀音離不開音韻學。現代漢字的讀音有兩個來源,一是口語中世代相傳的讀音,一是文獻中記録的讀音。對於日常口語中不使用的漢字,其讀音需要根據古代字書、韻書的記録來推斷,這個過程就必須運用音韻學知識。比如“櫜”字,《廣韻》中注的反切是“古勞切”,根據規律,可以推斷現代漢語讀音爲gāo(注意,不是gáo,實際上普通話中也没有這個音)。還有些字在口語中有多個讀音,又没有别義的作用,從規範的角度應該選擇一個作爲標準讀音。規範的標準也需要結合音韻學知識。如“波”口語有bō和pō兩個讀音,“波”字中古是幫母字,按規律應該變爲不送氣音,所以規範的讀音是bō。又如“穴”,口語有xuè和xué兩個讀音,“穴”字中古聲母是匣母,屬於全濁聲母,按規律,全濁聲母入聲字演變爲陽平,所以規範的讀音是xué。
第四,現代漢語方言是在不同時期由古代漢語分化形成的,研究方言也必須借助音韻學。比如“肩”“兼”“間”“監”“煎”“尖”六個字,普通話全都讀jiān,而在廣州話中分别讀[kin][kim][kan][kam][tsin][tsim],這分别繼承了中古漢語。當然,也有普通話保留了中古漢語的區别,而廣州話卻發生混合的。比如“然”和“延”,普通話分别讀rán和yán,而廣州話中都讀[jin]。
第五,古文字和古文獻研究也離不開音韻學。古文字考釋往往需要利用上古音的知識。比如湖北荆門郭店出土的楚簡《老子》中有一個字,隸定作“”,按漢字結構的一般規律,應當是從疒方聲的形聲字,實際就是“病”的異體。“病”和“方”上古音都屬陽部,上古聲母無輕重唇音之分,所以可以用“方”作聲符。出土文獻中常常有通假的現象,也必須依靠音韻學的知識來解讀。比如郭店楚簡的《成之聞之》中有“戎夫務食不強耕”引用出土文獻的材料除了討論的字一般轉寫成通行字。,“戎夫”即“農夫”,“戎”字中古屬日母,上古歸泥母,所以可以通“農”。古書的校刊整理有時也會用到音韻學的知識。《孔叢子·陳士義》中有這樣一句:“子欲速富,當畜五牸。”有的版本“牸”作“”。這段話是韻文,“富”和“牸”押韻,都是之部字(“富”字從職部長入變來)。所以作“牸”是對的,“”應當是個訛字。又如《楚辭·天問》:“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伯禹愎鯀,夫何以變化?”有學者認爲“化”當作“之”,訛爲“匕”,再改爲“化”,“之”與“施”方可押韻。“施”和“化”上古都屬於歌部,押韻並無問題。“之”屬之部,反而不能與“施”押韻。
第六,音韻學對古代文學、歷史等學科的研究也有着重要的作用。古代的格律詩和詞、曲等對平仄和押韻都有一定的要求,如果對音韻没有一定的瞭解就很難準確地理解和掌握這些規律。比如杜甫的詩《登高》:“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迴。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這首詩的韻腳“哀”(āi)、“迴”(huí)、“來”(lái)、“臺”(tái)、“杯”(bēi),在《廣韻》中屬於灰、咍兩韻,衹是開合口不同,可以“同用”,在“平水韻”中則同屬於第十灰韻,可是按普通話讀就不押韻了。詩中“急”“白”“獨”按其位置應該是仄聲,三字都是古入聲字,自然屬於仄聲,可是如果按普通話就變成陽平了。又如《漢書·西域傳》裏記載了一個伊朗的古國叫“烏弋山離”,其實是Alexandria的音譯。如果不瞭解古音,就很難發現“烏弋山離”和Alexandria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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