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详情

书名: 彼得堡的大师
定价: 72
ISBN: 9787020182749
作者: J.M. 库切,王永年,匡咏梅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3-12-01
装帧: 精装
开本: 32
1869年10月,陀思妥耶夫斯基因继子巴维尔之死,来到圣彼得堡。悲痛欲绝的作家决心揭开继子的真实人生:巴维尔是自杀还是被杀?他究竟爱他的继父,还是鄙视他?在探寻真相的途中,陀思妥耶夫斯基发现自己也陷入了某个阴谋。这段经历对他而言,不仅是痛苦的折磨,更是一次非同寻常的体验,并*终成为他创作《群魔》的契机和养分。通过《彼得堡的**》,J.M.库切重新诠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活和创作。
一章 彼得堡第二章 公墓
第三章 巴维尔
第四章 白衣服
第五章 马克西莫夫
第六章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
第七章 马特廖娜
第八章 伊万诺夫
第九章 涅恰耶夫
第十章 制弹塔
第十一章 散步
第十二章 伊萨耶夫
第十三章 化装
第十四章 警察
第十五章 地下室
第十六章 印刷厂
第十七章 毒药
第十八章 日记
第十九章 火
第二十章 斯塔夫罗金
译后记
J.M. 库切,著,J.M.库切,南非著名小说家,被评论界认为是当代南非非常重要的作家之一。曾两度获得布克奖,并于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940年出生于南非开普敦,现居澳大利亚。王永年,1927年生,浙江定海人。毕业于圣约翰大掌英国文学系。曾任上海文艺联合出版社、新文艺出版社外国文学编辑,新华通讯社对外部、拉丁美洲总分社高级编辑。主要译作有《欧·亨利小说全集》、《伊甸之东》(斯坦贝克)、《巴比特》(辛克莱·刘易斯)、《在路上》(杰克·凯鲁亚克)、《约瑟夫·安德鲁斯的经历》(亨利·菲尔丁)、《西班牙在我心中》(聂鲁达)、《迷宫中的将军》(加西亚·马尔克斯)、《十日谈》(薄伽丘)、《约婚夫妇》(曼佐尼)、《洛阿娜女王的神秘火焰》(翁贝托·埃科)、《博尔赫斯全集》(合译)等。
匡咏梅,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编审,《世界文学》副主编。长期从事英语文学的翻译和研究工作,主要译作有《我的父亲母亲》(多丽丝·莱辛)、《末日迁徙》(莫欣·哈米德)和《迷药》(詹妮弗·克菜门特)等。
《彼得堡的师》:他按照老习惯,上午总是坐在他房间里的小书桌前。侍女进来打扫时,他挥挥手让她出去。但是他一个字也没写。他并没有丧失活动能力。他的心脏跳得很有规律,他的头脑很清晰。他在任何时候都能够拿起笔,在纸上写出字来。但是他担心写的东西会像是出自疯子之手——满纸的邪恶、淫秽,难以克制。在他的想象中,疯狂通过右臂的动脉到达指尖和笔纸,汩汩流出来;他不用蘸墨水,根本没有这种需要。流到纸上的不是血,也不是墨水,而是一种黑色的酸性液体,在偏光下看来隐隐发绿。在纸上不会干:如果用手指去触摸,会有一种流体的、触点似的感觉。甚至盲人都能阅读的文字。
下午,他回到蜡烛街巴维尔的房间。他关好通向房间的里门,用一把椅子顶住房门。接着,他把那套白衣服摊在床上。在日光下,他可以看清袖口多么肮脏。他嗅嗅腋窝,清晰地闻到了气味:不是小孩,而是成年人的气味。他吸了又吸。吸多少次后,气味才会消失呢?如果把衣服放在玻璃罩里面,气味能保存吗?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穿上那套白色的。虽然上衣太宽大,裤子太长,他穿在身上并不觉得自己样子滑稽。
他躺下来,两臂交叉。这个姿势富有戏剧性,出于冲动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是他对冲动毫无信心。
他有一个幻象:在无情的星星下面彼得堡延伸出去,显得广袤低矮。天空挂着一条横幅,写着一个希伯来字母拼写的字。他不识希伯来文,但知道那是谴责,是诅咒。
一扇用七道铁链拴住的大门把他儿子关在门外。他担当的艰巨任务就是打开这扇门。
想法、感觉、幻象。他相信这一切吗?它们来自他内心深处;可是内心的可信程度不比理性高多少。
我在步步后退,他想道;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还剩什么呢?
他想象自己回到了蛋里,或者至少回到某种光滑的、冰凉的、灰色的东西里。也许那不仅是一个蛋:也许那是灵魂,也许灵魂就是那样的。
床底下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是耗子捣乱吗?他不管。他转过身,把那件白上衣蒙在脸上,深深吸气。
自从他得悉儿子死亡后,他身体里有些东西在逐渐消失,他认为是坚定。我才是死去的人,他想;或者不如说,我丧了命,可是死亡没有到来。他感觉自己身体强壮结实,不会垮。他的胸部像是板条完好的木桶。他的心脏会跳动很长时间。虽然如此,他从人类的时间里给硬拖了出来。裹挟他的水继续向前流去,仍旧有它的方向,甚至目的;然而目的已经不再是生命了。裹挟他的是死水,是静止的水。
他睡着了。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他划亮一根火柴,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已经过了午夜。他在哪儿?
他在毯子下面翻来覆去,断断续续地睡得很不踏实。早晨,他头发凌乱,身上散发着气味,去盥洗室时,遇到了安娜·谢尔盖耶夫娜。她扎着头巾,穿着一双大靴子,像是市场上的女售货员。她诧异地打量着他。“我睡着了,我很疲倦。”他解释说。可是问题不在那儿。问题在他仍旧穿着那套白衣服。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离开之前想住在巴维尔的房间里,”他接着说,“要不了几天。”
“我们现在不能谈这件事,我很匆忙。”她回答说。她显然不喜欢这个想法。也没有表示同意。不过他已经付了房租,她毫无办法。
整个上午,他都坐在儿子房间里的桌前,双手捧着头。他不能假装在写东西。他的心思转到巴维尔死亡的那一刻。他不能忍受的想法是,巴维尔坠落时的后一刹那,知道什么都救不了他,他死无疑。死无疑的确定性比死亡本身更可怕,他要让自己相信,由于坠落时的措手不及和慌乱,由于心理在不能承受的大痛苦面前会产生某种自我麻醉的作用,巴维尔也许没有感受到那种可怕的确定性和痛苦。他衷心希望情况是这样的。同时,他知道他之所以希望,是一种自我麻醉,免得想到巴维尔在坠落时心里十分清楚。
这种时候,他分不清巴维尔和他自己。他们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多多少少无非是个念头而已,巴维尔借他的身体想这个念头,而他则借巴维尔的身体来想。这个念头让巴维尔永远活着,一直处于坠落之中。
……
- 中信书店 (微信公众号认证)
- 美好的思想和生活
- 扫描二维码,访问我们的微信店铺
- 随时随地的购物、客服咨询、查询订单和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