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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媒介本体论:欧美媒介理论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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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媒介本体论:欧美媒介理论文选 商品图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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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详情

书名:走向媒介本体论:欧美媒介理论文选
定价:68.0
ISBN:9787507855616

内容提要:

目录
第一部分 
弗里德里希?基特勒 
走向媒介本体论(2009) 
维兰?傅拉瑟 
线与面(2002) 
西比尔?克莱默尔 
痕迹、文字、图表:反思空间性、直观和图形的实践与思考(2014) 
西格弗里德?齐林斯基 
视听(1989) 
埃尔基?胡塔莫 
墙上的讯息:一种公共媒介显示的考古学(2009) 
雷吉斯?德布雷、露易丝?梅尔佐 
媒介域:一个基本概念(2005) 
约瑟夫?沃格尔 
生成—媒介:伽利略的望远镜(2007) 
杰伊?大卫?博尔特、理查德?格鲁辛 
再媒介化(1999)
第二部分 
沃尔夫冈?恩斯特 
正在进行的双系统:古典档案与数字记忆(2009) 
克劳斯?皮亚斯 
模拟、数字与控制论幻相(2005) 
凯瑟琳?海尔斯 
表层印刷、深层代码:媒介特异性分析的重要性(2004) 
全喜卿 
论软件,或视觉知识的持存(2005) 
曼纽尔?卡斯特 
一种权力的网络理论(2011) 
基尔特?洛文克 
何为社交媒体中的社交?(2012) 
列夫?马诺维奇 
日常媒介生活实践:从大众消费到大众文化生产?(2009) 
亚历山大?加洛韦 
协议 VS 制度化(2004) 
第三部分 
马克?B.N. 汉森 
媒介理论(2006) 
尤金?萨克 
数据制造肉身:生物技术与后人类话语(2003) 
尤西?帕里卡 
昆虫媒介(2010) 
马修?富勒、安德鲁?高菲 
走向邪恶媒介研究(2009) 
约翰?杜海姆?彼得斯 
基础设施主义:媒介作为自然与文化之间的交通(2015) 
阿曼达?拉格奎斯特 
生存媒介:走向一种数字被抛境况的理论化(2017) 
丽莎?吉特尔曼 
作为历史主体的媒介(2006) 
大都会文献翻译小组

......

本书是关于媒介研究的理论文选,涵盖了从旧媒介到新媒介再到后媒介的广阔领域。第一部分聚焦于传统媒介,包括媒介本体论、空间性、直观和图形的实践与思考、视听媒介、公共媒介显示以及媒介域等议题。第二部分则转向新媒介的探讨,包括数字记忆、模拟与数字控制论、媒介特异性分析、软件与视觉知识、网络权力理论、社交媒体中的社交以及日常媒介生活实践等主题。第三部分则深入后媒介时代,涉及媒介理论、生物技术与后人类话语、昆虫媒介、邪恶媒介研究、基础设施主义以及数字被抛境况等前沿议题。

走向媒介本体论(2009) 
[德]弗里德里希?基特勒 / 著 王敏燕 韩晓强 / 译 
是否可以用欧洲的本体论视角来思考媒介?这是个既关键又棘手的问题。出于种种理由,众多传播媒介的技术和数学理论应运而生,甚至还有麦克卢汉或沃尔特?翁(Walter Ong)的学说等潜在神学理论。然而,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所界定的本体论从一开始就对媒介充满敌意,无论是物理媒介还是技术媒介。相对于其他理论家,哲学家更容易忘记到底是哪种媒介支撑着他们的实践。 
我将从这样一个假设开始,即哲学(海德格尔称欧洲形而上学)必然无法将媒介视为媒介。这种忽视始于亚里士多德。首先,亚里士多德的本体论致力于事物的质料和形式,而非事物在时间和空间中的关系。(物理)媒介(tò metaxú)的概念在他的理论中被贬低到感官知觉(感性)层面。其次,因为希腊人并未在明确的音素(speech elements)和明确的字母(alphabetic letters)之间做出区分,作为哲学自身技术媒介的文字(writing)的概念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就处在了缺失状态。 
我将说明这种哲学疏漏的简短历史,从托马斯?阿奎那和勒内?笛卡尔到费希特和黑格尔,都表明只有在海德格尔那里,只有当他将哲学转向“思”的时候,有关技术媒介的意识才开始增长。这是因为:首先,《存在与时间》已经将眼镜和电话等日常媒介的不易觉察性主题化了;其次,在20 世纪 30 年代,海德格尔不再用存在论的术语描述广播等大众媒介,而是以历史化术语描述它们;最后,在二战之后,他将计算机的出现视为哲学自身的事实性终结。然而,这一终结导致在海德格尔之后更有必要[在“存在的历史”(seinsgeschichte)方面]提出一个问题,也就是为什么亚里士多德开创的哲学逻辑最终通向了图灵、香农等人的机械化问题。 
在海德格尔去世 50 年后,我认为他的问题必须用更精确的方式来解决。数学在媒介史中的主导作用再也不能像某些柏拉图式错误那样被误读了。与之相反,在建立一个时代的过程中,希腊算数也曾如“存在”和“本体论”等概念那样起到根本作用。这是历史上第二次——一种二进制的通用媒介可以用于编码、传输和储存即将出现的一切,无论是书写、计算、影像还是声音。 
一 
对亚里士多德来说,媒介的缺席显而易见。提出“我们如何以及用多少种方式去谈论存在作为存在”的本体论问题,无异于给出一个答案,即存在于其最富足的意义上具备质料和形式(húle and e?dos)的双重含义。当然,我们还可以提出其他问题,如一个东西是黑的还是白的,它在何时何地出现,但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所有这些范畴相对于质料和形式而言都是次要的。我们仅在亚里士多德的 12 部书中摘出两个显著的例子,即使它们都归于“形而上学”名下:(1)当且仅当融化的铜,经由一位天赋卓然的艺术家之手而呈现出神或者女神的具体形貌时——为了赞美他 / 她,一种可称之为雕塑的存在才得以成立。(2)当且仅当充满定形化信息的男性精液与无定形的经血相混合,一个作为人类的新个体才会诞生。因此,对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存在而言,虽然“四因”(four grounds)都是必要且充分的,但质料因和形式因却是最为必要的。 
1971 年,马歇尔?麦克卢汉给他的大学校长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克劳德: 
周日,我获得了一生中的发现。这是在我为伊尼斯的《帝国与传播》写序言时发现的,这本书即将由多伦多大学出版社再版。简而言之,这个发现如下:2500 年以来,西方世界的哲学家在有关生命本源(entelechy)的研究中,一直将所有技术排除于质料—形式之外。伊尼斯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试图解释希腊文化是如何被文字及其对口头传统的影响所摧毁的。同时,他也试图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向技术带来的心理及社会后果。但他并没想到,我们的哲学系统地将技术排除在思想之外,徒留自然和生命形式被归于质料—形式说。(信件 429 号)
因此,你可以看到伟大媒介史学家的发现为何容易出错。麦克卢汉在关于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的论述中将其真正的含义弄反了。恰恰相反,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假设,质料和形式最初源自技术事物的范畴,后来才或多或少被强行转入自然范畴。 
海德格尔的《艺术作品的本源》(Origin of the Artwork)提出了令人信服的论证,即相对于石头和树木,质料和形式在雕塑中的自行呈现对我们来说更为明显。然而,这一事实将麦克卢汉的文献错误变成了历史真理。正是由于质料和形式的对立源于技术而非自然或生命形式,本体论才系统地将媒介技术逐出其领地。这两个范畴存在于一个事物以及同一个在场事物中,它们的汇聚与融合抑制了源自其生命本源的所有距离、缺失和虚无。存在,无论是自然的存在还是技术的存在,已经以“本源和实体”(entelécheia and ousía)的形而上学形式,而非诸多相互对立的形式(如过去 / 将来、存储 /传输)被思考了 2500 多年(这与海德格尔的说法一致)。 
然而,看起来令人惊讶的是,媒介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又确实存在。不是作为他本体论的一部分,而是作为他精神物理学(psychophysical)理论的一部分。知觉必须以物理媒介或物理元素为前提,以便将某些实际感知的“质料 / 形式存在”与有感知能力的动物灵魂联系起来,这一论述在《论感觉及其对象》中比《论灵魂》中更为明确。亚里士多德强烈反对坚持原子论的诸多先辈,根据他们的说法,无法察觉的微渺影像或幻象从既有的物体中自行流射出来,毫无阻力地穿过虚空(tò kenón),最终抵达我们的眼睛或耳朵。这位也是宫廷御医之子(这绝非偶然)的哲学家果断地说:“不。”在倾听的情况下,事物与鼓膜之间以及鼓膜与耳蜗之间必然有空气。在观看的情况下,质料变得更为复杂:在事物和人的虹膜(顺便说一句,亚里士多德赋予其一个美妙的名字——新娘)之间必须有空气,而虹膜与视网膜之间必须有水。自恩培多克勒开始,火、水、气、土就被视为阿弗洛狄忒用爱来搅拌以形成我们和谐宇宙的四种神圣根源。自留基伯和德谟克利特等原子论者开始,这四种元素同样是构成文字或者元素的前提。然而,亚里士多德谈到了两个作为“居间”的元素,也就是空气和水。换句话说,他是第一个将常规的希腊语介词“居间”(metaxú)转换为“媒介”这个哲学名词或概念的人。在缺席与在场、远离与接近、存在与灵魂之间,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有一种媒介关系(mediatic relation)。按照海德格尔晚期关于“时间与存在”(time and being)的一次讲座,我们也可以说“媒介存在”(es gibt medien)。因此,麦克卢汉非但不能对亚里士多德施以讽刺和毫无依据的指责,反而应该感谢这位伟大的古希腊造词者,因为他预示了“媒介存在”至少是自然或物理的媒介存在。
相反,麦克卢汉这一承接“媒介即讯息”的观点对亚里士多德而言是无法想象的,充分的理由在于,除他之外没有任何希腊人能在口语声音和书面表达之间做出区分。因此,深植于古希腊文化中的便是诗歌、音乐、最早且元音表(vocalic alphabet)之间的特殊同一性,这开启了原子论者通往宇宙构成的四种字符或元素的可能。即使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声音与书写(phone and graphe)的区别也只在写作时提过一次,即语音是存在的符号,而书写文字不过是那些声音的二级符号。正如德里达指出的那样(尽管过于笼统),形而上学总是已然忘记了技术媒介——从书写本身到成文(书籍),而这乃是其自身的前提。 
二 
在每个历史细节中挖掘这种健忘与技术变革的疯狂巧合,是一个漫长且痛苦的过程。只要我们暂时转向哈罗德?亚当?英尼斯而非他所谓的传人麦克卢汉,并指出某些划时代变革——这些变革在某个或同一时刻改变了书籍制作以及本体论概念,似乎就足够了。你可能会将其视为一个愚蠢且微不足道的问题,然而这一问题非但哲学家不予关心,连自封为解构主义者的德里达也不曾提及。与灯光师、画家、科学家、历史学家和诗人相比,思想家更容易遗忘他们的媒介。媒介本体论的缺席或许是最深层的(这意味着毫无根据)存在原因(raison d’être)。我们不妨来举一些例子。 
无论是前苏格拉底时代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还是他们的拉丁语普及者,都曾经在莎草手卷上书写字母文字。读者不得不用他们的右手打开这些所谓的“文卷”,大声朗读其文本,然后用左手将阅读材料卷起,以再次构成简易的存储媒介。在古典时代,当苏格拉底这位旧无产者之外的所有能思考的人都懂得如何写作和阅读的时候,教育和学习的基础就形成了。古希腊词汇“逻各斯”(lógos)具有内在的双重含义:这意味着我们给出的所有原因都等同于我们讨论自然的各种依据。只有当拉丁语注定无法转译这种希腊语的模糊性时,逻各斯才于第一层意义上成为喻令(oratio),在第二层意义上成为尺度(ratio)。你可能会说,罗马人虽然没有将其概念化,但以此引入了技术媒介和物理媒介的第一次区分。这或许解释了为何亚里士多德式的二元性,如声音与标记、语音与言说、意义与指称等,被后来希腊化的三位一体所取代:斯多葛学派的克利西波斯不仅区分了意义(tà semaíntonta)和指称(tà semainónema),而且指出整个媒介化的质料 / 形式也同样经由机遇(tà túnchana)——幸运女神堤喀(Tyche)乐于让其发生的偶然且不可言说的事件组织起来(D. L. VII 62)。这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即语言似乎无法与存在具备相同外延,言说与文本作为贫乏的纯粹媒介丧失了它们所有的支配性。 
尽管有这种斯多葛式的英勇之举,古代文卷的阅读实践在罗马还是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只要每一种思想都依赖荷马和诗人(尽管这种说法未被承认),就完全没必要在这本书和那本书之间进行比较。只有当成功颠覆整个罗马时,才迫切需要图书技术的变革。像奥古斯丁这样的教神父 / 作家承担起比较三种相互矛盾的书籍传统这一前所未闻的责任:一项如此可怕的、不可能的乃至愚蠢的任务——即使他预料到我们实际所做的事情——但阿弗洛狄忒已经为我们免除了这种苦头。 
奥古斯丁为调介(或驳斥)荷马、摩西和其他使徒为数众多且相互矛盾的作品而使用了自己的书籍,这相对于所谓的异教徒来说有很大的媒介优势。教作家是最早从莎草手卷转向装订羊皮书的人之一。这种媒介技术的变化使得不同来源的书籍之间的共时性比较与调和更为方便,它对哲学的形式和内容都产生了系统性的影响。古希腊哲学文献的编辑者只能以简单的时序讨论先前的哲学家(例如从苏格拉底到色诺芬、柏拉图再到亚里士多德),但像托马斯?阿奎那这样的经院哲学思想家就能够参阅各种各样的书籍。因此,为了解决其《神学大全》(Summa Theologiae)中讨论的每个问题,阿奎那在做每个决定前都会参考《》的原句、亚里士多德的定义以及早期教领袖们的琐碎论述。
显然,古腾堡闻名遐迩的印刷术终止了所有多声部的、但仍属于手写模式的论证。有赖于印刷技术和排版技术,书籍才变得越来越本土化、民族化,由此,勒内?笛卡尔开创了一种新的本体论。他的书大部分是用法语写的,但出于政治上的原因,这些书又是在荷兰这个新教国家出版的。为了让自己成为现代意义上的作家,他遗忘了——至少假装遗忘了所有的传统流派、作者和权威。他那著名的“沉思的自我”不过是一个坐在火炉前被供以墨水、钢笔和许多空白纸张的寂寞身影。笛卡尔出于其无与伦比的清晰性与明确性(这奇怪但也足够明显)而接受的论据是现代数学的运算符和操作数,即 26 个字母及其正负、根号等数学变形。换句话说,本体论再次变成了初等代数的一个分支,就像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所做的一样。 
就像你从米歇尔?福柯那里获知的一样,笛卡尔模式能使现代宇宙论中的一切存在和基准(人除外)变得井然有序。当伊曼努尔?康德给他的后继者带来一种新秩序,让他们将先验自我(transcendental ego)置于本体论之中的时候,一切都绝非易事。例如,费希特在大学的课程中拒绝让学生使用传统教科书,而这些教科书从圣托马斯时代以来就被哲学家用于评注或阐释。相反,费希特每个夏天都会写完其杰作的一个章节,他首先在自己的学生面前阅读,然后才以小册子的形式出版以供大众阅读。以这种做法,费希特完全无法预测或预见他的课程将会在 1794 年那个漫长的夏季学期结束时得出最终的哲学结论。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说德国理念论不仅已经预见到柏林洪堡大学的新学术自由,而且预见了更著名的尼采的哲学片断(philosophic fragments)。 
让我们最后概括一下本体论的媒介史。希望你已经意识到尽管哲学总是涉及像以太、光和水这样的物理媒介及元素,但它完全忽略了自身的技术媒介——从古代手卷到现代畅销书。因此,现在是时候继续进行被称为“时间与存在”的革命了。如你所知,年轻的海德格尔在 1927 年就在号召“摧毁形而上学”。这等于证明实际的在场(presence)并非最崇高的本体论属性。与之相反,通过未来与过去的双重缺席,诸如我们一样的存在才能与他人的存在区分开来。距离被证明为我们在世存在(being-in-the-world)的一个显著特征。质料,如我们用于手工制鞋的皮革,已经不仅是亚里士多德式的质料,而且已经与死去的动物有关,因此也与更普遍的自然有关。形式,如一个铁锤,呈现为我们的手以及其将要进行的工作的形状。一般的房间或者特定的位置与抽象的笛卡尔坐标系完全无关,而是与我们的行走与观看、谈话与聆听相关。因此,对于海德格尔这位近视者来说,他在街上所遇到的一位朋友不仅比柏油路更近,也比他鼻子上的眼镜更近。当海德格尔给汉娜?阿伦特打电话的时候,后者那挚爱的声音比电话听筒更接近他本人。最终,现代人成为广播新闻的消费者,世界性的消息让他远离了自身存在的真实性。
正如你已经观察到的,在前两个案例中,眼镜和电话与亚里士多德的眼睛和耳朵是一一对应的。技术媒介已经取代了精神物理媒介。在其终点或者毁灭时刻,本体论变成了一种距离、传输和媒介的本体论。在第三个案例中,这更加引人注目。无线电或者海德格尔和那个时代的德国人所称的 Rundfunk,是作为一项新发明而被明确引入的,该发明意味着“人类‘消除距离’的存在趋势已经在历史上得以实现”。 
这个结论显然是错误的。我并非说海德格尔应该将无线电的发明归功于海因里希?赫兹或者伽利尔摩?马可尼,而是他根本不该将其归因于人。这就是为何仅仅十年之后,他谈到飞机和无线电发射是我们笛卡尔时代特有的技术媒介。三十年后,他甚至意识到现代机械工具——尤其是战后的计算机再也无法被视为具有外延和内涵的对象,而这正是我们非物质的笛卡尔主体所表征的自身。反观当下,一端是计算机技术,另一端是人,它们通过无穷的反馈回路和危险的技术本质不可分割地连接在一起。至此,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不再是教授们的任务,而是由数字计算机执行,这样的哲学已经走到了历史的尽头;然而与此同时,思维的曙光或任务才刚刚开始。海德格尔用简洁的话语要求我们第一次重新思考这种欧洲媒介史,而这恰恰发生在欧洲思想因其全球性扩张而消失的那一刻。这一递归式反思应该从最早的古希腊思想家——诗人开始,经由亚里士多德在物理学和逻辑学之间的重大区分,最终通向我们近来的逻辑机制和算数机制。这就是到目前为止我试图以不太海德格尔的语言为读者们勾勒的内容。 
请允许我做两个关键性评论来结束这项任务,这两个评论可能仅仅表明了海德格尔的 1964 年和我们的 2009 年之间的历史距离。首先,我认为非常错误的是海德格尔将数学本体论的引入归功于柏拉图,而事实上柏拉图更像是导致它们长期分离的推手。其次,通过将“存在的历史”(history of being)描述为一系列思想家且仅仅属于这些思想家,海德格尔忽视了同时期发生在数学中的关键创新。例如,将柏拉图的形而上学与其伟大先驱毕达哥拉斯的自然数理论联系起来,或者将经院哲学的编号问题 / 书籍与当代印度—阿拉伯发明的数字联系起来显然是可行的,虽然也是冗长的。最后,笛卡尔和莱布尼茨的情况最能说明问题。他们都将自己的新式数学转化为对应的新本体论,反之亦然。一般来说,技术媒介只是某些月亮的可见面,其阴暗面则是数学和物理学,因此这种海德格尔式疏漏所遗失的东西格外有助于实现我们的共同目标。 
海德格尔摧毁质料和形式之间二元对立的毕生梦想,可以借助于数学和计算机科学轻松实现。当然,质料仍然重要,形式也仍然活跃在诸如信息等话语当中。但是,如果一种媒介本体论希望通过艺术的技术状态而被理解,它就应该懂得如何去阅读设计图、规划图、主板设计、工业线路图等,以便从一开始,也就是从高科技硬件中理解其范畴。考虑到所谓的冯?诺依曼架构很可能不是架构,但今天却近乎标准化了,我们看到了寄存器、总线和随机存取储存器。从结构上讲,存储在寄存器中的二进制数字执行逻辑操作和数学运算,多条总线传输命令、数据和地址,而随机存取内存(RAM)则为命令、地址和数据提供存储空间。此外,这一三重架构显然是一个反馈回路,它在许多分形维数中自我迭代,从纳米级、毫米级直到让我们这些终端用户进行交互的可见层。命令、地址和数据,也就是过程、传输和存储的对象,这不仅可以在计算机架构中被检索到,也可以在技术媒介的整个递归历史中检索到。图书馆是用来存储书籍这一媒介的媒介,电报电缆自南北战争以来就一直是军事指挥的传输媒介。每当本体论思想或者数学著作改变文化历史进程的时候,基本的数据处理就发挥了作用。与其让人类、存在和机器困囿于质料 / 形式的二分法,我们至少应暂时尝试去阐明由命令、地址和数据构成的新三位一体。在固体物理学和冯?诺依曼架构(如你所知,它们是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的)的双重条件下,这将成为一种媒介本体论。 
在荷马的《伊利亚特》中,赫克托尔有一句名言:“神圣的特洛伊终有被毁灭的那一天。”我们无法预言,但也悲观地预见了烈火冲天的夜晚。也许一个玫瑰色的新黎明将会出现,并实现固体物理学家最珍视的梦想:基于并联和微小量子状态的计算机取代了基于大型和串行硅连接的计算机。届时,我或我的后继者将撤回本文。

韩晓强 西南政法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传媒大学、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联合培养博士,研究领域为电影理论、媒介理论、世界电影史以及当代媒介艺术,译有《后电影视觉:运动影像媒介与观众的共同进化》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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