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详情
书名：自由的哲学论证——康德批判哲学解读
定价：99.0
ISBN：9787030555564
作者：江畅
版次：1
出版时间：2017-11
在线试读：
第*章 自由问题在康德思想体系中的地位（上）
自康德的批判哲学问世至今，有关康德哲学的研究成果真可谓是汗牛充栋，不可胜数，对他的哲学也有众多的评说。笔者在对康德哲学初步研读之后感觉自由问题是康德批判哲学的中心问题，认为他的整个批判哲学体系就是围绕这一中心问题构建起来的。在笔者接触的非常有限的有关文献中，未发现有研究者持这种观点，故不揣浅薄，将自己的研读心得呈示给读者，希望得到方家的指正和批评。
一、康德批判哲学体系的出发点和核心
自由问题在康德思想体系中的地位如何，特别是在整个批判哲学体系中的地位如何，在康德思想研究中，这似乎是一个没有定论的问题。康德的后继者黑格尔曾经指出过，康德哲学是以卢梭的自由原则为基础的。他说：“这个原则（即卢梭提出的自由原则——引者注）提供了向康德哲学的过渡，康德哲学在理论方面是以这个原则为基础的。” 黑格尔的这个论断道出了康德哲学的思想实质。但是，他并没有对自由问题在康德思想体系中的地位进行具体研究和做出评价。18世纪英国伦理学家西季威克认为，自由学说是康德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但是，对这个断言并没有做出详细的论证，而且这个论证本身也是有很大片面性的。 后来的许多外国学者研究过康德的自由问题，但是往往从伦理学的角度去研究它，特别是把自由问题与道德责任问题联系起来。如英国的蒂尔在研究康德的自由问题时，主要是把自由与道德评价中的善恶责任联系起来，认为康德的自由学说只是为了从理论上说明人的善恶责任提出来的。 苏联著名哲学家凡·费·阿斯穆斯在其《康德的哲学》中认为，对于康德来说，“承认自由是必要的，因为不然的话，就不可能承认人对他所做的一切事情所负的责任，而报应的公正也就成为不可能了。” 在国内，康德关于自由问题的思想长时期被人们所忽视。堪称我国认真介绍康德哲学的第*部专著的郑昕先生所著的《康德学述》，没有专门谈到康德的自由思想。虽然自由概念在康德的思想体系，主要是伦理思想体系中的
地位应首推李泽厚所著的《批判哲学的批判》。这部著作是国内（就中国内地而言）第*部全面系统地介绍康德思想的著作。在这个著作中，李泽厚系统地研究了康德的自由概念，分析了自由问题在康德的理论思想中的地位，认为自由“是康德全部道德伦理学说的*高原理”。李泽厚的结论是正确的，可惜的是他没有具体地论述自由问题在整个康德思想中的地位问题，而这个问题本身对于把握康德关于自由的思想，对于从总体上把握康德思想体系的结构、核心和实质又是至关重要的。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的康德研究中都是值得高度重视的。
①［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四卷，贺麟、王太庆译，商务印书馆1978 年版，第234 页。
② 西季威克在《康德的自由意志概念》中认为，康德关于道德的学说和关于自由的学说是他的学说的两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但他并没有进行证论，而且，他把康德的自由学说与道德学说并列起来并不恰当，因为康德关于自由的学说是包含在他的全部思想体系之中，特别突出地反映在道德学说之中的。
③ Cf. A. E. Teale，Kantian Ethics，Chapter 12，Greenwood Press，1957.
④［苏］瓦·费·阿斯穆斯：《康德的哲学》，蔡华五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59 版，第73 页。
正如许多康德研究者所注意到的，康德关于自由问题的研究，突出地表述在他的伦理学著作中。在这些著作中，康德明确地给自由概念赋予了自己的含义，明确地表述了自由与道德法则，特别是与意志自律原则的关系，以及作为理念的自由与其他理念（上帝、灵魂）的关系。从研究者的角度看，研究康德关于自由的思想及其在他思想体系中的地位，自然地会从康德在伦理学著作中的这些明确表述入手。但是，如果把眼光仅仅放在康德的伦理学著作的范围，就无法得出关于他的自由思想的正确结论。许多康德研究者的问题就发生在这里。如果我们从对康德伦理学著作中所表述的自由思想着眼，进一步仔细研究康德的整个思想体系，就会发现虽然在表面上康德只是把自由问题与道德问题联系起来，关于自由问题的讨论也主要在伦理学领域，但是实际上，自由问题是康德批判哲学体系的出发点和归宿，是康德全部思想的核心，他的全部哲学思想体系都是围绕着这个问题而展开的。康德的整个思想可谓是博大精深，通常认为它至少包括研究真的认识论、研究善的伦理学和研究美的美学三大基本部分。的确，康德对他研究所涉及的问题大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许多方面提出了深刻的有价值的思想。他的研究所涉及的各个学科，几乎都可以自成体系。但是，康德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他把建立统一的理性哲学体系作为自己研究的基本任务。而且，他的批判哲学体系是经过他十一年的沉思而创立的。他的思想的各部分绝不是机械的拼凑，也并不完全是人们常说的那样：他的认识论讲自然因果的现象界，他的伦理学讲本体界，为了沟通被他割裂开来彼此对峙的这两个方面，于是又建立了美学和目的论。应该看到，他的整个批判哲学思想体系是有机统一的，这个统一的中心就是自由问题，可以说他的思想的各部分都是解决他的中心问题所必不可少的。
① 李泽厚认为，康德的伦理学的中心是抽象形式的道德律令，这与我的看法是不一致的。我认为，康德伦理学的中心问题是“纯粹理性是否以及有可能有实践力量”的问题，实即自由问题。
为了说明自由问题在康德思想体系中的中心地位，我们首先考察一下自由问题在那里*初是怎样被提出来的。在“前批判时期”，康德的主要研究兴趣是自然科学，对以牛顿为代表的物理科学自然科学有深刻的信仰和研究。据康德的传记作家阿尔森·古留加的研究，康德在大学时期就从老师马丁·克努真教授那里接受了牛顿物理自然科学的影响，并在这位老师的帮助下，从大学四年级起就开始独立地撰写物理学著作，即《论对活力的正确评价》。李泽厚认为：“这本论著很重要，它第*次表现了康德思想某些特征。”此后，康德进行了大量的物理学、天文学的研究，写了一系列自然科学的论文，取得了显著的成果。其中*突出的是自然科学史有名的两个假说，一个是康德在1754 年发表的《对地球从生成的*初在自转中是否发生过某种变化的问题的研究》论文中提出的地球自转速度因潮汐摩擦而延缓的假说。这个假说为后来自然科学所证实。另一个假说就是他在1755 年发表的《自然通史和天体论》提出的“星云假说”。这个假说以牛顿力学（万有引力定律）为基础，创造性地解释了天体起源和宇宙发展，认为引力和斥力这两种对抗力量的斗争、运动和相互作用，产生了太阳系和其他宇宙星体，并不要借助于任何神意或上帝的干预，也不需要牛顿所强调的外力的第*次推动。恩格斯对康德的后一个假说的科学成就作了很高的评价，指出：“康德关于目前所有的天体都从旋转的星云团产生的学说，是从哥白尼以来天文学取得的*大进步。认为自然界在时间上没有任何历史的那种观念，第*次被动摇了。……康德在这个完全适合于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观念上打开了第*个缺口，而且用的是很科学的方法，以致他所使用的大多数论据，直到现在还有效。”以上情况表明，前批判时期，康德是一位站在当时自然科学前沿的自然科学家，他对以牛顿为代表的自然科学唯物主义自然观有着深刻的信念。作为一位卓有成效的自然科学家，他相信只有脚踏实地的经验，才是我们关于现实知识的*一源泉，坚信事物的存在和因果的必然性。康德在自然科学研究中所形成的自然科学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康德早年所信奉的莱布尼茨- 沃尔夫形而上学唯心主义唯理论发生了矛盾。这个哲学对宗教和神学采取顺从和妥协的态度。神学在当时哲学界占统治地位，所谓“先验神学”（宗教的哲学论证）、“先验心理学”（论灵魂不死等哲学神学学说）、“先验宇宙论”（阐发上帝创世的宇宙观念、自由意志学说），是当时大学哲学课堂的重要内容。康德在大学里所接受的就是这种正统的教育，在这种形而上学教育影响下形成的世界观在他的前批判时期的哲学著作中有明显的表现。康德的第*篇哲学论文《对形而上学认识论基本原理的新解释》就是在莱布尼茨、特别是沃尔夫学派的唯理论影响下形成的。早在康德的处女作《对活力的正确评价》中，康德就已经感觉到牛顿与莱布尼茨，以及他们所代表的新科学方法和旧形而上学处于矛盾之中。但这时的康德主要是一个莱布尼茨- 沃尔夫主义者，认为物质并非一种像牛顿主张的能靠外力推动的被动的基体，而是自身拥有“活力”（引力和斥力）的运动现象。早期自然科学的研究和对哲学形而上学的密切关心，使康德进一步尖锐地感到以牛顿为代表的自然科学和以莱布尼茨- 沃尔夫为代表的形而上学之间有着深刻的矛盾。作为自然科学家，康德坚信自然科学的正确性和科学性。于是，旧唯理论形而上学逐渐在康德世界观中发生了动摇，唯理论的本体论的迷梦开始破灭了。正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休谟的经验论怀疑论起了触媒作用，使康德从独断论迷梦中惊醒。“他所要求的无非是在原因概念中不要必然性的任何客观含义，而是假定一种纯然主观的含义，亦即习惯，以便否定理性关于上帝、自由和不死的一切判断；而且他肯定善于这样做，为的是只要人们承认他的这些原则，就以一切逻辑上的确凿性从中推出结论来。”这样，康德对旧形而上学唯理论的信仰就被彻底推翻了。
① 通常以1770 年康德的教授职位论文《论感觉世界和理智世界的形式和法则》为界，划分为“前批判时期”和“批判时期”。因为这个著作中开始形成了康德的主要哲学著作（三大批判特别是《纯粹理性批判》中的某些基本观点。在这个问题上，看法也不尽一致，齐良骥认为，真正进入批判时期是在1780 年，从1769 年到1780 年这大约十二年的时间，是从前批判时期向批判时期转变的过渡时期，不过他仍然把1770 年以前看做是前批判时期。（参见齐良骥：《康德》，载王树人、李凤鸣编：《西方著名哲学家评传》第六卷，山东人民出版社1984 年版。）
① 写成于1746 年，发表于1749 年。
② 参见李泽厚：《批判哲学的批判》（修订本），人民出版社1984 年第2 版，第30 页。
③ 中译本名为《宇宙发展史概论》，上海人民出版社1972 年版。
④［德］恩格斯：《自然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72 年版，第96 页。
康德不仅是钻研自然科学的科学家，而且也是一个哲学家。在他从事自然科学研究和教学的同时，他对哲学形而上学问题有着浓厚的兴趣，他说：“尽管我罕能自诩从形而上学那里得到了几分青睐，但我注定已经迷恋上了它。”然而，事实已经证明，那些旧形而上学的问题不能像科学真理那样得到证实，在处理自然界问题的科学在迅速前进的情况下，处理人和宇宙的根本问题的哲学在莱布尼茨- 沃尔夫的形而上学唯理论的支配下却一筹莫展。用康德的话说就是：“当任何一门别的科学都在不断地进步时，这门自命为智慧本身、任何人都要讨教的科学却是不断地在原地兜圈子，一步也不前进，这差不多是可笑的。”但是另一方面，牛顿力学、英国的经验论也不能解决形而上学问题，特别是伦理道德问题。把经验论贯彻到底必定会否定形而上学问题，甚至否定科学的基础，休谟的怀疑论就是明证。这样，旧的唯理论的老路已经走不通，而牛顿的力学、经验论又必然导致否定形而上学问题。那么，形而上学究竟是否具有存在的根据，道德现象的存在如何解释。正在这个时候，卢梭给了康德以重大启发，阅读卢梭的作品，对康德进行新探索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卢梭成了极力挣脱旧形而上学而又苦于无法解决道德伦理问题的康德的一位强有力的向导。
①康德自己称在1755 年至1769 年这段讲师生活为“独断论的迷梦”，（见李泽厚：《批判哲学的批判》初版附录《康德年表》1769 年）。康德于1783 年回顾自己思想发展历程时说：“正是大卫·休谟的提醒，在多年以前首先打破了我的独断论迷梦，并且给予我在思辨哲学领域的研究以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德］康德：《未来形而上学导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261页。）
②［德］康德：《实践理性批判》，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5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年版，第14 页。
③［德］康德：《一位视灵者的梦》，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2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70 页。
④［德］康德：《未来形而上学导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第256 ～ 257 页。
1764年康德写道：“卢梭是另一个牛顿。牛顿完成了外界自然的科学，卢梭完成了人的内在宇宙的科学，正如牛顿揭示了外在世界的秩序与规律一样，卢梭则发现了人的内在本性。必须恢复人性的真实观念。哲学不是别的，只是关于人的实践知识。”这再次表明，卢梭给康德的影响，首先在于康德认为卢梭首次揭示了人的真正本质。按照卢梭的观点，人类在进入社会政治状态前，曾生活在一种所谓“自然状态”中。在这种状态中，人类享有天然的自由和平等，这种自由和平等是人类的天性。而此后的一切社会发展则使人日益丧失独立和自由，从而陷入深重的罪恶灾难和奴役之中。康德深刻地洞察到，卢梭这一学说的真谛，就在于它以返身自顾的形式产生了天赋人权和个性解放，并把自由提出来作为人的本质。不仅如此，卢梭的教育理论、一般生活哲学，特别是他的政治哲学也都是从人的自由本质出发，并以维护、升华这种本质为归宿的。这给康德很大启发。其次，卢梭使康德坚信哲学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是人的问题，人的本质或本性问题。而人的本质就是自由及以自由为基础的道德，人的理性、自由以及以它们为基础的道德是人的本质的体现，它们是人的问题的根本。早在1764 年，康德就写道：“如果说存在着确实为人所需要的科学，那么这门科学就是我所讲授的科学。”这里所说的科学就是伦理学，亦即“教导人以应有的方式在世界中占据为他指定的地位的科学，并从中可以学会：应该做怎样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后来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又强调指出：“由于道德哲学与其他一切哲学相比所拥有的这种优越性，在古人那里，人们在任何时候都把哲学家同时并且尤其理解为道德学家；通过理性而自制的外部表现甚至使得人们即便在今天也按照某种类比称某人为哲学家，即使他的知识有限。”卢梭使康德看到，哲学不是科学知识，而是比科学知识更高的道德实践，这才是形而上学的“本体”。
卢梭使康德坚信自由的存在，坚信自由问题即道德问题是哲学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但是，卢梭并没有从理论上论证自由的可能性，没有说明作为人的本性的自由与自然必然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卢梭从人的自然本性引申自由，实际上是一种经验论的观点，而这种观点在休谟那里已经证明*终是不能证明自由的存在的。
① 转引自李泽厚：《批判哲学的批判》（修订本），人民出版社1984 年第2 版，第40 页。
② 转引自［苏］K. C. 巴克拉捷：《近代哲学史》，愚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 年版，第437 页。
③ ［德］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第2 版），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3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第536 页。
这样，康德对自然和自由的确信，使他陷入了深刻的矛盾之中。因为作为一位自然科学家，他坚信科学和科学所证实的自然因果关系的客观性，而“当纯粹理性要上升到原因系列中的无条件者的时候，它的二论背反也就在这一方和另一方同样地卷入到不可理解的东西之中”。但另一方面，康德对自由的确信又要求他“即使人们绝不能理解自由如何可能，也必须至少以令人信服的方式消除这种表面的矛盾，因为如果甚至自由的思想也与自己或者与同样必然的自然相矛盾，那么，自由就必须相对于自然必然性而完全被放弃”。“因为人类理性既不能放弃自然的概念，也同样不能放弃自由的概念。”如果思辨理性“视其为不可思维的”，就会“被抛入怀疑论的深渊”。这样，康德所确信的自由是如何可能的自由的存在与他所确信的自然必然之间的关系怎样，这些问题使得康德长期困惑和苦恼。正是这种困惑和苦恼促使他从事理性的批判。康德在谈到他为什么要建立他的批判哲学体系时说：“纯粹理性在其超验应用上的这一产品（指‘当纯粹理性要上升到原因系列中的无条件者的时候，它的二论背反也就在这一方和另一方同样地卷入到不可理解的东西之中。’—引者注）是纯粹理性*值得注意的现象，它在一切现象中也是*有力地作用于把哲学从其独断论的安睡中唤醒，并推动它去从事理性自己的批判的艰难工作。”康德在晚年回忆又说，不是对上帝存在、灵魂不死等的探索，而是纯粹理性的二论背反：世界有一个开始，又没有开始等。到第三个，尤其是其中的自由问题——正命题“世界上有凭借自由的原因”与反命题“没有自由，相反一切都是自然”——才首先把他从独断论的迷梦中唤醒过来，并使他转到对理性自身的批判上来，以及消除“理性与自身有矛盾这种怪事”。可见，康德之所以要对理性进行批判，之所以要建立他的批判哲学体系，其主要目的是解决自然和自由的关系问题，而关键又是自由是否可能的问题。应该注意，在康德那里自由是否可能的问题实际上就是形而上学是否可能的问
①［德］康德：《实践理性批判》，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5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年版，第32 页。
②［德］康德：《道德形而上学的奠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第464 页。
③［德］康德：《道德形而上学的奠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464 页。
④［德］康德：《实践理性批判》，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5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年版，第4 页。
⑤［德］康德：《未来形而上学导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342 页。
⑥［德］康德：《未来形而上学导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343 页。
⑦ 参见1798 年9 月21 日给加尔夫（C. Garve）的信。
定价：99.0
ISBN：9787030555564
作者：江畅
版次：1
出版时间：2017-11
在线试读：
第*章 自由问题在康德思想体系中的地位（上）
自康德的批判哲学问世至今，有关康德哲学的研究成果真可谓是汗牛充栋，不可胜数，对他的哲学也有众多的评说。笔者在对康德哲学初步研读之后感觉自由问题是康德批判哲学的中心问题，认为他的整个批判哲学体系就是围绕这一中心问题构建起来的。在笔者接触的非常有限的有关文献中，未发现有研究者持这种观点，故不揣浅薄，将自己的研读心得呈示给读者，希望得到方家的指正和批评。
一、康德批判哲学体系的出发点和核心
自由问题在康德思想体系中的地位如何，特别是在整个批判哲学体系中的地位如何，在康德思想研究中，这似乎是一个没有定论的问题。康德的后继者黑格尔曾经指出过，康德哲学是以卢梭的自由原则为基础的。他说：“这个原则（即卢梭提出的自由原则——引者注）提供了向康德哲学的过渡，康德哲学在理论方面是以这个原则为基础的。” 黑格尔的这个论断道出了康德哲学的思想实质。但是，他并没有对自由问题在康德思想体系中的地位进行具体研究和做出评价。18世纪英国伦理学家西季威克认为，自由学说是康德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但是，对这个断言并没有做出详细的论证，而且这个论证本身也是有很大片面性的。 后来的许多外国学者研究过康德的自由问题，但是往往从伦理学的角度去研究它，特别是把自由问题与道德责任问题联系起来。如英国的蒂尔在研究康德的自由问题时，主要是把自由与道德评价中的善恶责任联系起来，认为康德的自由学说只是为了从理论上说明人的善恶责任提出来的。 苏联著名哲学家凡·费·阿斯穆斯在其《康德的哲学》中认为，对于康德来说，“承认自由是必要的，因为不然的话，就不可能承认人对他所做的一切事情所负的责任，而报应的公正也就成为不可能了。” 在国内，康德关于自由问题的思想长时期被人们所忽视。堪称我国认真介绍康德哲学的第*部专著的郑昕先生所著的《康德学述》，没有专门谈到康德的自由思想。虽然自由概念在康德的思想体系，主要是伦理思想体系中的
地位应首推李泽厚所著的《批判哲学的批判》。这部著作是国内（就中国内地而言）第*部全面系统地介绍康德思想的著作。在这个著作中，李泽厚系统地研究了康德的自由概念，分析了自由问题在康德的理论思想中的地位，认为自由“是康德全部道德伦理学说的*高原理”。李泽厚的结论是正确的，可惜的是他没有具体地论述自由问题在整个康德思想中的地位问题，而这个问题本身对于把握康德关于自由的思想，对于从总体上把握康德思想体系的结构、核心和实质又是至关重要的。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的康德研究中都是值得高度重视的。
①［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四卷，贺麟、王太庆译，商务印书馆1978 年版，第234 页。
② 西季威克在《康德的自由意志概念》中认为，康德关于道德的学说和关于自由的学说是他的学说的两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但他并没有进行证论，而且，他把康德的自由学说与道德学说并列起来并不恰当，因为康德关于自由的学说是包含在他的全部思想体系之中，特别突出地反映在道德学说之中的。
③ Cf. A. E. Teale，Kantian Ethics，Chapter 12，Greenwood Press，1957.
④［苏］瓦·费·阿斯穆斯：《康德的哲学》，蔡华五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59 版，第73 页。
正如许多康德研究者所注意到的，康德关于自由问题的研究，突出地表述在他的伦理学著作中。在这些著作中，康德明确地给自由概念赋予了自己的含义，明确地表述了自由与道德法则，特别是与意志自律原则的关系，以及作为理念的自由与其他理念（上帝、灵魂）的关系。从研究者的角度看，研究康德关于自由的思想及其在他思想体系中的地位，自然地会从康德在伦理学著作中的这些明确表述入手。但是，如果把眼光仅仅放在康德的伦理学著作的范围，就无法得出关于他的自由思想的正确结论。许多康德研究者的问题就发生在这里。如果我们从对康德伦理学著作中所表述的自由思想着眼，进一步仔细研究康德的整个思想体系，就会发现虽然在表面上康德只是把自由问题与道德问题联系起来，关于自由问题的讨论也主要在伦理学领域，但是实际上，自由问题是康德批判哲学体系的出发点和归宿，是康德全部思想的核心，他的全部哲学思想体系都是围绕着这个问题而展开的。康德的整个思想可谓是博大精深，通常认为它至少包括研究真的认识论、研究善的伦理学和研究美的美学三大基本部分。的确，康德对他研究所涉及的问题大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许多方面提出了深刻的有价值的思想。他的研究所涉及的各个学科，几乎都可以自成体系。但是，康德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他把建立统一的理性哲学体系作为自己研究的基本任务。而且，他的批判哲学体系是经过他十一年的沉思而创立的。他的思想的各部分绝不是机械的拼凑，也并不完全是人们常说的那样：他的认识论讲自然因果的现象界，他的伦理学讲本体界，为了沟通被他割裂开来彼此对峙的这两个方面，于是又建立了美学和目的论。应该看到，他的整个批判哲学思想体系是有机统一的，这个统一的中心就是自由问题，可以说他的思想的各部分都是解决他的中心问题所必不可少的。
① 李泽厚认为，康德的伦理学的中心是抽象形式的道德律令，这与我的看法是不一致的。我认为，康德伦理学的中心问题是“纯粹理性是否以及有可能有实践力量”的问题，实即自由问题。
为了说明自由问题在康德思想体系中的中心地位，我们首先考察一下自由问题在那里*初是怎样被提出来的。在“前批判时期”，康德的主要研究兴趣是自然科学，对以牛顿为代表的物理科学自然科学有深刻的信仰和研究。据康德的传记作家阿尔森·古留加的研究，康德在大学时期就从老师马丁·克努真教授那里接受了牛顿物理自然科学的影响，并在这位老师的帮助下，从大学四年级起就开始独立地撰写物理学著作，即《论对活力的正确评价》。李泽厚认为：“这本论著很重要，它第*次表现了康德思想某些特征。”此后，康德进行了大量的物理学、天文学的研究，写了一系列自然科学的论文，取得了显著的成果。其中*突出的是自然科学史有名的两个假说，一个是康德在1754 年发表的《对地球从生成的*初在自转中是否发生过某种变化的问题的研究》论文中提出的地球自转速度因潮汐摩擦而延缓的假说。这个假说为后来自然科学所证实。另一个假说就是他在1755 年发表的《自然通史和天体论》提出的“星云假说”。这个假说以牛顿力学（万有引力定律）为基础，创造性地解释了天体起源和宇宙发展，认为引力和斥力这两种对抗力量的斗争、运动和相互作用，产生了太阳系和其他宇宙星体，并不要借助于任何神意或上帝的干预，也不需要牛顿所强调的外力的第*次推动。恩格斯对康德的后一个假说的科学成就作了很高的评价，指出：“康德关于目前所有的天体都从旋转的星云团产生的学说，是从哥白尼以来天文学取得的*大进步。认为自然界在时间上没有任何历史的那种观念，第*次被动摇了。……康德在这个完全适合于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观念上打开了第*个缺口，而且用的是很科学的方法，以致他所使用的大多数论据，直到现在还有效。”以上情况表明，前批判时期，康德是一位站在当时自然科学前沿的自然科学家，他对以牛顿为代表的自然科学唯物主义自然观有着深刻的信念。作为一位卓有成效的自然科学家，他相信只有脚踏实地的经验，才是我们关于现实知识的*一源泉，坚信事物的存在和因果的必然性。康德在自然科学研究中所形成的自然科学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康德早年所信奉的莱布尼茨- 沃尔夫形而上学唯心主义唯理论发生了矛盾。这个哲学对宗教和神学采取顺从和妥协的态度。神学在当时哲学界占统治地位，所谓“先验神学”（宗教的哲学论证）、“先验心理学”（论灵魂不死等哲学神学学说）、“先验宇宙论”（阐发上帝创世的宇宙观念、自由意志学说），是当时大学哲学课堂的重要内容。康德在大学里所接受的就是这种正统的教育，在这种形而上学教育影响下形成的世界观在他的前批判时期的哲学著作中有明显的表现。康德的第*篇哲学论文《对形而上学认识论基本原理的新解释》就是在莱布尼茨、特别是沃尔夫学派的唯理论影响下形成的。早在康德的处女作《对活力的正确评价》中，康德就已经感觉到牛顿与莱布尼茨，以及他们所代表的新科学方法和旧形而上学处于矛盾之中。但这时的康德主要是一个莱布尼茨- 沃尔夫主义者，认为物质并非一种像牛顿主张的能靠外力推动的被动的基体，而是自身拥有“活力”（引力和斥力）的运动现象。早期自然科学的研究和对哲学形而上学的密切关心，使康德进一步尖锐地感到以牛顿为代表的自然科学和以莱布尼茨- 沃尔夫为代表的形而上学之间有着深刻的矛盾。作为自然科学家，康德坚信自然科学的正确性和科学性。于是，旧唯理论形而上学逐渐在康德世界观中发生了动摇，唯理论的本体论的迷梦开始破灭了。正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休谟的经验论怀疑论起了触媒作用，使康德从独断论迷梦中惊醒。“他所要求的无非是在原因概念中不要必然性的任何客观含义，而是假定一种纯然主观的含义，亦即习惯，以便否定理性关于上帝、自由和不死的一切判断；而且他肯定善于这样做，为的是只要人们承认他的这些原则，就以一切逻辑上的确凿性从中推出结论来。”这样，康德对旧形而上学唯理论的信仰就被彻底推翻了。
① 通常以1770 年康德的教授职位论文《论感觉世界和理智世界的形式和法则》为界，划分为“前批判时期”和“批判时期”。因为这个著作中开始形成了康德的主要哲学著作（三大批判特别是《纯粹理性批判》中的某些基本观点。在这个问题上，看法也不尽一致，齐良骥认为，真正进入批判时期是在1780 年，从1769 年到1780 年这大约十二年的时间，是从前批判时期向批判时期转变的过渡时期，不过他仍然把1770 年以前看做是前批判时期。（参见齐良骥：《康德》，载王树人、李凤鸣编：《西方著名哲学家评传》第六卷，山东人民出版社1984 年版。）
① 写成于1746 年，发表于1749 年。
② 参见李泽厚：《批判哲学的批判》（修订本），人民出版社1984 年第2 版，第30 页。
③ 中译本名为《宇宙发展史概论》，上海人民出版社1972 年版。
④［德］恩格斯：《自然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72 年版，第96 页。
康德不仅是钻研自然科学的科学家，而且也是一个哲学家。在他从事自然科学研究和教学的同时，他对哲学形而上学问题有着浓厚的兴趣，他说：“尽管我罕能自诩从形而上学那里得到了几分青睐，但我注定已经迷恋上了它。”然而，事实已经证明，那些旧形而上学的问题不能像科学真理那样得到证实，在处理自然界问题的科学在迅速前进的情况下，处理人和宇宙的根本问题的哲学在莱布尼茨- 沃尔夫的形而上学唯理论的支配下却一筹莫展。用康德的话说就是：“当任何一门别的科学都在不断地进步时，这门自命为智慧本身、任何人都要讨教的科学却是不断地在原地兜圈子，一步也不前进，这差不多是可笑的。”但是另一方面，牛顿力学、英国的经验论也不能解决形而上学问题，特别是伦理道德问题。把经验论贯彻到底必定会否定形而上学问题，甚至否定科学的基础，休谟的怀疑论就是明证。这样，旧的唯理论的老路已经走不通，而牛顿的力学、经验论又必然导致否定形而上学问题。那么，形而上学究竟是否具有存在的根据，道德现象的存在如何解释。正在这个时候，卢梭给了康德以重大启发，阅读卢梭的作品，对康德进行新探索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卢梭成了极力挣脱旧形而上学而又苦于无法解决道德伦理问题的康德的一位强有力的向导。
①康德自己称在1755 年至1769 年这段讲师生活为“独断论的迷梦”，（见李泽厚：《批判哲学的批判》初版附录《康德年表》1769 年）。康德于1783 年回顾自己思想发展历程时说：“正是大卫·休谟的提醒，在多年以前首先打破了我的独断论迷梦，并且给予我在思辨哲学领域的研究以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德］康德：《未来形而上学导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261页。）
②［德］康德：《实践理性批判》，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5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年版，第14 页。
③［德］康德：《一位视灵者的梦》，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2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70 页。
④［德］康德：《未来形而上学导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第256 ～ 257 页。
1764年康德写道：“卢梭是另一个牛顿。牛顿完成了外界自然的科学，卢梭完成了人的内在宇宙的科学，正如牛顿揭示了外在世界的秩序与规律一样，卢梭则发现了人的内在本性。必须恢复人性的真实观念。哲学不是别的，只是关于人的实践知识。”这再次表明，卢梭给康德的影响，首先在于康德认为卢梭首次揭示了人的真正本质。按照卢梭的观点，人类在进入社会政治状态前，曾生活在一种所谓“自然状态”中。在这种状态中，人类享有天然的自由和平等，这种自由和平等是人类的天性。而此后的一切社会发展则使人日益丧失独立和自由，从而陷入深重的罪恶灾难和奴役之中。康德深刻地洞察到，卢梭这一学说的真谛，就在于它以返身自顾的形式产生了天赋人权和个性解放，并把自由提出来作为人的本质。不仅如此，卢梭的教育理论、一般生活哲学，特别是他的政治哲学也都是从人的自由本质出发，并以维护、升华这种本质为归宿的。这给康德很大启发。其次，卢梭使康德坚信哲学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是人的问题，人的本质或本性问题。而人的本质就是自由及以自由为基础的道德，人的理性、自由以及以它们为基础的道德是人的本质的体现，它们是人的问题的根本。早在1764 年，康德就写道：“如果说存在着确实为人所需要的科学，那么这门科学就是我所讲授的科学。”这里所说的科学就是伦理学，亦即“教导人以应有的方式在世界中占据为他指定的地位的科学，并从中可以学会：应该做怎样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后来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又强调指出：“由于道德哲学与其他一切哲学相比所拥有的这种优越性，在古人那里，人们在任何时候都把哲学家同时并且尤其理解为道德学家；通过理性而自制的外部表现甚至使得人们即便在今天也按照某种类比称某人为哲学家，即使他的知识有限。”卢梭使康德看到，哲学不是科学知识，而是比科学知识更高的道德实践，这才是形而上学的“本体”。
卢梭使康德坚信自由的存在，坚信自由问题即道德问题是哲学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但是，卢梭并没有从理论上论证自由的可能性，没有说明作为人的本性的自由与自然必然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卢梭从人的自然本性引申自由，实际上是一种经验论的观点，而这种观点在休谟那里已经证明*终是不能证明自由的存在的。
① 转引自李泽厚：《批判哲学的批判》（修订本），人民出版社1984 年第2 版，第40 页。
② 转引自［苏］K. C. 巴克拉捷：《近代哲学史》，愚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 年版，第437 页。
③ ［德］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第2 版），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3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第536 页。
这样，康德对自然和自由的确信，使他陷入了深刻的矛盾之中。因为作为一位自然科学家，他坚信科学和科学所证实的自然因果关系的客观性，而“当纯粹理性要上升到原因系列中的无条件者的时候，它的二论背反也就在这一方和另一方同样地卷入到不可理解的东西之中”。但另一方面，康德对自由的确信又要求他“即使人们绝不能理解自由如何可能，也必须至少以令人信服的方式消除这种表面的矛盾，因为如果甚至自由的思想也与自己或者与同样必然的自然相矛盾，那么，自由就必须相对于自然必然性而完全被放弃”。“因为人类理性既不能放弃自然的概念，也同样不能放弃自由的概念。”如果思辨理性“视其为不可思维的”，就会“被抛入怀疑论的深渊”。这样，康德所确信的自由是如何可能的自由的存在与他所确信的自然必然之间的关系怎样，这些问题使得康德长期困惑和苦恼。正是这种困惑和苦恼促使他从事理性的批判。康德在谈到他为什么要建立他的批判哲学体系时说：“纯粹理性在其超验应用上的这一产品（指‘当纯粹理性要上升到原因系列中的无条件者的时候，它的二论背反也就在这一方和另一方同样地卷入到不可理解的东西之中。’—引者注）是纯粹理性*值得注意的现象，它在一切现象中也是*有力地作用于把哲学从其独断论的安睡中唤醒，并推动它去从事理性自己的批判的艰难工作。”康德在晚年回忆又说，不是对上帝存在、灵魂不死等的探索，而是纯粹理性的二论背反：世界有一个开始，又没有开始等。到第三个，尤其是其中的自由问题——正命题“世界上有凭借自由的原因”与反命题“没有自由，相反一切都是自然”——才首先把他从独断论的迷梦中唤醒过来，并使他转到对理性自身的批判上来，以及消除“理性与自身有矛盾这种怪事”。可见，康德之所以要对理性进行批判，之所以要建立他的批判哲学体系，其主要目的是解决自然和自由的关系问题，而关键又是自由是否可能的问题。应该注意，在康德那里自由是否可能的问题实际上就是形而上学是否可能的问
①［德］康德：《实践理性批判》，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5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年版，第32 页。
②［德］康德：《道德形而上学的奠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第464 页。
③［德］康德：《道德形而上学的奠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464 页。
④［德］康德：《实践理性批判》，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5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年版，第4 页。
⑤［德］康德：《未来形而上学导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342 页。
⑥［德］康德：《未来形而上学导论》，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4 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343 页。
⑦ 参见1798 年9 月21 日给加尔夫（C. Garve）的信。